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入秋後的黃昏比以往要涼爽了些許,伴著下了一場秋雨,山間清爽的風一陣一陣的吹過,此刻站在山中不禁讓人覺得舒適萬分。

    知徽站在華山派大殿的門口正享受著這一陣一陣吹過來還攜帶著山間花香的清風,看到莫子衿朝著大殿走了過來,知徽捋了捋胡須溫和的笑著注視著莫子衿越走越近。

    莫子衿走到知徽的跟前對著知徽尊敬的拱手道:“師父,徒兒有事要向您稟告。”

    “有何事?”知徽仍是用一張溫和的笑臉看著莫子殊。

    莫子衿嚴肅的迴答道:“弟子今日下山得知衡山派顏掌門派往昆侖山給玉鏡掌門賀壽的四位弟子慘遭獨孤城的殺害,一同前去的衡山派大弟子石雲飛與思卿妹妹至今生死未卜。”

    “還有此事?”知徽的神色變得凝重了起來。

    莫子衿點了點頭,她繼續說道:“據說那四位弟子的屍體是被一位樵夫給運到衡山腳下的,屍體運上山過後顏掌門在其中一位弟子的屍體裏發現了來自留著獨孤城火焰圖騰的飛鏢。”

    “為師知道了。”知徽的神色又變得從容了起來,他的心裏想到這先是華山派後是衡山派,看來這場博弈越來越大了。

    莫子衿再次拱手道:“師父,徒兒擔心大師兄與四師弟的安危。”

    知徽捋了捋胡須,他淡然一笑說道:“不必擔心。”

    莫子衿蹙著眉頭再次強調道:“師父,素聞這獨孤城內高手如雲,若他們真的想要對付大師兄。恐怕大師兄難以敵對。”

    知徽平淡的說道:“那獨孤城城主燕蒼城可不屑於去對付之珩,他看得上的是能夠與他匹敵之人,所以子衿你大可放心。”

    “那為何衡山派的弟子們會慘遭毒手?”莫子衿不解的問道。

    “以為師當年對燕蒼城的了解,此事恐怕不是他下令所為。”

    “師父您也說了是當年,這一晃十年都過去了,人心是會變的,可能如今的燕蒼城又有了新的打算呢?”

    知徽沉默了片刻,他依舊還是一臉平靜的說道:“子衿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之珩此番從昆侖山迴來過後應該就會有一個結果,你與為師就靜等著吧。”

    “是,師父。”莫子衿說罷向後退了兩步便轉身離開了大殿的門口。

    次日,崆峒山境內。天剛全黑,燕淩雪身穿一身黑色的男裝,頭上束著男子的發冠,她站在客棧的窗前看著窗外的夜色,像是在等待著什麽人前來找她。

    約摸過了二刻,她便聽到了熟悉的敲門的聲。

    “進來吧。”

    聽到燕淩雪的聲音過後,阿福便帶著一名年紀大約有三十歲相貌平平,也是身穿著一身黑衣的男子來到了燕淩雪的房間內。

    聽到阿福與他人進門的聲音,燕淩雪也並未轉過身,她還是繼續的看著窗外的夜色。

    “小姐,這人阿福已經帶到了。”

    男子恭敬的對著燕淩雪拱手道:“屬下程容,拜見少城主。”

    “不必多禮,本小姐今日請你前來是為了讓你與本小姐給崆峒派送去的大禮盡快的聯係上。”燕淩雪雙手打著背手背對著程容說道。

    “大禮?”程容疑惑的問道。

    “對,聽說你可是我獨孤城在中原地帶眾多耳目之中的翹楚,這個任務本小姐便給你了。”

    程容淺笑了一下說道:“少城主謬讚了,能夠得到少城主的賞識也是我程容的福氣,隻是這份大禮少城主能否給屬下一個提示?”

    “女子。”燕淩雪簡潔的迴答道。

    程容想了良久後突然豁然開朗的問道:“可是白奇煥在這中洲城內……”

    “正是,看來本小姐沒看錯人。”燕淩雪的嘴臉露出了一抹滿意的微笑。

    “屬下一定不負少城主的賞識,少城主就等著屬下的消息吧。”程容再次拱手說道。他的心裏想著這燕淩雪從他進來到現在都沒有轉過頭來,也不知她是否和傳聞中一樣有著絕世容顏。

    “下去吧。”燕淩雪輕揚起左手示意著程容退下。

    “是,屬下遵命。”

    “程兄,阿福送你。”阿福說罷便對著程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有勞了。”程容笑著點了點頭,便離開了燕淩雪的房間之內。

    在阿福與程容都退出了房間後,燕淩雪便隨手將戴在頭上的發冠給取了下來,隻見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從燕淩雪的頭上飄散了下來。

    崆峒派內,白奇煥身穿一身淡藍色的長衫獨自一人站在崆峒派前院的教場之中,他望著天空中滿眼的星辰像是正在思考著什麽,一名崆峒派的弟子此時正穿過崆峒派的大門朝著白奇煥快步的走了過來。

    弟子走過來對著白奇煥說道:“大師兄,據我崆峒派的耳目所報,那楚之珩一行人明日便會到達我崆峒山境內,隻是……”

    看到自己的師弟說話有些遲疑,白奇煥便連忙問道:“隻是什麽?”

    崆峒派的弟子低下頭小聲的說道:“隻是那燕淩雪不見了蹤影。”

    “什麽!難道她沒有與楚之珩同行嗎?”白奇煥有些不高興的問道。

    崆峒派的弟子依舊低著頭小聲的說道:“師弟不知。”

    白奇煥收起了自己不高興的情緒,他平和的對著眼前低著頭的師弟說道:“好了,你去歇息吧,有什麽新進展你再告知師兄便可。”

    “是,師兄。”

    看著眼前的師弟漸漸地走遠,白奇煥的心中不免有些疑惑,這燕淩雪理應會跟著楚之珩才對,為何她卻平白無故的消失了,如若燕淩雪不來,那她又去往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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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崆峒山不遠的客棧內,楚之珩躺在客棧之中的床榻上正閉目想要讓自己早點入睡。今日在馬背之上顛簸了一天,也著實是累了,可是他卻難以入眠。

    不知為何楚之珩的腦海裏又想到了前兩日他對燕淩雪說的話。此時他的心裏又泛起了一陣又一陣的疼痛感。楚之珩的心中想到:兩日未見了,也不知道你身在何處,希望你能夠每天都快快樂樂的。

    寂靜無聲的夜裏總是會把人的悲傷給慢慢的一點一點的給逼迫出來。

    燕淩雪側著身子躺在床上正盯著自己的手指發著呆。她的雙眸無神的眨呀眨,好似不受自己的身體控製似的。這白天倒還沒什麽,隻是一到夜裏,她的腦海裏便會不自主的開始想著楚之珩,她的心便也一遍一遍的慢慢的抽搐著。

    隨著窗外的吆喝聲慢慢的越來越多,燕淩雪緩緩的睜開眼後又發呆了片刻。

    又過了片刻,阿福站在燕淩雪的房門外敲了敲門,此時的燕淩雪依舊身穿著一身黑色的男裝,頭戴男子的發冠坐在了房間內的圓桌旁。

    “進來吧。”燕淩雪端起一杯清茶後說道。

    燕淩雪抬起頭隻見阿福端著兩個饅頭與一碗粥走了進來。

    阿福將為燕淩雪準備早膳放到桌上後便對著燕淩雪說道:“小姐,這中洲城前不久才鬧蝗災,經官府救災後如今恢複了幾分以往的氣候,所以沒什麽好吃的,小姐你就吃這個白饅頭將就一下吧。”

    “有吃的就行了,談什麽將不將就。”燕淩雪說罷便拿起了一個白饅頭小口吃了一口。

    阿福笑了笑說道:“阿福還不是看小姐你近日胃口不好,所以怕這食物太清淡了小姐你吃不下去嘛。”

    “待我用完早膳今日我們便穿過那崆峒山吧。”燕淩雪邊吃邊說道。

    看著燕淩雪還是有些不高興,於是阿福便繼續說道:“小姐,難道你今日不打算在這中洲城轉轉嗎,阿福一早聽人說這城外有一家寺廟求姻緣很靈的,要不我們去看看吧。”

    燕淩雪白了阿福一眼說道:“難不成你想帶著本小姐去求姻緣嗎?”

    阿福連忙說道:“不是的,阿福想去看看而已,小姐你就帶阿福去成嗎?”

    燕淩雪知道阿福這麽做也是為了讓她散散心,於是她便點頭說道:“行,本小姐等會帶你去。”

    阿福高興的說道:“太好了,小姐你對阿福最好了。”

    燕淩雪的嘴角也淡淡的笑了一下。她知道,如若是沒有阿福這幾日每天哄著她開心,每天照顧著她,她也不會像個沒事人一樣。

    城外的客棧內,楚之珩一行人在用完早膳過後便已經在馬背上朝著中洲城策馬而去。

    石雲飛大聲的朝著跟在身後的顏思卿與莫子殊說道:“客棧掌櫃的說如若我們騎馬快一個時辰便能到那中洲城,所以我們快一點吧。”

    楚之珩也大聲的朝著身後的三人說道:“到了中洲城離崆峒山便不遠了,今日我們越過崆峒山後再稍作休息。”

    “好。”石雲飛、莫子殊、顏思卿三人一齊迴答道。

    中洲城的街道上之上已然不再是往日的頹敗模樣,雖大不如從前,但攤販們還是恢複了往日的生計。

    燕淩雪與阿福兩人都身穿著一身黑衣慢步的走在那街道之上,雖這中洲城此時遠不如巴郡,但燕淩雪與阿福仍舊對那些攤販所販賣的東西十分的感興趣,畢竟每一處的地方所販賣的東西都各有特色。

    燕淩雪與阿福悠哉的從街頭走到了街尾,那中洲城的城門已經出現在了二人的麵前。

    阿福對著燕淩雪開心的說道:“小姐,阿福已經打聽好了,出了這城門一直往北走約摸三公裏路便到了那寺廟。”

    燕淩雪瞪大了眼睛對著阿福問道:“本小姐已經走了大半個時辰的路了,還要走三公裏路?”

    阿福偷笑著說道:“小姐,你就權當是練了功夫。”

    “行吧行吧。”燕淩雪嫌棄的看了一眼阿福過後便加快了走出城門的步伐。

    阿福看著燕淩雪加快了步伐,便也快速的跟了上去。

    二人剛走出城門不過半裏路,眼前便出現了少林寺的圓一方丈帶著幾名少林寺的弟子。

    “小姐,這不是少林寺的圓一方丈嗎?”阿福看到圓一過後便小聲的對著燕淩雪說道。

    “圓一方丈應該也是前去那昆侖山的。”燕淩雪也小聲的說道。

    就在二人若無其事的從圓一方丈的身旁走過之時,圓一方丈身旁的一位高僧看了看燕淩雪後便對著圓一方丈說道:“方丈,方才走過去的那個人怎麽那麽像魔教的妖女燕淩雪?”

    燕淩雪聽到高僧的話後淺笑了一下,她轉過身笑著說道:“聖僧好眼力,本小姐這般打扮你都能認得出來。”

    少林寺的眾人聞聲便都轉過了身來,方才說話的那位高僧繼續開口說道:“你這妖女膽子還挺大的,竟在這中原之地四處晃蕩。”

    說話的高僧便是少林寺的靜靈聖僧。

    燕淩雪麵不改色的繼續說道:“想當年這中原武林除了知徽老頭,其餘的誰不是我爹的手下敗將,本小姐來這中原又有何懼?聽說敗給我爹的空一方丈前幾年圓寂了吧?”

    靜靈指著燕淩雪淡定的說道:“你這妖女也敢在我少林寺麵前口出狂言。”

    “怎麽,十年前輸給我獨孤城今日你少林要在我這裏討迴來?正好本小姐也想試試這少林的功夫到底如何。”說罷燕淩雪便從腰間抽出了她的金絲長鞭快速的朝著靜靈揮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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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不要衝動。”阿福連忙的準備拉住燕淩雪。

    “讓開。”燕淩雪厲聲說道。

    看到燕淩雪這般模樣,阿福便知道她是動真格的了,於是他便退到了一旁。

    靜靈敏捷的躲過了燕淩雪所揮來的那一長鞭,圓一方丈帶著其他弟子也退到了一旁。

    “靜靈,點到為止。”圓一方丈帶著幾分命令的語氣平和的說道。

    “是,方丈。”靜靈麵不改色的迴答道。

    燕淩雪騰空而起快速的揮鞭朝著靜靈打了過去,她冷笑著說道:“聖僧不必對本小姐手下留情。”

    看到前方有身著著黑衣的男子在與少林寺交手,於是楚之珩一行人便勒了一下韁繩讓馬匹慢了下來。

    馬匹慢慢的走近了一些,楚之珩定睛一看,與少林寺的靜靈聖僧正在交手的人竟然是燕淩雪,楚之珩的心一緊,他不自覺的揮鞭抽打了一下馬匹從而讓馬匹快速的朝著燕淩雪騎了過去。

    剩餘的三人也自然看到了身著黑色男裝的人是燕淩雪,顏思卿有些幸災樂禍的隨口說道:“這燕淩雪也真不知死活,竟然敢獨自一人與靜靈聖僧打鬥。”

    莫子殊瞟了顏思卿一眼後。便也抽了一下馬匹讓馬匹飛快的跑了起來。

    石雲飛溫和的對著顏思卿說道:“師妹,我們過去看看吧。”

    “好。”

    阿福突然看到楚之珩與莫子殊二人騎著馬飛奔過來了,阿福便快步的走到了楚之珩即將要下馬的地方。

    燕淩雪自然也看到楚之珩過來了,就在看到楚之珩的那一瞬間,她的心突然又扯著疼了一下,但她還是集中了精神與靜靈聖僧比著武。

    楚之珩看到圓一方丈淡定的站在一旁,於是他一下馬便快步的走到了圓一方丈的跟前。

    “晚輩楚之珩拜見圓一方丈。”楚之珩對著圓一方丈客氣的拱手道。

    圓一方丈擺手說道:“無需多禮,之珩賢侄此次也是去往昆侖山的吧?”

    楚之珩迴答道:“方丈說的沒錯,晚輩此番便是要去昆侖山給玉鏡掌門賀壽。”

    圓一方丈和藹的說道:“在此遇見便是緣分呐。”

    楚之珩看了一眼此時還未占下風的燕淩雪,他的眼神裏透著一絲擔憂的對著圓一方丈問道:“方丈,靜靈聖僧為何會與這燕淩雪交手?”

    圓一方丈笑嗬嗬的說道:“燕姑娘說想討教一下我少林寺的功夫,靜靈便讓她討教一番。”

    楚之珩客氣的對著圓一方丈說道:“還望方丈不要與她計較,這燕淩雪隻不過是貪玩罷了。”

    圓一方丈會心的笑了笑,他還是一副和藹的樣子對著楚之珩說道:“老衲自然是不會與她一個姑娘家計較的,老衲已經對靜靈說了點到為止。”

    “方丈果然寬宏大量。”楚之珩放心的說道。他的心裏想著這丫頭還真不讓人省心。

    莫子殊一下馬便緊張的朝著阿福問道:“阿福兄,這是出了什麽事情,淩雪姐姐怎麽與少林寺的靜靈聖僧打起來了?”

    阿福無奈的說道:“我們家小姐想見識一下少林寺的功夫,然後就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了。”

    莫子殊放心的說道:“比武還好,子殊還以為淩雪姐姐與少林寺有什麽過節呢。”

    莫子殊看到石雲飛與顏思卿也下了馬,於是他們三人便走到圓一方丈的麵前齊聲對著圓一方丈拱手道:

    “晚輩石雲飛拜見圓一方丈。”

    “晚輩莫子殊拜見圓一方丈。”

    “晚輩顏思卿拜見圓一方丈。”

    圓一方丈笑嗬嗬的擺手說道:“你們都無需多禮。”

    看著燕淩雪與靜靈聖僧已經交手了數十個迴合了,雖說這靜靈聖僧有幾分讓著燕淩雪,可是楚之珩的心裏還是不禁覺得這燕淩雪的鞭法原來如此的厲害,原來那裏夜裏他與燕淩雪打鬥之時燕淩雪是故意隱藏了自己的鞭法。

    “淩雪姐姐的鞭法也太快了吧,這功夫是誰教的呀?”莫子殊不由自主的讚歎道。

    “當然是我們城主親自教的。”阿福自豪的在一旁說道。

    “虎父無犬女,這燕蒼城的女兒果然不差。”圓一方丈也讚歎道。

    “那是,我們家小姐為了練此鞭法以前不知道被城主抽到過多少次不知道身上有多少條傷痕。不然怎麽會如此敏捷。”阿福隨口說道。

    聽到阿福的話後,楚之珩不禁有些敬佩又有些心疼的看著燕淩雪,原來她為了練就一身的功夫吃了這麽多苦。

    “燕蒼城對自己的女兒可真夠狠的呀。”顏思卿也隨口說道。

    阿福瞟了一眼顏思卿說道:“如若那顏掌門對你也狠一點,你的劍法也不至於那麽差。”

    “哈哈哈……”莫子殊沒能忍住大聲的笑了出來。

    “師兄,他欺負我!”顏思卿撒著嬌對著石雲飛說道。

    “好好好,師兄替你教訓他。”說罷石雲飛給阿福使了個眼色,而後他便輕輕的拍打了一下阿福的腦袋。

    被石雲飛輕拍腦袋阿福有些冤枉的朝著顏思卿白了一眼。

    可能是因為楚之珩來了,燕淩雪便不想久留於此,也不想這靜靈聖僧再讓著她,於是她便收鞭趁著靜靈一掌向她打來之時接過了靜靈的一掌,燕淩雪快速的朝著靜靈也一掌打了過去,隻見靜靈一閃而過後敏捷的一掌擊中了燕淩雪的後背。

    看到燕淩雪被靜靈一掌給擊中了,楚之珩的心一下子便有些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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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林寺果然名不虛傳,本小姐佩服。”燕淩雪收住招式強忍著那一掌麵不改色的對著靜靈說道。

    “方才你為何要收鞭?”靜靈收手後有些疑惑的問道。

    “必然是打不過,不如早點結束。”燕淩雪灑脫的說道。

    靜靈笑著說道:“燕姑娘如此年紀便有此修為,靜靈也佩服。”

    “好了,勝負已分,靜靈,走吧。”圓一方丈笑著說完後便抬步向前走著。

    看到比武已經結束了,阿福快步的朝著燕淩雪走了過去說道:“小姐,你沒事吧?”

    燕淩雪此時的胸口內已經是像被火在燒一般的疼,她知道方才靜靈的那一掌雖隻用了三分的功力,但由於她並沒有用內力護住自己,所以這功力全然的打進了她的體內。她知道楚之珩正看著她,於是她笑著對阿福說道:“我能有什麽事?”

    “淩雪姐姐,你為何要女扮男裝呀?”莫子殊也走到燕淩雪的跟前說道。

    “方便辦事呀,畢竟我可是獨孤城的少城主。”燕淩雪還是笑著說道。

    看到燕淩雪沒有大礙,楚之珩便對著莫子殊說道:“子殊,走吧。”

    莫子殊期待的對著燕淩雪說道:“淩雪姐姐,你同我們一塊走吧。”

    楚之珩聽到莫子殊的話後他便不自覺的看向了燕淩雪,此時的他多麽想燕淩雪答應莫子殊。

    燕淩雪也看了楚之珩一眼,但她快速的就收迴了自己看楚之珩的目光。

    “不了,我與阿福還有事情沒有完成,你們先走吧。”燕淩雪忍著胸口越來越灼熱的疼痛感對著莫子殊說道。

    “好吧,那我們便先走了。”莫子殊說完便垂喪著腦袋走到了楚之珩的身旁。

    “燕姑娘,後會有期。你可別再找人打架了,不是每個人都會像靜靈聖僧那般讓著你的。”石雲飛笑著對燕淩雪說道,此番話他也是替楚之珩說的,他知道楚之珩是斷然不會開口的。

    “本小姐知道了,告辭。”燕淩雪說罷便轉過身大步的朝著寺廟的那個方向走了幾步,此時的她隻想快點離開楚之珩的視線之內。

    楚之珩看到燕淩雪朝著他的反方向走了過去,於是他便也轉過身準備離開。

    “小姐!你怎麽了!”

    聽到阿福對燕淩雪急促的唿喊後,楚之珩迅速的迴過頭看了一眼燕淩雪,此時的燕淩雪突然的半跪在了地上,她的一隻手撐著地麵,一隻手捂住了胸口。

    看到燕淩雪這番樣子楚之珩下意識的大步走向了燕淩雪,他快速的一手扶住燕淩雪的後背一手放在燕淩雪雙腿處一把將燕淩雪給橫抱了起來。

    楚之珩因為擔心燕淩雪便一臉怒氣的對著阿福嗬斥道:“阿福,你能不能將你家小姐看好!”

    燕淩雪捂住胸口微弱的靠在楚之珩的胸前說道:“不關阿福的事情,你不許說他。”

    看著楚之珩發了如此大的火,莫子殊與石雲飛倆人互相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而一旁的顏思卿看到楚之珩如此緊張的將燕淩雪給抱住了,她的心裏此時就像灌了一滿的醋。

    楚之珩橫抱著燕淩雪快步的朝著中洲城的方向走了過去,阿福此時雖被楚之珩吼了有些委屈,但他知道著楚之珩也是因為太在意他家小姐的安危了所以才會發怒,於是他便走在楚之珩的前麵給楚之珩帶路讓楚之珩能夠盡快的迴到他們所住的客棧。

    “那少林寺的掌法可謂是純陽之功,燕姑娘身為女子果然是受不住。”石雲飛牽著馬跟在後頭說道。

    “那怎麽辦,淩雪姐姐會不會有危險?”莫子殊緊張的問道。

    “應該沒什麽大礙,畢竟靜靈聖僧讓著燕姑娘在。”

    顏思卿酸溜溜的說道:“誰知道這燕淩雪是不是故意挨這一掌為了想要留住之珩哥哥。”

    莫子殊白了顏思卿一眼便沒有再講話了,此時他隻希望燕淩雪能夠早點恢複。

    客棧內,阿福帶著楚之珩快速的走進了燕淩雪的房間後他便離開了房間之中。

    看著燕淩雪捂著胸口一副疼得受不了卻又一聲不吭的模樣,楚之珩藏著自己的心疼對著燕淩雪輕聲的說道:“疼就說出來,不要再忍了。”

    楚之珩快速的將此時已經因胸口疼得臉發白了的燕淩雪放到床上後便將她扶起靜坐著,他側著身子坐在燕淩雪的床旁後便一掌將自己的內力打入到了燕淩雪的體內。

    不到片刻,燕淩雪便已是滿頭大汗,她的衣襟上也都被汗水給打濕了。隨著楚之珩將燕淩雪胸前的純陽之氣給慢慢的逼了出來,燕淩雪胸口的灼燒感也慢慢的減弱了。

    “好些了嗎?”楚之珩皺著眉頭輕聲問道。

    燕淩雪虛弱的點了點頭。

    看到燕淩雪點了頭,楚之珩便收掌停住了為燕淩雪療傷。

    楚之珩一收掌,燕淩雪便不由自主的倒在了楚之珩的身上,看到燕淩雪滿頭的汗像淋了雨似的,楚之珩便一手扶住燕淩雪的身子,一手用自己的衣袖給燕淩雪擦著臉上的汗水。

    片刻過後,看著燕淩雪如此虛弱的躺在自己懷中已經睡了,楚之珩便滿眼柔情的看著燕淩雪說道:“我一不在你就出事,你讓我如何放心得下你。”

    楚之珩讓燕淩雪在自己的懷中躺了良久過後,他便輕扶起燕淩雪將燕淩雪慢慢的放到了床上,在給燕淩雪蓋完被子過後他便快步的走出了燕淩雪的房間之中。

    楚之珩穿過客棧的後院客房來到前廳便看到了石雲飛、阿福、莫子殊、顏思卿四人各坐在飯桌的一邊喝著茶。

    看到楚之珩走了過來,正對著楚之珩的莫子殊便連忙起身問道:“大師兄,淩雪姐姐怎麽樣了?”

    楚之珩淡淡的迴答道:“她並無大礙,隻需休養數日便可。”

    聽到楚之珩說的話,阿福也放下了心。

    “既然那燕淩雪並無大礙,今日我們還要趕路,之珩哥哥,我們走吧。”顏思卿轉過身對著楚之珩微笑著說道。

    石雲飛看了一眼楚之珩,他知道這楚之珩是斷然舍不得走,於是他便開口對著顏思卿說道:“師妹,此時若動身再越過那崆峒山之時就太晚了,山間夜裏危險,我們還是明日一早再動身吧。”

    “是啊,思卿姐姐,那山間夜裏可有豺狼,你怕不怕?”莫子殊也趕緊順勢說道。

    還未等顏思卿開口,楚之珩便滿意的對著莫子殊問道:“子殊,燕淩雪之前給你的治內傷的藥你可還有?”楚之珩的心裏不禁想到他的心思這石雲飛還真是看的透徹。

    阿福起身對著楚之珩說道:“楚公子,小姐自己的身上便有,藥在她的袖兜之中。”

    楚之珩想起了前幾日夜裏燕淩雪從袖兜之中拿出來的小藥瓶,於是他便對著阿福問道:“你家小姐那瓶子裏可放著幾種藥,我可分辨不出來哪是哪。”

    阿福笑著說道:“隻有治內傷藥的是紅色的,楚公子你一看便知。”

    楚之珩點了點頭後他便轉過身又再次的走向了燕淩雪的房間之中。

    莫子殊看著楚之珩已經走遠了,於是他便歎了口氣說道:“唉,你們瞧這大師兄明明如此在意淩雪姐姐,卻非要鬧的互不理睬,這又是何苦。”

    石雲飛淺笑了一下,他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對著莫子殊說道:“你還小,這其中的苦你又怎會懂。”

    顏思卿隨口的說道:“既然苦,為何卻還要糾纏不清,一刀兩斷多好。”

    阿福白了一眼顏思卿說道:“顏小姐,什麽時候你能斷了對楚公子的念頭你再來說這句話吧。”

    顏思卿一臉怒氣的對著阿福問道:“阿福,你今日是不是故意要針對本小姐?”

    正在喝茶的莫子殊噗呲一下便笑了出來,那茶水自是噴了對麵的顏思卿一臉。

    “莫子殊,你在幹什麽!”顏思卿憤怒的起身擦了擦自己身上的茶水。

    莫子殊連忙起身忍著笑意對著顏思卿賠禮道:“思卿姐姐,子殊可不是故意的。”

    一旁的石雲飛見狀也忍著笑意起身對著顏思卿說道:“師妹莫要生氣,子殊他不是有意的。”

    顏思卿瞪了莫子殊一眼便朝著客棧的掌櫃的大聲說道:“掌櫃的,給本小姐一間客房。”

    “好的,這位小姐您跟隨我來。”掌櫃的聞聲便連忙的帶著顏思卿去了後院的客房。

    看到顏思卿已經走遠了,莫子殊便大笑了兩聲說道:“阿福兄你今日說的話也太絕了,哎喲,笑死我了。”

    石雲飛看了莫子殊一眼便故作鎮定的說道:“子殊,我可還在呢,你收斂一點。”

    “行,子殊收斂。雲飛兄你可快去哄哄思卿姐姐,切莫錯過了這次機會。”莫子殊依舊笑著說道。

    石雲飛點了點頭,他覺得這莫子殊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於是他便朝著客棧的後院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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