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你什麽時候這麽神神叨叨了”


    江淵接過話來,他能明顯的發現陳震臉色不怎麽好看,這種不吉利的話擱誰身上都不中聽,若是這會說的是他,楊修遠這一腳是鐵定挨上了。


    “什麽叫神神叨叨,上次玉佩之事不記得了,我說的實話,但實話難聽唉”邱問道鐵了心要說完這個話題,所以嫌棄的白了一眼江淵,後者本來是個純純的無神論者,可當他第一次遇到姬承運之時,這個觀點就被顛覆了,而邱問道口中的玉佩之事,他每每想起,還是止不住有些後怕。


    “江公子,你們兩個再說什麽?什麽玉佩之事?這位邱公子難不成周易周易卜算之術還很高?”陳震麵露疑惑之色,但並未表露出不屑與不相信。


    他之前和姬承運有過接觸,對於這帝王都要崇敬推舉的周易之學深信不疑,但邱問道畢竟年輕。


    江淵抬了抬眼,點了點頭,“此事說來話長,不過瞎子的周易之學確實很高”邱問道走離書桌,去向置物架邊,嘴裏還輕聲道:“我師父你認識,巷子中的那個老頭”


    陳震大受震驚,這下輪到江淵雲裏霧裏,他所認識會周易術算之學的就三人而已,麵前的邱問道,京城消失不見的鬼老姬承運,還有一個就是在離去雲溪菀之時遇見的一名巫師。


    邱問道不在這個話題上多說,置物架之上的一塊翠色玉璽吸引了他的注意,伸手一指他道:“這個東西有說法,陳城主在哪兒得來?”


    陳震態度忽然有了大變化,從凳子上起身來到其身邊,他解釋道:“犬子偶然所得,我見其樣貌不俗,便擺在了書房之中,算起來這玉璽估計也有個十年左右了,怎麽?邱公子是看出了什麽?”


    已經不再有階級優越感的陳震說話間態度有所轉變,江淵眼神耐人尋味,果然實力才是衡量的硬性標準,順著其目光看去,確實有一塊雙拳大的翠色玉璽,上雕鯉魚躍龍門,刀工精美至極,一看就出自名匠之手。


    “算是吧,我拿著瞧瞧?”邱問道的目光不離開翠色玉璽,陳震示意其請便,也不知是翠色玉璽太過重還是邱問道的故意,在從置物架之上取下之時,江淵清楚地看見那瞎子的手一抖,讓這個看上去就價值連城的玉璽摔在了地上,陳震猛地一驚,想伸手接住,結果卻隻摸住了一點邊角。


    “果然如此”


    雙拳頭大小的玉璽摔碎在地上,露出了米黃色一角,邱問道嘖嘖稱奇,而陳震則是直接愣在了當場,江淵嘴角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邱問道抬頭瞧見,也是一笑迴應。


    “邱公子,這.....這是何物?”


    彎腰撿起玉璽的陳震心中大駭,這米黃色露出一角的物件是個菱形,顯然和外麵的翠色玉璽一樣,也是一塊玉璽。


    “周武滅國之後,咱們天子搜刮寶庫,三件鎮國重器隻找到了兩個,一個是祭祀青銅天鼎,一個是名劍“龍雀”,至於最後一塊清璽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找到,要不說造化弄人的,合著東西早就有了主人”


    邱問道沒有繼續說下去,江淵輕輕點了點頭,這東西若是沒什麽毛病,那可是一國氣運之物,雖然這玩意虛無縹緲,但信其則有。


    “江淵,咱們走唄,在這呆著幹啥,我還想去吃火鍋呢,你都不知道這段時間啊,我造了多少罪啊!”


    邱問道話說一半停了下來,不去管手中托玉的陳震,拉著江淵就往外去,江淵給對陳震來了一個歉意的微笑,而後便被拖著走出了書房。


    “瞎子,你剛才是故意的?”


    江淵皺著眉頭,他想不明白邱問道這次來魂丘城到底幹什麽,不過可以肯定一點,絕對不是來找他吹牛打屁的。


    “你都看出來?完了完了,這要是被我師傅知道,又要挨尺子了”邱問道答非所問,江淵輕踹了其一腳:“說正事兒!”


    後者哈哈一笑而後眉飛色舞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江淵見狀不再多言,兩人相伴出廊道。


    陳安邦已經在家禁足多日,因為在京城逛窯子的事兒還有擅自決定推動徐蓬萊這顆棋子的緣故,他爹一共罰了他三天,今天是最後一天,天天見不到太陽的日子是真的難熬,今天也一樣,若不是他提前在京城的書店之中買了些“言情”書籍,這在房間中他早就憋不住了,不過該說不說的是,江淵旗下的利民書店確實大氣,掌櫃的聽說他是江淵的朋友,書全部沒收錢,甚至還拿出了自己珍藏已久的“好書”,這可是讓陳安邦驚訝壞了,他是沒想到,江淵的名字這麽好使,而且他認識江淵的這段時間裏,後者一直給人一種正人君子之感,突然這麽一轉變,還真讓他有些不好接受,不過書店老板並沒有說什麽美言幾句的話,反倒是很不好意思地搓著手說了一句:“千萬別和我家少爺說”


    陳安邦懷著一顆圖謀不軌的心走出書店,心中對江淵的印象瞬間從天上落到了地下,笑嘻嘻的他在心中暗想,原來江淵也是個“同道中人”,揣書去找楊修遠說這個大事兒,他差點沒被對方給自己活埋了。


    “這段寫得不行啊,激烈但是不夠香豔啊,女子胸口十斤肉!嘖嘖,這才是好場景!”


    陳安邦用唾沫沾手翻動書籍,時不時地開口稱奇笑得那叫一個猥瑣,不僅如此,每翻看幾頁掏掏褲襠也在這三天養成了習慣。


    正當陳安邦看得入迷之時,一聲“安兒!”傳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的房間門就被自己的老爹推開。


    四目相對,空氣瞬間凝滯,陳安邦的手在褲襠中沒有掏出,書籍也沒來的及藏在桌子下麵,來找自己兒子的陳震本來還懷著激動的心情,可當他看見兒子手中的書籍和手上動作後,一股怒氣就上了心頭!


    “陳安邦!”


    陳震一聲大喊,臉紅脖子粗,陳安邦被叫全名,當即嗷的一聲就將手掏了出來,書籍也扔到了一邊,不管三七二十一,他扭頭就往床底下鑽,身子剛進去一半,他就感覺到自己腳踝被人抓住了。


    “爹!你聽我解釋!”


    剛走出陳家府邸的江淵二人忽然被一聲慘叫吸引,扭頭朝著陳府看去,邱問道忽然問道:“這陳震還有這愛好?我怎麽沒聽說過呢”


    已經聽出音色有些熟悉的江淵笑罵一句“胡說八道”,然後就收迴目光不再去管,邱問道搖頭又咂舌,似乎很是不理解一城之主為何走上這條路,同時他也有些感慨,能讓人慘叫這麽大聲,那自身資本得多“壯”?


    -----


    李清平的短短一路,可謂意外岔子橫生,國子監的事情剛結束沒多久,途中隊伍又遇到了暗箭傷人,目標直指皇後與公主,好在有金甲衛及時出手,才避免了一場悲劇,不過長平公主依舊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曆經幾番曲折蜿蜒,隊伍終於是來到了祭場附近,等候在場地的吳敬軒早就算好了時辰,天子遲遲不來,他坐立難安,在旁邊站崗的將士見狀紛紛覺得國子祭酒是個負責任的好官,可隻有吳敬軒自己知道,他現在既激動又恐懼。


    讓他失望的一幕還是來了,天子的前鋒出現在祭場之內,隨後便是兩個步輦映入眼中,吳敬軒期待的目光忽而失望,而後一抹失望隨即而過,不過僅僅是瞬息時間,這個表情便被其隱藏了起來,快步走上前去迎接,這位國子祭酒看上去依舊盡職盡責。


    從步輦上下來後,李清平的麵色依舊如常,吳敬軒揣測不出路上經過,隻好先解釋了起來祭天事宜,從步輦處一直到祭台邊上,他嘴裏不停地闡釋解釋,在將所有事情都說完之後,他才拱手恭敬地退往一邊去。


    梅妃和長平公主在步輦下來後,就直接去了帳篷,天子祭天身為女子的她們不適合在場,迴去帳篷之後梅妃靜坐了下來,一直以溫柔示人的皇後閉目了不大會,臉色忽然就陰沉了下來。不知何時,帳篷內突然多出了一個狼頭麵具男子。


    “將周圍打探清楚,莫要被發現了行蹤,若是找到兇手留一口氣”梅妃一改往日溫柔模樣,狼頭麵具男子聲音沙啞,低頭拱手說了一聲“是”。


    長平公主進入帳篷之後,仍舊心有餘悸,緩和了好大一會,她才控製住自己不去想那淬了毒的箭矢,婢女徽墨事事躬親,比起來長平公主的惴惴不安,她的心情更是如上雲端如墜地獄,主死婢隨,她得命,從來都不在自己手中。


    “徽墨,把你衣服脫下來”長平公主站起身來,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徽墨的婢女衣物。


    “公主,您....”


    徽墨猛地一愣,然後臉上霎時紅了一片。


    “快點啦,父皇一會祭祀完畢我就沒有機會啦,待會你就在帳篷中呆著,時不時再發出點響動就可以啦”長平公主直接開始上手,徽墨直到自己的外衫全部被扒下之後還沒有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還挺合適的,沒想徽墨也是真材實料呢”長平公主直接套上了自己婢女的衣服,後者臉色緋紅,隻穿了內襯的她前凸後翹,妥妥的兩個字,豐滿。


    “公主就別笑話奴婢了”徽墨雙手護住胸前,她還是很不好意思,長平公主嘻嘻一笑,而後又交代叮囑了好多,徽墨狠狠點頭,方才想規勸的話也咽到了肚子裏去,她的主子交代期間,很是高興,她不忍心去打破這份美好。


    “記住了沒有?”長平公主抬頭詢問,徽墨輕輕的點了點頭,長平公主豎起一個大拇指,而後便拿下了他頭上的幾個明顯裝飾,“這些你拿著,以後可以換點銀子買些自己想要的東西”


    “公主,奴婢用不著這些,宮中上上下下都花不到銀子,跟著您更是如此,這皇宮內誰不知道您最是受寵,我出門,別人都給我銀子呢”徽墨伸手推拒長平公主,後者小臉一繃,“讓你拿著你就拿著,本公主都帶不完這些,你可記住了我說的話,千萬別露餡啊”


    將手中的簪子耳環塞到徽墨手中,長平公主嗬嗬一笑,而後便輕咳一聲再度整理一下了衣物,深吸一口氣撩開帳篷,出現在眼中的將士並不多,想來是這些人都在他的父皇身邊,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她自我鼓勵著向前走去。徽墨手中攥著長平公主送的首飾,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來,輕輕將其放入自己的布包之內,她躡手躡手的進了本該睡著長平公主的床榻。


    李清平的祭祀已經開始,燃香祈禱,過首舉香,朝天三拜之後,他空出右手來將香插進了青銅天鼎之中,早已在下麵不言苟笑的隨從官員嚴陣以待,天子拜完之後,他們緊跟著有樣學樣.....


    楊修遠一直在外圍帶著,他在想辦法進入裏麵去,本來他早就可以完成目標的,但因為中途又有了暗箭的緣故,他的距離一直被身邊的將士控製的很好,每當他往前靠上一步,準有一名將士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的後麵,而且人家還不說,就隻是靜靜地站著,這可給他難受的夠嗆,沒有辦法,他隻能站著幹著急。


    “這該死的找茬的,什麽時候動手不好,這個時候動手,難不成小爺今天這一趟白跑了?”鬱悶的楊修遠蹲在了一顆大樹之下,負責監督的將士,時不時的就看他一眼,好在是他的臉皮厚一些,不然早就呆不下去了。


    抓耳撓腮楊修遠開始琢磨破局之法,想了半天,他也沒能找出半點頭緒,本來按他的計劃混進去並不難的,可經過路上的小插曲與變故,這就讓他沒了一點下手之意,現在別說是裏麵的金甲衛了,他練外圍的人都說服不了。


    “早知道就聽阿姐的不出來了而來,白跑這一趟也沒見到長兒,真晦氣!”楊修遠有些自怨自艾(yi)不過他並未就此離去,百無聊賴地坐在草叢之上,他又轉頭想起了其它計劃和門路。


    少時,婢女打扮的長平公主就來到了外圍之地,三三五五守值的將士見到“徽墨”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但其畢竟是公主的婢女,盯著其看總歸是不妥帖,楊修遠也聽到了動靜,於是他馬上從地上彈了起來,正想著讓其給他帶個話的時候,這婢女的長相讓他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仟千仦哾


    守值將士感覺他們命不久矣,才遇到了場危險事兒,這會又看到了這麽一出,公主的婢女與楊家的公子抱在一起,你說這事兒荒不荒唐?


    都不傻的將士心中害怕又憤恨,但他們卻沒有一個敢定睛觀看的,扭頭視而不見,閉眼裝瞎對他們來說簡直輕車熟路,其實他們真的很想問問,你一個清河楊家的公子哥兒,從小聖賢書讀多少先不說,這最基本的禮義廉恥都不懂?有了公主不知足,還偷情婢女,偷就偷唄,還他娘的當著他們的麵兒偷,這幾個意思?感覺自己活不下去還要拉幾個墊背的不成?


    情難自禁的楊修遠沒有控製住自己和長平公主抱在了一起,貪婪的擁抱著對方,那驚險的暗箭他看在眼中,比其當事人,他的心情隻會更加恐慌,鬆手捧住長平公主的臉蛋,他緩過神來忽然就一身冷汗。


    “你怎麽跑出來了?外麵很危險你知不知道?”楊修遠看著長平公主的眸子,眼中擔心不加掩飾,長平公主嘟了嘟小嘴,心中很是甜蜜,“我想你了呀,你都不知道,今天在步輦之上我都快嚇死了,我以為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


    “不會的,別亂想,我楊修遠的夫人吉人自有天相”楊修遠摸著長平公主的秀發,另一隻手刮了刮長平公主的瓊鼻,後者臉紅羞怯撲入其懷中,楊修遠哈哈一笑,在兩人享受溫存的時刻,一名帶著狼頭麵具的男子在樹梢上一閃而過,視而不見的將士沒有瞧見,楊修遠二人同樣如此。


    李清平祭祀完畢,秋獮的第一個階段總算結束,天色已經漸晚,今天打獵已然不太現實,李清平招唿眾人先行歇息,待到晚上,再燃起篝火,一同用膳,百官抱拳離去,天子也隨之迴了自己營帳。


    已經和楊修遠呆了許久的長平公主最後戀戀不舍地離去了,迴去途中,有一名長相如鄰家姑娘的婢女打翻了一盤糕點在地上,慌亂地撿著地上比她一條命還貴的吃食,這位婢女急得直落淚,長平公主本來隻是路過,這件事和她也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但她瞥見一眼之後,告訴自己不要多管閑事,可在心中糾結了半天,她還是沒忍住心軟,在同情心的驅使下,她終究是前去幫了忙並在撿糕點時出聲寬慰婢女。


    狼頭麵具男子天黑之後便迅速從山林中歸來了,夜晚守護在夜色中的將士和暗哨位置難以確定,他行事容易暴露,多番權衡之下,他還是決定將精力放在白天中,重新迴到皇後營帳,這位麵具男子的第一句話就是:“屬下無能”


    “無妨,夜晚危險,迴來是正確選擇”梅妃正在對鏡自己修容,“還不下去?”


    梅妃聲音忽然變冷,狼頭男子順勢跪下,雙手相持舉過頭頂他道,“娘娘,屬下僭越,出去探查之時見到了公主殿下和一名男子私會相擁”


    “何時的事情?”鏡子中的女人忽然多了憂愁。


    “傍晚日落,據此已經半個時辰有餘”


    “混賬!那你早點不來稟報”梅妃手中鏡子忽然扔出,砸在狼頭男子腦袋上嘣的一聲,後者一動不敢動,挨過打之後直接將頭扣在了地上,“屬下該死,請娘娘息怒”】


    梅妃沒有繼續搭理這人的意思,提起衣擺就急匆匆的走出營帳,在門口的婢女剛剛委身還未行禮完畢就被其出聲打斷道,“去稟報皇主,公主失蹤了”


    言畢,梅妃不做停留直奔自己女兒營帳,她與自己女兒的公主帳相隔不遠,半盞茶功夫不到,她便來到了營帳前,門口將士本來懶散,看到梅妃之後陡然站直身軀出聲行禮,“娘娘”二字剛出口,二人就莫名其妙地一人挨了一巴掌。


    “滾到門口跪下”梅妃皇後的氣勢順間壓住將士,還沒反應過來的守門人懵逼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掀開簾子入內,不見自己女兒的身影,梅妃心中猛然一慌,然後向前兩步掀開床榻,隻穿著內衫的徽墨蜷縮著身體發抖,看到麵前的梅妃,這位婢女嚇得直接掉了眼淚。


    “公主去哪了?”梅妃耐著性子詢問,徽墨搖了搖頭,心中有不好預感的梅妃忽然間慌了,她的女兒她自己清楚,即使頑劣也不會這麽久不迴來,所以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出事兒了,有人潛入了秋獮的部隊,而且早早的盯上了自己的女兒。


    梅妃沒有說任何狠話,慌裏慌張的就跑了出去,李清平本來正打算過會開席,還沒通知下去,他皇後讓人帶的話便到了。


    “什麽時候的事兒?為何不早點說!皇後現在在哪兒?”


    本來還有所打算的天子直接站起了身,距離暴怒恐怕也隻差一絲,那梅妃婢女搖頭說“不知何時”而後又道“皇後已經先趕過去了”


    顧不得整理儀容儀表的天子起身離去,負責服侍的公公徐林皋此時已經小腿打顫,強行定下心來,他急忙跟上這位九五之尊。


    天子和梅妃碰麵,後者已經淚眼婆娑,在看到天子的一刹那,這位皇後直接掉下了眼淚,李清平心中大亂,急忙將其攙扶住。


    “皇主,長兒她,長兒她不見了啊!您快讓人去找,去找她”梅妃的焦急已經不能用心焦來形容了,這屬於兩人心頭寶的長平公主遠比百官看在眼裏的重要,若是讓知情人來評判,恐怕就是有了太子這樣的繼承人,也比不得長平公主在天子和皇後心中受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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