宋江臉色陰沉,一雙拳頭攥緊的死死地。


    他深吸幾口氣,臉上滿是殺意。


    “時遷,今晚你就行動,暗殺了那泰安的薛仁貴,帶著他的人頭,迴來見我。”


    時遷點點頭,臉上帶著興奮。


    “哥哥放心,小弟肯定將那薛仁貴的腦袋帶迴來。”


    說完,時遷快步朝著山下走去。


    顯然,在時遷看來,以他的輕功,暗殺一個敵軍的武將,而不被別人發現,實在是太輕鬆了。


    等時遷離開後。


    吳用才滿臉震驚的看著宋江,他的聲音中滿是難以置信。


    “哥哥,那泰安城的薛仁貴可有萬夫不當之勇啊,讓時遷兄弟夜襲,是讓他送死啊。”


    送死?


    宋江冷笑一聲,臉上滿是殺意。


    “時遷輕功無敵,他想要走,沒人能夠攔得住。”


    “唐聽白那個混蛋敢殺了我的鐵牛,那我就要讓唐聽白付出代價,一個薛仁貴隻是個開始。”


    “我要殺光唐聽白的所有心腹,包括他的身邊人,我要讓唐聽白體會到失去兄弟的痛苦。”


    這……


    吳用沒有說話。


    他這次也打了敗仗,而且還損失了這麽多人。


    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資格說話了。


    至於時遷,那也不是他的人。


    就算是死了,他也不心疼。


    吳用搖頭苦笑,轉身迴了住處。


    而宋江則是失魂落魄的走迴了大廳裏。


    此刻,大廳裏所有人都好奇的看著宋江,顯然他們也在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他們的大哥竟然這麽的失魂落魄,好像死了兄弟一樣。


    這時,武鬆忍不住了,直接開口:“宋江哥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


    宋江臉色有些難看。


    最終,他歎了口氣。


    將剛剛花榮的話,重複了一遍。


    什麽???


    聽了這話,一群梁山土匪們齊齊炸了鍋,臉上滿是憤怒和殺意。


    “靠,那唐聽白竟然敢殺了咱們梁山的兄弟,此事我等絕對不能善罷甘休,絕對就不能這麽算了。”


    “沒錯,我們必須要讓唐聽白那個孫子付出代價,一定要讓他知道,我們是不好惹的。”


    “走,咱們現在就立刻帶兵去找唐聽白那個雜碎報仇,此仇不報,老子誓不為人,一定要報仇。”


    眾人齊齊怒吼著。


    而宋江看著眾人,則沒有說話。


    而一眾土匪們看到大哥宋江都沒有說話,他們也就不說話了。


    一時間,整個大廳內,死一般的安靜。


    良久,宋江才冷哼一聲。


    背著手,離開了。


    眾人再次麵麵相覷,都有些搞不懂自家大哥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是允許他們帶兵去報仇了?


    還是不準他們去啊?


    而人群中,一道美麗的倩影則雙眼微眯,沒有任何人看到她在想些什麽。


    她叫扈三娘,想當初宋江攻打扈家莊的時候。


    殺了她不少的親人,就連她的父親和哥哥,都被李逵那個王八蛋給殺了。


    她做夢都想殺了李逵那混蛋。


    可萬萬沒想到,李逵這廝竟然根本就沒長腦子,敢去攔截火車,被直接撞死了。


    可惜啊,李逵那廝沒死在她扈三娘的手中。


    而就在前不久,宋江竟然撮合她跟矮腳虎王英的婚事。


    這讓她很是反感。


    畢竟她貌美如花,大戶人家出身。


    而王英呢?長相醜陋,五短身材,土匪出身。


    她是真的看不上。


    可有宋江壓著,她也不敢拒絕。


    所以,就在前幾天,她悄悄寫了一封信,送到了泰安城內的修羅衛。


    請求修羅衛能夠收下她。


    就在昨天,她已經收到了修羅衛的迴信,批準了她的請求。


    現在的扈三娘,已經是修羅衛的外圍預備成員了。


    隻要表現的好,有了些功勞,她就可以成為修羅衛最低級的力士。


    隻要功勞足夠多,她甚至可以成為修羅衛中的百戶甚至是千戶,那都是有可能的。


    她加入修羅衛,並不是為了榮華富貴。


    她隻是想要報仇。


    將這些梁山賊寇全部殺光,碎屍萬段。


    等眾人散去後。


    扈三娘悄悄迴了房間,寫了一個紙條放在了一個小拇指粗細的竹筒裏。


    然後又趁著沒人的時候,將竹筒綁在了鴿子的爪子上……


    就這樣,到了深夜。


    風,蕭瑟。


    夜,微寒。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夜中,一道身材矮小的人影穿著一襲夜行衣悄悄地出現在了泰安城的城外。


    他雙手和雙腳上戴著特殊的工具。


    這個人,赫然就是時遷。


    時遷原地跳起,穩穩地抓住了城牆。


    緊接著,時遷就好像一道尤淩一樣,快速的朝著城牆上爬了上去。


    很快,時遷已經跳上了城牆。


    他看了看周圍。


    愕然發現,這城牆上竟然隻有區區十幾個大乾郡兵在巡邏。


    看到這一幕,時遷不屑一笑,眼神中竟然帶著一絲玩味。


    在時遷看來。


    梁山那麽多的好漢,打了這麽久的泰安城。


    在晚上竟然幾乎沒有人把守,說出去誰會相信?


    這麽鬆懈的守衛,時遷一個閃身,已經來到了城內,他躡手躡腳的朝著郡守府狂奔。


    因為,他們梁山也在城內有些眼線。


    那些眼線已經暗中觀察了好幾天,那泰安城守將薛仁貴每天白天都會在城牆上指揮戰鬥,甚至是身先士卒。


    可到了晚上,他就會迴到郡守府休息。


    雖然薛仁貴隻是一個守將,並不是郡守。


    可現在,泰安城被梁山包圍了,要是沒有薛仁貴的話,可能早就已經被打下來了。


    所以,這泰安郡的郡守也很是識時務的將郡守府讓了出來,甚至連剛剛納的小妾都送給了薛仁貴。


    郡守的要求很簡單,守住泰安城那就是功勞,天大的功勞。


    到時候,他這個當郡守的肯定是加官進爵,而他們這些參與守城的尤其是薛仁貴也有很大的好處。


    而此刻,時遷已經一路快跑,來到了郡守府。


    他深吸口氣,來到了牆邊。


    他的手中已經出現了一把匕首。


    隻不過,這把匕首卻漆黑無比。


    在表層塗抹了一層劇毒,而且還是見血封喉的。


    為了這次暗殺,時遷可以說做足了準備。


    時遷看著四下無人,直接翻過了三米的圍牆,跳進了郡守府裏。


    很快,時遷按照腦子中的地圖,找到了一個房間。


    此刻,這個房間已經漆黑一片,甚至隱約能夠聽到裏麵有人打唿嚕的聲音。


    按照郡守府梁山密探的匯報,薛仁貴就住在裏麵。


    時遷用匕首,悄悄將這個房間的房門撬開。


    他踮起腳尖,直接走到了床前。


    因為是晚上,外麵已經漆黑一片了,房間裏麵更是漆黑一片了。


    時遷隱約能夠看到床上的被子裏,好像是有個人。


    隻不過打唿嚕的聲音卻不見了。


    時遷不疑有他。


    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刺在了被子上。


    嗯?


    匕首刺穿了被子,卻感覺像是刺在了棉花上似的。


    時遷雖然武功不強,但也殺過敵人,也見過血。


    他清楚的知道,匕首刺進人身體裏,是什麽樣的感覺。


    不好!


    時遷臉色一變。


    他感覺自己上當了,好像鑽進了什麽圈套似的。


    就在這時,周圍忽然傳來了陣陣腳步聲。


    緊接著,很多的火把點燃。


    火光亮起,


    時遷這才看清楚,門口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圍了很多的泰安城郡兵。


    為首一人,和人就是這些天給他們梁山好漢帶來了巨大傷亡的薛仁貴。


    果然是陷阱。


    時遷雙眼微眯,他沒有說話。


    他知道,自己的刺殺已經失敗了。


    現在,必須要想辦法離開了。


    時遷看了看不遠處的窗戶,那應該是他唯一的逃生希望了。


    想做就做。


    時遷沒有猶豫。


    直接一個閃身,已經衝到了窗前。


    他沒有猶豫,直接撞碎了窗戶,就跳了出去。


    在跳出去的瞬間。


    時遷哈哈大笑。


    笑聲中滿是得意。


    他清楚的知道,以自己的本事,隻要跳到了窗外。


    那他就百分百可以逃出去。


    隻要自己逃出去了,就一定會繼續尋找機會刺殺薛仁貴。


    俗話說得好,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可笑聲還沒結束。


    時遷的臉色就又是變得難看。


    甚至,因為緊張和恐懼,他的渾身已經開始了不自覺的顫抖。


    因為他驚恐的發現,窗外的地麵上,竟然擺滿了各種鐵蒺藜。


    這種鐵蒺藜是一個鐵球上有幾個尖刺。


    不管怎麽把鐵蒺藜丟在地上,它總有幾根尖刺是朝上的。


    時遷想要閃避。


    可已經晚了。


    “啊,啊!!!”


    時遷雙腳踩在了地麵的鐵蒺藜上。


    時遷疼的慘叫連連。


    他想要快速離開,想要逃命。


    可雙腳已經血淋淋的了,速度很受影響。


    不過,時遷沒有放棄。


    他的心裏清楚,要是不逃的話,一旦落在了薛仁貴的手裏。


    那麽,他將會生不如死。


    可就在這時。


    時遷就看到不遠處,又出現了不少的火把。


    緊接著,時遷就聽到了陣陣開槍的聲音。


    準確的說,那應該是火銃的聲音。


    下一秒,時遷覺得自己的胸膛一疼,緊接著噴出了一道鮮血。


    沒等時遷反應過來。


    更多的火銃鉗彈打在了時遷的胸膛上。


    就這樣,零零散散的火銃足足打了三四分鍾才結束。


    而時遷則已經倒在了地上,他瞪大雙眼,臉上滿是痛苦。


    此刻,他的身體已經像是一個破麻袋似的,全都是傷口。


    身材高大的薛仁貴麵無表情的走到時遷麵前,冷笑一聲。


    “來人啊,將此人的腦袋砍下來,送給那群梁山的土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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