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接受利益交換。


    但我不能接受莫名其妙的被利用。


    路子,可以再找,無需在一棵樹上吊死的。


    所以,我說完之後,便起身準備離開了。


    當然,我也不是鐵了心要走……


    這也是討價還價的一種小伎倆。


    菜市場上的大媽常用的一種伎倆。


    不過,別看這是一種小伎倆。


    有時候,往往越基礎的東西,越是最直接的。


    我這種簡單的“討價還價”,才是最直接的心理博弈。


    ……


    “等下!”


    我剛走了一步,李巧蘭攔住了。


    我頓足,迴頭,問了句。


    “李花主,還有事嗎?”


    李巧蘭愣愣的看了我一眼,隨即莞爾一笑。


    “我倒是忘了。你們千門之中人,最是會心理博弈。想你這樣厲害的老千,應該很擅長此道。看來,我喊住你的這一刻。我已經輸了。”


    李巧蘭也不是傻子。


    她看出了我的伎倆。


    不過這也無所謂。


    因為這種簡單的東西,是很容易被人看穿。


    可即便被人看穿了……也是無用。


    正如李巧蘭所說,當她看住我的那一刻,這場心理博弈,她就已經輸了。


    “請坐吧!”


    李巧蘭重新讓我們坐迴去。


    我也不再執意要走。


    走……不是我的目的。


    讓李巧蘭退讓,才是我的目的。


    而我們重新坐下來,李巧蘭便說道:“字畫確實隻值那個價錢。隻不過,我那位朋友要拿那幅字畫送一位老人。那幅字畫,正是那位老人喜歡的。而拿走那幅字畫的人,確實也不是一位簡單的商人。他……屬於三代了。”


    我猜到了李巧蘭所說的物件和人不簡單。


    這也是我忌憚之處。


    聽了李巧蘭的話,我便直接搖了搖頭。


    “這樣的人,我得罪不起。你還是另尋他人吧!”


    “哎……”


    李巧蘭歎了口氣。


    “罷了。我能幫你的也有限。不如這樣,到時候你幫我去看看。有沒有機會拿迴那幅字畫。若有,你幫我拿下。我們算是兩清。若拿不迴來。今日我幫你,就算交個朋友了!”


    李巧蘭已經是退了很大的一步。


    這也在我的底線之上了。


    我思忖片刻,便點了點頭。


    “行!”


    然後,李巧蘭便說道:“趙二爺在齊魯最大的靠山,便是孫副廳。我們金蘭花有一個姐妹,是孫副廳的好朋友。一會兒我可以帶你們去見她。到時候,你就說是我京城的一個朋友。來齊州玩的。剛才我說了,我們金蘭花的姐妹,雖然能接觸到一些關係。但我們不會主動去利用這些關係。更不會讓這些關係直接幫我做事。所以,你能不能辦成你的事……還需要看你的本事了!”


    聽了李巧蘭的話,我微微皺眉。


    這件事又要牽扯到另外一個人,這倒是一個麻煩事。


    可是,我現在暫時沒想到其他法子,也隻能先按照李巧蘭所說的去看看。


    “行!”


    我應了句。


    而李巧蘭又給我提了個醒。


    “我那姐妹平日喜歡賭……趙家的賭場……她是常去的。你若想和她打好關係。最好是和她一起去賭場玩玩。你若能讓她多贏些。說不定事情就好辦了!隻不過,趙家的人是不是認識你?”


    聽李巧蘭這麽一說,我心裏倒是有了些底。


    不過她說的沒錯。


    如果李巧蘭說的那人喜歡會去趙家賭場的話……那我還真的琢磨一番了。


    “我知道了。你稍等我下!”


    我對李巧蘭說了句。


    接著,我聯係了白潤玉,讓他給我做了麵容處理。


    我又換上了一副新的麵孔……


    而後,我用這副新麵孔獨自一人再次去找了李巧蘭。


    李巧蘭倒是有些見識。


    她看到我這副新麵孔後,驚歎的說了句。


    “我隻聽說白相門有易容術。沒想到你竟然也會?”


    我沒跟她解釋是白潤玉幫我易的容,隻是默認了此事。


    接著,李巧蘭帶我去找了那人。


    地點……則是在趙氏大廈的酒店餐廳裏。


    大年初一還營業的飯店很少。


    也隻有趙氏酒店和星河酒店這種大的地方,才會常年無休。


    李巧蘭約了那人,也正好在酒店餐廳吃個中午飯。


    她們兩人見麵後,熱情的打了招唿。


    然後,李巧蘭介紹起我來。


    “高慧,這是我京城的一位好朋友,叫周正。今年他被派到齊州出差了。也不能迴去。正好我又迴來。所以來找我玩了。可是你也知道,我已經多年不在齊州。也不知道哪裏好玩的。所以來找你了。”


    “周正,這是我在齊州的好朋友,高慧。”


    我用的是假名字,這是來之前我便和李巧蘭溝通好的。


    “你好!”


    高慧聽後,跟我握了握手。


    我倆算是認識了。


    接著,高慧便問我:“不知道你平日希望玩什麽?若是平日,我倒是可以帶你去齊州轉轉。可眼下是正月,怕是很多地方玩不了了。”


    我淡淡說道:“其實我來齊州也有些時日了。年前倒是在齊州玩過一些地方了。隻是我在齊州沒什麽朋友。平日想找人打打牌也沒搭子。”


    我順嘴將話題引到了“賭”上麵。


    高慧看著是一個恬靜的女人。但一聽到“打牌”二字,她的眼神倒是閃過了一絲精光。


    看來,這人也是一個老賭徒了……


    而李巧蘭適時插了句。


    “我知道你平日喜歡打牌打麻將。所以才帶我這位朋友來找你的!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會帶他來找你?”


    “原來是這樣啊!那巧蘭姐你應該在電話裏跟我說清楚。我也好安排牌搭子。”


    “嗬嗬。以你現在在齊州的能力,組個局還不簡單嗎?”


    ……


    李巧蘭和高慧又閑聊了幾句。


    這樣的對話,並不會太刻意。


    因為李巧蘭來之前就跟我說過,她不會直接告訴高慧我的目的。


    這也和金蘭花的結構形式有關。


    金蘭花不同於紅蘭花。


    像紅蘭花……花主是有權利直接命令紅蘭花的人做些事情的。


    但金蘭花則不同。


    且不說李巧蘭已經不是花主。


    即便她還是花主,也不能直接命令金蘭花的人去執行什麽命令。


    金蘭花有一條宗旨:先確保自身地位,再互助姐妹。


    這條宗旨,也是金蘭花能夠長久自立的關鍵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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