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在為這件事發愁,怎麽說也不能這樣一直耗下去,便派官員前去招安。也許,他們也打累了,需要休息一下,或者也是厭倦了這樣無休止的殺戮,居然同意了。迴到山莊後,師父和師娘要我和方采荷成親,我心想男子漢早晚要成家的,娶個知根知底的小師妹也不錯,就答應了這門親事。”

    “然而,我要成親的消息不知何時落入了她的耳中。我還沒來得及正式提親,方采荷居然被綁架了。上官氏用射箭的方式捎來了書信,告訴我方采荷被關在某個山洞裏,讓我務必一個人前去,不得帶任何兵器,否則方采荷性命不保。”

    “我知道是陷阱,卻也沒有其他辦法。當時師父師娘拚命阻止我,說即使要去最好也讓大師兄跟著,我擔心上官氏會對方采荷不利,便謝絕了他們的好意,獨自去赴約了。上官氏很聰明,她擔心其他人會跟來,半途中時不時托人捎來紙條,幾次修改了地點,等我到了她真正定下的地點時天已經黑了。那是一片漆黑的小樹林,倒是很隱蔽,很適合做壞事。然而,我並沒有看見方采荷,卻中了上官氏提前埋下的暗器,被漁網吊在了樹上。還未等我掙脫,七八個壯漢闖了進來,不由分說地用鐵鏈捆住了我的四肢,把我攤開綁在一個巨大的鐵架上,抬進了一個山洞裏。怕我逃跑,又在我的脖子上捆了幾圈。然後把鐵架放倒,讓我平躺在上麵,他們就出去了。”

    說到這裏,他有些遲疑地抬頭看了我一眼,眼裏帶著一絲痛苦。我大致猜出接下來發生了什麽,便開口阻止道:“這段……不用說了……”

    “然後上官氏就一個人進來了,並用石板把山洞封好。”獨孤笙沒有理會我的阻止,繼續講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麽事你應該聽說了。”說到這裏,他苦笑起來,“我以為頂多是一頓皮肉之苦,再不濟就是一死,卻從來沒想到,這世間還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偏偏發生在了我的身上。”

    我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很冰涼,仿佛在經曆著最最痛苦的煎熬。

    他朝我笑了笑,笑得很勉強,我知道,他想告訴我他沒事:“第二天一早她就逃走了,然後師父師娘還有大師兄闖了進來……所以在你和獨孤翊沒偷聽之前,這件事除了我,隻有他們三個知道。”

    “不要再說了。”我見不得他痛苦的樣子,再次阻止他道。

    “再然後方采荷就被放了出來,”他繼續道,“隨後又陸續聽說,她迴去之後新添了好幾個男寵,包括她身邊的齊欒。大家都罵她不知檢點,卻又礙於她高貴的身份,隻敢私下裏說三道四。其實這些跟我沒多大關係,隻是那天晚上給我造成了不小的打擊。我也勸過自己,她是女我是男,這事兒怎麽說也是我占了便宜。可是我堂堂七尺男兒,居然被她一個小女子……於是,我頹廢了,開始自暴自棄,有一段時間甚至不敢見人。和方采荷的婚事自然是不成了,我不想也不能耽誤人家姑娘,就退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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