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說要遵守你的規定。因為我自有我的規矩,沒有規矩,可是不成方圓的。”


    楊德福的臉上露出來猙獰的目光。


    他是嘿嘿地笑著,撫摸著小孩的脖頸。


    冰涼的手,讓小孩的臉瞬間變得煞白。


    小孩是嚇得哇哇大哭,伴隨著楊德福臉色的一沉,小孩的聲音是戛然而止,斷了聲響,連帶著,趙乾冶的臉色也是煞白的一片。


    趙乾冶的聲線都在顫抖地說道。


    “他,他還是個孩子!”


    “孩子?既然你知道他是個孩子,還要和我作對?”


    楊德福近乎癡狂地說道。


    他的手往後麵一指,是直勾勾地指向了趙珊珊。


    “我這裏,還有很多很多的孩子。如果你願意,我可以一個個把他們,都變成這樣的下場。”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對於趙乾冶這樣的人來說更是如此。


    眼淚,對於他們來說是軟弱的象征。


    可是現在,趙乾冶的眼淚已經流滿了臉頰,是不論如何都克製不住的。


    他吸了吸鼻子,說出來的話語還是維係著他最後的尊嚴。


    “好,你別動他們。”


    “你要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你要我當傀儡,我也當,我不會選擇逃跑。隻要,隻要你放過這些孩子。”


    楊德福得到了他滿意的迴答,才是放下了手,輕輕地雙手合拍,是擊掌。


    “好好好,你早這樣說不就好了,省去了很多的麻煩。”


    說著,楊德福是背過身要往外走。


    “行了,趙大人都這麽說了,你們自然是要好好照顧好趙大人,不是嗎?”


    “雖然說,我相信趙大人一定是言而有信之人,但是呢,都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這些孩子,還是我代為看管吧!”


    周楚暮皺著眉頭聽著這個故事,是比他聽過的所有故事都感覺到揪心。


    他沒有想到,楊德福竟然會是如此的變態,更不知道,趙乾冶竟然經曆過如此痛苦的事情。


    那麽,現在的趙乾冶,豈不是一直都活在愧疚之中。


    “那你們之後是去了哪裏?”


    周楚暮問道。


    趙珊珊沉默了一下。


    她是直接把袖子擼了上去。


    周楚暮看見了趙珊珊手臂上縱橫交錯的傷痕,有些疤痕已經深深地陷入了皮肉之中,好似無法消磨掉一樣。


    “我們成為了他府上的丫鬟和小廝。”


    “他像是有特殊的癖好一樣,每天對我們都是非打即罵。有的時候,我都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他在我耳邊桀桀的笑聲,如同陰曹地府的閻王爺一樣,要我心驚,要我痛苦。”


    趙珊珊說著,臉上那種悲傷的情緒已經完全地消散了。


    仿佛這些事情對於她來說,是再平常不過的小事罷了。


    “那你是如何逃出來,並且,並且成為趙乾冶的幹女兒?”


    為了知己知彼,周楚暮隻能從趙珊珊這邊下手。


    他是源源不斷地挖掘著,能從趙珊珊的嘴巴裏麵得到的信息。


    趙珊珊笑了笑,是悲哀的笑聲。


    原來,這個故事又屬於趙乾冶的一種屈辱。


    趙乾冶哪裏不會知道這些孩子們忍受著痛苦。


    因為楊德福要他痛苦,所以,總會有人把這些消息故意地散播給趙乾冶。


    趙乾冶忍受不了這樣的折磨,是再次地找到楊德福,詢問如何能拯救這些孩子。


    楊德福想了想,提出來一個要求,是讓趙乾冶跪下來,舔他的腳背。


    多麽屈辱的動作。


    然而,趙乾冶為了救這些孩子,當真是跪了下來,也不管什麽男兒膝下有黃金的說法。


    他甚至怕是不夠,直接給楊德福磕了幾個頭,嗙嗙作響著,仿佛連大地都在為此而震顫。


    楊德福是坐在上位笑哈哈。


    他連聲說了幾個“好”字。


    “沒想到曾經不可一世的趙大人,如今也變成了這種模樣,可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又上哪裏說理去。”


    趙乾冶自然沒有接話,而是仍然維持著原先跪姿的模樣。


    “現在,可以放過那些孩子們了嗎?”


    楊德福是收斂了多少的笑意。


    他端正地坐好之後,又是思考了一下,撫摸著下巴,嘿嘿地笑了一聲。


    “可以,自然是可以。”


    “我畢竟也是趙大人的兄弟,自然走的是言而有信的道路。”


    趙乾冶聽到了之後,他的眼睛是明亮了一瞬,好像看到了前途期望的光明。


    哪裏想到,楊德福突然往前探了一下身體,眯起眼睛打量著趙乾冶。


    “不過,我可沒說,你能救多少個。”


    趙乾冶立馬冷了臉色,連說出口的話語都寒冷了許多。


    “你這是什麽意思?”


    楊德福不緊不慢,晃晃悠悠地說道。


    “沒什麽意思。我自然不會白白讓你做這些事情的。”


    “隻是,現如今的你,也隻能救一個。”


    當時,楊德福是把趙乾冶領到了後院子裏麵。


    而那個時候的趙珊珊,正是挨完一頓毒打。


    她正坐在後院子的小角落裏麵,吹著胳膊上的傷痕。


    鮮血淋漓的傷痕看的是觸目驚心,也剛好被趙乾冶瞧見了。


    趙乾冶當即便指向了趙珊珊,是把她帶走了。


    “從此,我就跟著我幹爹混!我也有了新的名字!”


    趙珊珊是因此而自豪。


    周楚暮拍了拍趙珊珊的腦袋,是用誇獎的話語說道。


    “珊珊是我見過最勇敢,最堅強的姑娘了!”


    趙珊珊像一隻歡快的小狗一樣,搖了搖尾巴。


    “那是自然。”


    說完,她像是想起來什麽,連忙抓著周楚暮的胳膊,是晃悠來晃悠去,語氣裏帶著多少的迫不及待。


    “周哥哥,你都說好了,要給我做蛐蛐的罐子,快點做嘛。”


    “要是晚了,我們就抓不著蛐蛐了!”


    周楚暮則是自信的一笑。


    他伸出一根手指,是在趙珊珊麵前晃了晃。


    “你信不信,我可是一個非常會捉蛐蛐的人。不論多晚,不論多小的蛐蛐,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趙珊珊努努嘴巴,自然擺出來一副非常不屑的表情。


    她“切”了一聲,又翻了個白眼,說道。


    “你別是在說大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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