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長也不說話,隻是拈著他的下巴那一撮小胡須瞌著眼睛坐著。


    三指搭在南若安的脈上,足足過了十幾分鍾才開口:


    “那隻手。”


    夜貓剛想問怎麽樣?被這一句又擋了迴去。


    同樣也是過了十幾分鍾,陳老道才收迴手,老神在在的坐著看了看南若安的臉色。


    詢問了他現在頭暈不暈,有沒有什麽感覺之類的。


    南若安今天出奇的配合,有問必答。


    夜貓站在一旁,一直懸著心,一是怕陳老道因為自己的事為難南若安。


    二是怕陳老道說他沒有辦法醫治。


    藍桉看出了夜貓的擔憂,在一旁出聲問道:


    “陳道長,他的問題你可以治的好吧?”


    陳道長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情,捏著他那撮小胡子,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最遲不過一個月,快一點的話就要看他自身的恢複能力了。”


    “穩嗎?”


    藍桉再次開口問道。


    “穩,小問題而已。”


    夜貓聽到後,默默的舒了口氣。


    “不過..............”


    陳老道話頭一起,故意拉了個長調。


    成功的夜貓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道不輕傳 醫不叩門,你要保證每天同一時間,你都要帶他過來這裏,我才能給他施針。”


    前兩句話,夜貓沒聽懂,以為他是在要錢,開口道:


    “你想要多少錢,說個數。”


    陳老道撇了撇嘴:


    “你要願意給,添些香火錢就行,添多少你隨意。”


    聽他這麽講,夜貓反應過來自己是會錯意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摸兩下頭發:


    “添,隻要你能醫好我老婆,添多少都可以。”


    .................................................


    陳老道在準備施針要用到的東西。


    夜貓心裏害怕南若安一會兒不肯配合,有些坐立難安的在他身邊。


    “夜貓,是不是他給我醫好了,我們就能去結婚了?”


    南若安拉著夜貓的手問道。


    “嗯,老婆,你一會兒要配合陳叔,你聽到他剛剛說的吧,用不上一個月,你就能好了。”


    夜貓正說著,看到陳老道拿著一個小布袋放到桌上打開,上麵排著密密麻麻的細針。


    拿出一根捏在手裏,用酒精擦了一下。


    “怎麽這麽長?桉叔,我以前見你給我老爹紮的也沒這麽長啊?”


    夜貓看著和手指差不多長度的銀針,吞了吞口水。


    南若安已經恢複痛覺了,這麽長的一根針刺進去,得多疼。


    他那麽怕疼,一定會不配合的。


    “沒見識,你放心吧,紮不壞。”


    陳老道搶在藍桉之前開口,說著話對著南若安揮了下手,示意轉過身來坐。


    夜貓剛要開口,南若安拉了拉他的手:


    “夜貓,沒事的,這個東西我知道,叫針灸,他紮的是穴位,不會有危險的。”


    “我是怕你疼,這針有那麽長,你腦袋才有多大............”


    陳老道聽到夜貓的話,嗤笑一聲。


    “不疼的,夜貓,銀針刺的是穴位,不會疼,而且你看著那麽長,它又不是全部都要刺進去。”


    “真的?”


    夜貓抬眸看向正捏著銀針,準備下手的陳道長問道。


    “放心吧,他不會感覺到疼的。”


    ..............................................


    夜貓握著南若安的手,眼睛緊緊盯著陳老道拿著銀針的手,在銀針刺下去的那一刻,眉頭不自覺的跟著皺了下。


    看著陳老道還在碾動著銀針,夜貓又低下頭去看南若安的神色。


    見人神色如常,似乎真的沒感覺到痛楚,夜貓才稍稍放下心來。


    “我一會兒給你配些安神的藥,你拿迴去,用文火煎上兩個小時,三碗水熬成一碗,每晚睡前給他服用,可以幫助他恢複。”


    陳老道一邊施針,一邊說道。


    夜貓聽不太懂,好在有藍桉在一旁和他解釋。


    “陳道長,他們沒接觸過這些,還是孩子,家裏也沒有煎藥的工具,影響藥效就不好了,


    我看你這裏有煎藥用的藥罐子,可不可以在你這裏把藥煎好,就是這服藥的時間能不能在施針之後。”


    陳道長瞟了一眼藍桉,他原是想讓夜貓煎藥,好好折騰他一番。


    沒想到被藍桉看出了他的想法,還截下了話頭,雖沒挑明,他也不好在堅持讓他帶迴去煎藥。


    “也行,隻是我那小徒弟還不會煎藥,我施針後累得緊.............”


    “我來煎藥,不勞煩你陳道長,嗬嗬。”


    藍桉攔下他的話頭,說到煎藥,他是最有經驗的了。


    “我就在你廟中住下了,也好每天幫他們煎藥,正好,咱們兩個老家夥也能好好敘敘舊。”


    陳老道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應了聲後,便不再說話,認真的繼續給南若安施針。


    看著腦袋上紮滿了銀針,像個刺蝟一樣的南若安,


    夜貓蹲下身子,握著他的手問道:


    “真的一點都不疼。”


    南若安直著脖子不敢亂動,張了張嘴:


    “不疼。”


    “好了,等上二十分鍾,就可以取針了。”


    陳老道在口袋裏拿出一方絹帕,擦了擦額上的虛汗。


    “針灸打通經絡需要一到三天的時間,所以這兩天看不到什麽效果是很正常的,不需要過於擔心。”


    坐到凳子上,陳老道緩緩說道。


    夜貓看了眼腕表,記下時間。


    歇了一會兒,陳道長便帶著藍桉去配藥了,屋內隻剩下夜貓和南若安兩人。


    “夜貓,是不是我好了咱們就可以結婚了?”


    南若安再次開口問道。


    “嗯,等你好了,咱們就去領證,領完證迴來,我就把最好的婚禮策劃公司都找來,你來挑選咱們的婚禮策劃方案。”


    夜貓還記得南若安和他說過,要挑選一個最好的婚禮策劃方案。


    “我們是要在緬沙舉辦婚禮嗎?”


    “你想在哪裏,咱們就在哪裏。”


    “那我娶你那天,你是不是要讓我在上麵,你說過是我娶你的,新婚之夜我要當新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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