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湛藍,藍得通透,不似中原,水汽充盈,天,難顯其本色。極目遠望,可見萬裏,金黃滿目。丘巒逶迤,如驚濤拍岸,似龍騰蛇舞,謂之壯哉。長風起,飛蓬走,黃沙漫天,天地已然色變矣,風如吼,沙似箭,如有千軍萬馬廝殺之勢。天昏地暗,已然不能視物。

    又到旭日初升時,大漠之上,星子依稀可見。駱駝在遠處的沙丘上邁著步子,影子被拉的老長,像一把劍,駝鈴聲一飄一蕩的傳來,有風起時,細小的沙被卷起了一程又慢慢落下去了。

    前後駱駝之上各有一人,前者身穿一襲黑衣,束有發冠,頭戴黑色紗鬥笠將整張臉給遮擋了起來,她腰間別了一條金絲長鞭,鞭頭束有紅色長纓,後者身穿薑黃色的長衫衣褲,腰間別著一把鑲刻著金色條紋的胡刀,胡刀的刀鞘在太陽的照射下熠熠發光。

    酒樓內,店小二洪亮的吆喝著生意,坐在靠窗一角的客官們正在繪聲繪色的討論著最近發生的大事。

    “江湖上傳聞,十年未踏入中原的魔教獨孤城又再次卷土中原了,據說獨孤城的少城主殺了華山派的二弟子嚴之齊。”說話之人故意壓低了聲線,一副宛若竊竊私語的模樣,實則臨近的幾桌都可以聽到他的聲音。

    “華山派二弟子?你說的可當真?”坐在對麵的進食之人放下手中的酒杯,小聲的問道。

    “當真,傳聞獨孤城少城主還是個女的,唉,江湖紛爭又要開始了呀。”

    “我也略有耳聞,獨孤城少城主心狠手辣,人送外號沙漠毒蠍,被咬一口必死無疑。”臨桌的人也將頭湊了過來,小聲的說道,生怕被獨孤城的人聽到了。

    坐在斜角處的白衣少年聽著食客們的談話後將桌上的酒杯拿起一飲而盡後將酒杯重重的摔在了桌上,他掏出兩枚銅錢放在了桌上便拿起手邊的佩劍走出了酒樓。

    白少少年眉頭緊鎖,眼中淨是怒火,卻也泛著一絲淚花,他騎上馬快馬加鞭的向華山派趕去。

    已經黃昏時刻,沙漠也已走到盡頭,眼前若見到的便是那玉門關,二人進入關內後不久,便來到了一家簡陋的客棧外,黑衣女子跳下駱駝徑直的走了進去,黃衣男子牽著兩頭駱駝交給了客棧的店小二。

    “小姐,今日我們便在此住宿一晚,明早騎馬進中原。”黃衣男子跟在黑子女子的身後恭敬的說道。

    “好。”黑衣女子隔著黑色的紗鬥笠簡短的迴答道。

    白衣少年快速的穿梭在樹林中,半刻之後,華山派的牌匾便出現在了眼前,隻是牌匾周圍束著一圈白絹,示意著華山近期有喪事。門口有兩位白衣童子相對而立。見到白衣少年騎馬歸來,兩名童子不約而同的大聲的對著他叫了一聲四師兄。

    白衣少年將馬匹交給了門口的兩位童子,便飛奔進了門。

    “師父呢?”白衣少年對著大殿內的華山派弟子問道。大殿內也都懸掛著白絹,一派淒涼的模樣。

    “四師兄,掌門說你迴來了之後便去養心亭找他。”弟子的眉頭也緊蹙著,眼睛紅腫的好似哭了很久。

    白衣少年大步的朝養心亭走去,不遠處便有一個身著白灰色長袍的白發老人站在亭子的中間。此人便是華山派的掌門知徽。

    “師父,二師兄之死,我們什麽時候去找孤獨城算賬?現如今連那些市井之徒都知道了是那獨孤城少城主殺了二師兄,他們獨孤城分明是為了十年前的戰敗來討債來了。”白衣少年憤怒的訴說著自己的想法,想起已經入土了的二師兄,他就難以平複心情。

    “子殊,你大師兄不是下山去調查了嗎?如若真的是獨孤城的人所為,為師必定會為之齊報仇的。”知徽捋了捋已經發白了的胡須,沉穩的說道。

    “師父,可是大師兄不是已經說了殺二師兄之人自己說了她就是燕淩雪嗎?世人都知她就是一隻毒蠍。”莫子殊手攥著拳頭,聲音已經略帶梗咽,此時少年白皙的皮膚已經因憤怒而衝的通紅。

    “江湖險惡,人心叵測,你所看到的和聽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所以你大師兄已經前去調查了,你就在家靜待你大師兄的消息吧。”

    “師父……”

    莫子殊本想繼續說下去,知徽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知徽又捋了捋胡須,沉寂了十年,燕蒼城真的又打算來中原大肆殺戮了嗎?十年轉眼即逝,也不知燕蒼城現如今的功夫又修煉到了什麽境地。可惜了我那徒兒,慘死在了華山腳下。想到這知徽的雙眼也模糊了些許,畢竟嚴之齊也是他一手帶大的徒兒。

    五日後,鶴舞山莊。

    戌時,山莊的紅色燈籠已經掛滿了屋簷,屋內的燈火隨著微風輕輕的擺動,一行四人站成一排頭戴著麵具均低著頭像是在接受著檢閱,黑衣女子從內堂走向大廳,站在了一排人的麵前,此時的她眉眼間淨是女子少有的英氣。黃衣男子則是換了一身裝扮,也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褲。

    “少城主,這是我們獨孤城近年來在中原所安插的各分支堂主,分別是探聽中原的各大門派,朝廷動向,商賈貿易,農作耕織的,以紅,黃,藍,綠為代號,四人便是按照紅黃藍綠這個順序站的,最後各自通過客棧傳達給城主。”黑衣男子特地將客棧兩個字著重的說了出來,以便讓燕淩雪知道不能說出客棧的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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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見少城主。”四人一齊拱手對著燕淩雪鞠躬。以獨孤城的規矩,眾人在沒有得到燕淩雪的允許是不允許抬頭看她的。

    “我爹此次讓我來中原便是想看看如今的中原武林是何模樣,你們其中一人留下,輔助我一探究竟。”燕淩雪看了看眼前的四人,心裏想著留下誰好一些呢?

    眼前的四人其中三個低著頭互相的看了看,隻有左邊的一人紋絲不動。燕淩雪開口說道:“穿紅色衣服的紅色留下,其餘三個退下吧。”

    三人仿佛像鬆了一口氣似的,他們故作淡定的從大廳內走了出去,雖說低著頭看不清燕淩雪長什麽樣,可是那種冷冽的氣息還是讓他們有一絲懼怕。

    “記住,今日之事,若有人提起,本小姐便會讓他身首異處。”燕淩雪背對著三人,眼裏露出一抹狠意。

    “屬下們謹記。”三人對著燕淩雪的背影鞠了一躬,然後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大廳內的男子還是低著頭,一動不動的站在原處。好似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把頭抬起來吧。”燕淩雪走到男子的麵前,剛剛的一股冷意一下子又消失了。

    男子抬起頭,他臉上所戴的麵具遮擋住了他的容貌。但從麵具裏露出的一雙眼眸卻猶如一波春水般清澈明亮。

    男子看了一眼燕淩雪,眼前的女子肌如凝脂,雖著男裝,臉上也未塗脂粉,卻也隱藏不了她的美貌,隻是眼前之人有著一種不與尋常女人一般的,帶著幾分英氣的俊美。

    燕淩雪輕瞟了男子一眼,說道:“把麵具摘下吧。

    “是,少城主。”男子說罷便抬手將麵上的麵具給摘了下來。

    隻見男子英氣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體,一雙黑色的眼眸隨著屋內的燈光閃爍著,挺直的鼻梁,不染而紅的嘴唇,有著一種不為世俗所動的氣質。

    “本小姐在大漠還沒有見過如此俊美的男子,你從現在開始起就和阿福一起跟隨於本小姐。”燕淩雪似笑非笑,說罷她便將雙手搭在身後,離開了大廳。

    “對了,你叫什麽。?”燕淩雪迴過頭,對著眼前的男子問道。

    “屬下名叫劉仁青。”男子恭敬的迴答道。

    燕淩雪轉過身輕笑了一下,她眼珠子轉動著不知道在想什麽鬼點子,最後她便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我不是跟小姐說過你們四個人分別叫什麽嗎?為什麽小姐還要問,難道她忘了?”阿福喃喃自語。

    “阿福,你在說什麽?”劉仁青疑惑的看著阿福。

    “沒什麽,沒什麽,以後我們倆就跟隨小姐了,記住,小姐的脾氣有時候非常好有時候非常差,你可不要惹到她,小心小命不保。”阿福笑著對眼前的劉仁青說道。

    “知道了,阿福兄。”劉仁青點點頭,他的目光瞥向了燕淩雪剛剛走過的過道。

    華山派後山,陽光下,遠處豎立著的山峰猶如一把直指雲霄而曆經滄桑的利劍,長在劍鋒上的鬆樹則更像是禦劍殺敵的人,孤獨而頑強。山下是白的巨大碎石和綠的樹冠,細細看去,會發現散落其間,淩亂插著的劍所散發出的寒芒。古老的鬆樹身上滿是風霜留下的傷痕,風起時,猶訴當年崢嶸歲月。

    “師弟,還過十日便是衡山派顏掌門相邀各大門派來我華山派比武論劍的時候了,不知這十日內大師兄能否順利的為二師兄報仇雪恨。”說話的女子眉頭緊蹙,她身穿白色的長衫,領口和袖口處各繡有淡藍色的細碎的山茶花,她右手提著一把白色的劍,左手安放在腹部。此人便是華山派的三弟子莫子衿。

    “唉,前幾日我下山打算探聽大師兄的蹤跡,可是未能探聽到,也不知道他現在身在何處。”莫子殊輕歎了一口氣,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師姐。

    “大師兄一定很自責吧,所以想一個人調查此事,畢竟二師兄是替他擋了暗器而中毒身亡的。”說到這裏莫子衿的眼眸突然暗沉了下來,她的右手將手上的佩劍握得更緊了,如若有可能,她也想手刃燕淩雪為他的二師兄報仇。

    莫子殊長歎了一口氣,不再言語,隻是望著遠處的山巒。

    鶴舞山莊,兩個身穿土黃色衣服的仆人各自站在山莊的門口,山莊被群山環繞著,雨過天晴後的天空中還露著薄薄的水霧氣。燕淩雪在房間內換上了一身白色的男裝,衣領處則是黑色的衣襟,與黑色的腰帶相配,她將青絲一束而上頭戴著一頂黑色環狀的男子發冠。她的腰間別著那一條金絲長鞭。她推開門悠閑的走到了山莊的大廳,此時阿福與劉仁青已經站在了大廳內等候著她。

    “本小姐在這山莊內已經安頓了幾日,有些膩了,今日本小姐要去集市上逛逛,你們兩個陪同本小姐一起吧。”燕淩雪雙手打著背手,走到了兩人的前麵。

    “是,小姐。”阿福和劉仁青一齊點了點頭,跟在了燕淩雪的身後。

    山路在雨後有些許泥濘,三人騎馬穿過叢林小道,往城中趕去。

    不到半個時辰,由劉仁青帶著路的三人便到了城門口,華陰城三個大字赫然出現在了城門上。燕淩雪率先下馬將拴馬的繩子牽在了手中。阿福與劉仁青也一同下了馬,將馬繩牽在了手中。

    “這便是華陰城了。”燕淩雪自言自語的說道,嘴角露出一抹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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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牽著馬順利的進了城,眼前的街道兩旁都是小攤販,販賣著各種不同的東西,集市上的行人也絡繹不絕,穿梭在各個街道和路口,攤販旁的酒樓和店鋪更是整齊劃一的鋪在街道的兩旁,這種繁榮的街景是燕淩雪在大漠裏從未見到過的,她開心的笑了起來,步伐變得更加的輕快了,她的眼睛四處張望著,仿佛一切的東西都很新鮮。

    阿福也是一副驚訝的模樣跟在燕淩雪的身後四處的張望著新鮮的事物,隻有劉仁青一派淡定的模樣。

    “誒,城中最大最好的酒樓在哪裏?你帶本小姐去吧。”燕淩雪轉過身,笑著對劉仁青問道。

    眼前的燕淩雪雖著男裝,可是這一笑也有幾分一笑傾人城的模樣。劉仁青愣了一下,他迴過神來迴答道:“最好的酒樓當屬來福酒樓了,屬下這就帶小姐您前去。”

    燕淩雪點點頭,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劉仁青走在她的前麵。此時的阿福還沉浸在城中的各色物件和穿著各異的行人上。

    走到來福酒樓的門口,便聽到了裏麵嘈雜的聲音,店小二看到三人走近了,他看了一眼燕淩雪一副貴公子的打扮,便連忙的吆喝道:“三位客官裏麵請,您們今兒運氣好,樓上還有雅座。”

    三人在店小二的帶領下,一同的走到了來福酒樓的二樓雅座。就在燕淩雪走上二樓的時候,靠近二樓圍欄邊的一桌男子便瞅了過來,而後便開始笑著竊竊私語著什麽。

    “三位客官都是第一次來小店吧,想吃點什麽?我們店最有名的便是蜜醬肘子和佛跳牆了。”店小二勾著腰熱情的招待著三人。

    “你就把你們這好吃的菜全都給本公子上一道,再上一壇好酒。”燕淩雪看了一眼店小二,說道。

    “好嘞,三位公子稍等,小的這就去給您安排。”店小二屁顛屁顛的趕緊跑下了樓。

    “小姐,我們吃的完嗎?”坐在燕淩雪左邊的阿福小聲的問道。

    “不打緊,本小姐隻是要嚐嚐中原的美味罷了。”燕淩雪環顧了四周,在她的周圍坐滿了形色不一的人,大家都吃著喝著,舉杯暢飲。

    “少城主此次前來中原,有何打算?”坐在燕淩雪右邊的劉仁青端起茶壺,給燕淩雪倒了一杯茶,然後給對座的阿福也倒了一杯。

    “當然是完成我爹交給本小姐的任務了。”燕淩雪輕抿了一口茶,她讚歎道:“這茶還不錯。”

    阿福聽到燕淩雪的話也喝了一口茶,他笑著稱讚的說道:“確實是好茶。”

    “那此次的任務需要屬下怎麽協助您?”劉仁青也嚐了一口茶,然後將茶杯放到了桌上。近幾日雖與燕淩雪同在鶴舞山莊,可是燕淩雪極少出入她的房門,所以他不曾有機會和燕淩雪交談。

    “當然是協助本小姐除掉一些人。”燕淩雪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她又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

    “屬下鬥膽問一句少城主,哪些人?”

    “不說,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燕淩雪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聽到燕淩雪的話,劉仁青便不在過問,隻是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仰頭間他的眼中露出一絲鋒芒。

    就在談話間,店小二領著其他幾人將燕淩雪的點菜慢慢的上到了桌上。看得燕淩雪和阿福眼前一亮。光是蜜醬肘子、佛跳牆、叫花雞、酥肉、清蒸鱸魚就讓阿福恨不得要流口水了。

    “還是跟著小姐好,能夠吃喝玩樂。”阿福開心的說道,眉眼間淨是喜悅。

    “世人可不這麽說,別人一定覺得你跟著我可憐死了。”燕淩雪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肘子吃了起來。

    “世人又不知小姐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反正阿福覺得跟著小姐最好了。”阿福也拿起筷子,隻是不知道往何處下手。

    “閉嘴,吃東西。”燕淩雪白了一眼阿福,繼續吃著肘子。

    劉仁青也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酥肉吃了起來。

    衡山派大殿內,衡山派掌門顏群奕坐在大殿中央的座位上,他身著青黛色的長袍,腰間別著一把鑲刻著黃色寶石的佩劍,雖然兩鬢有些許花白,可是人卻看著精神十足。

    “師父,還有十日便是這華山論劍的日子了,隻是華山派的之齊兄不幸遭妖女暗算,雖知徽掌門與您的書信中說並不影響比武,可是徒兒覺得我們一定要嚴加防範,以免在去華山的路上遭妖女暗算。”顏群奕的大弟子石雲飛在大殿之下說道。他身後的眾師弟們都點點頭,表示對此話的認可。

    “雲飛言之有理,三日後我們動身便一定要嚴加防範,當年那燕蒼城屠殺我中原不少名門正派之人,你的師叔也慘死於他之手,如今他的女兒一來中原便殺了之齊侄兒,想必又是一場武林浩劫啊。”顏群奕緊鎖眉頭,仿佛又想起了當年之事。

    “爹,卿兒也要去華山。”一名身著鵝黃色紗裙的年輕女子踏入大殿堅定的說道。女子麵容姣好,步步生花。

    “卿兒,你不能去。”顏群奕果斷的拒絕了大殿下顏思卿的要求。

    “師妹,此次前去恐兇多吉少,你還是留在衡山內,以免師父師娘擔心。”石雲飛給顏思卿使了一個眼神,讓她不要再說了。

    “卿兒就要去,我想去看一下之珩哥哥,聽說那妖女此次要殺的人是他。”顏思卿情緒略微有些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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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父不會答應你的,你好好的在家修身養性吧。”顏群奕甩了一下衣袖,離開了大殿。

    顏思卿拉著石雲飛的衣袖,對他撒著嬌說道:“師兄,你帶人家去好不好嘛,我隻想看一眼之珩哥哥,你對我最好了,求你了。”

    石雲飛看著顏思卿,眼神中充滿了無奈與酸楚,他微微的開口問道:“卿兒,你的心裏就隻有那楚之珩嗎?”

    “師兄,我們一直都是兄妹對嗎?”顏思卿看懂了石雲飛的眼神,可是她隻能裝作不懂。

    “好一個兄妹,師兄帶你去見他。”石雲飛苦笑了一聲,然後將顏思卿的手從他的衣袖上擺了下去,而後他便轉身離開了顏思卿。

    顏思卿望著石雲飛漸漸走遠的身影,輕歎了一聲。

    酒足飯飽過後的三人起身準備著離開來福酒樓,正當燕淩雪走到快要到樓梯口時,一名年輕的黃衣男子伸出手將燕淩雪攔了下來。

    “這位公子長的如此俊美,不知是否有其他癖好?我的一位朋友可是從公子你一進這酒樓就注意到了你。”黃衣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燕淩雪,臉上一副猥瑣的模樣。他說的那位朋友也朝這邊看了過來。

    “放肆,你可知你攔的是誰?”阿福趕緊上前厲聲嗬斥道,準備將黃衣男子趕走。

    燕淩雪擺了擺手,示意阿福不要動手,她輕蔑的說道:“這位公子,你難道看不出來我是女的嗎?”

    “本少爺就說嘛,怎麽會有如此俊俏的男的,那姑娘可否賞臉一起喝一杯?正好我那大房肚子大了,要不姑娘跟我迴去做我的小妾?保你這一生榮華富貴。”黃衣男子笑的更加的猥瑣了,大概是喝了酒,他的語氣帶著一些酒氣,他將攔住燕淩雪的手突然往迴收了一下進而快速的朝著燕淩雪的麵部摸了過去。

    燕淩雪極快的躲過了黃衣男子的手,此時的阿福迅速的抓住了黃衣男子的手。將黃衣男子踹倒在地,黃衣男子的朋友見狀急忙起身衝了過來,卻被劉仁青一把攔住了。

    “好大的膽子,你竟敢打本少爺,你知不知道我是誰?”黃衣男子氣急敗壞的說道。

    周圍的食客全都站了起來觀看著好戲,而且都對著黃衣男子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阿福,把他的手給本小姐剁了,眼睛和舌頭挖出來,丟去喂狗,最後再殺了他。”燕淩雪看了一眼黃衣男子,不屑的說道。

    “是,小姐。”阿福點了點頭後便一把將黃衣男子拖住準備往樓下走去。

    “你知不知道本少爺是誰,在整個華陰城沒人敢動本少爺,你這個女人瘋了吧,你如若敢動本少爺一根手指,我叔父不會放過你的。”黃衣男子抬起頭對燕淩雪怒吼著。這一下子他的酒全醒了。

    “那你知道本小姐是誰嗎?敢侮辱我燕淩雪的人沒有一個人能夠活下來。”燕淩雪冷冷的說道。

    “燕淩雪?”被劉仁青攔住的男子一下子酒就醒了,“你是獨孤城少城主燕淩雪,前不久殺了華山派二弟子的燕淩雪?”男子一臉驚恐的問道。

    “算你識相,我就不殺你了。”燕淩雪看了一眼說話的男子,又將目光收了迴來。

    劉仁青看了一眼燕淩雪,眼眸裏露出一絲的敵意,他的心裏想到她這是承認了是她殺的華山派二弟子嗎?

    黃衣男子一下子被嚇得癱坐在了地上,他連忙哭著對燕淩雪跪著求饒:“都怪我有眼無珠,今日得罪了獨孤城少城主,求少城主過饒了我一條狗命吧,我再也不敢了。”

    “少城主,您初入中原,還是不要多生事端,就饒了他一命吧。”劉仁青看著燕淩雪像是不會放過眼前黃衣男子的樣子,但是他還是想試試。

    燕淩雪看了一眼劉仁青,她竟然毫不生氣反倒是輕笑了一下,“好,就看在你的麵子上,今日本小姐不殺他,阿福,把他的手給我廢掉。”

    “是,小姐。”阿福點了點頭,然後掏出腰間別著的胡刀。

    看到阿福抽出胡刀,黃衣男子死命的掙紮著,嘴裏發瘋似的喊著不要啊。周圍的人都嚇得不敢吱聲,畢竟魔教的人在此,他們都生怕殃及無辜。他的朋友也隻能在一旁默默的看著,阿福敏捷的將黃衣男子的手筋盡斷,黃衣男子痛苦的呻吟著,倒在了血泊之中。

    劉仁青將這一幕盡收眼底,雖然他很想救黃衣男子,可是隻是廢了雙手對他來講也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吧。畢竟燕淩雪的名聲恐怕也不是浪得虛名。更重要的是燕淩雪默認了確實是她殺了華山派的二弟子。想到這裏劉仁青便的緊緊的握住了他手裏的佩劍。

    經過此事,獨孤城少城主燕淩雪在華山派腳下的酒樓現身,並挑斷了華陰城盧知縣親侄子手筋一事一下子就傳遍了整個華陰城。當然也很快的也會傳入華山派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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