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遠歸故裏遇惡狗
12月17日，“大東方號”成功完成了從愛爾蘭瓦倫提亞到紐芬蘭哈茨康坦特的鋪設。
新電纜性能更佳，幾乎提供了跨越大西洋的即時通訊，信號傳輸速度，每分鍾6-8個單詞。
1858年，大西洋電報電纜開通後，維多利亞女王用摩爾斯電碼向美國總統詹姆斯·布坎南發送了一條信息，98個詞的賀電發了16個半小時，信號傳輸速度是每小時5-6個單詞。
現在，電報的信號傳輸速度，是1858年的60倍以上。
菲爾德開心壞了，人沒到，給大老板菲利普報喜的電報先到了。
菲利普嚐試著給薩裏郡的奶奶拍了一封電報，沒敢說堂妹結婚的事，這事，誰都不許跟老太後說，怕老人家受不了刺激。
他說的是，達格瑪來紐約啦，他們在準備新房，明年春天，就要接奶奶來紐約，好參加他們的婚禮！
電報一段段地接力，不過兩個小時，薩裏郡窩冬的老太太，就收到了遠在紐約的大孫子拍來的電報。
剛剛從巴西迴來的二叔路易驚呆了，再三確認，這就是紐約拍過來的電報。
他讀給老媽聽，老太太聽了十分激動：
“大西洋電報，修好了麽？”
二叔道：
“是的，以後你想念你的兒子們、孫子們，就可以給他們拍電報啦！”
老太太年紀雖大，記性好的很，道：
“嗨，再過兩個月，弗朗索瓦的遊輪會來接我們去紐約。羅貝爾的婚禮可比路易的婚禮還要早兩個月呢！就是加斯東啊，這孩子，一個人在巴西呢！”
她很開心，終於等到了大孫子和二孫子的婚禮。三孫子，加斯東出嫁巴西公主，路途太過遙遠，她沒能參加。
歐洲雖好，為了一家子的安全計，還是去紐約吧。路易都成了美利堅的陸軍總司令，統帥幾十萬大軍，這是何等榮耀的事？國王不國王的，幾十年下來，老太太都看開了。
老太後從身後摸出一份相冊，戴上老花鏡，看起來大孫子的各種照片，英武帥氣，哦，還有他造了一個300英尺高的大樓，她終於可以親眼去看看了。
二叔路易給紐約迴了一個電報：
“家人安好，不用掛念。”
三弟的長女嫁給了雨果的長子，這事，家族不可能不知道。但為了老太後的健康考慮，他們不得不嚴加管理，甚至在歐洲的家族成員，都不能前去參加婚禮。他剛剛遠航巴西才迴來，隻有老四亨利親自出馬，拉了一船貨，將兄弟們為侄女準備的婚禮禮物，給捎了過去。
老二路易，就成了家族唯一還在留守的男性成員。
等到家族舉家搬遷過去，大概率還是他和老四亨利，留守歐洲，才不會讓人懷疑。老四本來就在做生意，他負責跑各處關係，大家族分工合作，很正常。
菲利普收到家中迴電，十分開心。
這下歐洲再有什麽要緊情報，可以第一時間發送至紐約，而且，他也可以第一時間下達行動命令。
他的信息，擁有大西洋電報公司的最高優先權。
然後就催促菲爾德抓緊布置第二條電纜。單行道的效率，怎麽也比不上雙行道的效率啊。
----
容閎跟著紐約出發的蒸汽風帆商船，攜帶了一百多件機械設備，曆時4個月，行程3萬5千公裏，於12月20日，農曆冬月廿二，登陸鬆江府美租界前的碼頭。
巢崇山這趟迴歸故國，除了完成人才招攬、藥材囤積之事，還要去師父家中探望一番。
容閎在迴衙門複命之前，要陪巢崇山和他小師妹貝思·馬奇，去租界酒店辦理入住。因為不管是人才招攬，還是藥材囤積，還有商船本身也要收購清國傳統貨物，都需要時間。
而容閎後麵肯定要帶著衙門中人來拜訪的，這位巢崇山少校，在美利堅地位不低，幫了他不少忙。
鬆江府的租界，已經快20年了，至少碼頭這一段，十裏洋場初顯端倪，還是比較繁華的。
12月底的天氣，正是寒冷的時候，考慮到有貝思這位女士，容閎和巢崇山提著行李箱，按照船員們的指點，穿過前麵的小花園，就到了公共租界的查理旅館。
就要進去，容閎和巢崇山直接被攔住了。
貝思戴著皮帽，圍著狐尾，裹著貂皮大衣，緊緊的跟著大師兄後麵，對這個陌生的國度充滿了好奇，正四下打量，不妨直接撞在了師兄後背，差點把自己撞倒。
她身材嬌小，又跟在後麵，以至於一時都沒被人發現。然後她聽不懂的語言就出來了。
“這裏是洋大人的地盤，清國人不得入內。”
門口的兩個二狗子十分盡責，警棍一橫，就很傲慢地攔住了他們。
容閎條件反射道：
“不是我，我是來送美利堅的少校辦理入住的。”
二狗子們掃了一眼，氣焰瞬間囂張了三分，領頭的那個道：
“什麽美利堅醜陋尖的，這裏是洋大人的地盤，你不能進，知道麽？”
還特別拿警棍敲了敲旁邊的牌子：
“華人不得入內。”
容閎不樂意了，道：
“這裏隻是公園，不是使館，怎麽不能進？我在美利堅，美國人尚且對我禮貌相待，怎麽迴到大清，倒是本國人對我指手畫腳還看不起同胞了？”
二狗子在容閎胸膛一推，嚷嚷道：
“看不起你，怎麽了？美國人對你好，你去美國啊，你來這幹嘛？今天爺在這說了，就是不讓你進，你敢試試？爺的棍子是吃素的？”
巢崇山看不下去了，當初他在外灘流動擺攤，可沒少受有些二狗子的欺負，當即挺身道：
“我是美利堅陸軍少校，麻煩讓讓。”
二狗子瞬間來勁了，眉毛一挑：
“喲嗬，我還美利堅陸軍司令呢！你個少校，不得給我讓路？”
另一個二狗子配合的哈哈大笑。
巢崇山要氣笑了，把帽子一摘，道：
“我……”
“發匪？！賊窩都被攻陷了，洪逆賊子都被剮了，還輪得到你來囂張！？”
巢崇山忘了，在船上小半年，頭發早就長的不成樣子了，帽子摘下來，披頭散發的，可不就是發匪了。
他把帽子又戴上，道：
“讓不讓？”
倆二狗子胸膛一挺，道：
“不讓，怎麽了？”
巢崇山從衣襟下掏出來一把手槍，抵在了二狗子胸口，就要扣扳機。
二狗子大叫一聲，就往旁邊竄，另一個左右看了看，一口氣拔腿就跑，直接跑得沒影了。
巢崇山將手槍又插迴腰間，提起了行李箱，無奈的對容閎道：
“我當年也沒少受這些勢利眼的欺辱。”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公園，進了旅館，貝思啥也不懂，反正跟著大師兄就是了。
前台很小心道：
“我們這裏隻接待外賓，不接待清人。”
巢崇山已經不想掏槍了，閃過身，將小師妹一把推到前麵，一口流利的英文道：
“我們是美國人！”
前台有點傻眼，怎麽還有個洋妞？什麽時候，清國人也能泡洋妞了？？
貝思立馬道：
“有問題麽？”
前台結結巴巴用英文道：
“沒，沒。”
看前台那磕磣樣，巢崇山丟出一張林肯頭像的綠背紙幣，道：
“兩間上房，暫定兩個月！”
前台壓根就沒看過這紙幣，這紙幣倒是製作的精美，但他也不敢亂收啊，當即小心道：
“我們不收紙錢。”
貝思立馬道：
“美利堅法律規定了，美元和美金是等比例兌換的，任何人不得拒絕紙幣。”
法律他還是聽得懂的，前台急了：
“這，這，這……”
他壓根沒膽子說，美利堅的法律哪裏管得了我們這？但一想到，這裏是美租界，詞窮了。
算了，先安頓下來吧，隻要人家住在這，等老板迴來了，慢慢說。
他抽出兩串鑰匙，帶著人往樓上去。先是2樓，給巢崇山開了一間房，容閎在這看著行李，然後他們又繼續上樓，在3樓，給貝思開了一間房。
巢崇山拎著師妹的行李，氣憤了，這特麽兩個房間差距很大啊。
“我是美利堅陸軍少校，你給我住下麵那種房間？？”
前台用種花語堅定道：
“3樓就是隻有洋大人能住！你這種洋大人的隨從，也隻能住2樓！”
巢崇山已經不想解釋什麽了，轉身對師妹貝思道：
“你住這個房間，一個人的時候，房門要鎖好，有事叫我，這個你帶好！”
說完從衣襟下掏出手槍，遞給了貝思。
貝思知道這裏不是美利堅，接過了師兄遞過來的槍支。
然後跟前台下了樓，到了他的房間，容閎還在等他。
“巢兄，如果你這邊都安頓好了，我就先行告退。
我還要去鬆江府衙門一趟，安排人手和馬車，過來搬運機器。
至於借你的錢，我讓鬆江府幫忙先墊付給你。你要的藥材和人才，我也會托衙門裏幫你安排起來。”
巢崇山拱手道：
“都是清國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在這邊先住著，有什麽情況，你隨時找我。我也會去找洋行幫忙，他們在這邊一直做這個。”
兩人就此別過。
12月17日，“大東方號”成功完成了從愛爾蘭瓦倫提亞到紐芬蘭哈茨康坦特的鋪設。
新電纜性能更佳，幾乎提供了跨越大西洋的即時通訊，信號傳輸速度，每分鍾6-8個單詞。
1858年，大西洋電報電纜開通後，維多利亞女王用摩爾斯電碼向美國總統詹姆斯·布坎南發送了一條信息，98個詞的賀電發了16個半小時，信號傳輸速度是每小時5-6個單詞。
現在，電報的信號傳輸速度，是1858年的60倍以上。
菲爾德開心壞了，人沒到，給大老板菲利普報喜的電報先到了。
菲利普嚐試著給薩裏郡的奶奶拍了一封電報，沒敢說堂妹結婚的事，這事，誰都不許跟老太後說，怕老人家受不了刺激。
他說的是，達格瑪來紐約啦，他們在準備新房，明年春天，就要接奶奶來紐約，好參加他們的婚禮！
電報一段段地接力，不過兩個小時，薩裏郡窩冬的老太太，就收到了遠在紐約的大孫子拍來的電報。
剛剛從巴西迴來的二叔路易驚呆了，再三確認，這就是紐約拍過來的電報。
他讀給老媽聽，老太太聽了十分激動：
“大西洋電報，修好了麽？”
二叔道：
“是的，以後你想念你的兒子們、孫子們，就可以給他們拍電報啦！”
老太太年紀雖大，記性好的很，道：
“嗨，再過兩個月，弗朗索瓦的遊輪會來接我們去紐約。羅貝爾的婚禮可比路易的婚禮還要早兩個月呢！就是加斯東啊，這孩子，一個人在巴西呢！”
她很開心，終於等到了大孫子和二孫子的婚禮。三孫子，加斯東出嫁巴西公主，路途太過遙遠，她沒能參加。
歐洲雖好，為了一家子的安全計，還是去紐約吧。路易都成了美利堅的陸軍總司令，統帥幾十萬大軍，這是何等榮耀的事？國王不國王的，幾十年下來，老太太都看開了。
老太後從身後摸出一份相冊，戴上老花鏡，看起來大孫子的各種照片，英武帥氣，哦，還有他造了一個300英尺高的大樓，她終於可以親眼去看看了。
二叔路易給紐約迴了一個電報：
“家人安好，不用掛念。”
三弟的長女嫁給了雨果的長子，這事，家族不可能不知道。但為了老太後的健康考慮，他們不得不嚴加管理，甚至在歐洲的家族成員，都不能前去參加婚禮。他剛剛遠航巴西才迴來，隻有老四亨利親自出馬，拉了一船貨，將兄弟們為侄女準備的婚禮禮物，給捎了過去。
老二路易，就成了家族唯一還在留守的男性成員。
等到家族舉家搬遷過去，大概率還是他和老四亨利，留守歐洲，才不會讓人懷疑。老四本來就在做生意，他負責跑各處關係，大家族分工合作，很正常。
菲利普收到家中迴電，十分開心。
這下歐洲再有什麽要緊情報，可以第一時間發送至紐約，而且，他也可以第一時間下達行動命令。
他的信息，擁有大西洋電報公司的最高優先權。
然後就催促菲爾德抓緊布置第二條電纜。單行道的效率，怎麽也比不上雙行道的效率啊。
----
容閎跟著紐約出發的蒸汽風帆商船，攜帶了一百多件機械設備，曆時4個月，行程3萬5千公裏，於12月20日，農曆冬月廿二，登陸鬆江府美租界前的碼頭。
巢崇山這趟迴歸故國，除了完成人才招攬、藥材囤積之事，還要去師父家中探望一番。
容閎在迴衙門複命之前，要陪巢崇山和他小師妹貝思·馬奇，去租界酒店辦理入住。因為不管是人才招攬，還是藥材囤積，還有商船本身也要收購清國傳統貨物，都需要時間。
而容閎後麵肯定要帶著衙門中人來拜訪的，這位巢崇山少校，在美利堅地位不低，幫了他不少忙。
鬆江府的租界，已經快20年了，至少碼頭這一段，十裏洋場初顯端倪，還是比較繁華的。
12月底的天氣，正是寒冷的時候，考慮到有貝思這位女士，容閎和巢崇山提著行李箱，按照船員們的指點，穿過前麵的小花園，就到了公共租界的查理旅館。
就要進去，容閎和巢崇山直接被攔住了。
貝思戴著皮帽，圍著狐尾，裹著貂皮大衣，緊緊的跟著大師兄後麵，對這個陌生的國度充滿了好奇，正四下打量，不妨直接撞在了師兄後背，差點把自己撞倒。
她身材嬌小，又跟在後麵，以至於一時都沒被人發現。然後她聽不懂的語言就出來了。
“這裏是洋大人的地盤，清國人不得入內。”
門口的兩個二狗子十分盡責，警棍一橫，就很傲慢地攔住了他們。
容閎條件反射道：
“不是我，我是來送美利堅的少校辦理入住的。”
二狗子們掃了一眼，氣焰瞬間囂張了三分，領頭的那個道：
“什麽美利堅醜陋尖的，這裏是洋大人的地盤，你不能進，知道麽？”
還特別拿警棍敲了敲旁邊的牌子：
“華人不得入內。”
容閎不樂意了，道：
“這裏隻是公園，不是使館，怎麽不能進？我在美利堅，美國人尚且對我禮貌相待，怎麽迴到大清，倒是本國人對我指手畫腳還看不起同胞了？”
二狗子在容閎胸膛一推，嚷嚷道：
“看不起你，怎麽了？美國人對你好，你去美國啊，你來這幹嘛？今天爺在這說了，就是不讓你進，你敢試試？爺的棍子是吃素的？”
巢崇山看不下去了，當初他在外灘流動擺攤，可沒少受有些二狗子的欺負，當即挺身道：
“我是美利堅陸軍少校，麻煩讓讓。”
二狗子瞬間來勁了，眉毛一挑：
“喲嗬，我還美利堅陸軍司令呢！你個少校，不得給我讓路？”
另一個二狗子配合的哈哈大笑。
巢崇山要氣笑了，把帽子一摘，道：
“我……”
“發匪？！賊窩都被攻陷了，洪逆賊子都被剮了，還輪得到你來囂張！？”
巢崇山忘了，在船上小半年，頭發早就長的不成樣子了，帽子摘下來，披頭散發的，可不就是發匪了。
他把帽子又戴上，道：
“讓不讓？”
倆二狗子胸膛一挺，道：
“不讓，怎麽了？”
巢崇山從衣襟下掏出來一把手槍，抵在了二狗子胸口，就要扣扳機。
二狗子大叫一聲，就往旁邊竄，另一個左右看了看，一口氣拔腿就跑，直接跑得沒影了。
巢崇山將手槍又插迴腰間，提起了行李箱，無奈的對容閎道：
“我當年也沒少受這些勢利眼的欺辱。”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公園，進了旅館，貝思啥也不懂，反正跟著大師兄就是了。
前台很小心道：
“我們這裏隻接待外賓，不接待清人。”
巢崇山已經不想掏槍了，閃過身，將小師妹一把推到前麵，一口流利的英文道：
“我們是美國人！”
前台有點傻眼，怎麽還有個洋妞？什麽時候，清國人也能泡洋妞了？？
貝思立馬道：
“有問題麽？”
前台結結巴巴用英文道：
“沒，沒。”
看前台那磕磣樣，巢崇山丟出一張林肯頭像的綠背紙幣，道：
“兩間上房，暫定兩個月！”
前台壓根就沒看過這紙幣，這紙幣倒是製作的精美，但他也不敢亂收啊，當即小心道：
“我們不收紙錢。”
貝思立馬道：
“美利堅法律規定了，美元和美金是等比例兌換的，任何人不得拒絕紙幣。”
法律他還是聽得懂的，前台急了：
“這，這，這……”
他壓根沒膽子說，美利堅的法律哪裏管得了我們這？但一想到，這裏是美租界，詞窮了。
算了，先安頓下來吧，隻要人家住在這，等老板迴來了，慢慢說。
他抽出兩串鑰匙，帶著人往樓上去。先是2樓，給巢崇山開了一間房，容閎在這看著行李，然後他們又繼續上樓，在3樓，給貝思開了一間房。
巢崇山拎著師妹的行李，氣憤了，這特麽兩個房間差距很大啊。
“我是美利堅陸軍少校，你給我住下麵那種房間？？”
前台用種花語堅定道：
“3樓就是隻有洋大人能住！你這種洋大人的隨從，也隻能住2樓！”
巢崇山已經不想解釋什麽了，轉身對師妹貝思道：
“你住這個房間，一個人的時候，房門要鎖好，有事叫我，這個你帶好！”
說完從衣襟下掏出手槍，遞給了貝思。
貝思知道這裏不是美利堅，接過了師兄遞過來的槍支。
然後跟前台下了樓，到了他的房間，容閎還在等他。
“巢兄，如果你這邊都安頓好了，我就先行告退。
我還要去鬆江府衙門一趟，安排人手和馬車，過來搬運機器。
至於借你的錢，我讓鬆江府幫忙先墊付給你。你要的藥材和人才，我也會托衙門裏幫你安排起來。”
巢崇山拱手道：
“都是清國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在這邊先住著，有什麽情況，你隨時找我。我也會去找洋行幫忙，他們在這邊一直做這個。”
兩人就此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