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他赤著上身,依然睡在我身邊。想到昨晚他對我做的事情,我羞憤交加,忍不住抬起腳,一腳把他踢到了地上。

    “哎呦!”他大叫了一聲,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連忙別過頭去,抓起被子裹緊了自己,沒好氣地說了聲:“你出去!”

    他倒是沒有離開,而是抽走了壓在我身下的他的衣服。我這才意識到自己也該穿衣服了,便一手抓著被子,一手在床上床下一陣亂摸。一番折騰之後,終於穿戴整齊,我便來到鏡子前,照著昨天的樣子把頭發盤好。淩霜姐說了,女子嫁了人之後,頭發是要盤起來的,這是一種身份的象征。弄好一切迴頭一看,他也穿好了衣服,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

    他卻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走到床邊,掀起被子,不知在找些什麽。我有些好奇,卻連正眼看他都覺得不好意思,又怎能主動開口去問?

    他找了半天,看我一眼,隨即道:“也是,流落到那種地方,能保住性命已屬不易,哪會有那麽多十全十美的事情。”說完,他突然拔出匕首,在手指上劃了一道,滴在了床單上。

    “你幹什麽?”我驚呆了,連忙過去抓住他的手。雖然氣惱,但也不願意眼睜睜地看著他自殘。

    “沒什麽。”說完,他隨便扯了塊布,擦了擦手上的血,又叮囑道:“我割破手指的事情,不要對任何人說起。”

    “哦。”我似懂非懂地迴應了一下。感受到他的目光,我臉上再次發燙,連忙放下他的手,扭頭離開了。

    沒走多遠,獨孤笙居然追了過來。我側過身去,盡量不要看到他,他卻抓過我的手,說道:“新婚第一天,不去拜見莊主和夫人,這是要去哪兒?”

    我掙脫了一下,又瞪了他一眼,他卻一點兒也沒有鬆開的意思,就這樣拽著我一路前行。手上的溫度傳來,直戳內心,不斷提醒我昨夜羞人的事情。他卻跟個沒事兒人一樣,自顧自地帶我走向他要去的地方。

    廳堂裏,莊主和夫人已經圍坐在桌子旁,見我們來了,便吩咐人端上早餐。我按照齊媽的吩咐,給莊主和夫人奉了茶,又給獨孤笙端了一杯。然後,大師兄帶著淩霜姐也來了,身後還跟著沈嫣然和方采荷。沈嫣然一見到我,興奮起來道:“這幾天出了趟門,一直沒能恭喜你。師嫂好!”

    師嫂嗎?我一時居然難以適應。這時,方采荷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沈嫣然收斂了興奮勁兒,瞪了她一眼。

    “好了,山莊難得有件喜事,都坐下來吃飯吧。”夫人看著她們的一舉一動,有些不滿地吩咐道。

    大家不再說什麽,乖乖地坐了下來。獨孤笙坐到了我身邊,依舊是一言不發。

    夫人和幾個女眷開始聊家常,無非是一些生活瑣事,不時催促淩霜姐趕緊成親,還說連我都趕在了她的前頭,讓她抓緊。我插不上話,又有一些語言障礙,索性不參與她們的話題,把注意力集中在滿桌的美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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