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上街閑逛,孫思樸還是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摸這看那的,而蕭元安與張詩雨則是全程在拉著手聊天,不知嘀咕的是什麽。


    在三人開心之餘,罕坐馬車的江淵與邱問道在聽雨樓的後門下了車。


    “瞎子,一會帶你認識幾個人,以後雲溪菀大總管職位可就得靠你了”,跳下馬車的江淵拍了拍邱問道的肩膀,滿是語重心長,惹來邱問道嫌棄的白眼,但是並未遭到拒絕。


    “福伯,千機,咱們該搬家了”


    一入後院,江淵扯著嗓子嗷了一嗓子。


    “你這小子吵吵什麽呐,能不能讓老頭子歇會,又發生什麽事兒了?”福伯拿著拐杖出來以為江淵又想找他討教,他年紀大了,一到正午就打瞌睡,這還沒睡香呢就被吵醒了。


    “當然是搬家了,今天您說的話應驗了”


    “嘿”福伯輕輕一笑。


    扭過頭來指著福伯,他道:“青雲,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福伯,以後你們就一起工作了”


    “見過福伯,”拘禮打了個招唿的邱問道總覺這人長得有點熟悉,白發怒眉,怎麽這麽像之前的那個人呢?


    “不必多禮,江小子帶來的都是自家人,不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福伯看不見邱問道的模樣,隻是衝著他所在的方向擺了擺手打完招唿,福伯又道:“江小子,地點在何處,不遠的話今日我帶著人先過去,不然一會吃午飯,這些個漢子又不肯在此處吃了”


    “那麻煩福伯先帶人過去,剛好讓他們先熟悉熟悉”


    江淵同意了福伯的提議,然後對著邱問道:“青雲,你讓馬夫帶這些叔伯走一趟,剛好在路上采購些必需品,銀子的話我來出,咱們晚點再去”


    “行”


    邱問道點頭出門交代車夫,屋裏的鐵匠也在福伯的交代下,都拿上了自己的家夥事,倒是魯千機什麽也沒帶,就背了個斜挎包裝上了自己的刻刀等物。


    “小子,外麵的那人可信不可信?若是沒有把握拿捏住,把咱們舉報了,那你這頭上的腦袋可危險嘍”


    “放心福伯,我心裏有數的,我最惜命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您的東西在哪我去給您也收拾收拾”江淵對於邱問道有些提防,他隻能保證此人不會害他,至於其他不敢肯定。


    “沒啥東西,你去忙你的”福伯轉身迴房間,江淵想了想這裏也用不上自己幫忙,便出了後門與交代完迴來的邱問道一同去聞香閣。


    “江淵,那位福伯是何來曆?”邱問道對剛才的瞎眼老伯越想越覺得此人是多年前的那位鐵匠。


    “皇主之前將我貶在楚州城,在那兒認識的鄰居,是老兵退下來的,雙眼有疾,不過我兩投緣,你也知道我身邊沒什麽人可用,就請過來做個監工讓老人家不那麽孤獨”


    兩人在街上如同散步。


    “這福伯應該不單單是個老兵,你就沒多問兩句?”


    邱問道現在也不確定福伯是不是曾經給皇主鑄劍之人,如果是的話,那此人在江淵身邊會對他們計劃產生影響,畢竟在宮內呆過那麽久,事情總會知道些。


    “瞎子,福伯不會害我,他不說,自然是有他的理由,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就像你,不也沒和我交底?”江淵看傻子一樣看著邱問道,讓對方直接扭了頭。


    誰都不想扒光了做人,福伯不說他自然不會傻乎乎的去問,畢竟誰還沒有點秘密了不是。


    不一會,聞香閣到了,門口依舊長隊如龍,江淵看著心中也是高興,畢竟這裏麵有他的銀子。


    ”聞香閣的服務員在屋內迎客,掌櫃的則是不停的給客人從各個小架子上取來香水,見到兩個錦服公子走來,掌櫃好奇的瞥了一眼,掃視到江淵腰間的玉玨,她連忙停下手中的活計從櫃台走出。


    “聞香閣曉紅,見過江公子”說著還委身一禮。


    “你認識我?”江淵是第一次來聞香閣,有些詫異的這掌櫃的眼神。


    “不認識江公子,但是曉紅認得自家小姐的玉玨,小姐交代過見到佩戴玉玨之人就是江公子”


    江淵恍然。


    “不知江公子來聞香閣可是為了香水?我家小姐說了您來拿一切免費”曉紅帶著江淵往裏走,排隊的女子紛紛討論這兩人什麽身份,而邱問道不近女色,被眾女盯著感覺渾身發毛,恨不得直接打個地洞躲進去。


    “不買香水,我來找你們家小姐”江淵打量著名叫曉紅的服務員,這女子生的也算水靈,估計也是張詩雨從老家帶來的。


    “小姐與蕭小姐出門了,說是一會迴來,曉紅帶您去後麵歇息稍等,江公子意下如何?”


    “行”江淵點了點頭。


    “江公子這邊請”掌櫃帶著兩人避開長隊往裏走,然後迴頭又交代道:“知綠,先接待客人”


    開聞香閣屋內側門,進入右轉,曉紅將兩人帶到此處休息,便從新迴去迎客了,江淵四下打量這個院子擺滿了小瓶地方,發現這地兒並不是很大,估計也就占了兩三坊的地皮,好在製作香水並不需要太大的地方。


    “江淵,這就是你日進鬥金的地兒?看上去也沒什麽特別地方”


    邱問道從清夏嘴裏得到消息,江淵投資的聞香閣一天能掙萬兩銀子,但是這三五間房子擺幾個瓶子能有這收入,他多少有點不信。


    來到院裏擺放的桌子前坐下,他擺弄著手裏的瓷瓶對著同樣坐下的邱問道,笑著道:“一招鮮,吃遍天嘛,這和地方沒關係,隻要技術到位,銀子就不會少”作為超越這個時代幾千年的思想,他很自信不會在這缺錢花,但是銀子掙得太多了容易招恨,他沒人庇護,大肆斂財等於自尋死路。


    “那你為何不賺銀子充盈國庫,皇主前幾日不還暗示你拿銀子嗎?”


    “那位不暗示,我還有點賺錢的心思,這一暗示,還是算了”江淵擺著手滿臉嫌棄。


    “江淵,多少人想讓皇主惦記都沒機會呢,你倒好”


    “那我還真謝謝他,而且我為什麽要去給那位賺錢?小心眼就算了,拿了好處也不辦事,真當我江淵大冤種不成!”


    江淵想起來就氣得慌,十幾天的分紅數萬兩銀子給他李清平送去,非但沒能讓聽雨樓聞香閣受到保護,反而還被砸了,而且就是在他李清平眼皮子底下!


    “當時皇主不是沒來得及,這件事之後皇主就派了鼠衛,否則你這聞香閣就不單單是被砸這麽簡單了”


    “照你這麽說的話,那位最多算是拿錢辦事,想讓我繼續拿銀子,那位多少得拿出點誠意不是”江淵小嘴一咂,表示對此不感冒,他李清平張張嘴就有銀子,這也忒簡單了點,山頭劫匪的搶劫還得踩點擔風險呢,他李清平倒是會坐享其成。


    “江淵,你是不知道,皇主這兩天至少給你攔下了五次刺殺,其中還不包括對你身邊人下手的,你這話若是傳了出去,你猜皇主還會不會替你攔著下一次?”邱問道一副吃準了江淵的模樣,他們六衛閣窮的叮當響,想從那位手裏拿到銀子顯然不現實,唯一的突破口就剩江淵了。


    果不其然,聽到解釋的江淵停下了手中的把玩,然後露出一副深思的表情,邱問道見此趁機再開口道:“反正以後你也少不了批文,現在打下基礎,以後也好辦事不是,而且你拿了銀子,那些個朝中的大臣收了俸祿,他們不手段嘴軟?”


    審視的目光投來,江淵道:“瞎子,你該不會是想拿我這銀子給你那手下發俸祿吧,你可不是會替百官考慮的人”


    被江淵看透的邱問道絲毫不臉紅,反而義正嚴詞道:“胡說,我邱某怎麽會是陽奉陰違的小人,我像你保證這銀子絕對不是給自己手下”


    他是天衛確實沒有手下,但是其他的五位不是啊,而且清夏、白藏他們又不是自己的手下。


    “等我安排了這些人,再說吧”


    邱問道說的很對,他以後肯定少不了要批文什麽的,開采文書再讓張詩雨辦就沒那麽容易了,她那三品官兒叔叔是秦老狗一派,以後想動官家手下的東西,還是得著手與李清平才行。


    兩人話題剛結束,開門聲就響了,然後張詩雨和蕭元安就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掛了一身包的孫思樸。


    “江大哥!”


    “江大哥!”


    三人中兩人出聲,唯獨張詩雨靦腆地笑了一下,沒有開口,她現在與江淵還沒捅破窗戶紙,這最後一句話終歸不能他一個女子來說,她倒想看看江淵這個色胚能忍到什麽時候。


    “殊兒,蕭叔叔讓你來的”


    “嗯,爹爹說你受傷了,讓我來瞧瞧你,這位是?”蕭元安開口先打招唿,然後目光就投向了灰眸的邱問道,目光滿是驚詫,似乎是對這雙眸子極為好奇。


    “這是邱青雲,之前去北境就有他,瞎子,這是我妹妹蕭元安”江淵簡單介紹了一下兩人,張詩雨和邱問道認識,他也不用介紹。


    “見過青雲公子”


    蕭元安微微一禮,她江大哥的朋友自然也是她的朋友,何況她出門從不端著也不做作,一點宰相之女的架子都沒有。


    “蕭姑娘不必多禮”


    邱問道起身迴禮,打量了一下這位當朝左相的女兒,他在宮中極少睜眼,除了非必要之人他一般不會睜眼去記,他師傅曾說這雙眸子有禍端,平白無故睜眼會害壽,身邊無大運之人壓製,必然活不過三七,不然他一眼便能認出此人。


    “都別客氣了,今天殊兒來了,我親自下廚給你們露一手,瞎子,過來幫忙”江淵說著就想起身往邊上的廚房鑽。


    “江大哥,你的傷不能大動,我去給姐姐們做飯”孫思樸放下手中的糕點,擼起袖子就往廚房走,蕭元安兩人見此一幕眼裏都是笑意。


    “小思,別忙活了,你江大哥也就嘴上說說,今日咱們迴聽雨樓去吃”張詩雨攔住孫思樸,這地方可不適合接待蕭元安與邱問道。


    無人組團出聞香閣,兩男兩女還帶上個小孩,怎麽看都有些別扭,好在距離不遠,幾人談笑間便來到了聽雨樓,從後門而入,五人來到了三樓的墨漾包廂。


    沒辦法三樓的包廂就那麽幾個,而且大多不待客屬於私人,所以隻能去這個聚會用的包廂,一落座,蕭元安就開始說起了正事。


    “江大哥,爹爹來時交代了我一些事情,想問問你的意見,若是可行我迴去就讓爹爹稍做準備”


    “什麽事兒還能問我的意見?”江淵落座不解,蕭元安眸子不斷撇向張詩雨,嘴角還掛著笑意,後者則是害羞的低下了頭,這件事蕭元安已經和他通了氣。


    “爹爹想讓我問問江大哥準備何時婚配”蕭元安眉眼含笑,她可是知道江淵不止張詩雨一個妹子,還有個太尉的外甥女呢


    “噗!”


    “殊兒,我叔叔真這樣說的?!你可別誆我啊,我爹才走一年多,這三年的喪還沒守完,我結婚這不得讓人戳著脊梁骨罵?而且我無官無職,連個宅子都沒有,怎麽去娶媳婦?”江淵噴了邱問道半臉水,他這叔叔怎麽想的,好好的催他婚事幹什麽、


    “三書六聘又不是讓你現在娶,爹爹怕你以後身邊無長輩,這才想讓你先定下來,而且你說晚了,爹爹已經進宮去給你求恩典去了”


    蕭元安一副我隻是帶話的無辜模樣,她覺著江淵應該蠻喜歡張家小姐才對,怎麽談起訂婚就尥蹶子了。


    桌子上的孫思樸純屬看熱鬧,小言一眯笑的賤兮兮,他不知道南清結婚的風格流程,不過聽上去還挺麻煩的,在他們夏國結婚都是女的找男子,喜歡就打暈扛迴家,水到渠成就辦事。


    江淵見自己妹妹的不似作假,他起身直勾勾的看著邱問道說:“瞎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事兒,說!今天給我送地契是不是事先謀劃好的!”biqμgètν


    “我哪能知道此事,你可別冤枉我”


    攤了攤手的邱問道表示自己不背鍋,他確實不知道此事,但是這其中原因他卻猜到了一些,鎮北侯之前功高震主,皇主是想下嫁其妹妹進行聯姻,但是江瀾不同意,說什麽常年在外苦了皇妹,堅決不收,這也導致江瀾身邊沒什麽宗親,士族關係。


    往好了說是潔身自好,往壞了說沒有後顧之憂。


    左相現在替江淵做主婚事,想來背後應該是那位的意思,至於原因,應該是想讓江淵有所顧忌,這樣一個會做黑火藥,腦袋中充滿奇思妙想之人若是拿捏不住,對於南清來說是遺憾也是危險。


    “算了,算了”


    重新坐下的江淵擺了擺手覺得這件事有待商榷,眾人見江淵露出沉思也不再開口,隻不過心難受心有期待的張屬於就有些難受了,本來害羞的臉龐上也掛上了失落,看著極為不情願的江淵,她心中不禁有些酸。


    飯菜上桌,江淵內心興致缺缺,不過表麵還是吃的很香,他不傻,即使現在他已經表明藏鋒不露,但是那位對他的猜忌並未減少,桌上的人看江淵大口吃的很香,也不自覺地多扒拉了幾口飯,唯獨張詩雨吃著分神看江淵,不知在想些什麽。


    飯後,江淵帶著孫思樸搬出聽雨樓,大包小包的東西塞滿了馬車,張詩雨同蕭元安送他上車,然後目視其離開,馬車消失在兩人視線之內,蕭元安拉住了眼眶紅紅的張詩雨。


    “張姐姐,別傷心,我那大哥雖然花心了些,但是他一定會對你負責的,若是他敢始亂終棄我讓爹爹抽他!”蕭元安一直以為江淵迴來的那三天已經和這位把該辦的都辦了,所以今天對江淵的態度極其不滿意,提上褲子就走的男人,可不配讓他叫哥。


    “妹妹莫打趣了,他是什麽人我很清楚,強求不來的”張詩雨在吃飯之時已經知道了蕭元安的真實身份,說話都不以平輩相稱了。


    蕭元安也不知道怎麽解釋,隻得繼續輕輕拍張詩雨的小手,有些話是不能說的,傳了出去,會死人。也不知道她那江大哥給人下了什麽藥,騙了一個還不夠,竟然還想要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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