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窗外鋪子上傳來的吆喝聲絡繹不絕,行人的走動聲、交談聲也甚是嘈雜,燕淩雪微微睜眼,揉著額頭從床上坐了起來。

    燕淩雪心裏想到:昨夜飲酒甚多,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在床上睡的這麽好的。此時的她隻覺得自己頭痛得要炸裂開來。

    門外有人敲了一下門,又停頓了一下,又再次將門敲響了兩聲。燕淩雪蹙著眉起身下床說道:“進來。”

    隻見阿福推開房門走了進來,他的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碗小米粥。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阿福已經前來敲過幾次門了。”阿福將手中的托盤放到了桌上,將桌上的酒杯與酒壺都放到了一旁。

    “昨夜喝太多了,頭好痛。”燕淩雪麵帶痛意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小姐,昨夜楚公子可是來看過你。”阿福笑著說道。

    燕淩雪抬起眼眸輕挑了一下眉,說道:“你昨夜去找過他了?”

    “阿福與那楚公子說小姐獨自喝著悶酒,讓他來勸勸你。”

    “你還跟他說什麽了?”燕淩雪坐到了圓桌旁,一手端過托盤中的小米粥。

    “阿福沒說什麽,對了,楚公子說他與那顏小姐毫無瓜葛,阿福覺著,小姐你也不必把那顏小姐放在心上。”阿福將楚之珩對他說的話隻說了一半,這樣他家小姐也應該會開心起來。

    燕淩雪的嘴角微微上揚,她喝了一口小米粥,心裏想到:想必昨日夜裏是楚之珩將我扶到這床上休息的。

    “你先出去吧,待我換一身衣服洗漱一番我們上街去逛逛。”燕淩雪放下手中的碗說道。

    “是,小姐。”阿福看到燕淩雪已經不生氣了,便也就放心了。

    另一家客棧內,楚之珩、石雲飛、莫子殊、顏思卿四人各坐在四方飯桌的一方,正用著午膳。

    “用完午膳後我們去集市上備點幹糧,明天一早繼續上路。”楚之珩喝了一口清茶,說道。

    “大師兄,我去準備幹糧吧,你們三位就在客棧等我。”莫子殊眼睛一轉,一副耍著小機靈的模樣。

    “行吧,你可別貪玩,早去早迴。”楚之珩應允了莫子殊的提議,他知道以莫子殊愛湊熱鬧的性子絕對會四處逛逛。

    “子殊,你一個人去行嗎?”顏思卿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有什麽不行的,不就是備點幹糧嗎?”莫子殊吐了吐舌,繼續吃起了飯。

    “就讓他一個人去吧。”石雲飛也看出來了莫子殊的意思,他笑著看了一眼莫子殊,畢竟這莫子殊還是個隻有十六歲的孩子,愛玩也是正常的。

    進入了這巴蜀繁盛之地,主街道上的集市也與那華陰城有所不同,集市之寬大、商鋪之繁多、行人衣著之華麗都讓走在路上的莫子殊大開了眼界,此時的他宛如一條歡快的魚兒在水裏隨意的遊動著。

    看到路邊聚集了很多的行人,莫子殊也趕緊的跑了過去,隻見一街頭藝人正在表演著噴火的雜耍,看得莫子殊目不轉睛連連叫好。

    幾個穿著奇異,留著黃色頭發,黃色胡須年齡不一的西域男子看到了站在人群後頭穿著華山派白色長衫繡有華山派淡藍色繡紋衣襟的莫子殊,帶頭的人冷眼笑著說道:“這不是華山派的人嗎?”

    其餘幾人也冷笑了一聲,其中一名中年男子手拿金色的輪盤,上前挑釁道:“喲,這不是華山派的弟子嗎。”

    莫子殊聽聲迴過頭看了說話的人一眼,眼前的人穿著打扮十分的奇特,身後站著的幾個人也都是如此,莫子殊感覺到了有一絲的不對勁,這些人都是他從未見到過的,但他還是鎮定自若的說道:“對,我就是華山派的弟子,你們是何人?”

    “小兄弟先不要問我們的來曆,聽聞華山論劍華山派的大弟子楚之珩技壓群雄劍法過人呐,今日我們兄弟幾個也想討教一下這華山派的劍法。”拿著金色輪盤的中年男子略有些不屑的說道。

    還未等莫子殊迴答,拿著金色輪盤的中年男子便一手甩出了他手中的輪盤,朝莫子殊甩了過去,莫子殊敏捷的一閃躲,然後騰空拔出了劍,路上的行人一看有打鬥,便立即的跑開了。

    中年男子縱身一躍接過空中的輪盤,朝著莫子殊的腰間劃過,莫子殊起身用劍一擋並將輪盤向上挑起,隻見那中年男子一腳朝莫子殊倒掛過去,將輪盤用力的朝莫子殊一甩,莫子殊雖用劍擋住了輪盤,可那輪盤的力量過大,將莫子殊逼的向後退了幾步,一旁的幾人眼角莫子殊不敵同伴,他們仰天長笑了幾聲,其中一人說道:“這華山派的劍法也不過如此嘛。”

    走在路上的燕淩雪與阿福看到遠處有打鬥聲,便一齊看了過去。

    “日月神教的人和那莫子殊怎麽打起來了。”燕淩雪疑惑的說道。

    “小姐,我們要不要過去幫忙?”眼見著莫子殊不敵日月神教的人,阿福問道。

    燕淩雪點了點頭,然後大搖大擺的朝日月神教的人走了過去。

    “一群人欺負一個小孩,算什麽東西。”

    日月神教的幾人迴過頭,看了一眼燕淩雪。為首之人笑著說道:“喲,今兒吹的是什麽風,把獨孤城的少城主給吹來了。”

    “樓護法說笑了,你不也是在這裏嗎?”燕淩雪冷笑著說道。

    眼見莫子殊被中年男子用輪盤打中了胸膛用劍倚著身體不讓自己倒地,阿福沒等燕淩雪開口便衝了過去擋在莫子殊的麵前護住了莫子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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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獨孤城的人護著華山派的人,日月神教的仁不禁有些詫異。

    “你們獨孤城什麽時候和華山派交好了?怎麽十年前燕城主打不過那知徽老頭十年後讓你這丫頭來向華山派示好了嗎?”樓護法戲謔一笑。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們獨孤城與那華山派可沒有任何關係,隻是我燕淩雪看不慣你們欺負一個小孩罷了。”

    “那今日這華山派的人本護法執意要欺負呢?”

    “那本小姐也就不客氣了。”燕淩雪拿出腰間的長鞭,眼神冷冽的朝樓護法一鞭揮了過去。

    樓護法也抽出了他的長刀,朝燕淩雪砍了過去。

    中年男子也拿起他的金色輪盤朝阿福揮了過去,眼見著自己教派的護法和獨孤城的人打起來,其餘三個跟班也拿起了手中的刀劍朝燕淩雪攻擊了過去。

    燕淩雪見勢左手從腰間掏出了三把火焰鏢,在其餘三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精準的刺中了他們。三人以為是普通的飛鏢,並未在意,準備繼續朝燕淩雪攻擊過去,沒想到還未走三步,他們便倒在了地上。

    莫子殊看著燕淩雪扔飛鏢的動作,內心想著:還從未見過哪個女子扔飛鏢這麽精準的,這燕淩雪還挺厲害的。

    “妖女,你的鏢上有毒?”樓護法看著倒地的三人,氣憤的吼道。

    “那是自然,這可是我爹為我研製的毒呢,不論紮到身體何處,見血封喉。”燕淩雪冷笑著迴答道。

    “妖女,今日我便取你性命揚我日月神教之威。”樓護法麵帶殺氣的說道。

    聽到此處的莫子殊腦海中突然閃過楚之珩之前跟他說的,他的二師兄嚴之齊便是被這種見血封喉的毒鏢給毒死的。可是這燕淩雪說不是她所為,那世間還會有誰有此等厲害的鏢法。

    數招過後,燕淩雪有幾分不敵樓護法,她又拿出火焰鏢,朝樓護法扔了過去,卻被樓護法都躲開了。阿福看到燕淩雪此時處於劣勢,便連忙的加快攻擊手拿金色輪盤的中年男子的招式,好脫身給燕淩雪幫忙。

    莫子殊看著四人打鬥的有些膠著,他吃力的站了起來,找準時機準備給阿福幫忙,就在阿福將中年男子的金色輪盤打掉在地之時,莫子殊一劍快速的刺向了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一閃躲,阿福趁機一胡刀刺向了中年男子的後背,莫子殊緊接著一劍刺向了中年男子的胸膛。

    莫子殊將刺到中年男子胸膛裏麵的劍連忙的拔出來扔在了地上,中年男子怒睜著眼也倒在了地上。這是莫子殊第一次用劍殺了人,此時他的心裏有些不能接受,他的眼神也迷離恍惚了起來。

    阿福立即衝到燕淩雪的身旁,與燕淩雪一同攻擊著樓護法,樓護法看到又是一名自己的弟兄倒在了地上,他的表情更加的憤怒了,恨不得要把那燕淩雪給生吞活剝了。

    最終樓護法不敵主仆二人的聯合攻擊,敗下了陣來,但一時半會兒也輸不了。

    “阿福,攻他的雙眼。”燕淩雪快速的說道。

    聽到燕淩雪的指示,阿福揚起手中的胡刀,刀刀的刺向樓護法的眼睛,而燕淩雪則是揮著長鞭攻擊樓護法的下盤。就在樓護法被阿福的刀光弄得眼花繚亂之時,燕淩雪再次拿出火焰鏢,拋向了樓護法,此時的樓護法難以防備,丟出去的三個鏢其中一個刺中了他的胳膊,其餘的兩個被他彈了出去。

    燕淩雪收起鞭,冷笑著說道:“殺了你也算是為我爹做了一件好事。”

    阿福也收住了自己的招式,大步的跑過來站到了燕淩雪的身後。

    樓護法連忙的拔出燕淩雪的毒鏢,想要運功將毒給逼出來。

    燕淩雪雙手抱胸搖著頭說道:“樓護法,你這樣沒用的,除非我爹此時在這裏,沒有他,誰都救不了你。”

    “樓護法的內力如此深厚,這種毒你應該可以撐過半刻吧。”阿福笑著說道。

    樓護法撐著自己沉重的身軀慢慢的準備著離開,而燕淩雪則並未在意,因為她知道那樓護法活不了多久。

    燕淩雪看了一眼此時雙眼無神精神有些渙散的莫子殊,便朝他走了過去。

    “你還好吧?”燕淩雪略帶關心的問候道。

    “我殺人了…”莫子殊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般,雙眼無神。

    “你不殺他,他便要殺你,江湖本就是如此殘酷,你還小,是有些難以接受的。”燕淩雪一本正經的教育著莫子殊。

    “雖然我們華山派與你獨孤城正邪不兩立,可是,今日救命之恩我莫子殊一定會銘記在心。”莫子殊像是理解了燕淩雪的話一般,此時的他一臉的真誠。

    “救命之恩就算了吧,誰讓你是那楚之珩的師弟呢。”燕淩雪笑了笑,又對阿福說道:“阿福,你把這莫子殊送迴客棧吧,他受了傷,你讓楚之珩給他療傷。”

    “小姐你不與我們一同前去嗎?”阿福不解的問道。

    “不了,我迴客棧等你。”說罷燕淩雪便轉身離去。

    客棧內,楚之珩坐在房間裏等著莫子殊,都已經過去快兩個時辰了,也不知這莫子殊為何還沒有迴來。就在他準備起身出去尋找莫子殊時,突然樓下傳來了有人喊叫他的聲音,於是他便走出了房間。

    “楚公子……楚公子……”阿福扶著受了內傷的莫子殊,在客棧的大廳內,大聲的喊叫了幾聲。

    聽到叫聲的石雲飛與顏思卿也從各自的房間裏麵走了出來。

    看到被阿福扶著的莫子殊,楚之珩連忙的下樓,此時的他一臉的關切,石雲飛和顏思卿也擔心的跟著下了樓。

    “阿福,子殊這是怎麽了?”楚之珩一把扶過莫子殊,皺著眉頭問道。

    “這位莫公子在街上遇到了那日月神教的人,被那日月神教的人打傷了,多虧我家小姐路過仗義出手,不然楚公子就再也見不到你這位師弟了。”

    “你怎麽會和日月神教的人交手?”楚之珩責備的問道。

    “大師兄,是他們一見子殊便動了手,不關子殊的事。”莫子殊捂著胸口有些虛弱的連忙的解釋著。

    “楚公子莫要責怪他,我家小姐說了,讓楚公子給這莫公子療傷。”阿福也替莫子殊說著好話。

    “之珩兄,子殊人沒事就好,那西域邪教本就是四處為非作歹。”石雲飛也連忙的說道。

    “那妖女居然會救子殊,真的是難以置信,他們魔教和邪教不是一家人嗎?”顏思卿挑了挑眉,不屑的說道。

    “顏大小姐,你可別亂說話,小心我家小姐割了你的舌頭。”阿福白了一眼顏思卿,此時的他覺得自己家小姐討厭這個顏思卿還是有幾番道理的。

    “她敢!”顏思卿瞪了一眼阿福。

    “思卿姐姐子殊勸你別亂說話,那燕淩雪我覺著她沒什麽不敢的。”莫子殊連忙的調和道。想到燕淩雪方才連殺數人的模樣,著實是心狠手辣。

    顏思卿哼了一聲,生氣的走上了樓。石雲飛見狀連忙的追了上去。

    “我家小姐還在客棧等著我呢,告辭。”阿福拱手道。

    “阿福,你家小姐為救我這師弟有無受傷?”楚之珩叫住了阿福,臉上露出了一絲關切之意。

    “楚公子是在關心我們家小姐嗎?”阿福轉過身笑著問道。

    “沒有,我隻不過是不想太欠她的人情。”楚之珩掩飾著自己的關心,不想被阿福給看出來了。

    “我們家小姐有沒有受傷,楚公子自己去看一看便知。”阿福偷笑著走出了客棧。

    “大師兄,那燕淩雪是不是看上你了?”莫子殊捂著胸口小聲的問道。

    楚之珩冷著臉說道:“你個小孩子懂什麽?”

    莫子殊輕吐了一下舌頭說道:“依子殊來看就是如此,不然今日她也不會說因我是你楚之珩的師弟才救我的。”

    “走,去療傷。”楚之珩故意打斷與莫子殊的這個話題,將他一把拖住朝樓上走去。

    待楚之珩將莫子殊攙扶著走進了他的房間之內後,楚之珩便開口說道:“把你的上衣鬆開。”楚之珩看著莫子殊捂住胸口,便知道他是胸前受了傷。

    莫子殊聽話的解開了衣服將胸膛露了出來,隻見那胸膛處一片淤青。

    “外傷倒是不打緊,坐到床上去,師兄給你運功療傷。”

    莫子殊乖乖的點了點頭盤腿坐到了楚之珩的床上,楚之珩隨即坐到了莫子殊的後方。兩人端坐之時,楚之珩一掌將內力打到了莫子殊的體內,被打傷的莫子殊痛苦的慘叫了一聲。

    半刻,楚之珩便收掌結束了為莫子殊的療傷,莫子殊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鬆多了,於是他轉過頭對楚之珩說道:“大師兄,子殊今日見到那燕淩雪使用她的暗器了,就是毒死二師兄的火焰鏢,今日那日月神教的人也是被她的火焰鏢給毒死的,那鏢上麵見血封喉的毒,我實在想不出還能有誰可以冒充她。”

    “你見到她用毒鏢了?”楚之珩微微驚訝的問道。

    “嗯,很厲害的毒鏢。”

    “你還是在懷疑是她殺了之齊?”

    “我的確心有懷疑,但是我覺著她是一個坦蕩之人,應該不會說假話。”

    “她的確是一個坦蕩之人”楚之珩若有所思的附和道。

    “大師兄,今日我……我……”莫子殊表情有些緊張,說話吞吞吐吐。

    “今日你怎麽了?有話快說。”楚之珩察覺到了莫子殊的緊張,關切的問道。

    “今日我……我殺人了。”莫子殊垂下了腦袋,似乎還沒有從他一劍刺向別人的胸膛這件事情中走出來。

    楚之珩頓了頓,他用手輕輕的扶著莫子殊的肩,說道:“師兄此次帶你出來便是想讓你有所成長,江湖本就是如此,你不殺掉別人,別人就要殺掉你,你隻有戰勝了自己的心才能戰勝別人。”

    “大師兄,你怎麽與那燕淩雪說的道理一個樣。”莫子殊調皮的笑著說道。

    “我出門一趟準備明日上路的幹糧,你好生休息吧。”楚之珩聽到莫子殊說的話愣了一下,便隨即起身下床朝房門口走去。

    “對噢,我的幹糧還沒有買。”莫子殊像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喃喃自語了一聲。

    崆峒派內,白奇煥在書房與幾個弟子正在商討著事情,秦婉一人端著一碗吃食站在了書房的門口。

    餘氏穿著一身墨藍色的大荷葉邊擺袖紗裙攜兩個丫鬟朝白奇煥的書房走來,餘氏看了一眼秦婉,冷笑了一聲。

    “夫君正在裏頭商討事情呢,你一個丫鬟站在這裏是想要偷聽些什麽嗎?”餘氏瞪了一眼秦婉,小聲的說道。

    “少夫人,奴婢不敢,奴婢隻是看少爺中午沒怎麽進食,便準備了一些吃食……”

    “住口,你是在提醒我午飯時夫君與我有所爭執嗎?”餘氏怒斥著秦婉,但她的聲音還是壓的很低,以免被書房內的白奇煥給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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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不敢。”秦婉低著頭,一副若不經風的樣子。

    “嗬,你有什麽不敢的,別給我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阿蘭,接過她手中的吃食。”餘氏冷哼了一聲,命令自己的陪嫁丫鬟將秦婉手中的吃食給拿過來。

    “夫君過幾日便下山去往那昆侖山,如若你不想我趁機將你逐出這崆峒派,你最好是乖乖的聽本夫人的。”餘氏輕挑了一下眉,威脅著秦婉。

    “是,奴婢都聽少夫人您的。”秦婉將手中的吃食拱手遞給了阿蘭,便退下了。

    眼見著書房的們被推開了,幾名崆峒派的弟子陸續的走出了白奇煥的書房,餘氏與幾名弟子相互打了招唿後便走進了白奇煥的書房。

    “夫君,這是奴家為你準備的一些吃食,中午之事奴家確實過於激動了,奴家現在想開了,夫君想納那秦婉為妾便納吧。”餘氏笑臉盈盈地看著白奇煥,一副大度賢惠的模樣。餘氏身後的阿蘭將吃食輕放在了白奇煥的書桌上。

    白奇煥將手中的書往桌子上一放,說道:“夫人你想開了便好,為夫不在的時日你可要好好的對待婉兒,可不要把她當丫鬟使喚。”

    “奴家自然是知道的,夫君你就放心吧。”餘氏的臉上依舊是掛著笑臉,而此時她的內心卻恨不得親手撕了那秦婉。

    “東西我會吃的,夫人就請迴房歇息吧。”白奇煥說罷又將書桌上的書拿了起來,全然不顧餘氏的存在。

    “是,夫君。”餘氏轉身退出了白奇煥的書房,她的臉上此時憤怒無比,自從那秦婉來了這崆峒派,白奇煥對她是越發的冷淡了,想到這她不禁握了握拳。

    此時已是吃晚飯的時刻,可能是客棧的吃食不太出名,一樓的客桌前隻有寥寥的幾桌客人,燕淩雪與阿福坐在了靠門口第三個桌子前,正等待著店小二給二人上菜。

    楚之珩手拿著他的佩劍,走進了客棧的大門,他一進門便看到了背對著他坐著的燕淩雪。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店小二看到有客人走了進來,連忙的笑著吆喝道。

    楚之珩搖了搖頭,他大步的朝燕淩雪走了過去。店小二一看便知是來尋人的,便沒有再言語了。

    “今日被那樓護法的刀背給打了一下,當時不覺著疼,現在怎麽這麽疼。”燕淩雪摸了摸自己拿茶壺竟有些吃力的右胳膊,隨口的說道。

    “找個大夫看看吧,看有沒有傷到筋骨。”楚之珩站在燕淩雪的身後,淡淡的說道。

    燕淩雪聞聲迴頭看了一眼楚之珩,阿福也側著頭看了他一眼。

    “楚之珩,你為何會來這裏?”燕淩雪背對著楚之珩,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楚之珩向前走了兩步,他將手中的佩劍放到了桌上後便坐到了燕淩雪的右手邊。

    “當然是前來謝謝燕姑娘今日救了我師弟一命。”楚之珩一臉真誠的看著燕淩雪。他此次前來更重要的則是想親自看一眼燕淩雪有無受傷。

    阿福看著眼前的二人又偷偷的笑了一下,他心裏想到:果然這楚公子還是來看我們家小姐了。

    “那你要怎麽報答本小姐呢?”燕淩雪看了一眼楚之珩,又將自己的目光給收了迴來。

    “燕姑娘想我怎麽報答你?”

    “嗯……暫時還沒想到,等本小姐想到了便告訴你。”燕淩雪單手撐著頭,朝楚之珩眨巴了一下眼睛。

    楚之珩原以為燕淩雪應是還在生他的氣,沒想到此時的她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樣子,這讓楚之珩不禁想到,難不成這丫頭知道我昨日夜裏來看過她了,隻是不說破而已?

    “楚公子,既然來了就一起用晚膳吧。”阿福看著店小二正在給他們上菜,便對著楚之珩說道。

    “不了,我師弟還在客棧等著我,你們吃吧。”楚之珩拒絕了阿福的提議,正準備起身離開。

    “是那顏小姐還在客棧等著你吧?”燕淩雪收住了臉上的笑意,不動聲色的看著楚之珩問道。

    楚之珩已經察覺到了燕淩雪表情上的微妙變化,不知怎地他竟然有一種不願燕淩雪多想的想法,他開口對燕淩雪解釋道:“確實是子殊今日受了傷,我得迴去照看他。”

    “楚公子,你那師弟身旁不是還有石公子嗎?他會替你照看你那師弟的。”阿福看著燕淩雪已經變了臉,便連忙的開口想要留住楚之珩。

    “阿福說的也有道理,那我就不拒絕阿福的好意了。”

    “楚公子明智。”阿福笑著說道。

    燕淩雪聽到楚之珩不走,她的嘴角便又揚起了一絲笑容,她微微低著頭輕聲說道:“算你識相。”

    楚之珩看到燕淩雪又笑了起來,便放下了心,他也不知自己何時變得開始在意起燕淩雪的想法和情緒了,甚至在他的心裏他希望燕淩雪每天都可以開開心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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