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安一手拿著一個甜筒,垂眸看著給自己處理傷口的人。


    越看越覺得這兩隻獸耳忽而變得有些礙眼了起來。


    “老婆,好玩嗎?”


    給傷口消了毒,貼上創可貼,夜貓將南若安的沙灘鞋拿了過來,給他踩著。


    “不好玩。”


    南若安在甜筒的尖尖上咬了一小口。


    “那你剛剛是什麽意思?”


    夜貓剛抬起頭,在南若安的腳踝處稍稍用力捏了下。


    下一秒,冰甜的甜筒便遞到了唇邊。


    一口咬下一小半,眉骨抬了抬,夜貓從襯衫口袋裏拿出那張房卡。


    “看看你有多值錢。”


    南若安迴答的一臉淡然,將手上的兩個甜筒塞到夜貓手裏,伸手將他頭上的兩隻獸耳拿了下來。


    夜貓這才恍然記起,自己頭上還戴著這兩個玩意兒。


    “媽的,忘了還帶著它呢!”


    低頭在甜筒上咬了一口,南若安看著自己手上的兩隻獸耳,抿了抿唇將剛要泛起的笑意生憋了迴去。


    夜貓拿著甜筒看著那兩隻獸耳,忽然明白了過來。


    “剛剛那個男的第一句話,問的什麽?”


    “就是問問你多少錢一晚。”


    南若安說著,笑意再也忍不住,在唇邊蕩起。


    “當老子是出來賣的了!”


    夜貓豁然站起身來,目光在沙灘上尋了一圈,似乎是想找到剛剛那名男子。


    “你激動什麽,小心把我甜筒弄掉了。”


    剛剛在夜貓迴來的路上,他用手機查了一下這個海島。


    這座海島地處丹麥境內是個非常有名的度假聖地,來這裏度假或是玩樂的同性情侶居多。


    自然而然的,來這裏尋求刺激,找樂子的人便也多了起來。


    而頭上戴著動物頭飾或是像夜貓這種戴著獸耳的,則是代表了另外一種意思。


    “你剛才是不是讓我和他談價了?你想幹什麽?把我賣了?”


    夜貓嘴上這麽說著,卻將手裏的甜筒拿得穩穩的。


    “你坐下,來。”


    南若安拉了拉他的襯衫衣擺,夜貓順著他的力道坐到了他身側的位置。


    看到一旁的那對獸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把那玩意兒趕緊給老子扔了。”


    嗬嗬........


    見人一臉氣鼓鼓的模樣,南若安反倒是樂了起來,握上夜貓拿著甜筒的手,喂到他嘴邊。


    “先吃口涼的,消消火。”


    “我告訴你...........唔..............”


    夜貓剛張口,南若安便把甜筒喂到了他嘴裏,堵迴他下麵的話。


    側過身子正對著夜貓,南若安雙手摟住他脖頸,湊近他唇邊。


    “你就不想知道,你一晚上能值多少錢?”


    唇角上沾著甜筒上的奶油,南若安伸出舌尖,將那一抹清甜卷進口中。


    “好甜啊,阿燦。”


    曖昧至極的動作讓夜貓怔了瞬,垂眸看著南若安那雙染著笑意的雙眸,剛剛積攢起來的火氣瞬間散了個幹淨。


    “多少錢?”


    “兩萬美元,他沒怎麽猶豫,就答應了。”


    南若安還在笑著,偏頭在甜筒上咬了一口,繼續道:


    “阿燦你好值錢啊,一晚上就要兩萬美元,你動心了沒?”


    “兩萬美元就想讓老子動心?老子可值錢了,當初還有人花一千萬買我一天呢,兩萬美元,老子可看不上。”


    夜貓想湊上前去親吻南若安,被他偏頭躲開了。


    “那你還留著那張房卡?也是,人家現在說不定已經迴去洗澡等著你了。”


    這酸氣十足的調調,夜貓一點也不陌生。


    隻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你吃什麽醋?明明是你非讓我戴著這玩意兒的,我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麽,是你一句一句教我說的,又不是我自己說的。”


    “你要把我賣了,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反倒吃起醋來了,還講不講道理了?”


    “我把你賣了,你就去啊?誰不講道理?我看你就是想和我找茬吵架,好借機去人家房裏。”


    南若安看著扔在躺椅上的那張房卡,越看越氣。


    “我什麽時候說要去了?好好好,我不和你掰扯了,來,把甜筒吃了,一會兒要化了。”


    甜筒上的奶油已經流下來了一點,夜貓放進嘴裏吃著一個,將另一個喂到南若安嘴邊。


    “我不吃,髒死了。”


    南若安和夜貓拉開距離,手上摸到那對獸耳,伸手從桌上拿出裝那對獸耳的袋子,放了進去。


    “怎麽又髒了?”


    夜貓看了看流下來的幾滴奶油,忽又抬起頭來看向南若安:


    “你不是說我呢吧?”


    南若安側過頭,視線從他手裏的甜筒上移到臉上,開口:


    “就是說你呢。”


    “不是我說你這人............”


    夜貓蹙起眉頭,剛說了一半,又被南若安搶過話頭去:


    “我這人怎麽了?你剛剛在我腳上摸來摸去,手都沒洗就拿甜筒,不髒嗎?”


    呆呆的望著故意挑剔自己的人,夜貓嘴唇下意識的蠕動了兩下,卻沒發出半個音節來。


    兩人對視了好半天,夜貓舔了下發甜的唇邊,無奈的點了下頭,三兩口把甜筒吃完。


    低頭垂眸的南若安餘光瞥到夜貓的動作,嘴角微微上揚。


    用紙巾擦了擦手,夜貓看到南若安還拿著那個裝獸耳的袋子,一邊起身,一邊說道:


    “你還拿著它,趕緊扔了吧。”


    “不扔,你不是還說今天晚上要戴著他,和我...............”


    南若安抬起頭,唇邊向上翹了翹。


    “和你什麽呀?”


    夜貓眸色亮了亮,俯身下來等著南若安的迴答。


    捏著袋子裏那對獸耳,看著眼前帶著一臉色氣的人,南若安忽的眉尾上揚,輕聲道:


    “阿燦,你說我要是戴上這對獸耳出去走一圈,會不會有人來搭訕我?價格會比你高還是比你低?”


    聽到這話,夜貓一把搶過南若安手裏的袋子:


    “你給老子消停的吧,就這破玩意兒差點給老子玩死,不要了。”


    說著便想把袋子扔了,剛抬起手,南若安的話音便傳進耳朵:


    “不許扔,扔了你晚上就睡沙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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