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再次被關上,丘從語也在剛才的間隙,看清了屋子環境。

    原來剛剛的抽泣聲不是鬼!是一群女子和小孩。

    也不知道為什麽被關在這裏,看起來也不像是被綁票的人質啊。他們身著布衣,就是很普通的農戶模樣,怎麽會被綁在這兒?

    丘從語心生疑惑。

    “欸,你們都是為什麽被抓到這裏的?”

    ……

    迴答丘從語的是靜默。

    丘從語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動作遲緩。

    這群王八蛋!綁那麽緊幹嘛,自己又掙不脫。搞得現在手腕和腳腕鑽心的疼。

    丘從語趴到門上,指端在舌尖上一掃,濡濕了窗紙,觀察外麵情況。

    門外是個破落的院子,看起來像是堆積雜物的地方,門口守著兩個壯漢……

    忽然那剛走的山匪頭子怒氣衝衝的又轉了迴來。眼神兇惡,像是要吃人。

    丘從語趕緊跑迴去趴好。

    “哐”的一聲,門被一腳踢開。

    “好你個臭小子,竟然敢戲弄本大爺!”

    說著一把抓起丘從語,拖出了暗室。

    “你、你幹嘛!”

    一路上,丘從語心裏突突,眼皮狂跳。

    被大力甩到了一張床上,丘從語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你竟敢騙我!說什麽你是柳尚書之子,害我邀功不成,反被寨主責罰,看我怎麽收拾你!”

    聽到這裏,丘從語反應過來,露餡兒了!

    於是急忙改口道:“我不是柳折顏,但我是柳折顏好友,我們一路同行……”

    山匪頭子啐了一口。

    “你這臭小子現在還想騙我!看在你長得俊的份上,我就不殺你了,你若是服侍我舒服了,本大爺就饒你一命!”

    說完眼露淫邪,朝丘從語撲過來。

    “我、我可是男子!”

    “男子又如何,你這張俊臉和那些女子比起來,可美多了,哈哈哈!”

    丘從語被壓在身下,拚死掙紮,衣袖被扯了半邊,光著胳膊,領口也被扯開了。

    媽蛋!難道今天要失身!

    丘從語心裏又怕又急,畢竟隻是個女孩子,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淚水不自覺滿眶,滑落而下。

    “放開他。”

    一道平淡的聲音響起,聽著毫無震懾力。

    自己身上的土匪卻是停了手,爬下床恭敬的喊了聲容公子。

    是剛才那人?

    丘從語從塌上坐起身。

    衣衫淩亂,烏發散落兩鬢,緋唇,淚眼讓人心生憐惜,又生起一絲想要狠狠蹂躪的欲望。

    裸露的纖細玉臂與脖頸白皙矚目,身上的青紫痕跡越發襯得他肌膚勝雪,皓潔無雙。

    丘從語抬眸,緊盯著眼前的容公子,麵色警惕。

    這位容公子長相眉目雅正,清俊儒雅,帶著股子文人墨香的感覺,怎麽看也不像是和山匪同流合汙的人,更像是被綁來的。

    可是丘從語不敢掉以輕心,既然能被那惡煞待做上賓,定然不簡單!

    容懷看了眼塌上衣衫不整的丘從語,轉身道。

    “跟上。”

    丘從語眼觀鼻口觀心,見那惡煞恭敬的立在一旁,沒有動作,想了想還是跟上去了。

    眼前這人再壞,也不至於是那色中餓鬼,要把自己給強了。好歹節操應該能保住。

    跟著青衫男子進了一間簡單素雅的房間,丘從語斂聲屏氣,打量著四周。

    容懷神色晦暗不明,不知怎的,本來這種事,自己不會插手的,但是一想到那雙眼睛……

    就像當初的自己,透澈,純淨。

    可是,自己卻是迴不去了……

    現在的自己就是地獄羅刹,背負血腥與黑暗。可是,那又如何呢,隻要能讓那些人死……哪怕萬丈深淵又何妨呢?

    丘從語見這位容公子坐姿如鬆,陷入沉思。

    自己在一旁動也不敢動,就怕做錯了什麽吸引到眼前人注意力。

    這屋子倒真是讀書人的房間,靠窗的書桌上摞著一堆整整齊齊的書,寫了一半的宣紙旁,墨硯還是濕的,簡潔的陳設,房裏有股淡淡的墨香……

    丘從語剛把眼睛放到坐著的人身上,不想卻兩人視線相撞。

    這容公子眼神死寂卻又透著股決絕的光亮,像是凝視著深淵。

    丘從語招架不住,趕緊收迴視線,低下頭。

    “你和柳折顏什麽關係?”

    對麵的人發話到。

    “我、他、我們……”

    丘從語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自己和柳折顏什麽關係?他是我大爺,我指著他活命呢!可是現在?嗬嗬嗬,自己和他認都不認識好嗎……

    容懷早就猜到了,這小子估計是當時怕被殺人滅口,瞎編亂造自己的身份來嚇唬那群傻子罷了,不過,怎麽誰都不說,偏是認準了柳折顏的身份呢?

    “你為什麽要說你是柳折顏?而不是其他人?”

    容懷眼神淩厲冰冷,死死攫住眼前少年。

    媽呀,這眼神好可怕……

    丘從語一哆嗦,顫聲道:“前幾日路過蕪縣時,在家客棧聽到有人討論上京柳尚書之子柳折顏,覺得新奇,就多留了幾分注意……”

    容懷見眼前消瘦少年,赤裸玉足,形容狼狽,麵帶懼色,眼神倉皇,三千鴉發如瀑……

    難怪會發生剛才那種事,這少年相貌之美,比之女子更甚。

    “罷了!”

    “來人,帶他下去梳洗幹淨,送到我房裏。”

    丘從語一臉懵逼的被下人架著出去了。

    我擦,不是吧!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啊,放開我!我自己來,不要你們幫!”

    丘從語一通撒潑打滾,終於爭取到了自己洗澡換衣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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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門閂上,丘從語坐在浴桶裏,這才鬆了口氣。

    依據剛剛自己的觀察。

    這山寨防守嚴密,各個路口門外都有人把守,看似鬆懈疏漏,實則布局縝密。想偷偷逃跑是沒戲了。

    也不知道安大哥、木大哥他們怎麽樣了。

    這頭柳折顏二人卻是疾速趕往清河縣衙門。

    “你是說那山匪是最近才興風作浪的?”

    安和吹了吹熱茶,語氣微涼。

    “下官萬萬不敢欺瞞三殿下!”

    堂前下跪的縣官瑟瑟發抖。

    今晨,下人來稟,說是有兩人直闖自己府宅,攔都攔不住。

    卻不想來人竟是南巡的三皇子與柳尚書之子柳折顏!

    而且此番前來,還是因為同行友人被自己管轄下的山匪所擄,這下……自己的烏紗帽保不了不說,隻怕還會丟了性命!

    想到這裏,縣官已經麵露絕望。

    “吳縣官不必如此驚慌,隻要你肯聽我調遣,救出我那友人,必不會過分責難你的……”

    安和語氣平淡,一身皇天貴胄的逼人威壓卻是更甚了。

    “下官多謝三殿下開恩!多謝三殿下開恩!”

    柳折顏聽著咚咚作響的磕頭聲也隻是淡然飲茶,眼皮都沒抬一下。

    “現在,先派人去打探山匪老巢,觀察清楚了地形再來匯報!”

    “是!下官遵命!”

    吳縣官俯著身子,恭敬萬分退了下去,待到屋外轉角,這才敢抬手抹了把涕泗橫流的臉。

    “這煞風寨幾月前也隻是一幫普通馬賊罷了,怎麽現在卻是兇殘異常,懂得攻退守防。據那吳縣官口中所言,還懂得隱匿身影,整個山寨固若金湯……”

    安和若有所思,一切太過巧合了。

    “你我二人南巡之事京中人盡皆知,本不奇怪,隻是這幫土匪崛起的時間卻如此巧合,還偏偏是我二人必經官道……這就由不得人多想了。”

    柳折顏麵色冷若冰霜,隻怕沒那麽簡單,被擄走的小語許是受了我二人牽連。

    “動作得快,否則小語隻怕……”

    安和與柳折顏所想一致。

    不能耽誤太長時間,小語不懂武功,手無縛雞之力,又容色出眾,怕是很難自保……

    一想到最壞的情形,柳折顏心髒一疼,手裏的杯子“哢嚓”一聲,分崩離析。

    丘從語拿起浴桶上的衣服。

    就是下人穿的普通青色布衣。

    看來是自己會錯意了,那位容公子並不是要我暖床,看來是想讓我在他身邊當個雜役。

    倒也挺好,至少現在貞操保住了,小命也應該……保住了。

    收拾好,丘從語被人領著,七拐八扭的又迴到院子裏。

    探頭看了看屋裏,那人沒在。

    丘從語躡手躡腳的走進屋裏,瞅了瞅周圍,除了院子裏守門的之外並無他人。

    翻起桌上攤開的書頁,丘從語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和此人有關的信息。

    剛才洗澡的時候,一看,美顏計數器數值又漲了。當然,還是沒有提示聲音。

    丘從語覺得這可能和這位容公子有關,看他一身氣度,在這群野蠻之徒裏實在是太過另類顯眼,而且他長得好啊!

    丘從語認真翻找房間可能藏著信紙的地方,全然沒發現屋主已經來了。

    “你在找什麽?”

    屋外的人緩步走進房裏,語氣無波的問道。

    “我在打掃你的房間,看到東西亂了,給你整理整理……”

    丘從語硬著頭皮說道。

    這借口,我都不信!

    “哦,是嗎?既然有身為下人的自覺,就過來給我研墨吧。”

    說完,坐在書桌前提起了筆。

    丘從語小心翼翼的在一旁磨著墨,眼睛卻是緊盯著宣紙,看看這人要寫些什麽。

    “你識字?”

    “識的一些……小時候父親教過。”

    “小時候?”

    丘從語見大佬有興趣知道自己的事,於是開始把之前編好的那套淒慘身世拿出來。當然,其中隱去了恩人那段。

    自己可不傻,眼前的人之前以為自己是柳折顏,還特意白跑了一趟。看來是和主角有過節,要麽就是反派那邊的,反正自己現在最好別和任何人扯上關係就是了。

    丘從語一股腦就把身世倒豆子般交代了個明明白白,生怕眼前人哪兒沒清楚。

    反正自己這身世根本無從查起,又是普通人,誰會不信呐。

    眼前這位容公子身形端正,清雅如竹,握著筆的手白皙纖長,骨節分明,寫字行雲流水,字形卻尖銳鋒利。

    隻在聽到自己說到,母親身死,自己報仇重傷時筆尖一頓,隨後依舊運筆流暢。

    丘從語說的口幹舌燥,還不忘聲情並茂。

    在自己看來,這人也許是個正常人,許是因為什麽原因,不得不落為草寇。

    自己把身世說的慘一點,興許能讓他產生點同情,讓自己免受無妄之災。

    丘從語賣力的說完了自己慘絕人寰的身世遭遇,對麵之人卻無半點反應。

    話說,他從一開始到底在寫什麽呢?竟然無動於衷?

    探頭細看。

    哎喲,我去!這人竟是在默寫佛經!

    一個山賊,在被擄的人質前,聽著別人淒慘的遭遇,默寫佛經!

    這人神經病吧!

    感覺到身旁少年的身形突然變得僵硬,容懷抬頭瞥了一眼,雖早已心知少年所想,卻還是被那副目瞪口呆的傻樣逗樂了,嘴角不自覺揚起,笑眼彎彎。

    !!!

    他、怎麽還笑起來了……

    正常人聽到我這身世,不說痛哭流涕,也應該同情憐惜啊,他怎麽還笑起來了……還笑的那麽驚悚!

    佛祖,這裏有個妖孽!

    丘從語被嚇得夠嗆。

    就這麽稀裏糊塗的到了中午。

    外麵日頭高掛,燥熱不堪。

    容懷寫了一上午的佛經終於起身離開了。

    摸了摸自己餓扁了的肚子,丘從語喃喃道,好餓啊,也不知道肉票給不給飯吃……

    不對!自己現在連肉票都不是,現在隻是個被擄來的雜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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