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燕淩雪與莫子衿走過前院通往後院的長廊時,幾名弟子在拐角處說的話都傳入到了燕淩雪的耳中。

    “掌門是真的打算要將那燕淩雪留在我華山派嗎?如若掌門不是為了保護她,知徽掌門也不會死。”其中一名較為年幼的弟子有些憤懣說道。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可這燕淩雪畢竟是魔教中人,難道掌門真的會娶她過門嗎?那江湖之上各大門派還不將我們華山派給孤立出去。”另外一名弟子說道。

    “可是這次如若沒有那燕蒼城,恐怕我們都得死,知徽掌門臨死前不都說了,如此大恩他無以為報,就讓掌門替他來報恩,這個報恩之法不就是娶了那燕淩雪嗎?”最後一名弟子說道。

    “你們都給我住嘴!吃飽了撐的是吧,知不知道亂議掌門之事是何處置?”莫子衿走出長廊一臉怒意的對著眼前的三人吼道。

    “弟子知錯,還望子衿師姐莫要責罰我們。”其中一名弟子連忙的低著頭認錯。

    莫子衿白了三人一眼,她一臉威嚴的說道:“如若再被我聽到了你們亂講,我便將你們杖責二十大板。”

    “是,師姐。”三人連忙答應後便悻悻的離開了。

    燕淩雪瞟到三人已走之後,她便從長廊裏麵走了出來,她舒了一口氣眼底泛著一絲淚光的對莫子衿說道:“莫子衿,如今之珩做了掌門,我是不是該離開了?”

    其實從那日知徽臨死前將掌門之位交給楚之珩,燕淩雪的心裏便已經知道了她遲早是要離開這華山派的,在中原之中名門正派的掌門又怎能娶魔教的少城主為妻?

    “燕姑娘既然這樣問了,那子衿便隻好對你直說了。”莫子衿說罷便單膝跪地對著燕淩雪拱手道:“子衿希望燕姑娘能夠暫且離開華山派一段時間,如今我華山派恐怕不隻這三人對師兄將你留在身邊的事情不滿,子衿隻希望待大師兄掌門之位坐的安穩過後,燕姑娘再來我華山派便可。”

    燕淩雪連忙的將莫子衿給扶了起來,她從容的說道:“我知道這江湖之人是不會消除掉對我獨孤城的偏見的,我答應你,明日我便迴獨孤城。”

    “子衿謝燕姑娘對我華山派的成全!”莫子衿帶著幾絲敬佩的說道。

    燕淩雪苦笑著說道:“我的任性已經害過華山派一次,我不想再害你們華山派第二次。”

    莫子衿看著燕淩雪有些自責的樣子,她便連忙的對著燕淩雪安慰道:“燕姑娘切莫將那幾名弟子的話聽進去,他們隻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罷了,不管有沒有你,我華山派早就已經開始被人算計了。”

    “謝謝你與子殊不怪我,我已經很知足了。”燕淩雪勉強的笑了一下說道。

    轉眼之間天色便又暗了下來,此時突然刮起了大風,就像是要下大雨似的。

    一陣大風將楚之珩的窗戶刮的砰的一響,楚之珩走到窗前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隻見不遠處的天空之中已經開始閃著電。楚之珩見狀便將窗戶拉下來緊緊的關住了。

    突然轟的一聲巨響,一道雷打了下來,屋外此時已經下著瓢潑大雨,楚之珩不免有些擔心燕淩雪一個人在房間裏麵會不會害怕,於是他便推門而出走向了燕淩雪的房間。

    一道震耳欲聾的雷聲也把燕淩雪從思緒裏給拉扯了出來,燕淩雪將一隻手放在桌上,而後將頭枕在了胳膊上,此時的她目不轉睛的看著窗外淅淅瀝瀝下個不停的大雨。

    沒過一會楚之珩便走到了燕淩雪的房間門口,他輕敲了幾下燕淩雪的房門,對著房間內說道:“雪兒,你睡下了嗎?”

    燕淩雪聽到了楚之珩的聲音,她的心裏想到:既然來了,那麽今晚就做一個道別吧。

    燕淩雪起身走到門口將房門給打開了,楚之珩看著燕淩雪似乎有點不高興的樣子,他便開口對著燕淩雪問道:“雪兒,誰惹你生氣了嗎?”

    燕淩雪搖了搖頭,她隨口說道:“約摸是這突然一下電閃雷鳴風雨交加的影響心緒吧。”

    “這大晚上的打這麽大的雷,你怕不怕,你夜間一個人睡得著嗎?”楚之珩說罷又是轟的一聲巨響,一道雷又打了下來。

    “不怕,睡得著。”燕淩雪淡定的點了點頭說道。

    楚之珩一本正經的說道:“可我睡不著,雪兒你陪著我可好?”

    燕淩雪猜到了楚之珩來找她的用意,她淺笑了一下對著楚之珩說道:“你就別找借口成嗎?本小姐才不會上你的當。”

    看到被燕淩雪拆穿了,楚之珩便認真的看著燕淩雪說道:“這幾日夜裏沒有你陪著我,我每日夜裏都會做噩夢被驚醒,今晚這麽大的雷那我就更加的睡不安穩了,你就陪著我可好?”

    “那如若我離開了你,不能在你身邊陪著你呢?”燕淩雪試探性的問道。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楚之珩察覺到了燕淩雪的異樣,他便堅定的說道。

    燕淩雪嚴肅的看著楚之珩對著他突然的帶著一絲哽咽的說道:“之珩,我已決定了明天就迴獨孤城,日後會如何,你我二人走一步算一步吧。”

    楚之珩聽完燕淩雪的話後便一把將燕淩雪緊緊的抱在了懷裏,他情緒有些失控的說道:“雪兒,昨天我們不是都還好好的嗎,怎麽今天你就說要走?我楚之珩不會讓你走的,我們不是說好了要朝朝暮暮都在一起的嗎?是不是我華山派中有人對你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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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淩雪將雙手都垂在一旁刻意的不去抱楚之珩,她冷靜的說道:“沒有人對我說過任何不該說的話,之珩,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一直裝作不明白,你作為華山派的掌門,而我作為魔教中人,我們兩個是難以被世人接受的。”

    “我不在乎別人接不接受,我不是已經說了嗎,待師父的斷七之日一過,我便去獨孤城向燕城主提親然後迎娶你。”楚之珩說罷便將燕淩雪摟得更緊了,他生怕他一鬆手,燕淩雪就會永遠的離開他。

    “不,知徽掌門將華山派掌門之位傳給你是對你寄予了厚望,也是對你有著十足的信任,你不要為了我而毀了這華山派的聲譽。”燕淩雪閉著眼一字一句的說道,此時她的心就如同在被刀割一般的疼。

    “那我不做這華山派的掌門呢?”楚之珩也試探性的問道。

    燕淩雪用力的一把將楚之珩給推開了,她快速的一巴掌打到了楚之珩的臉上,她紅著眼帶著幾分怒氣的對著楚之珩說道:“楚之珩,你這個樣子對得起你死去的師父嗎,對得起整個華山派弟子對你的期望嗎?”

    楚之珩冷笑了一聲,他麵帶著痛苦的對著燕淩雪問道:“是不是我楚之珩對得起他們就必須要舍棄掉你?”

    淚水已經浸濕了燕淩雪的眼眶,她抬起手輕輕的撫摸著方才楚之珩被她打到的那一側臉頰,此刻楚之珩的臉頰之上已經留著燕淩雪的指印。她哽咽著對楚之珩說道:“之珩,待你將這華山派打理的比知徽掌門還要好之時,我便前來找你,可好?”

    楚之珩握住了燕淩雪撫摸著他麵頰的那隻手,他冷靜而又認真的對燕淩雪說道:“我答應讓你迴孤獨城,一年後,我去獨孤城尋你。如若你不同意,我便不會讓你離開我華山派半步。”

    楚之珩知道,定是這華山派之中有人對燕淩雪說了什麽所以她才會突然的要離開此處,而她離開的原因無非就是想要讓楚之珩沒有任何非議的好好的當這華山派的掌門人,如此以來楚之珩便會不負知徽的期望。

    燕淩雪點了點頭,她的心裏想著一年之後楚之珩也應該能夠得到華山派眾弟子的信服了吧。

    看到燕淩雪點了頭,楚之珩便再次將燕淩雪摟在了懷裏而後他便俯身下去親吻住了燕淩雪的雙唇。

    楚之珩的腦海裏快速的想著,這一年裏他必須想到一個既對得起知徽與華山派又不負燕淩雪的法子。而這一年已經是他不能與燕淩雪相見對大的期限了。

    短短幾日,崆峒派與日月神教聯手攻入華山將知徽掌門殺害之事已經傳遍了整個中原武林,雖燕蒼城及時趕到救援了華山派,可江湖中人並不覺得他為華山派做了多大的貢獻,江湖中人隻是覺著這燕蒼城隻不過是為了替他的寶貝女兒保住楚之珩罷了,如今這楚之珩做了華山派的掌門,以燕蒼城對他的恩情以及楚之珩與燕淩雪的關係,隻要這楚之珩娶了燕淩雪,那以後華山派恐怕是要對獨孤城言聽計從了。

    寒霜已將崆峒派內的草木都染上了一層冰晶,經過數日的顛簸,秦婉帶著白奇煥迴到了崆峒派之中。此時的崆峒派已是亂成了一鍋粥。

    看到秦婉扶著白奇煥從大門之中走進了進來,小翠急匆匆的從大殿之中朝著秦婉跑了過來。

    “少爺,二夫人,你們可迴來了,大夫人的兄長已經在我們崆峒派圍堵數日了,他說這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小翠一臉焦急的說道。

    “他是怎麽知道大夫人不見了的?”秦婉平靜的問道。

    小翠連忙迴答道:“是阿蘭跑下山傳信告知大夫人的兄長的。”

    “知道了。”白奇煥輕點了一下頭,他看了一眼秦婉,便朝著大殿走了進去。

    一看到白奇煥走進了大殿,餘氏的兄長餘毅便怒氣衝衝的揪住白奇煥的衣領問道:“舍妹在哪裏,你告訴我!”

    “她已經被我給殺了。”白奇煥平靜的迴答道。

    “什麽?你這個畜生,你竟然連自己的結發妻子都下得去手!”餘毅鬆開白奇煥的衣領後便怒而拔劍而出欲一劍刺向白奇煥。

    秦婉見狀便立即的甩出衣袖往白奇煥的身上一繞將白奇煥給拉扯到了一旁,她快速的伸出另一隻衣袖打向了餘氏的兄長。

    “人是我殺的,那餘氏想要毒死我腹中的孩兒,你說我能不殺了她嗎?”秦婉收起衣袖抬眼冷冽的看了一眼餘氏的兄長。

    “不可能!舍妹不是這樣的人!”餘氏的兄長說完便又一劍刺向了秦婉。

    秦婉敏捷的躲過了一劍,她飛身而起在空中快速的甩動著她的雙袖,那餘毅不到十招便被秦婉用衣袖奪去了手中的佩劍。秦婉趁餘毅還未反應過來便瞬間移到了他的麵前一手將他的脖子掐住按在了大殿的石柱之上。

    看到秦婉一氣嗬成的招式一旁的白奇煥不禁愣了一下,這身手與反應速度不愧是獨孤城的青吟使者,原來那天晚上秦婉一直都沒有真正的對他出手。

    站在大殿一旁的小翠看著秦婉的出招也不禁瞪大了雙眼,讓她未曾想到的是,這平日裏看起來嬌弱溫婉的秦婉姐姐竟然身手如此厲害,而且此刻的她那股冷冽的氣息是她從未見識過的。小翠見狀便一聲不吭的默默的低著頭站著。

    “你究竟是何人?”餘毅仍舊是一臉的怒氣。

    秦婉冷笑著說道:“令妹臨死之前也是這般問我的,怎麽,你也想死嗎?”

    餘氏的兄長怒吼著說道:“我要殺了你!”

    秦婉不屑的說道:“不自量力。”說罷秦婉便欲用內力一把捏碎餘毅的脖子。

    “不要!婉兒,住手!”白奇煥連忙的開口勸阻道。

    聽到白奇煥的話秦婉便停了下來,她鬆開了掐住餘毅的手,此時餘毅連忙用手扶住自己的脖子大口的喘著粗氣。

    秦婉瞟了餘毅一眼,說道:“如若不是令妹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死,我也不會殺了她,今日看在我夫君的份上我便饒了你,如若你再來這崆峒派尋仇我便殺了你。”

    餘毅冷哼了一聲,他看了一眼白奇煥說道:“白奇煥,如今你爹已死,崆峒派的名聲也臭了,這也算是你娶這個歹毒女人的報應!”

    “你住口!”秦婉說罷便露出幾分怒意將餘氏兄長一掌給打到了地上。

    餘毅側躺在地上捂著胸口冷笑著說道:“崆峒派如今已是過街的老鼠,你白奇煥竟能從華山之上活著迴來,看來你不過隻是一個貪生怕死之徒,舍妹也算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了你。”

    秦婉冷眼看著餘毅說道:“本使者不讓奇煥死,那華山派便要給我獨孤城一個薄麵。”

    餘毅已經猜到了此刻站在他眼前的便是獨孤城兩位使者之一的青吟,他仰天大笑了幾聲後便譏諷的看著白奇煥說道:“獨孤城的燕城主可是相助華山派殺了你爹之人,你竟然和獨孤城的使者還有了骨肉,這真是報應呀!”

    白奇煥淡然的迴答道:“對,一切皆是我白奇煥的報應,我已經認了。”

    餘毅挑唆的說道:“你可真是一個好色之徒,我若是你我便殺了這女人替自己的爹報仇雪恨。”

    “你若再多說一句,我便讓你去陰曹地府與令妹相聚。”秦婉的心裏此刻開始慌亂了起來,這餘毅說的每一句話都像刺一般的紮向了她的心上。

    白奇煥看了一眼此時倒在地上嘴角滲出了一絲血跡的餘毅,他輕聲的對著秦婉說道:“讓他走。”

    白奇煥說完便拉起秦婉的手走向了後院,此時的秦婉雙眼無神隻是一味地跟著白奇煥朝著房間走了過去,她知道,如若沒有燕蒼城的出現,那麽白奇煥的爹可能就不會死,崆峒派也會順利的成為中原武林新的霸主,而她卻是燕蒼城身邊的人,也更是替燕淩雪將白奇煥一步一步逼入絕境之人。

    白奇煥看出了秦婉眼中的異樣,他也猜到了一定是方才餘氏兄長的一番話刺激到了她,白奇煥輕摟過秦婉的肩,她對著秦婉認真的說道:“婉兒,過去的事情就都已經過去了,從此以後這個崆峒派裏便隻有我們一家三口,可好?”

    秦婉抬起頭看了白奇煥一眼,她噙著淚點了點頭便靠在了白奇煥的肩頭。

    獨孤城內,此時城中燈火通明,宛如這大漠中的一顆夜明珠。

    風塵仆仆趕迴獨孤城的燕蒼城一走到大殿之中便轉過身對著跟在他身後的司鷹說道:“司鷹,你速速派得力之人去崆峒山附近安守著,一定要確保青吟那丫頭的孩兒順利出生,崆峒派一倒,本城主擔心會有人借機尋性滋事奪了那崆峒山。”

    “是,城主。”司鷹淺笑了迴答道。

    燕蒼城打著背手略帶著幾分無奈的說道:“唉,造化弄人啊,如今那崆峒派已經是如同不複存在了,青吟那丫頭又廢了白奇煥的一身武功,你說這丫頭怎麽就如此的決絕。”

    “不決絕又能如何,畢竟這白奇煥可是她腹中孩兒的爹。”

    “但願這丫頭所學的一身好功夫能夠護住她日後想護的人。”

    “城主,相比青吟,司鷹更擔心雪兒。”

    “本城主又何嚐不是,且不談那楚之珩如今已是華山派的掌門能不能做到對本城主的承諾,這雪兒的身子自從遭受過上次的劫難過後便受損嚴重,本城主擔心的是雪兒這輩子能否會有身孕。”

    司鷹抬眼有些驚愕的問道:“那城主您可有什麽方子能夠讓雪兒好生的調養?這如若被雪兒知道了,她定當接受不了。”

    “目前本城主還沒有什麽好方子。本城主是解毒之人,又不是看這疑難雜症之人,本城主跟你說的話你可不能告知任何人。”

    “司鷹明白,司鷹一直都把雪兒當作親妹妹看待,如若這雪兒最終沒能與楚之珩結為夫婦,那我這個哥哥便照顧雪兒一輩子。”司鷹心裏知道,因為楚之珩是華山派掌門而燕淩雪是魔教少城主,他們二人本就難以結為夫婦,如今燕淩雪的身子骨又讓她難以成為一個母親,如此以來她便和楚之珩更加的難了。

    燕蒼城欣慰的抬起右手放到了司鷹的肩頭,他慈祥的微笑著對司鷹說道:“果然本城主沒有看錯你司鷹。”

    司鷹也笑著迴答道:“如若沒有雪兒的娘親將司鷹帶到這獨孤城,司鷹早已餓死,照顧雪兒這又算得上什麽。”

    “還記得你來我獨孤城三年過後,雪兒便出生了。”燕蒼城被司鷹一說便也迴想起了往事。

    看著燕蒼城開始迴憶起了過去,於是司鷹連忙的轉變了話題說道:“是啊,這雪兒可是我獨孤城最兇狠的女人了,脾氣暴躁,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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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燕蒼城聽到司鷹說的話後便大笑了幾聲。

    隨著幾聲刺耳的雞鳴聲打破了夜間的寧靜,此時的華山派內還是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卯時三刻,天微微的泛起了一絲魚肚白,楚之珩睜開眼抬起手輕撫了幾下躺在他懷中此刻還未睡醒的燕淩雪。

    “雪兒,我是真的舍不得放你走,你可知一年有多難熬。”楚之珩看著燕淩雪輕聲的喃喃自語道。

    燕淩雪察覺到了像是有人正在輕撫著她的青絲,於是她蹙著眉隨手的將楚之珩的手給打到了一旁。

    楚之珩又抬起手輕捏了幾下燕淩雪的那光滑細膩的臉頰,他笑著小聲說道:“你這丫頭,睡著了都還這麽兇。”

    燕淩雪的意識裏恍恍惚惚的聽到了楚之珩正在對她說著話,而且還捏了一下她的麵頰,於是她一臉嫌棄的睜開眼睛對著楚之珩呢喃道:“這一大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不讓。”楚之珩柔聲的說罷便親吻了一下燕淩雪的麵頰。

    “這天已經亮了,你怎麽還沒有去前院的教場之中?”

    “子衿和子殊二人定會在教場之中替我操練著弟子的。”

    “你這才當幾天掌門便偷懶了?”燕淩雪白了一眼楚之珩說道。

    “我這不是怕你趁我不在,便偷偷的帶著阿福從後山之處溜了。所以我便要盯著你。”楚之珩說罷便將躺在他懷裏的燕淩雪給抱的更緊了。

    “巳時這山間的霧氣散了的時候,我便下山。”燕淩雪的心裏對楚之珩雖是一萬分的不舍,但她還是狠下了心來說出了她要離開的時辰。

    “你真的已經決定好了嗎?”楚之珩再次不甘心的問道。

    燕淩雪默不作聲的在楚之珩的懷中點了點頭。此刻她的淚水已經慢慢的從她緊閉著的雙眼之中悄然無聲的劃落了下來。

    “雪兒,那你一定要等我。”楚之珩的眼裏也開始泛起了紅,他的心裏其實是忐忑不安的,他怕燕淩雪隻不過是為了騙他讓她下山才答應的他一年之後相見,他怕這燕淩雪一走,日後便再也見不到她了。可是,燕淩雪執意要走他自知也攔不住。

    “好。”

    聽到了燕淩雪的迴答的聲音帶著些許的哽咽和顫抖,楚之珩便低下頭用手輕撫了幾下燕淩雪那帶著淚水的臉頰。

    楚之珩難過的輕聲的說道:“雪兒,別哭了,你再哭我便更加的不想讓你走了。”

    “好,我不哭了。”

    天已經亮得通透了,站在教場之中的莫子衿大概已經猜測到了為何今日楚之珩沒有出現在這教場裏,她望著後院的方向輕歎了一口氣便繼續的舉起劍對著弟子們示範著劍法的動作。

    莫子衿一邊揮舞著劍一邊心裏想著,原來自己竟會為楚之珩與燕淩雪二人不能順利的在一起而感到揪心,原來這感情真的從來都不會簡簡單單的就那麽遂了人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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