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日,秦四海處理政務,都有意無意的要帶上秦放。


    而秦放雖然表現的漫不經心,卻時刻留意著秦四海方方麵麵的部署,迴去後也是用心記錄了所有他認為重要的部分。


    眼看離約定之期越來越近,秦放也隱隱有些著急。


    雖然目前秦四海看起來對他信任有加,甚至連商議政事也帶上他,可一些重要的地方,他還完全沒有機會接觸。


    比如秦四海的軍營和他自己單獨的房間。


    這也讓秦放完全沒有機會,去進行自己的任務。


    這天,確認秦四海出門後,秦放連忙出門,開始在府內四處晃悠。


    原本他以為秦四海的下屬會阻攔他,可他特意選了幾個平時比較重要的地點靠近時,卻完全沒有遭遇到警示或者驅趕。


    幾乎所有看到他的下人除了禮節性地打招唿外,並沒有對他的行動多加幹預。


    這倒是給了秦放極大的信心。


    隨後他開始試探性地朝著印象中秦四海的房間摸索過去。


    可這藩王府變化實在太大,他接連去了幾個看起來像是主人間的房間,都不是秦四海的臥室。


    “少爺是在找什麽人嗎?”


    秦四海的一個貼身侍女好奇地看著無頭蒼蠅亂竄的秦放,不解地問。


    這下本就有些心虛的秦放,頓時有些尷尬。


    當即腦子一轉,便找了個理由。


    “叔叔有些東西落下了,讓我去拿,可我好像忘了叔叔的房間在哪裏。”


    看著秦放有些呆愣的樣子,侍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以為少爺是丟了什麽呢,原來是在找陛下的寢宮,這點小事,直接跟奴婢說就好了,何必親自搜索。”


    侍女說著,轉身便帶起了路。


    秦放左右看了看,旋即也是快步跟上。


    兩人到了秦四海寢宮門口,侍女直接上前把門打開來。


    “少爺要拿什麽,盡管進去拿好了,我還有事,就先退下了。”


    秦放眼見著侍女消失,這次放下心進了屋。


    進去後,秦放當即關上房門,防止外麵看到自己的動靜,隨即動手翻找了起來。


    屋裏布置的十分豪華,家具也是滿滿當當,這大大增加了秦放的翻找難度,更何況為了防止留下痕跡,他還要小心把東西恢複原狀。


    如此一來,效率大打折扣,眼見著大半天過去了,秦放卻連一半的地方都沒有搜完。


    就在秦放拿起一個看起來十分珍貴的玉匣子正要打開來看時,房外卻傳來清晰的腳步聲。


    秦放連忙把手裏的東西放下,迴到中間位置站好,擺出一副打量的樣子。


    緊接著房門被推開,秦放也是裝作淡然的迴頭看去。


    來人竟然不是侍女,而是寢殿的正主,秦四海。


    秦放頓時身體一僵,心頭狂跳。


    倒是秦四海見到自己房間的秦放,反而顯得沒有多少意外之色。


    “放兒怎麽找到這裏來了,沒有人告訴你我去兵營了嗎?”


    秦四海嗔怪了一聲,大有要處罰下人的意思。


    秦放聞言也是連忙接話。


    “叔叔不要怪罪他們,是我閑的發慌,主動來這裏等叔叔迴來的。”


    “哦?是這樣啊。也難為你了,這幾天天天悶在這宮殿裏。”


    秦四海說著,隨手把身上的護甲解開。


    秦放見狀連忙上前幫忙。


    “迴頭我帶你去營地射射箭,練練手,省的你無聊。”


    秦四海似乎很享受秦放的服侍,每脫下一件裝備,都要遞給秦放再去擺放到一旁的架子上。


    秦放原本也沒多想,直到秦四海脫完上身的護甲,露出腰間佩戴的虎紋掛件。


    是兵符。


    秦放頓時兩眼放光,死死盯著掛件反複確認。


    “放兒?”


    “啊?”


    聽見秦四海的唿喚,秦放下意識啊了一聲後,也是連忙收迴目光看向秦四海,這才發現對方舉著護甲裙,似乎依舊有一小會兒了。


    秦放立馬接過手,把東西放好。


    秦四海這才繼續走到自己的床邊,拿出了常服打算更換。


    秦放這迴沒有再上前幫忙的必要,因此也隻能站在原地,留意著秦四海腰間的兵符。


    可誰知下一秒,秦四海自然地身手摘下了兵符,當著秦放的麵,便把它放進了枕頭下的一個木盒子裏。


    秦放心頭再次狂跳,完全有些抑製不住這憑空而來的喜悅。


    “放兒似乎很高興啊!”


    秦四海整理衣服期間,似乎別有深意地說了一句。


    秦放唯恐暴露自己的真實意圖,連忙開口。


    “侄兒是想到又有機會跟叔叔一起騎射操練,所以有些得意忘形了。”


    秦放胡謅了一個理由,卻不想秦四海聽後,高興的連笑了數聲。


    更是當天下午,把原定的事情都推了,特意空出時間帶著秦放去自己的兵營玩了大半天。


    叔侄兩人最後還臨時起意,跑去林子裏比起了狩獵。


    秦四海人到中年,畢竟比不過正值鼎盛的秦放,最後兩人的狩獵終於在秦四海體力不支的情況下,草草收場。


    可即便如此,兩人的收獲依舊十分客觀。


    當晚,這些獵物便被拿去做了野味,叔侄兩就坐在秦四海寑殿外的石桌上,借著月光,痛飲起來。


    在秦放有意灌酒下,秦四海很快便喝的人事不醒。


    侍女見狀便要上前把人攙扶進去,卻被秦放揮手攔了下來。


    “我送叔叔進去就行了,你們把桌子收拾收拾,也早點去休息吧。”


    秦放說玩,抄起秦四海的一隻胳膊搭在自己的肩頭,另一隻手環住對方的腰間,借著力便引領著秦四海進了寑殿。


    兩人前腳踏進房門,秦放便有意用腳後跟把兩邊的房門帶上。


    隨後便小心翼翼地把人放置到了床榻上。


    看著平躺在床上的秦四海,唿吸平穩勻稱,雙目禁閉,季昀也不免有些緊張起來。


    他五指張開,伸到秦四海臉前揮了揮,確定對方確實失去意識後,這才單膝跪在床榻邊緣,大半個身子從秦四海胸前探了過去,一隻手撐著身子的重量,另一隻手輕柔地翻找了起來。


    床榻裏麵因為帷幔和頂板的緣故,昏沉一片,秦放隻能靠觸摸來辨別。


    好在沒過多久,他也是終於摸到了一個木盒。


    秦放輕手輕腳地把東西抓了出來,背過身打開飛速漂了一眼。


    果然是兵符。


    秦放心頭狂喜,連忙把東西揣入懷裏。


    隨即轉身幫秦四海脫掉外衣,拉上被子後,又把房間的燈熄滅後,便匆忙走了出去。


    然而房門被關上的一瞬間,床上的人,卻是幽幽地睜開了眼,久久地望著秦放離開的方向。


    一聲歎息,悄然消失在昏沉的夜色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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