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頭這麽看才像個大儒士的風範,嗬嗬”


    江淵理所當然地收起了契約紙張,白玉京也樂得嗬嗬一笑,不多時,已經吃得差不多的白玉京起身告辭。


    臨走時還特意看了一眼這個青銅麵人。


    盧墨瞧著白玉京出去清心齋,而後扭迴了頭,江淵細嚼慢咽,似乎心有所想,瞧著自己小少爺的模樣,他沒有出聲打擾。


    “盧墨,坐下來一起吃”


    “小少爺,屬下吃過了”


    “咋,少爺說話不好使?”


    “額,是!”


    心中念著主仆有別和長幼尊卑的盧墨不敢和江淵扭,隻能按照吩咐行事,待他坐下以後,他沒有去動桌子上的食物,而是對著江淵問道:“小少爺,白儒士見縫插針,此次接受其送來的好處,怕是日後會欠下人情呐”


    “沒事,他白老頭整日夫子長夫子短,心裏就那麽兩件事,世家一但倒台,當今聖上肯定會趁熱打鐵把科舉也推行了,屆時白老頭肯定不會來找我,教書育人他還忙不過來,哪有心情管我要人情,而且,他要我就不能不給”


    江淵可不管他白求學打的是什麽算盤,反正有好處先占著就對了,他自己的力量終歸有限,有人肯出手自然是好事,現在他手裏不但有白求學的糧食還有楚家的送來的一些,雖然不怎麽多,但他收到之後還是很高興的,畢竟是老丈人的家族送來的,多少咱都不嫌棄。


    “小少爺言之有理,不過這白儒士的心思怕是不會太簡單,世家大行其道之前,從未有任何人接受過白儒士的好意,除了因為與之不是同路之外,更多是想要避嫌,那位畢竟是天子,小少爺還是與之莫要太親近才是”


    盧墨常在韓清晏身邊,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多少學到了一些謀算之能。


    江淵聽完盧墨的話,神情一凝,這段時間李清平確實不曾再來找他的麻煩了,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已經受到了信任,比之做一個皇帝害怕的權臣,他更想成為一個逍遙的公子哥,可是現在他連炸藥這種玩意都送給李清平了,日後肯定少不了許多麻煩事,且不說東、北兩境會不會再次發生戰爭,就是沒有,他在臨安呆著的幾率也不大,昨日張忠祥差人偷塞紙條,上麵就提起了一點這個事情,他當初可是讓李清平整宿都睡不著覺啊。


    “小少爺,您在想什麽呢?”


    “沒事,我對那白老頭沒興趣”


    江淵迴神笑道,他確實不打算跟白求學站一邊,天下寒門貧生的學業之路,還是留給別人比較好,這事兒,他沒什麽把握。


    “小少爺明白就好”盧墨笑了笑,他怕自家少爺刹不住車,畢竟從他手裏出來的東西都太恐怖了。


    “……”ъiqugetv


    少時,從清新齋出來的白玉京路過了太傅府邸,瞥眼瞧見門口護衛謹慎的模樣,他輕搖頭而笑,而後便邁開步子繼續朝國子監走去。


    王玉山的心思很深,在白求學迴來之前他隻是猜測這位太傅別有所圖,而當他師傅給他透露了一些之後,他才知道這個太傅圖謀的到底有多恐怖。


    朝中喧召江淵上朝之時,百官都未曾想到幫助天子做決策的太傅心中是何想法,就連與之關係最好的宋瀚海都不曾察覺,或許百官隻是認為太傅對鎮北侯府有愧疚之感,才如此推崇江淵,可不曾有人知道,鎮北侯生前對這位太傅可是敵意頗深,以德報怨的事兒在南清不少見但也不多見,特別是在沉浮難測的官場之上。


    江淵踏足京城的那一刻便已經成為了棋子,時而是白時而是黑,執棋手不斷變化,但江淵一直未能逃脫這個命運,今日他前去清心齋除了完成白求學的吩咐,更多是想看看江淵現在的態度如何,而現在看來,日後的江淵能為棋手的幾率仍舊不大。


    巳時,早朝而下的百官神情不一,今日世家主要關係成員都未來參加早朝,而借口也是統一的緊,全部是身體不適,嗅到其中貓膩的官員今日異常的老實,所以導致平常過巳時半的早朝,今日剛到巳時便結束。


    下朝,李清平來到垂柳成蔭的太極殿踱步在光影交錯間,張忠祥在一旁遠遠地站著,並不過去服侍,這等景象下的天子多半是在思慮要事,前去打擾,絕對是找罵。


    今天早朝世家人全部沒來,這是對天子權威的挑釁,偏偏這個時候江淵還派人帶來了讓其服軟的消息,別說是天子不得勁,他一個宦官都覺得羞恥。


    “張忠祥!派人給江淵傳信,此計,孤、允了”


    “嗻”


    踱步盞茶的天子最後還是同意了妥協,至於其中計劃是何,他沒有權利知道。


    與此同時,金鑾殿前,台階下,秦訃聞正邁著方步,並且走得很慢,國子祭酒在散朝之後像周圍一圈人打探了消息,這才邁步離開,行至宮門不遠處,他一眼瞧見了步伐穩重緩慢的右相,快步走上前去,他喊了一聲大人,而後兩人相伴而走,秦訃聞的老臉上皺紋緊蹙。


    “右相,今日白儒士派弟子白玉京出門,似乎是找了江淵,您看我們要不要也露出點好意?”


    吳敬軒點頭哈腰以示詢問。


    “嗬嗬,他們酸儒的事情跟我等無關,我們為何要露?他江淵再怎麽說也是下官,國子監想實行科舉製度,避不開打擊世家的江小子,我們坐收漁利又何必管他浪大浪小,表露好意隻會讓其看低我等”


    平淡的秦訃聞不敵視江淵已經算是最大的禮物,至於明著去幫忙?


    隻要天子不開口強製,他絕不可能去。


    “大人,話是這樣說,可江淵若是沒有本事,敗給了世家,我等到時候會很難辦啊,現在伸出援手對我們來說,不也是事半功倍?”


    吳敬軒這幾日淨是派人盯著江淵了,所以對江淵這種簡單的計劃並不看好,至少他覺得江淵這點能量和世家比起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星星之火,亦可燒山,江淵可比你想象的要有能量,告訴你手下的人,不用在監視江淵,韓清晏,迴來了,盯著江淵,意義不大”


    秦訃聞語氣頓挫,說到後麵更是搖了搖頭。


    “大人,那韓清晏真有這麽大的本事?”


    “他,比蕭何辰棘手多了”秦訃聞也沒有過多介紹韓清晏,隻是簡單的做了個類比,吳敬軒對韓清晏不甚了解,但左相蕭平他接觸的卻不少,謀深似海的美稱名副其實,若比蕭平還強,這所謂的韓清晏絕對配得上棋謀雙甲的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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