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但是老夫也有一個要求”


    白求學想都沒想麽就答應了下來,這下輪到江淵整不明白了。


    “太上師有話直說”


    “前日柔然大儒覲見皇主,提出了兩朝匯聚文化交流之事,我南清皇朝需要派人前往柔然進行文化交流,此事交給江世子,如何?”白求學似乎拿捏準了江淵,說出此話之後便靜靜的坐在了椅子之上,江大世子瞥了一眼這個大儒,心中盤算權衡了起來。


    白玉京沒落座,站著聽兩人交談,他也知道柔然人覲見的事情,但是暫定的交流人選是秦訃聞的大兒子,已經楊家的公子,畢竟拔才之選上,兩人也是頭角崢嶸之輩,現在忽然換成江淵,多少有點耐人尋味,而江淵確實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被推薦出去,所以沒敢一口答應。


    白求學也不著急就這麽靜靜地等候江淵考慮,出計不出力是個避免拋頭露麵去背鍋的好計策,但科舉之事一共就他們兩人主持操辦,江淵不幹活,自然得用其他的來換。


    不多時,沉默盤算的江淵開口道了一個好字,而後便說起來了自己對科舉推行的看法,白求學不是心氣高傲之輩,聽完江淵的闡述之後罕見地放下了對其不好的見解讚同了一番,他覺得若不是兩人的第一麵不友好,當真是可以坐下來促膝長談的人。


    “那暫且說定,江某便不在久留,去柔然交流學習之事,還請太上師臨近之時提前告知江某”


    江淵起身告辭離開國子監,坐著的白求學沒有起身相送,反倒是白玉京跟了上去將其送到了門口,到了國子監外,江淵忽然想到自己的馬車還在皇宮外停著,不禁有點撓頭,接過來江淵的白玉京出門是為了此事,見到江淵的劍仆沒有在門外等候,他出聲邀請送江淵一程,不用頂著太陽走路,他自然是樂意至極,於是乎,兩個大男人又坐上了擁擠的馬車。


    途中,江淵一直在閉目養神,他還沒看明白為何去柔然的事兒會落在自己的頭上,按道理來說,南清的文人才子比他厲害的絕對如過江之鯽,畢竟他隻會背詩,對於其他的都是一竅不通,什麽五書四經他更是讀都沒讀過,也不知道這白老頭打的什麽心思。


    耳邊傳來動靜,江淵迴神掀開車簾,他見到兩三個地痞流氓似的扈從正在拉扯一個年輕女子,旁邊的地上還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少年,看了兩眼發放下車簾,他暗歎古代人命賤如草芥。


    南清欺男霸女的事情常有發生,在剛來之時他還想著能改變這種情況,但在這裏呆得越久,他越發現這種東西是社會中必不可少的一麵,無論是在妻離子散的戰爭亂世,還是在歌舞升平的太平天下,這種事情總不會缺席,就如同想要收獲稻穀,就必須讓其在汙泥中長大。


    雖說想是如此想,但他確實見不得這種情形,出聲叫停馬車,駕車的車夫似乎明白了車裏人的想法,說句實話的,他身為給白玉京以及白求學趕車的馬夫,又怎麽可能會對這種事情無動於衷,隻不過是他的身份地位不允許罷了。


    勒馬而停,車裏的江淵沒有喊上白玉京,而是自己下了車,此時馬車的位置已經略微靠前,江淵瞧了一眼馬上得逞的扈從,歎了一口氣邁步走了過去。


    “救命!救命啊!”


    “小娘子,我家少爺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莫要不識好歹了,哈哈哈,你喊又有什麽用?你看周圍可敢有人靠近?”


    扈從囂張至極,說話間絲毫不避諱,周圍憤怒之人比比皆是,但是卻如扈從所講,無一人敢靠近。


    敢當街強搶民女的,自然是有無人敢管的自信,而出現這種情況,無外乎兩個原因,第一是身後人物後台大,第二就是這兩個扈從是二逼。


    顯然而易見囂張扈從不是第二個,不過江淵也不擔心對方比自己還豪橫,論起來身份,他這個世子之身,恐怕在這偌大臨安城還真沒幾個人能壓得過他,畢竟當今天子並沒兒子。


    “小子,你想管閑事?!”江淵還沒走到扈從的身邊,便被其兇神惡煞的出聲喝止,嘴角向上揚了揚,他淡淡道:“某就是來管閑事的,放開那個女孩,本公子放你一條生路”


    “哈哈哈,小子,你腦子沒病吧?”聽聞江淵大言不慚話語的扈從笑的放肆至極,似乎是自己耳朵聽錯了一般,江淵見狀也不惱,而是又往前靠近了一些,這一步走的,當真是踩了貓尾巴。


    “小子!此事與你無關,你最好站在原地莫要在動,否則爺爺手中的刀可是不長眼睛,你年紀輕輕,莫要為了一條賤民命搭進去日後前途”


    扈從單手握刀,欲拔出,說出的話充滿了警告意味,同時眼神也變得冰冷,他能看出江淵的身份不一般,畢竟綾羅綢緞衣物不是誰想穿就能穿的,家裏沒人當官,誰敢穿這種衣物前來逛街?


    “嗬嗬,還想動手?你有在這個膽量!?”江淵一步邁出,眼神瞬間如萬年寒冰,到底是上過戰場,殺過胡人的將軍,這一瞬間,身上的氣勢瞬間爆發了出來,扈從平時囂張慣了,明顯也是有點能耐的人,若是尋常人家的扈從,此時說不定已經嚇得後退了,但是這兩人隻是微微一怔,而後便很快反應了過來道:“小子,俺們可不是被嚇大的,既然你想管少爺的事兒,那就莫怪我等了,小子,下輩子擦亮眼!”


    扈從當街行兇,嚇壞了看戲的一眾百姓,當其拔刀而出,向江淵砍殺之時,這些百姓們紛紛呢嚇破了膽,四處逃竄,而膽子大一些的則是吞了口水繼續駐足,江淵早就料到這兩個扈從有功夫在身,所以當其衝殺而來之時,江淵猛地從後腰處拔出了一把迷你連弩,刀未落下,弩箭已起。


    扈從手舉著刀停留在半空,江淵則是麵帶嘲笑地看著道:“怎麽,繼續叫?繼續囂張?”


    連弩抵著頭,小命在人手,扈從也是個惜命的狗腿子,盡管江淵嘲諷得極其刺耳,他也沒有發出任何不滿的聲音,而另外一人本來在拉扯年輕女子,這時候見到背對自己的“好兄弟”突然不動了,他急忙道:“熊三,你小子慫了是不,砍啊!”


    似笑非笑的江淵聽聞此話陡然變臉,被叫熊三的人馬上扔了手中的刀,心中暗道自己隊友是個二逼貨色,他的手掌猛地出來一陣錐心的疼痛。


    明顯已經沒太大威脅的熊三被江淵朝著手掌射了一箭,而後捂著手後槽牙緊咬,方才出聲的另一位扈從見隊友刀落地,這才反應過來剛才他的好兄弟是被人用弩箭指住了腦門。


    二話不說的他以為江淵的弩箭需要上力,索性直接拋開手中女子拔刀衝來,而地上掙紮了許久女子,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竟然在囂張扈從奔來的瞬間抱住了其一條大腿,而後死死的將其拉住,同時嘴中還大喊道:“公子快走!”


    被阻攔的囂張扈從腳步停頓,感覺自己錯失良機,於是直接放棄了砍殺江淵,轉而用刀柄錘擊地上的女子,他沒有打女子的身體,而是衝著其頭顱,僅僅兩下便已是鮮血如注。


    仗義執言的江淵並沒有憧憬過救人一命會被當成恩人,特別是他還未將人救出來,心中莫名湧現一絲暖意以及狠厲的江淵沒有搭女子的話,但是其眼神中的狠厲和扣動連弩的動作卻表明了他的態度。


    扣箭再射,這次江淵沒有留手,一箭斃命,曾經覺的殺人殘忍的江淵此時已經將其拋在了腦後。


    “白公子,咱們不上去幫忙嗎?”馬夫看著江淵成功拿下兩個扈從,有些躍躍欲試地詢問白玉京,後者搖頭不同意道:“先看看,這事兒估計沒完”


    隻顧救人的江淵沒有操心此處是什麽地方,也不知道這兩人到底隸屬誰家,不過這些也都不重要,畢竟江大世子出手,從來都不看對方身份。


    而也是隨了白玉京的烏鴉嘴,江淵剛把死去的扈從踢到一邊,將另一個用腰間的寬帶綁起來,還沒去將地上躺著的男子扶起,後邊就又來人了。


    “雜種!你是何人!竟敢殺從戎將士!?”


    身後暴怒的聲音吸引江淵,同時還吸引到了白玉京以及方才被抓的女子,迴頭看去,一名麵容白嫩,身著藍靛色衣著的年輕人映入眼簾,觀麵知人三分,瞧見這個小白臉的第一眼,江淵的感覺便是惡心,至於其說的從戎將士,他根本沒聽進去,蹙眉問了一句:“哪裏的狗”他扭頭單手將地上倒下的青年扶起,女子見狀急忙攙扶。ъiqugetv


    “嗬嗬”氣極反笑的魏南風見江淵比他還吊,當即白淨的臉上就掛滿了帶著笑意的陰狠。他的手下人顯然極其了解自己的主子,不等其吩咐便紛紛拔出了腰間的刀,搭上了手中的箭對準江淵。


    “白公子,咱們要不要露個麵?”馬夫見江淵一人對多人,感覺其自己應付不來又問了一遍白玉京。


    瞧見小白的白玉京微微皺眉,而後對著馬夫道:“過去,江淵估計認不得此人,若是打起來,左相不在京城,江淵要吃虧”


    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魏南風讓江淵暗道小覷了此人,說句實話的,他並不認識對麵的,而對麵的顯然也不認識他,一把連弩打十個人?


    算了,別開玩笑。


    “小子,殺了本公子的人,還綁了一個,你很好,給你一個機會,現在跪下給我道歉將你身旁的女子送過來,本少爺,給你留個全屍”


    一股自信至極並帶著囂張的話語從魏南風的嘴裏說出,像是直接宣判命運,周圍看戲的百姓大多不認識這位囂張的小白臉,否則定要去造謠生事,不過認識江淵的人倒是有那麽一兩個。


    江大世子淡漠地看著此人裝逼,莫不作答,看似穩如老狗的他,此時心中卻在盤算著如何應對此人,在其思考之時,白玉京擠過重新歸來看戲的人群來到了兩人對峙形成的真空地帶。


    入場,白玉京帶著馬夫先是看了一眼魏南風,而後便走向了江淵,前者囂張的麵容不減,但是可見其眸子中有了其他神色,而江淵見到白玉京過來,朝下壓了壓手中的連弩。


    “江公子,今日之事你還管不管,後麵那位的身份不簡單”


    白玉京沒有說讓江淵服軟,亦或者是離去的話語,顯然其站的是江淵這邊。


    目光掠過白玉京,江淵道:“今兒這事兒,我還就管定了,不簡單,我倒想看看這人囂張的資本是什麽”


    “好”


    白玉京不在詢問,轉身與江淵站在同一陣線,對麵的魏南風看著這一切,略微有些憤怒的開口道:“白玉京,你想蹚渾水,是不是也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魏某奉勸你一句,莫要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對不起太上師的栽培”


    “你還是管好自己”


    白玉京明顯不想搭理這個小白臉,後者還想說話,卻被江淵提前打斷道:“你叫你ma呢!小白臉!長得跟娘們似的,看見你就來氣!你也別給這威脅了,報上你的名號,小爺瞧瞧,是什麽樣的老子能讓你這麽囂張!”江淵看見魏南風的臉就一陣反胃,主要是這人長得實在是太他媽不爽了,就像二十一世紀整容失敗人的模樣,怎麽看他都不順眼。


    “小子,你再說一遍!”魏南風最煩的就是別人說他像個娘們,但是他卻改變不了自己的形象,每次出門他都得故意讓自己的婢女給他畫一個粗壯的眉毛,並且在貼上假的胡子。


    “再說一遍?娘炮,你的要求可真賤呐”江淵滿是嘲諷,白玉京在一旁聽的嘴角直抽抽,他之前怎麽沒發現江淵罵人這麽厲害?


    “你找死!”魏南風大怒,而後道“給我砍了這小子的四肢,我要將他做成人彘!”


    言落,十幾個扈從提刀衝殺,馬夫一人在前攔下其中一半,而江淵則是重新舉起了手中的連弩。


    與此同時,距此不遠酒樓中,一名身材高挺的人正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旁邊站在兩個黑衣人在其後,下麵的雙方打起來,他卻感覺很是享受,而其中一個黑衣人見到這一幕腦中似乎沒轉過彎來,於是乎他開口問道:“大人,您為何要處心積慮地讓剛迴來的魏南風與江淵碰麵,他們兩個結了仇,會不會影響咱們的大計”


    “不讓他們打起來,才會影響到咱們的大計,當今天子想要從江淵手中拿到地圖,但是那位棋謀雙甲的韓先生似乎有些不樂意,既然如此,我等何不助其一臂之力,他李清平拿到了,不就相當於我等掌握了?”


    身材挺拔的男子說話有些尖銳,左邊的黑衣聽聞之後說道:“大人的意思是那位也有讓江淵與魏將軍之子見麵的意思?”


    “嗬嗬”


    “他李清平不是打的這個主意,又何至於將其在這個節骨眼上將人調迴來”


    挺拔男子笑了一聲,似乎是在不恥這種行為,他隱藏在暗處,若沒有李清平推波助瀾,江淵想和其打起來,那根本不可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極品逍遙小王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知夏不夏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知夏不夏並收藏極品逍遙小王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