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國榮和陳晉逆著人流摸到四樓上的時候,像是放鞭炮一樣的槍聲已經停止了。


    不過這時候,除了銀行裏麵,外麵的人都已經跑的差不多了。


    他們兩個也隻能躲在樓梯的扶手處,悄悄朝銀行裏麵觀望。


    “是天養生他們!”


    看到銀行裏,似乎已經有人遇難,天養生等人正把幾具屍體給拖到一起,陳晉當即掏出手槍就想要衝上去。


    好在陳國榮眼疾手快,一把又把他給拖了迴來。


    “你幹什麽?這麽出去,和送死有什麽區別?”


    即使知道陳國榮說的沒錯,可陳晉還是一臉的悲忿“死就死吧!我絕對不能看著他們繼續逍遙法外。”


    “要死也是我更該死,可是現在就這麽衝出去,就這麽死了,根本毫無價值。


    你現在衝出去,就能抓到他們了?你要是死了,他們不一樣還是繼續逍遙法外?”


    陳國榮眼神中也透著仇恨的火焰。


    他已經注意到了,重新迴到天養義背上的那個背包,和自己在監控中看過的,那晚打劫亞洲銀行的劫匪背著的,幾乎是一模一樣。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他知道如果真是之前的那夥人再次犯案的話。


    現在僅僅憑借他和陳晉兩個人,一把小手槍,就這麽衝上去和送人頭沒什麽區別。


    “那怎麽辦?就在這裏幹看著,什麽都不做嗎?”


    陳晉心裏其實也清楚,現在就他們倆,是很難抓住劫匪的,可是說起話來,依舊透著深深的不甘心。


    “先看看情況吧!雖然這裏的電話打不出去,不過我相信,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警方應該很快就能收到消息的。


    我們先盯住,看看情況,也算給他們後來的打前站了。”


    雖然心有不甘,不過在陳國榮的勸說下,陳晉還是按下了自己的性子,和陳國榮一起蹲在樓梯扶手後麵,死死的盯著銀行裏的情況。


    而在銀行裏麵,天養生和天養義把關祖四人的屍體全給拖了到了一起。


    此時關祖四人,麵具已經被拿掉了,除了關祖還能看得出本來的相貌以外,其他三人的頭都已經被打爛了。


    而天養生三兄妹也不好受,雖然他們三個之前算是常年在戰場上活動,早就已經形成了自己的默契。


    可是子彈畢竟不長眼睛,雖然三人現在是活著,但是身上多少都掛了彩。


    天養生還好,隻是臉上被子彈擦過,雖然半張臉都是血,不過卻隻是皮外傷。


    天養義也還好,左手小臂上挨了一槍。不過他本身就是身強體壯,這時從身上扯下一截布條裹起來,雖然有些影響戰鬥力,倒也沒什麽性命之憂。


    隻是天養恩的情況有些危險,不知道為什麽,火爆似乎就是認準了她一樣。


    在最後時刻,一梭子子彈全都傾瀉在了她的身上。


    即使穿了避彈衣,可是子彈連續的衝擊,還是讓她當場就口吐鮮血。


    其中更有一發子彈,直接打在了她的肩膀,甚至彈頭還卡在了她的肩胛骨裏。


    這讓天養恩半個身子都有些使不上勁了,基本算是失去了一大半的戰鬥力。


    在這種情況下,天養義也有些擔心的問道:


    “咱們還要繼續嗎?現在阿恩的狀態很不好,一旦被警察包圍,我們可就危險了。”


    天養恩聽到這話,立馬搶著說道:


    “我沒事,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不進金庫看看,實在有些不甘心。”


    而天養生則先暫時止住天養恩肩膀上的血,看了看她和天養義,又轉頭看了看被他們抓了出來,正趴在一旁瑟瑟發抖的金庫主管和值班經理。


    一咬牙說道:“阿恩你守在這裏,一有情況立馬開槍,我和阿義進去看看。”


    說完,直接和天養義一起,一人一個,拖著金庫主管二人,就又走進了那條通往保險庫的通道。


    一直盯著銀行裏麵的陳國榮和陳晉,此時發現三個劫匪一下走了兩個。


    剩下的一個不但是個女的,身上還受了傷,頓時心裏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陳sir,要不要拚一把?銀行裏現在可是還有不少人質呢,無論最後這劫匪怎麽做,他們都很危險。


    我看不如我們……!”


    而陳國榮此時自然也看到了裏麵的情況,隻是他的表情有些糾結。


    或許是還沒能徹底從上次指揮失利的事情中走出來。


    現在陳晉讓他拿主意,他一時間反倒是有些猶豫起來。


    “不要再猶豫了,你想想這些劫匪之前做事的風格,現在這些人質的生命,隨時都在麵臨著危險,我們可是警察呀。”


    或許是陳晉的話真的起了作用,又或者是陳國榮的內心,本身就不允許他在這種時候退縮。


    就見他又看了一眼銀行裏麵的情況,一咬牙說道:“雖然現在裏麵隻有一個劫匪,但是硬拚仍然不是明智的選擇。


    一旦劫匪開槍,不說我們和那些人質的安全問題,裏麵的那兩個劫匪也很可能被槍聲給驚到。”


    “那怎麽辦?”陳晉也明白,陳國榮說的是事實。


    不過他雖然也算神勇,可是畢竟才剛剛進入警隊沒兩年,麵對這種局勢,一時間根本沒什麽經驗。


    而陳國榮這時卻是慢慢找迴了狀態,眼神逐漸堅定起來,很鄭重的看著陳晉說道:


    “正麵硬剛肯定是不行的,隻能選擇智取。


    一會兒我從正麵出去,吸引對方的注意,你從側麵突襲。


    記得第一時間卸了對方手裏的武器。


    隻要沒了槍,我們兩個對一個,還是個受了傷的女人,應該沒問題的。


    隻要拿下了她,到時候就可以救出銀行裏的那些人質了。


    而且有了武器,我們也能牽製住進到裏麵的那兩個劫匪。


    到時候警方大部隊趕來後,他們就插翅難飛了。”


    陳晉聞言在腦子裏複盤了一遍,重重點了點頭道:


    “好,就這麽幹!不過我們得換一換。


    由我來吸引對方的注意,我正好有些話想對他們說,更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說完,也不等陳國榮反對,就把自己的配槍塞進了他的手裏,然後一下就從樓梯扶手後麵站了起來,慢慢朝著銀行大門走去。


    陳國榮來不及阻止,見陳晉已經開始行動起來,也隻能擔起突襲的任務了。


    於是他悄悄四處看了看,找了一個銀行裏麵看不到的角度,翻過樓梯,直接從圍欄外麵,朝著銀行的另外一邊爬了過去。


    而此時的天養恩,其實她的傷遠比看上去要嚴重的多。


    雖然肩膀上中槍的地方,血是止住了,可是防彈衣下麵,這個時候也慢慢滲出了血水來。


    近距離被步槍來了一梭子,又豈是一件防彈衣能擋得住的。


    雖然防彈衣替她擋住了大部分子彈的力道,即使子彈穿過了防彈衣,也沒有打進她的身體太深。


    可是架不住那巨大而連續的撞擊,早就讓她的內髒遭受了嚴重的衝擊。


    從天養生和天養義離開之後,她不但身上流血,嘴裏的血更是大口的吐著,一直沒能緩過來。


    這也導致了直到陳晉快要走進銀行,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強行壓下身體上的不適,勉強抬起槍來指著他。


    “站住,別人都是忙著往外跑,忙著過來送死的,你倒是頭一個,警察?”


    陳晉此時已經走到了銀行門口,被槍指著倒也不慌,反而很坦然的舉起了雙手。


    不過他卻沒有迴答天養恩的問題,反而是直接問出了自己心裏藏很久的話來。


    “你們這麽做,就沒想過後果嗎?就沒想過會有很多無辜的人,死在你們的槍下嗎?你們晚上睡得著嗎?”


    聽到陳晉義憤填膺的反問,天養恩先是一愣,隨即卻是突然笑了起來。


    “聽你的意思,今天似乎是來報仇的?不過我似乎沒見過你呀?怎麽,你有親人死在我們手上了?”


    聽到天養恩這充滿挑釁的話,陳晉的怒火可謂是已經燒到了極致。


    不過好在他的餘光看見了,陳國榮已經悄咪咪的從另外一側接近了銀行。


    於是他化怒火為悲憤,大聲的質問道:


    “之前的押款車搶劫案是你們做的吧?”


    “對,你說的沒錯,是我們幹的。


    怎麽,你有朋友人當押運員的?那可怪不得我們,我們是賊,和他天然對立,他吃這碗飯,就該早有心理準備。”


    天養恩這話說的倒是理直氣壯,不過對麵的陳晉卻是突然眼含熱淚。


    “那麽路邊的行人呢?路邊商鋪裏的客人呢?我老婆呢?她們就該死?”


    天養恩聞言,不知道是因為想到了什麽,還是單純的身體不適,整個人都眉頭皺起,身體也在微微搖晃,不過嘴上卻說著最狠的話。


    “那就怪他們命不好!”


    說著,就準備朝著陳晉扣動扳機。


    好在這時陳國榮已經到位了,沒等天養恩的手指發力,他就猛地竄出來,一把奪過了對方手裏的槍。


    搶過槍,然後一個前滾翻,起身後已經是一個標準的射擊姿勢,槍口對準了天養恩。


    “警察,舉起手來,你已經被捕了。”


    誰知道陳國榮話才剛說完,還沒等他有其他動作,對麵的天養恩卻是自己就一下倒在了地上。


    這一變故,把陳晉和陳國榮都給整懵了,不明白這是什麽新的戰術。


    不過好在這時天養恩手裏沒有槍,二人倒也不太擔心,反而慢慢湊了上去。


    經過查一番探查,陳晉皺眉道:“是真的暈了,她傷的很重。”


    不過此時的陳國榮卻是眉頭緊鎖,死死盯著天養恩身旁的幾具屍體。


    那屍體雖然他不認識,可是那幾個破碎的麵具,他卻再熟悉不過。


    看見麵具後,再去看屍體,頓時那種熟悉感也傳到了屍體上。


    特別是那個黃頭發的家夥,無論是身形還是裝扮,都和他被埋伏那天,和他單挑的那個劫匪幾乎一樣。


    他有些搞不明白,明明現在劫匪是天養生他們一夥,這已經算是實錘了。


    可為什麽地上的幾個死人,看上去卻更像自己曾經接觸過的劫匪。


    “陳sir……陳sir!”


    見陳國榮還在發呆,陳晉連忙喊了他幾聲。


    見對方迴過神來之後,這才開口問道:“現在怎麽辦?”


    陳國榮轉頭看了看,除了地上的四具屍體以外,其他無論是銀行職員還是客人,都被集中到了大廳的一角,全都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


    他當即說道:“過來兩個人幫忙,抬著這個女人,大家先離開這裏。”


    說完,他這才轉向陳晉說道:“你帶他們先走,我留下拖住裏麵的劫匪。”


    隻是他的想法雖好,可是話才剛說完,就聽見一聲槍響傳來。


    或許是因為他倆現在的位置,正圍著天養恩蹲在地上。


    所以剛剛那一槍對方投鼠忌器之下,並沒有打向他們。


    反倒是一個動作最快的人質,剛剛站起身來,大腿上就被開了一個洞。


    這下那些人質又全趴下了,除了那個受傷的叫的撕心裂肺以外,其他人全都一動都不敢動。


    天養生和天養義這時,才慢慢從那保險庫的通道中出來。


    這下子,整個場麵一下僵持住了。


    天養恩在陳國榮那邊,而金庫主管和值班經理,則在天養生和天養義身前當人肉盾牌,一時間大家都隻是互相用槍指著,誰也不敢妄動。


    “放下武器,不然我就要開始殺人質了。”


    天養生一夥畢竟是匪徒,可操作的餘地相對較大,於是幹脆開口威脅起來。


    不過陳國榮倒也經驗豐富,並沒有按照天養生的節奏來,反而一臉關心的指了指地上的天養恩說道:


    “你們還是投降吧!她傷的太重了,不趕緊治療的話,她會死的。”


    陳晉這時也幫腔道:“真不知道你們是不是一夥的,她被步槍近距離連續擊中,我們在外麵都看的那麽清楚,你們兩個卻還把她一個人丟在外麵。


    看樣子,匪徒果然都是沒人性的。”


    天養生和天養義倒是沒被陳晉的話動搖,隻是盯著地上天養恩喊了起來。


    或許是他倆聲音夠大,又或許是叫名字真的有用,就見暈倒在地的天養恩這時還真就慢慢醒了過來。


    隨著一陣茫然的環視一圈之後,發現自己被控製住了,她倒也沒有慌,反而露出一臉苦笑道:


    “阿生,阿義,我可能不行了。


    你們不用管我,按照咱們的計劃繼續執行就是了,記得照顧好阿誌!”


    一邊說著,嘴裏的鮮血像是不要錢一樣,說一個字就要流出一大碗來。


    這時天養生正想說點什麽,誰知外麵卻突然出來了雜亂的腳步聲。


    很快,就看見大群的警察出現在了視線裏。


    “你們逃不掉了,還是投降吧!現在送她去醫院,或許還有的救!”


    對於陳國榮的話,天養生卻是不屑一顧,冷笑道:“想抓我們,就憑他們?抓得住我嗎?”


    這個時候,陳晉也開口了“我相信可以,因為我相信這個世界還有公義。”


    他和陳國榮現在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盡量拖時間,好讓外麵的警察能從容的布置包圍圈。


    而天養生卻是接著冷笑道:“我手上這麽多人質,可不是你們說抓就能抓的。”


    一邊說著,就見他和天養義一邊朝著人質集中的那一角慢慢挪了過去。


    “而且你口中的公義真的存在嗎?我們沒飯吃的時候,公義在哪?”


    隨著天養生的和陳晉的激烈對話,誰也沒注意到,天養恩的手,慢慢從旁邊關祖的身上,摸出來一顆手雷,很果斷的就拉開了保險,然後整個人就朝著陳國榮和陳晉撲了過去。


    “走呀!快點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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