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德龍?


    聽到這個名字,盧植皺了皺眉頭。


    他和齊德龍算是政敵。


    畢竟一個代表了勳貴武將集團,一個代表了世家文官集團。


    天生的對立。


    盧植甚至恨不得齊德龍出門就被豬撞死。


    今天,唐聽白斬殺了一千多名安武軍的少爺兵,這些人大部分出身勳貴武將的家族。


    現在,齊德龍就來找他。


    盧植用屁股想,也知道肯定和太子唐聽白有關。


    雖然今天的唐聽白讓他很沒有麵子,甚至差點撕破臉。


    但盧植依舊認為,唐聽白成為大乾的下一任皇帝,對於他們勳貴武將來說,利大於弊。


    所以,他準備再觀察觀察唐聽白,再做決定。


    沉吟片刻,盧植一擺手。


    “告訴齊相,老夫患病在床,不見了。”


    小家丁一驚。


    那可是當今丞相啊,他家老爺竟然就給拒絕了。


    “小的這就去告訴齊相。”


    與此同時,大乾京都,宣威門。


    此刻,這裏聚集了兩萬多安武軍將士。


    這些少爺兵身上的鎧甲,手中的武器早就不見了蹤影,他們氣喘籲籲的朝著下一個城門跑著。


    常年不訓練,導致他們的身體狀態急速下降,甚至都不如一個好老娘們。


    “我去,老子不跑了,今天就算是殺了老子,老子也跑不動了,水,老子要喝水。”


    “我也跑不動了,娘的,唐聽白那個畜生簡直不是人啊,竟然如此欺辱我等兄弟,哼,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唐聽白加倍奉還。”


    “哎,小點聲吧,既然我們依舊在唐聽白那畜生的手中,就說明目前我們的家族也拿唐聽白沒辦法,甚至要是徹底得罪了那畜生,我們死都白死。”


    “那可不,剛剛那一千多弟兄,甚至還有下一代的晉王呢,說死就死了,你們那些勳貴武將連個屁都不敢放啊。”


    “……”


    眾人一邊小跑著,一邊議論紛紛。


    而就在這時,他們的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戰馬的嘶鳴。


    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壯漢衝到他們麵前,手中馬鞭毫不猶豫的抽在了這些慢吞吞少爺兵的後背上。


    “啊,啊!”


    那些少爺兵們慘叫連連,怒視戰馬上的壯漢。


    可他們一個字都不敢說。


    因為他們知道,這個莽夫是真的虎啊。


    此刻,老程坐在戰馬上,臉色陰沉。


    “一群垃圾,聚在一起說什麽呢?”


    “還不給老子趕緊跑?不然老子抽死你們!”


    一群少爺兵連忙加快了腳步,甚至有些人都已經跑岔氣了,但依舊不敢停下。


    老程冷哼一聲。


    “一群廢物。”


    “俺真搞不懂,殿下為啥留下他們這條狗命。”


    天武軍駐地。


    唐聽白坐在中軍大帳裏,看著大乾和高麗王國的地圖。


    前世,他身為兵王,還是最高軍事學院的高材生,最熟悉的就是領兵打仗了。


    這時,李元芳走了進來,聲音恭敬。


    “殿下,屬下已經從東宮內庫中拿了五十萬兩銀子,其中四十萬送到了皇家內庫中,剩下的十萬則是送到了張公公在京都城的府邸中。”


    “哦,對了,剛剛派出監視中央將軍府的修羅衛眼線報告。”


    “齊德龍去拜訪了盧植,可是盧植卻稱病不見。”


    哦?


    聽了這話,唐聽白嗬嗬一笑。


    “盧植倒是個聰明人。”


    “好,繼續讓人監視。”


    唐聽白幾乎瞬間,就明白了這個盧植的想法。


    無非就是還想再觀望觀望自己這個皇太子會不會親近勳貴武將。


    像唐聽白這樣性格的人當了皇帝,未來幾十年,大乾三年五載就會對外打一仗。


    這是那些勳貴武將最想看到的。


    因為他們想要保住祖宗留下的基業,想要再加官進爵的話,隻能通過戰場來獲取。


    當然,如果唐聽白難以掌控的話,這些勳貴武將也會毫不猶豫的支持其他的皇子。


    畢竟在大乾,隆聖皇帝已經成年的皇子就足足十三位之多。


    其中,能文能武的也有幾位。


    就這樣,一直到了深夜時分。


    兩萬九千名安武軍終於全部繞著京都城跑了一圈。


    哪怕很多人就算是爬,也得爬迴來。


    不爬不行啊。


    太子東宮的那群畜生,是真拿著鞭子抽他們啊。


    尤其是東宮護衛統領程咬金,那家夥甚至在鞭子上沾著辣椒水。


    第二天一早。


    距離大乾京都三十裏外,有一處山澗,名曰鬼澗愁。


    這裏兩側都是如刀砍斧鑿一般整齊的懸崖峭壁。


    在峭壁之間有一條官道,可容納八輛馬車並排行走。


    而此刻,在兩側的懸崖上,黑壓壓的趴著數不清的安武軍戰士。


    安武軍軍團長,定遠侯劉誌遠也同樣趴在山崖上,緊張的看著不遠處。


    而在他身邊的幾個安武軍副將則滿臉的緊張。


    “侯爺,就咱們這些歪瓜裂棗,能打得過第三騎兵營嗎?”


    “是啊,別咱們再被反殺了,畢竟對方可是騎兵。”


    “都閉嘴吧,我們已經無路可退啊,去高麗戰場,以唐聽白那個畜生的脾氣,很大概率會弄死我們,所以我們必須要立功,以此來堵住唐聽白的嘴,所以這次必須要拚命。”


    “……”


    眾人議論紛紛。


    而在這些安武軍的周圍,可不僅僅有弓箭、滾木雷石火油等。


    更是擺放著數百架三弓床弩。


    要知道,這種三弓床弩威力巨大,甚至就連箭杆都是嬰兒手臂粗細的木棍。


    可以說,為了偷襲這個第三騎兵營,安武軍做足了準備。


    他們雖然是一群少爺兵,但話說迴來,他們畢竟出身高貴。


    不管是武器裝備還是一些攻城器械,都是最好的。


    就在這時,一個傳令兵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侯爺,三裏外發現第三騎兵營,估計一炷香內就會到達鬼澗愁。”


    這麽快?


    劉誌遠連忙將一根重達百斤的石頭放在自己麵前。


    “所有人,做好戰鬥準備。”


    “今天我們必須要拚命,我們要為了自己而戰。”


    “誰要是敢怯戰,要是敢當逃兵,本侯第一個不放過他!”


    ……


    與此同時,第三騎兵營。


    此刻,騎兵營的營長任仙陽懶洋洋的坐在戰馬上。


    左手拎著一壺酒,右手則抓著一大塊牛肉,大口的啃著。


    在他身後的騎兵營戰士們的身上則有幾個甚至十幾個不懂的小布包。


    裏麵都是銀子,銅錢。


    甚至在有些騎兵營戰士的馬屁股上,還放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妙齡女子。


    這時,一個小隊長滿臉含笑的來到了任仙陽的麵前。


    “大人,前麵就是鬼澗愁了。”


    “過了鬼澗愁,再走三十裏就到了大乾京都的德勝門了,皇太子唐聽白在那恭迎咱們呢。”


    “就是我聽說,昨天太子殿下殺了一千多不聽話的安武軍。”


    “咱們比太子殿下規定的時間,晚到了整整一天的時間,要是太子追究起來,恐怕也要殺人啊。”


    唐聽白恭迎?


    殺人?


    任仙陽渾身酒氣,他的臉上滿是不屑。


    “本將軍借唐聽白一百個膽子,你問問他敢殺咱們兄弟嗎?”


    “咱們是騎兵,是戰場上的殺戮機器,除非唐聽白瘋了,不然他絕不敢動我們。”


    “走,過鬼澗愁,本將軍倒是很想會會唐聽白,看看傳言中殺人如麻的皇太子,到底敢不敢殺了本將軍!”


    很快,五千騎兵已經來到了鬼澗愁。


    因為這裏距離大乾京都隻有區區三十裏。


    所以騎兵營的人,根本就想不到,有人竟然會在鬼澗愁等著他們。


    此刻,懸崖峭壁上,劉誌遠臉色有些蒼白,他十分的緊張。


    畢竟對方可是騎兵啊,一個不好,可能他們就會被反殺。


    對於自己手下的這些安武軍,劉誌遠太了解了。


    要是打的敵人丟盔卸甲,這些人絕對會痛打落水狗。


    可一旦要是死了人,這些人就如同一盤散沙一樣,絕對會各自逃命。


    鬼澗愁內,此刻的第三騎兵營戰士已經走到了山穀的正中心位置。


    而山崖上,劉誌遠眼前一亮,他拔出腰間長刀。


    一刀砍在了綁著數百顆千斤巨石的麻繩上。


    麻繩斷裂,數百顆巨石立刻砸在了山穀的最前方。


    緊接著,又數百顆巨石砸在了山穀的最後方。


    幾乎瞬間,甚至在第三騎兵營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斷了這支騎兵營的前路和後路。


    緊接著,不需要劉誌遠的命令。


    安武軍的少爺兵們齊齊拿起了石頭和滾木朝著下方狠狠的砸去。


    甚至很多人高舉火油,狠狠的砸向了下方。


    一時間,整個山穀內慘叫一片,戰馬不斷地嘶鳴。


    任仙陽摔下了戰馬,驚恐的看著四周,唿吸凝重。


    “所有人,退到兩側山壁,快。”


    此刻,第三騎兵營的五千人被砸死的不計其數。


    有些人被砸中了腦袋,有些人被滾燙的火油活活燙死,有些人則是被長槍粗細的箭杆直接貫穿了身體。


    任仙陽深吸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哀求。


    “喂,山崖上的兄弟,別打了。”


    “你們是什麽人?我們好像無冤無仇吧?”


    “我們第三騎兵營的戰士加起來,身上有五十萬兩的白銀呢,隻要你們放過我等,這些錢就是你們的。”


    “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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