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七章 如果
“譚祖師，我要進入戰場。”
忽然，呂晨星的聲音響起來。
此刻，他臉上沒有悲傷，沒有憤怒，也沒有陰冷。
什麽表情都沒有，隻有到了極點的平靜。
甚至一雙明亮的眼睛，也不見半點晨星，隻有深不可測的黑色。
“晨星，你要為天正和金峰他們報仇？”
譚姓祖師嘶啞著嗓子道，並沒有感到意外。
他對呂晨星頗為熟悉，知道出現這種表情，代表著呂晨星已經暴怒到了極致。
“不是為他們報仇。”
呂晨星平靜地道，“而是改正我的過錯。”
譚祖師一怔。
“前兩場演練，都是您委托我指派弟子上場的。”
呂晨星微微垂下雙目，“但是兩次，都被安朋團滅了，這是我的錯誤，所以我必須要去改正。”
“這也不怪你……”
譚祖師搖了搖頭，悲傷說道。
的確不能怪呂晨星，誰會想到，連鞏金峰和馮天正領銜的十二人小隊，都會被安朋團滅呢。
恐怕就連祖師，甚至就連老祖如果來了，也未必能想到。
“您不怪我，但是我自己怪自己。”
呂晨星平靜地道，“所以，我要正名。”
“好，晨星，我知道你是最優秀的，也是最驕傲的，絕不能允許自己犯一丁點錯誤。”
譚姓祖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想做什麽事情，你就放手去做吧，我會毫無保留地支持你，金峰他們的血海深仇，一定要報。”
說道最後一個字，他看向光幕裏的安朋，殺意滔天。
呂晨星沒說話，施了一禮，便向著光幕門戶走去。
“呂師兄，您要一個人上戰場嗎？他們可是有兩個人，我們不能吃虧，請您務必帶上我啊。”
“也請帶上我吧，雖然我知道，和您相比，就如同雲泥之別，幫不上您什麽忙，但是我們也有一顆赤膽紅心，要把這兩個雜種千刀萬剮，剁碎了喂狗！”
“我也要去，呂師兄，上一場我們都出了十二個人，這一場怎麽也不能少啊。”
“要不，我們全體正式弟子都進去得了，就是用人堆，堆也堆死安朋和餘東峰了。”
“對，沒錯，用車輪大戰，累也累死他們。”
其他正式弟子見狀，都紛紛叫了起來。
呂晨星停住腳步，緩緩轉過身來。
正式弟子息聲，都用希冀的目光看著他。
“我隻說兩句話。”
呂晨星目光如釘子一般掃過眾人，“第一，我動手的時候，不希望有任何人在身旁搗亂，不論是前線戰場，還是殘訓營演練，都是如此。”
他頓了一頓：“第二，安朋隻能由我來解決，假手任何人一絲，我都不會同意，你們好好看著，如果誰敢跟過來，我就殺了誰。”
說完，呂晨星轉過身，大步走進門戶。
“可惜，想和呂師兄一起並肩戰鬥，都沒有機會啊，太遺憾了。”
“是啊，不過呂師兄說得也不錯，我們就算上場，也隻是他的累贅，幫不上一點忙。”
“算了，看呂師兄怎麽解決安朋吧。”
正式弟子神色都是一滯，長籲短歎地說道。
……
月華峰頂。
“晨星上場了，終於可以結束這個安朋了。”有祖師看見，輕輕說道。
“那有什麽用，就算把安朋碎屍萬段，也挽不迴我弟子丁零的性命。”
孟姓祖師咬牙說道，眼裏又露出悲憤之色。
“至少可以得到安慰，總不能真讓這小輩殺了我們的弟子後，大搖大擺走出殘訓營，成為正式弟子吧，這樣的結果也勉強可以接受，就讓晨星師侄替我們報仇吧。”
另一個祖師安慰道。
“希望呂晨星能用最殘忍的手段虐殺那小雜種，否則我真是不解恨。”姚祖師臉色猙獰說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
忽然，一個祖師欲言又止地道，“連呂晨星也殺不了安朋，我們該如何？”
眾祖師一愣。
“不可能！”
蔣姓祖師冷聲道，“呂晨星是能單獨對抗紅蓮傳奇的人，神通弟子中，我沒見過比他更強的，如果連他都殺不了安朋，那這個安朋就真是妖孽了。”
“不錯，在前線戰場這麽多年，晨星師侄就從沒敗過，哪怕對抗紅蓮傳奇，也幾乎不落下風，安朋總不會比紅蓮傳奇更強吧？”
“別的不說，隻要安朋能在呂晨星手上，撐過半個時辰不死，我弟子被殺的事，我都認了。”
“如果我們雲霄門的陪練弟子，比紅蓮教最優秀最可怕的紅蓮傳奇還要強，那我們這些祖師，可真就是瞎了眼睛了。”
其他祖師也都紛紛說道，覺得那祖師的假設太荒謬了。
那說如果的祖師沒吱聲，心想丁零童飛等人上場的時候，你們覺得安朋必死無疑，結果呢？
然後更強大的馮天正、鞏金峰帶著可以用龐大兩個字來形容的團隊上場了，你們又覺得安朋必死無疑。
結果呢？
就算現在呂晨星上場了，你們憑什麽還認為安朋必死無疑？
李長新沒有說話，臉色陰沉。
此時此刻，他再沒有了最初觀賞殘訓營演練的心情，煩躁不已。
呂晨星，快點終結安朋吧，別讓這小輩再鬧下去了……
“隊長，你的傷怎麽樣了？”
戰場上，安朋走到餘東峰身旁，問道。
“全利索了。”
餘東峰笑笑，沉默片刻後，問道，“戰鬥結束了？”
他也看到了天空上的字幕。
“嗯。”安朋點了點頭。
餘東峰沉默。
從演練開始到結束，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參與過戰鬥，甚至連正式弟子一麵都沒有見到。就是按照安朋的吩咐，在戰場邊緣布置了一些禁製。
然後一個時辰過去，演練結束了。
好象很簡單。
但是經曆了和丁零、童飛等人的廝殺後，餘東峰怎麽可能還認為這第二場演練簡單。
隻不過那些驚心動魄，安朋沒讓他看著而已。
“安師弟，我拖累你了。”
過了很長時間，餘東峰才說道。
“沒有。”安朋搖頭道。
“你就別安慰我了。”餘東峰苦笑。
“真沒有。”
安朋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可不是我安慰你，如果你真能拖累我，那你就能看到這場戰爭了。”
餘東峰一愣。
“說得也是啊。”
隨即，他眨了眨眼睛，“原來我連拖累你的資格都沒有，真沒用。”
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譚祖師，我要進入戰場。”
忽然，呂晨星的聲音響起來。
此刻，他臉上沒有悲傷，沒有憤怒，也沒有陰冷。
什麽表情都沒有，隻有到了極點的平靜。
甚至一雙明亮的眼睛，也不見半點晨星，隻有深不可測的黑色。
“晨星，你要為天正和金峰他們報仇？”
譚姓祖師嘶啞著嗓子道，並沒有感到意外。
他對呂晨星頗為熟悉，知道出現這種表情，代表著呂晨星已經暴怒到了極致。
“不是為他們報仇。”
呂晨星平靜地道，“而是改正我的過錯。”
譚祖師一怔。
“前兩場演練，都是您委托我指派弟子上場的。”
呂晨星微微垂下雙目，“但是兩次，都被安朋團滅了，這是我的錯誤，所以我必須要去改正。”
“這也不怪你……”
譚祖師搖了搖頭，悲傷說道。
的確不能怪呂晨星，誰會想到，連鞏金峰和馮天正領銜的十二人小隊，都會被安朋團滅呢。
恐怕就連祖師，甚至就連老祖如果來了，也未必能想到。
“您不怪我，但是我自己怪自己。”
呂晨星平靜地道，“所以，我要正名。”
“好，晨星，我知道你是最優秀的，也是最驕傲的，絕不能允許自己犯一丁點錯誤。”
譚姓祖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想做什麽事情，你就放手去做吧，我會毫無保留地支持你，金峰他們的血海深仇，一定要報。”
說道最後一個字，他看向光幕裏的安朋，殺意滔天。
呂晨星沒說話，施了一禮，便向著光幕門戶走去。
“呂師兄，您要一個人上戰場嗎？他們可是有兩個人，我們不能吃虧，請您務必帶上我啊。”
“也請帶上我吧，雖然我知道，和您相比，就如同雲泥之別，幫不上您什麽忙，但是我們也有一顆赤膽紅心，要把這兩個雜種千刀萬剮，剁碎了喂狗！”
“我也要去，呂師兄，上一場我們都出了十二個人，這一場怎麽也不能少啊。”
“要不，我們全體正式弟子都進去得了，就是用人堆，堆也堆死安朋和餘東峰了。”
“對，沒錯，用車輪大戰，累也累死他們。”
其他正式弟子見狀，都紛紛叫了起來。
呂晨星停住腳步，緩緩轉過身來。
正式弟子息聲，都用希冀的目光看著他。
“我隻說兩句話。”
呂晨星目光如釘子一般掃過眾人，“第一，我動手的時候，不希望有任何人在身旁搗亂，不論是前線戰場，還是殘訓營演練，都是如此。”
他頓了一頓：“第二，安朋隻能由我來解決，假手任何人一絲，我都不會同意，你們好好看著，如果誰敢跟過來，我就殺了誰。”
說完，呂晨星轉過身，大步走進門戶。
“可惜，想和呂師兄一起並肩戰鬥，都沒有機會啊，太遺憾了。”
“是啊，不過呂師兄說得也不錯，我們就算上場，也隻是他的累贅，幫不上一點忙。”
“算了，看呂師兄怎麽解決安朋吧。”
正式弟子神色都是一滯，長籲短歎地說道。
……
月華峰頂。
“晨星上場了，終於可以結束這個安朋了。”有祖師看見，輕輕說道。
“那有什麽用，就算把安朋碎屍萬段，也挽不迴我弟子丁零的性命。”
孟姓祖師咬牙說道，眼裏又露出悲憤之色。
“至少可以得到安慰，總不能真讓這小輩殺了我們的弟子後，大搖大擺走出殘訓營，成為正式弟子吧，這樣的結果也勉強可以接受，就讓晨星師侄替我們報仇吧。”
另一個祖師安慰道。
“希望呂晨星能用最殘忍的手段虐殺那小雜種，否則我真是不解恨。”姚祖師臉色猙獰說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
忽然，一個祖師欲言又止地道，“連呂晨星也殺不了安朋，我們該如何？”
眾祖師一愣。
“不可能！”
蔣姓祖師冷聲道，“呂晨星是能單獨對抗紅蓮傳奇的人，神通弟子中，我沒見過比他更強的，如果連他都殺不了安朋，那這個安朋就真是妖孽了。”
“不錯，在前線戰場這麽多年，晨星師侄就從沒敗過，哪怕對抗紅蓮傳奇，也幾乎不落下風，安朋總不會比紅蓮傳奇更強吧？”
“別的不說，隻要安朋能在呂晨星手上，撐過半個時辰不死，我弟子被殺的事，我都認了。”
“如果我們雲霄門的陪練弟子，比紅蓮教最優秀最可怕的紅蓮傳奇還要強，那我們這些祖師，可真就是瞎了眼睛了。”
其他祖師也都紛紛說道，覺得那祖師的假設太荒謬了。
那說如果的祖師沒吱聲，心想丁零童飛等人上場的時候，你們覺得安朋必死無疑，結果呢？
然後更強大的馮天正、鞏金峰帶著可以用龐大兩個字來形容的團隊上場了，你們又覺得安朋必死無疑。
結果呢？
就算現在呂晨星上場了，你們憑什麽還認為安朋必死無疑？
李長新沒有說話，臉色陰沉。
此時此刻，他再沒有了最初觀賞殘訓營演練的心情，煩躁不已。
呂晨星，快點終結安朋吧，別讓這小輩再鬧下去了……
“隊長，你的傷怎麽樣了？”
戰場上，安朋走到餘東峰身旁，問道。
“全利索了。”
餘東峰笑笑，沉默片刻後，問道，“戰鬥結束了？”
他也看到了天空上的字幕。
“嗯。”安朋點了點頭。
餘東峰沉默。
從演練開始到結束，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參與過戰鬥，甚至連正式弟子一麵都沒有見到。就是按照安朋的吩咐，在戰場邊緣布置了一些禁製。
然後一個時辰過去，演練結束了。
好象很簡單。
但是經曆了和丁零、童飛等人的廝殺後，餘東峰怎麽可能還認為這第二場演練簡單。
隻不過那些驚心動魄，安朋沒讓他看著而已。
“安師弟，我拖累你了。”
過了很長時間，餘東峰才說道。
“沒有。”安朋搖頭道。
“你就別安慰我了。”餘東峰苦笑。
“真沒有。”
安朋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可不是我安慰你，如果你真能拖累我，那你就能看到這場戰爭了。”
餘東峰一愣。
“說得也是啊。”
隨即，他眨了眨眼睛，“原來我連拖累你的資格都沒有，真沒用。”
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