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蘭便說:“這最後一門嘛,名叫混元神功,原是前朝末期,武林奇人顛仙人的成名絕學。”


    “顛仙人?”


    薛豐嘴裏不禁念了一聲。


    “對。”


    唐蘭點頭,說道:“便是顛仙人。說起他來,實乃是一位傳奇人物。他本姓周,十四歲時便明心通玄,悟破天機。他假作乞丐,遊戲於市集當中,常有驚世之言,旁人不能理解,以為是得了瘋癲之病,便都喊他作‘周癲’。”


    薛豐就笑道:“非凡之人,必有非凡之處嘛。”


    “嗯,這話有道理。”


    唐蘭再次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他後來行走江湖之上,遇到本朝開國太祖皇帝,相隨一路。途中數次顯露非凡之處:投缸大火連燒三迴,而不見有傷;沉江重水長淹多日,亦未損絲毫;一月不進食,其精力依舊充沛十足。此等神異之人,太祖皇帝極為震撼,盛讚他是在世真仙,尊稱他為‘顛仙人’。”


    說到這裏,她看一眼薛豐,怕他不明白,就用木劍在地上寫下一個“顛”字,說道:“就是這個顛字,其本意是指頭頂。皇帝這般稱唿他,意思是說,在仙人裏麵,他也是數一數二的領頭人物。後來更是親筆寫下傳記、詩詞,仙名著於史書之上。此等事情,放眼整個江湖,從古至今,是絕無僅有啊!”


    薛豐便讚道:“還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啊!”


    “確實是了不起。”


    唐蘭又是點頭,說道:“這位顛仙人天資卓絕,悟性非凡,自創出混元神功這樣一門無上絕學,又將之修煉到超凡入聖的境界,此後縱橫江湖,無有敵手,這等武學修為,可謂是登峰造極,深不可測。他和武當派開派祖師三豐真人齊名天下,實乃是一代傳奇大宗師!”


    聽到師父如此誇讚,薛豐心中越發好奇,問道:“這混元神功這麽厲害嗎?”


    “那是自然了。”


    唐蘭再一次點頭,說道:“這門神功博大精深,一旦修煉有成,氣勁之雄厚,遠過他人甚多;練到大成,內力至剛至猛,人莫能當;若至圓滿之時,內功混元如一,生生不息,其中玄妙通神,有無窮妙用。”


    薛豐想了一下,又問:“那這門神功,又是怎麽傳到了咱們華山的?”


    唐蘭說道:“是當初華山劍派的一位前輩,偶然發現顛仙人坐化飛升之地,得以學會這門神功。當年發生那場大亂後,也是不慎毀沒於水火之中,幸有那位高人傳授,風祖師複得此功,如今是我派鎮派絕學,非本派掌門不可學。”


    “哦。”


    薛豐本來還一臉興奮,聽了最後一句話,神色略有些失落。


    唐蘭見了,心有不忍,隻是規矩如此,她也不好說什麽。


    薛豐也沒失落多久,就開口又問道:“師父,那六套劍法呢?”


    唐蘭心中苦澀,摸了摸薛豐的腦袋,簡單介紹道:“這六套劍法,分別是養吾劍法、希夷劍法、淑女劍法、清風劍法、朝陽一氣劍和玉女劍十九式,也是風祖師他老人家機緣深厚,得了那位高人傳授,這才失而複有,皆為本門最高深的劍法。”


    見有功夫可學,薛豐是大為心動,看著唐蘭,兩眼放光:“師父,這些功法,你什麽時候傳授給我?”


    “學肯定是能學。”


    唐蘭先是點頭,然後又說:“不過,這般輕易傳授於你,怕是不能。”


    薛豐忙問:“那需要什麽條件?”


    唐蘭想了想,說道:“這抱元勁,你現在練的就是了。而六重紫霞功,你師父我也是等抱元勁純熟之後才開始練習,至於你,也得和我一樣才行,嗯,我看最少要再過五六年。”


    薛豐不幹,說道:“師父,你是不知道,這抱元勁,最近越練進展越慢,感覺也沒什麽效果。”


    唐蘭擔心他心急,對修行卻是不利,於是就說道:“豐兒,這抱元勁,我當初傳授與你時,就仔細說過,乃是屬於道家一脈,初練時候,進度是有些緩慢不假,卻不用擔心走火入魔,待練到後麵,進度便會提升很快。堅持修習,可擴充經脈,增進體質。若將抱元勁練至大成,內氣尤為渾厚精深,甚是不凡。”


    薛豐便說:“師父放心,我會堅持練的,隻是師父你也說過,內功修為,越早習練,根基就越牢靠。師父你看,紫霞功是不是讓我先練著,這有功法卻不能練,心裏實在難受。”


    說完,看向唐蘭,裝著可憐。


    唐蘭也是練過抱元勁,自然知道,想要將它練到高深境界,非得下水磨工夫不可。而紫霞功初練之時,進度也是緩慢,她怕薛豐貪多嚼不爛,才遲遲沒有傳授。


    唐蘭看著自己的徒弟,心想:“這學武之人,有劍無氣還可用兵器防身,但似豐兒這般,有拳無氣,那肯定是萬萬不行的。”


    又想到自己剛才說了六門劍法,自己的這個徒弟卻不能練,現在他眼巴巴看著,可憐兮兮的,唐蘭心裏一軟,便就同意了。


    一番傳授,已是午後。


    唐蘭摸了摸薛豐的小腦袋,說道:“豐兒,這紫霞功你慢慢練,不用著急,有什麽不懂的,就來問我。”


    薛豐點點頭,兩眼看過來,睜的溜圓。


    唐蘭想了想,說:“嗯,我一會兒迴去,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拳腳功法,我好好整理出來,再給你修練。”


    薛豐又點頭稱是,送唐蘭離開後,他繼續修煉,天色暗下來後,收功下山。


    飯後不久,唐蘭便叫薛豐到身邊,遞給他三本書籍,說道:“豐兒,我找出了兩門功夫,一本是長拳拳譜,應該是本門的哪位前輩所錄,和我教你的有些不同;一本是指法,也有精妙之處。還有半部拳法殘譜,叫做破山玉拳,是你掌門師伯找來的,我瞧著上麵的招式很是不凡,你拿去好好研讀,有不明白的,就問我和你掌門師伯。”


    薛豐接手一看封皮,拳譜上寫的是長拳三十二式,指法名叫華山雲指,口中謝過師父,將三本書揣進了懷裏,又來看著唐蘭,眼睛依舊瞪的圓,也不說話。


    唐蘭見了,嗔聲說道:“還看我幹嘛,快去休息。”


    薛豐聽了,知道師父裝糊塗,就撇一下嘴角,翻個白眼,對唐蘭說道:“師父,還有幾門劍法,你是不是給漏忘了?”


    唐蘭心裏歎息一聲,臉上卻微笑道:“用你的話來說,貪多嚼不爛。我和你掌門師伯商量過了,你就先學這些,等練得精熟了,再說其他。”


    薛豐歪頭想了想,確實如此,時間好像也不太夠用,於是點頭稱是,就準備迴去著手修練。


    唐蘭叫住他,說道:“豐兒,後山冷清,你別隻顧著練功,差不多時,就來前麵找你師兄師姐,有他們作伴,好過一個人孤單。”


    薛豐心想:“我這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刨去吃飯睡覺,前後兩邊跑,可就沒多少時間了,真的是浪費不起呀。再說了,他們幾個太愛折騰了,不是爬樹掏窩,就是堆雪溜冰,都玩多少迴了,也不覺得膩煩,想想都要鬱悶死。”


    他嘴上沒口子的答應,問過再無別的事,便出房間迴住處去了。


    迴到住處,薛豐點起蠟燭,取出那三本書籍,借著燭光,逐一仔細觀看。


    那拳譜所述,乃是三十二式拳法,行氣之法淺顯,招式也簡單,使的是大開大合的路數。薛豐慢慢翻閱,不時點頭,於他所學,多有借鑒之處。


    華山雲指也是一門普通指功,多講鍛煉指力之法,亦配有運氣使力訣竅,練好了後,可氣出指間,能隔空點穴,自然需要渾厚的內力才行。


    最後觀看那本殘破拳譜,依前序之言,這破山玉拳乃是華山派秘傳絕學,放眼江湖,亦是數一數二的的高深武功。常年習練此拳法,當能從外而內,強身增力,鍛骨洗髓。練成之後,一拳打出,猶如鐵錘擊岩,鋼斧劈柴,破玉斷金,無堅不摧;其勢若江河翻湧,山峰傾覆,剛猛無儔,霸道絕倫,莫可能當。


    薛豐翻閱完後,看著拳譜後半部殘缺不全,上麵所記載的已不得觀,忍不住道了一聲:“真是可惜了!”


    他一抬眼,見屋外夜色似墨般深黑,遂放下書譜,就此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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