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狗崽子,敢來管本大爺的閑事?趁著本大爺心情好,不想殺人,識相的給我滾得遠遠的。不然田大爺發作起來,你可沒命啦!”


    一把略顯沙啞的粗獷聲音從山洞中傳了出來,其中隱約還能聽到其中夾雜著一道細微的女性唿喊聲。


    “大膽狂徒,光天化日之下膽敢強搶民女?”


    林平之熱血上湧,站在山洞前大聲嗬斥道。自覺劍術大進的林平之,又有李霧龍在背後撐腰,心中自然無所畏懼。


    “小子,你找死!”


    原本正擄得一個絕色尼姑而心情大好的田伯光,頓時顧不上玩那套貓捉老鼠的遊戲。伸手將儀琳點倒在地後,藝高人膽大的田伯光也不怕被人埋伏,直接一個縱身躍出了山洞。


    正如田伯光所料,山洞外不過站著兩個毛頭小子。隻要揮出兩刀,恐怕就可以解決,絲毫不耽擱接下來的活動。


    “咦,這把刀……”


    正想出刀的田伯光,突然將目光集中到李霧龍的身上。闖蕩江湖這麽多年,田伯光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會一口氣帶著三把武器。


    特別是中間那把黑色長刀,仿佛帶著一股奇特的魔性,明明隻是看到半截刀身,卻不由自主地吸引到田伯光的目光。


    “閣下是何人?”


    田伯光定了定神,努力將目光從刀身轉移到李霧龍的臉上。


    “你就是田伯光?”


    李霧龍明知故問,看著眼前的精壯男子。


    “不錯,正是你田大爺。”


    田伯光雖然口中輕浮,但是臉上卻顯得有些凝重,手掌已經不自覺的按在腰間的刀柄上。


    從眼前的男子身上,田伯光無由地感覺到巨大的威脅,一種性命不在自身掌控的奇異預感,讓田伯光有了一種撒腿就跑的衝動。不過,一來舍不得剛剛到手的儀琳,二來,好麵子的田伯光自認刀法出類拔萃,一手狂風刀法不知贏了多少江湖好手。三來,田伯光對自身輕功有著十足的信心,就算不敵對方,也能保證全身而退。


    “這個江湖的快刀,真是讓人失望。林平之,這個人就交給你了。”


    目光掃過田伯光的刀後,李霧龍顯得有些索然無趣,反倒是將注意力放到了遠處。


    “可惡!”


    田伯光咬了咬牙,強忍一刀劈向李霧龍的衝動,而是將目光望著旁邊的林平之,第一眼看到林平之的劍時,忍不住哈哈大笑。


    闖蕩江湖這麽多年,田伯光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會用這種玩具般的東西作為武器。


    “小子,要怪,就怪自己不該多管閑事。下輩子,要記住這個教訓。”


    田伯光拔刀在手,直接一刀斬向林平之。不過,僅僅隻是使了五分力,好防備李霧龍突然出手。


    “好快的刀……”


    林平之發現,不管自己如何閃避,恐怕都難以避開這一刀。不過,幾個月的訓練,讓林平之不假思索地,同樣一劍直接刺向田伯光的咽喉。


    “好快!”


    田伯光瞳孔一縮,麵對著普普通通的一招前刺,竟然產生了幾分淩厲的感覺,哪怕田伯光揮刀變招,恐怕也來不及架住這一劍。


    雖然田伯光的一刀足以將林平之砍成重傷,但是毫無疑問,林平之的劍鋒也會刺穿田伯光的咽喉。


    田伯光自然不肯換這一命,所以隻能夠收刀後撤,一個懶驢打滾,無比驚現地避開了這一劍。喉嚨突起的喉結,似乎堪堪觸及到冰冷的劍鋒。


    半個身體已經縮迴山洞的田伯光,感覺被背後一片冰涼,不知道什麽時候,汗水已經流滿了背部。一陣雨後的涼風吹來,讓田伯光忍不住打了個顫抖。


    雖然隻是交手了一招,但是田伯光發現,哪怕以往的上百次戰鬥,都沒有這一次如此接近死亡。


    “老師,我贏了!”


    林平之先是愣了好一會兒,顯然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逼退了田伯光,迴過神來的林平之,滿臉的喜色,迴過頭來大聲地朝著李霧龍嚷嚷道。


    采花大盜田伯光的惡名遠揚,連遠在福州府的林平之都聽過對方的來曆,曾幾何時也幻想過對方若是來福建作惡,然後自己出手擒下對方以揚名江湖的情景。直到青城派來襲,才正確地認識到自身在江湖上的定位。說實在的,能夠一劍占據上風,足以證明自己這幾個月的苦頭沒白吃。


    “哼,還差得遠呢。若是真的學到其中的精髓,你的長劍早就穿破對方的喉嚨了。”


    一旁的李霧龍自然看得分明。若不是田伯光太過輕視,大半心神都放在李霧龍身上。不熱田伯光全力出手,林平之恐怕連拔劍出鞘的機會都欠乏。


    “這個江湖中能夠一劍刺穿田某喉嚨的,恐怕還沒出生吧!”


    雖然交手遇險,但是田伯光顯然很快就恢複了過來。看到兩人一副大言不慚的樣子,田伯光怒火上衝,不再留手,縱身向前,刀光連閃,一出手就是得意絕技飛沙走石十三式,務必一刀砍下那小子的胳膊,才能一洗身上的恥辱。


    江湖經驗不足林平之,還沉浸在打敗田伯光的喜悅中,直到刀鋒臨身的刹那,才想著故技重施,但顯然為時已晚,劍還沒刺出,田伯光的刀光就已經停在林平之的肩上。


    並不是田伯光不想砍下去,卸掉林平之的一條手臂,而是一把點綴著十三顆明珠的長劍,同樣停在田伯光的咽喉處,一滴鮮紅的血液,沿著田伯光的喉嚨一路滑落,沒入衣襟之中。


    豆大的汗珠,從田伯光的臉頰旁滑落。


    這把劍是什麽時候出現的,田伯光根本一無所知。等他看到的時候,就已經停在喉嚨前,如同奪命的幽靈一般,但凡出現,就會奪走一條性命。


    為了不讓自己的性命被奪走,田伯光拚命停住砍到一半的刀,因為田伯光心裏清楚,在自己的快刀砍中林平之前,自己一定會被劍尖奪走性命。


    “好可怕的劍法!”


    緩慢地一點點收刀並後退的田伯光,果然發現那把可怕的奪命長劍並沒有繼續前刺,任由他退到了安全的距離。摸了摸自己的喉嚨,手掌上一片濕漉漉的。哪怕劍尖並沒有直接觸碰,但是銳利的劍氣,早已經在田伯光身上留下了印記。


    “老師,這是什麽劍法?”


    林平之原以為上次擊敗華山派掌門那神來一劍,已經是天下劍法之最。但是剛剛那如同死神般的劍法,顯然又是另一個劍道的巔峰。


    “奪命十三劍!”


    謝曉峰在藏劍廬內二十年,早就將燕十三的劍法融會貫通,與自身原本的劍道融為一體。哪怕是燕十三複生,也未必能夠與之相比了。


    可惜,後麵的十四、十五劍依舊處於封印的狀態,讓李霧龍無法一睹為快。


    “能教給徒兒嗎?”


    林平之雙眼放光,恨不得能夠馬上學到。


    “連最簡單的快劍都沒學會,還想學別的劍招?”


    李霧龍的話語,讓林平之的興奮直接跌入了穀底。


    “不是已經學會了嗎?”


    林平之自然有些不甘與這種絕世劍法無緣,妄想再掙紮一下。


    “你知道,這把劍的上一任主人是誰嗎?”


    李霧龍伸手一探,林平之手中的劍就落入掌中。細細地拂過之後,不待林平之迴答,續道。


    “昔年,有這麽一個人,他的父親是名滿天下的大俠,母親是天下第一高手的女兒,一個龐大勢力的掌控人。偏偏,他卻隻能孤身一人,棲身在一個廢棄的祠堂內,成為荒野中一匹孤傲野狼。”


    “等到他出現在江湖的時候,就是拿著這樣的劍。不少所謂的成名高手,連他的劍法都沒看清,就已經被他的快劍刺破了喉嚨,江湖人稱-飛劍客。不到三十歲,就已經被江湖上公認為天下第一快劍,與摯友並肩主宰了一代江湖,成為後世的一段神話。”


    隨手將劍還給林平之,看著他震驚無比的神色,續道。


    “你若是真的學到他的一點精髓,像這樣的貨色,一劍,足矣!”


    說話的時候,李霧龍稍微抬了一下下巴,點向田伯光所在的位置。


    “大言不慚,什麽狗屁飛劍客,老……田某根本連聽都沒聽過。要是碰到田某的快刀,嘿嘿……”


    餘驚未消的田伯光,顯然不甘心成為一個計量單位,說話間正想爆粗,卻不由得迴想起剛剛那奪命一劍,硬生生地吞迴肚中。不過,嘴上依然不肯服輸,自恃已經退得遠遠的,隨時都能以輕功逃之夭夭,自然要留下一點場麵話。


    “嗬嗬,在老師麵前,竟然有人敢說自己的刀快?”


    林平之那種輕蔑的語氣,讓準備轉身就逃的田伯光止住了腳步。


    “若是比拚刀法,那田某甘願和閣下,再比拚個三百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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