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營此時亂作一團,營中醫官正給幾十個受傷的兵丁處理傷口,包紮的清理傷口的,忙得團團轉。


    張濟在大發雷霆,斥罵張繡和他的手下。


    正如劉和所料,這張繡真不是省油的燈。


    連吃劉和兩次虧後又差點被叔父活埋,在嬸娘鄒氏和眾將麵前大丟麵子。


    他惱恨在心,迴自己營帳後越想越氣,晚飯都沒吃,躺下來也睡不著,左臂箭傷更是疼痛不已,讓他更為焦躁心煩。


    左思右想覺得不能就這樣認栽,連夜起身找來心腹偏將胡車兒,說要趁夜去偷營劫寨,搶奪賈詡糧草輜重。


    這事需要瞞著張濟,問胡車兒敢不敢?


    胡車兒咧嘴一笑,說末將正有此意,劫了糧草輜重迴來,將軍高興還來不及,就不會責罰。


    胡車兒是涼州猛士,黑大個,能背著五百斤大黑豬連跑七八百裏不帶歇口氣的。趁手的兵器是一柄宣花大斧。


    他是張繡收服的猛士,一次張繡進山打獵遭遇猛虎,千鈞一發之際胡車兒出現,幾斧子結果猛虎救了張繡,從此就跟張繡混了。


    本來胡車兒平時都幾乎寸步不離張繡,那天偷襲柳家堡剛好他另有要事所以沒去,然後張驥被射死張繡受傷,讓胡車兒就有種我要在場絕不會如此的錯覺。


    所以胡車兒總想給張繡找找場子報仇雪恨。


    兩人一拍即合,當即去營中點齊五百馬步軍,人馬皆口銜竹片,馬腳裹布,悄無聲息出了營,趁夜殺奔賈詡營寨而去。


    胡車兒腿長有力,不喜歡騎馬,就拎著兩柄短斧跟在張繡馬後跑,隨時都能保護張繡。


    張繡以為這次劫營十拿九穩,誰成想碰到的對手是賈詡賈文和,這位苟道大師以謀略見長,陰謀詭計溜得飛起,早布下個埋伏等在半路。


    張繡要是不來算占便宜,要是敢來不死也脫層皮。


    張繡和胡車兒勇是很勇敢的,但缺些謀略,和賈詡比說不好聽就是缺心眼兒了,做智商題都不帶及格的。


    不出意外兩人部隊中了埋伏,一番苦戰廝殺,兩人突圍而出帶著殘兵敗將逃迴本寨。


    帶出去五百兵,迴來的不到一百五十。這還是賈詡手下留情,否則一個都不帶剩迴來的。


    張濟氣得七竅冒煙,指著張繡的手直哆嗦,“豎子!早跟汝說不要出戰,汝怎麽非是不聽呢?看看,損兵折將,徒惹李傕、賈詡恥笑!”


    張繡嘴硬,“還不是賈詡耍陰謀詭計,叔父再給我一千兵……”


    “再給?再給乃父連老底兒都賠掉了!三天不到折了吾一千兵馬,我有多少家底給你敗!”


    “叔父,侄兒也是為了隊伍好……”


    “行了,汝規矩在營中待著吾就謝天謝地了。”


    張濟被他氣得頭痛如裂,“汝沒事惹那賈文和作甚?西涼軍這些人捆在一起都鬥不過他,此番偷營不成反給他落口實,糧草輜重就更別想討來半顆。”


    張繡恨恨地道:“侄兒覺得劉和那豎子比賈詡還壞,賈文和不是討要劉和麽,侄兒這就去綁了劉和做質和賈詡要糧草和胡才人頭,他要是不幹,我一刀砍了劉和。”


    張濟看著他搖搖頭,苦笑道:“吾真擔心,怕你給劉和賣掉還幫著數錢呢,怕汝的刀沒等落在人家頭上就先把剁成八塊。左右,把大帳前那坑再給我刨出來。”


    張繡嚇了一跳,“叔父,汝還要埋我?”


    “吾埋自己!”張濟大喊一聲,“汝看著吧,賈文和轉頭就會來,要是打不過李傕、賈詡,吾隻好自絕於坑內。”


    話音未落,營寨外號炮連聲,呐喊陣陣,有大隊人馬殺來。


    探馬迴來稟告,李傕、賈詡人馬已經殺到營前,正在討敵罵陣。


    張濟打起精神,“繡兒,派人去請侍中過來,其他人隨我出戰!”


    接著披掛上馬,率領人馬傾巢而出,迎上敵陣。


    張繡吩咐胡車兒去後營把劉和帶來,特別囑咐胡車兒一定要綁緊些,這豎子陰謀詭計不輸賈詡,一定要提防他逃走,否則可就雞飛蛋打了。


    兩軍對圓,張濟、張繡策馬出陣,與李傕、賈詡相對而立。


    賈詡在馬上向著張濟拱手,開門見山道:“吾聞胡中郎已奉司空之命,督率三萬精兵奔赴河東剿匪,即將抵達茅津渡口,我等皆要迴雒陽複命。汝若把侍中安然無恙送還,吾亦不會追究張繡夜襲柳家堡和吾營寨之事。張校尉,汝看如何?”


    胡中郎就是董卓麾下五大中郎將之一的胡軫,眼下接替中郎將牛輔的任務,率軍來河東討伐白波軍。


    張濟扯下臉皮,“為了侍中劉和,我損兵折將,豈能輕易交還與你。想要侍中,除非拿柳家堡一半儲糧來換,否則免談。”


    張繡也道:“賈文和汝若要恃強討要,吾就把劉和一刀兩斷,再與汝拚個你死我活。”


    這就是耍流氓了,不給錢不給糧就撕票,看誰更橫。


    賈詡不想弄得太僵,便道:“一切好說,不如先把侍中請出來一見。”


    張濟看了眼張繡。


    張繡轉頭喊了聲:“胡車兒,人綁哪兒去了?”


    腳步山響,胡車兒肩扛大斧跑步而來,卻不見侍中劉和。


    胡車兒苦著臉道:“主公大事不好,末將前往後營綁人,不想那劉和打傷看守和幾個小娘跑掉了。”


    什麽?到底還是跑了!


    張濟、張繡叔侄眼睛瞪得老大,損兵折將,東西沒要到人又跑了,這可是人財兩空,這生意賠大了!


    賈詡問道:“張校尉,汝不會又把侍中藏起來了。”


    張濟也不知該說什麽,李傕、賈詡真要迴雒陽在司空麵前告一狀,自己是吃不了兜著走,交卸兵權就大勢去矣。


    以後也別想升官發財了。


    這時陣後一陣騷動,議論聲蜂起。都在嚷嚷是侍中劉和與鄒夫人,好像是侍中劫持了夫人等等聳人聽聞的說辭。


    接著就看到一匹高頭大馬從營中緩緩奔出,馬上端坐兩人,一前一後挨得緊緊,可不就是侍中劉和與鄒夫人麽。


    怎會如此?!


    張濟、張繡兩人都傻了,夫人怎麽落在劉和手上?這可糟糕了,別說以劉和為質換糧草輜重,怕的是劉和會以夫人為要挾,反要訛詐與我。


    等等,劉和騎得這馬為何如此熟悉,哎呀,這可不就是吾花高價在西域買的汗血寶馬嗎?


    尤其是劉和那豎子,左手緊緊摟在夫人腰間,右手提著一口刀,好像是在威逼挾持夫人,可夫人表情平淡,一點畏懼沒有,不但如此,仿佛還有些悠然自得的意味。


    怎麽迴事,被劫持難道不應該掙紮反抗,反而很爽的樣子咋解釋?不對,這一定吾的錯覺,夫人此時必是痛苦欲絕。


    該死劉和!騎著吾的夫人抱著我的馬,不是說反了,是騎著我的馬抱著吾夫人,就想這樣堂而皇之的走掉,簡直氣煞我也!


    見此情形,張濟兵丁衝了上去,以長矛指著遠遠圍著,卻投鼠忌器不敢造次,都把眼光望向張濟張繡。


    張濟臉都綠了,氣得說不出話。


    張繡連忙喝阻那些士兵,“都讓開,莫要傷了吾嬸嬸!”


    陣中兵丁聽命則止,紛紛散開,讓了一條路出來。


    劉和一抖韁繩,就摟著鄒氏策馬從張濟本陣奔馳而出,徑直迴到賈詡陣中。


    李傕、賈詡暗豎大拇指,還得是咱們大司馬幽州牧大公子劉子玉,不但安然無恙而歸,還拐迴來汗血寶馬和鄒夫人。


    張濟這次虧大了,真是損兵折將,賠了夫人又賠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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