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蘑菇身邊不乏追求者,但她都無動於衷,一是覺得自己沒緩過來,缺乏信心開始一段新感情,二是…

    蔣澄思總在她左右,她會不自覺地將那些追求者與他比較,比他帥的,沒他有才幹,比他有才幹的,又沒他年輕,這樣一來,全都被比下去了。

    一定是我太久沒有男人了,才會如此饑渴,如此饑不擇食。事後,蘑菇是這樣為自己開脫的。其實,這不能算是饑不擇食,蔣澄思放哪都屬上等貨色。

    最終,她得出結論,一要遠離蔣澄思,二要找男人。

    次日是周日,蘑菇一早撥通了咖啡店的電話。

    “你好,請轉告蔣先生,以後我不會再去咖啡館了。謝謝。”

    “這還是你親自告訴他吧。”那大嗓門的店員很有個性地說。

    蘑菇掛了電話,懷疑這人是不是給蔣澄思給收買了,處處為他說話。不說就不說,反正她也沒承諾過什麽。

    後來,她收到他發來的信息,“we should have a talk.”(我們應該談一下。)

    “no need.i was drunkst night.”(沒必要。昨晚是我喝醉了。)

    然後,她如願以償,沒有了下文。

    “現在大量熱錢逃離房地產市場,預計會有相當一部分流向股票市場,第四季度我繼續看多a股市場…”部門例會上,蘑菇完成發言後,收到盈盈轉發的聯誼短信。

    當晚,聯誼會是在市中心的一間高級會所舉辦。

    蘑菇一見盈盈就眉頭緊皺,盈盈納悶了,“你不是說過要洗心革麵,重新做人的嗎?既然來了應該高興點才是,幹嘛還滿臉愁容的?”

    “我愁不是因為來這裏,而是因為看見你。”蘑菇氣憤,“上周才聽蕭河說,你默認和他交往了,為什麽你還要來聯誼?”

    “那是他誤會了,我昨晚跟他說清楚了,我和他絕無可能。”盈盈否認。

    難怪蕭河今天無精打采的,蘑菇深吸一口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整個晚會,蘑菇無心交友,一直緊盯盈盈。

    “你跟我來。”蘑菇拉盈盈進了洗手間。

    “剛和你搭訕那個男的,我認識。在國大證券,人稱蘿卜周,你離他遠點。”

    “你別詆毀人家,我覺得他挺好的。”盈盈說完就走了。

    蘑菇連忙追出來,又迅速躲了迴去。孫總和蔣澄思一行人正朝這方向走來,她正慶幸閃得快。

    迴到會上,盈盈居然繼續跟那個蘿卜周熱聊,還喝了不少酒。

    散會時,蘑菇強行從蘿卜周手上,奪過微醉的盈盈,“我和她一塊來的,還是我送她迴去吧。”

    出到會所大堂,發現外麵正是涼風凜冽,大雨傾盆如注。

    “你剛給誰打電話呢?”盈盈含糊地問。

    “蕭河啊,我讓他來送你迴去。”

    “你腦子有問題啊?我不用他送。”盈盈拔腳就奔進雨裏。

    蘑菇穿著高跟鞋,跑出沒幾步就崴腳了,雖然吃痛得厲害,卻一瘸一拐地追著,生怕盈盈會出事。

    視線所及是白茫茫一片,驟雨打在身上陣陣抽痛,衣衫盡濕的蘑菇好不容易將盈盈攔下來,躲在小巷口的屋簷下。。

    “你才有問題。這麽好的男人,打著燈籠都找不著,你竟然一次又一次辜負他。你以為他還能忍你多久?你以為他還能等你多久?錯過了,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你說的,我都知道。”盈盈垂著頭。

    “那你還這樣?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將他拒之千裏?”

    “我怕我配不上他,我怕我沒他想象中好,我怕會讓他失望。”盈盈抽泣。

    “你不能因為害怕,就不去愛了。”蘑菇說,“沒有人是完美的,如果真心相愛,就應該相信未來。”

    盈盈撲入蘑菇懷裏痛哭失聲,蘑菇隻是輕輕地擁著她。

    原來,在愛麵前,人都會不自信。

    蕭河接走盈盈後,蘑菇想迴酒店取車,才挪出一步就疼痛難耐。她撥通了120電話,接線員一聽是腳傷,死不了人那種,說現在是紅色暴雨警告,還是等雨停了再說。

    蘑菇掛了電話,真後悔自己沒說是心髒病發。

    “你沒事吧?”

    執著傘的蔣澄思正居高臨下看著她,昏暗的街燈,瓢潑的大雨,他的出現,讓她有種不真切的感覺。

    “我沒事。”蘑菇本是躬身扶牆揉腳,馬上將腳放進高跟鞋裏。

    “我送你迴去吧。”他神情淡然。

    “不用了,我沒事,我真沒事…”

    一路上蔣澄思開著車,蘑菇從後麵看著他烏黑的發線,暗自懊惱為什麽最近見他都如此落魄?上次哭成大花貓,這次淋成落湯雞,就不能光彩照人一次。

    車開進了地下車庫,蔣澄思欲扶她下車,她連忙擺手,“我沒事了,我自己上去就成,你迴去吧。”話雖這麽說著,可沒走出兩步,就來了一個五體投地。

    “你先隨便坐吧。”蘑菇一進家門,就急忙蹦進房間換衣服,兩年的單身經驗告訴她,千萬不能生病,沒人照顧會很可憐。

    蔣澄思環視客廳四周,家具擺設是複古的象牙白,簡約又不失典雅,擺放在餐桌中央的粉紅玫瑰,散發出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

    “啊…”

    聽見蘑菇大叫,蔣澄思幾步衝到主臥門外,“你怎麽啦?”

    見沒有迴應,他扭動門鎖,居然鎖上了,又用力拍門,才聽見裏麵傳出微弱的聲音,“沒事,我就不小心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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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開門啊。”他著急了。

    “我沒穿衣服…”

    “我又不是沒見過女人,你開門啊。”

    這人還真不害臊,不過蘑菇疼得直冒汗,也顧不上禮義廉恥,匍匐前進給開了門。

    見她一屁股坐地上,上身隻穿著內衣,下/身窄裙脫了一半,嘴上還倔強地說沒事,蔣澄思真哭笑不得。

    他不由分說將她抱到床上,為她脫去裙子,找來浴巾給她擦頭發。她垂著頭,兩頰顯現不自然的緋紅,薄毯虛虛地蓋在身上,纖肩薄背一片雪白,胸前的圓潤被束縛著,唿之欲出。

    蔣澄思心猿意馬,不敢再看,幹咳一聲,“你腳還疼嗎?”

    “嗯。”蘑菇點點頭。

    他找來冰塊,用毛巾包上,輕輕敷在她腳上,冰的東西敷上去,果然痛楚立減,她稍稍鬆了口氣。

    他低頭細心為她敷腳,留給她一個柔和的側臉,溫暖的燈光如瀉,映得他眉目清峻,從容淡雅,她隻看了一眼,直覺怦然心動。

    她別過臉,窗外正是電閃雷鳴,雖覺得尷尬,可也不好趕他走了, “這麽晚了,雨還這麽大,要不你就住這裏吧。”

    他抬頭望了她一眼,隻說一字,“好。”

    當蘑菇見蔣澄思拿著換洗衣服堂而皇之地路過時,她不禁鬱悶地想,明明客臥都有浴室為什麽非要用她房間的?

    家居服是蘑菇爸爸留下的,他身高腳長穿在身上明顯短了一截,她掩嘴笑了。他也局促地笑了笑,末了隻說,“早點休息,夜裏有事盡管叫我。”

    也許是累了,蘑菇這一夜睡得極其安穩。

    次日一早,居然陽光燦爛,蘑菇照舊7點半自然醒來,先是電話請了病假,再是發郵件安排工作,忙完出來都八點多了。

    “咦,這人怎麽還在?”蘑菇心裏一個大大的問號。

    蔣澄思正坐在餐桌前悠然地吃著早餐,還看著蘑菇平常也會看的電視節目——財經早晨。

    “你起來了?”蔣澄思過來扶她坐下。

    “你不用上班嗎?”蘑菇神奇了。

    “我今天要出差,中午直接去機場。”

    說完,蔣澄思轉過身,“阿姨,麻煩幫我盛多一碗粥。”

    粥自然很快端上來了,蔣澄思又當著楊阿姨的麵,與蘑菇說,“你家阿姨的廚藝真比我家的好太多了。”

    蘑菇無言以對,這人是要自動進入賓至如歸的境界嗎?

    “我已經預約了vista的doctor. yip,一會陪你過去。”

    是那個著名的骨科大夫?蘑菇上次腳骨折也沒能預上,“不用了,楊阿姨陪我去就好了。”

    “那好,你樂意。”

    於是,蔣澄思和楊阿姨都陪著蘑菇一起去看病了。

    vista的醫療設備和環境服務均是私立醫院中的佼佼者,而且離蘑菇家並不遠,步行十五分鍾即可抵達。

    檢查完後,蘑菇坐在一旁無所事事,倒是蔣澄思不斷和醫生說話。

    葉醫生是香港人,國語並不純熟,蔣澄思用英文與他交流,楊阿姨也一知半解地聽著。

    “聽到了沒有,醫生讓你以後別穿高跟鞋了,以免造成習慣性崴腳。”迴去的路上,蔣澄思認真地說。

    “知道了。”蘑菇敷衍道。

    “我去東京,三天後迴來。你自己在家要注意。” 到了公寓樓下,蔣澄思並沒有跟上去。

    “知道了。”蘑菇再次敷衍道。

    忽見她這麽順從,蔣澄思都感覺她不靠譜,又轉身低聲交待楊阿姨幾句,才離開。

    “他是你男友嗎?”上電梯時,楊阿姨好奇。

    “當然不是。”蘑菇鄭重其事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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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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