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話,會極低。


    就自己周圍當媽媽的想法,都是希望自己女兒找一個和自己家庭差不多的人家的男孩子。聘禮彩禮出多少,嫁妝就給多少,到時候一塊給女兒,讓他們兩個年輕人當作小家庭的啟動資金或者備用資金。沒有一個家庭的女兒的媽媽,會希望女兒找一個家庭情況跟自己差距太大的家庭的男孩,不管是往下差的大,還是往上差的大。原因無他,人生本就有很多風險和意外,隨時會突如其來,當媽的依然希望能把自己女兒今後生活的不安因素、風險因素、可能會影響自己女兒生活狀態和心情穩定的因素降到最低。


    如果往下差的太大的話,首先小家庭從開始就要背上沉重的負擔。對方是男孩的父母或者兄弟姊妹,骨肉親情二三十年,如果有困難需要幫助,不管是要求男孩出錢還是出力,大概率男孩因為感情或者道德或者世人眼光輿論,都得幫上一幫;但,這種幫,如果男孩拎不清,以同樣的、本來不屬於女孩的道德義務和責任要求自己的妻子,很有可能,這種幫就從一次變成很多次,變成無限製地有求必應。這個小家庭兩個人的收入,要為男孩的麻煩眾多的原生家庭的父母兩人,或者再加上兄弟姊妹、七大姑八大姨(二人以上乃至十人以上),無限製地托底,填窟窿。


    兩個年輕人,沒有多少收入與積蓄,正是需要輕裝上陣拚事業搏前程的時候,怎麽可能承擔得了這麽多不屬於自己的他人人生的壓力。尤其,對於女孩來講,她從來沒得到過這些所謂的“家人”的關心、愛護和撫養,二三十歲的年紀,因為與另一個人決定組建家庭,忽然之間,就要承擔這麽多人的他人的人生問題和麻煩。而且為了維持和男孩的關係,大概率是要把自己架上去,以聖人的標準要求自己一生,把這些人的人生問題和麻煩,牢牢地抱住,為他們無限製地兜一輩子底。


    沒有一個悉心把孩子養大的父母,會充滿祝福和安心地讓女兒和這樣家庭的男孩子結婚成家、共度一生的。沒有必要,如果女兒非得和這樣的人家結婚,他們就算會選擇讓女兒一輩子當媽寶女,自己一輩子把女兒捧在手心上,也不會讓女兒去平白無故給別人家當免費的還被視作“理所應當”的牛馬。


    如果往上差距太大的話,大概率,又需要自己女兒去無底線地遷就那個男孩子和那個男孩子家的父母和所有親戚朋友。這樣一味壓抑自己的情緒和想法、委屈自己、打落牙齒和血吞的生活狀態,而且作為女孩子的父母還很難去上門給女兒說句公道話、給女兒撐腰的情況下,絕對不是負責任的、稱職的父母會希望自己女兒擁有的生活和婚姻。


    當然,就算是有錢有權的家庭,也不乏一些,為了自己鞏固、加強、擴大自己的權勢範圍、提高自己的利益,而讓自己的女兒、兒子去進行向上“社交”,不把女兒、兒子的感情、想法和人生幸福、婚姻幸福放在心上,隻關注他們能給自己帶來什麽利益,孩子於他們不過是幫自己實現自己的目標和獲得利益的一件忠誠性極高的工具而已。對於工具,他們又怎麽會在乎工具的情感、主張和人生幸福呢。


    這種情況,在沒錢沒權的家庭的父母身上,會表現得更加露骨、更加明顯。原因與他,他們就是想通過自己女兒、兒子的婚姻來撈一筆。他們更加不在乎自己女兒、兒子的想法和人生幸福,他們唯一最在乎地就是,這場婚姻能給自己帶來多少好處,自己能得到多少錢,這筆錢夠不夠安撫一下自己這輩子乏善可陳、極其令人不滿意的人生。


    像薛瀾這樣的男孩子,就算長得白白淨淨,看起來溫文爾雅,身體健壯,以後找的工作也很穩定,但很多女兒的父母估計也不會願意自己的女兒和他在一起的。因為,他的力量不僅顧不了自己原生家庭父母和親生的周全,他的力量滿足不了他們無求無盡的需求和要求,甚至很有可能會要求他的妻子,如果他的妻子力量不夠,可能還會要求妻子迴家跟父母和其他親屬求助,來幫助自己滿足自己原生家庭的要求。


    大多數負責的稱職的父母,深知如今的這個時代,年輕人的工作壓力很大,成家壓力也很大。他們不會希望通過自己女兒、兒子的婚姻來獲得什麽。他們會想盡量地不給自己的女兒、兒子添負擔,自己維持好自己的身體健康,讓孩子可以專心奮鬥事業沒有後顧之憂。他們隻希望自己的女兒、兒子,可以為自己真摯的感情而步入婚姻,安寧平靜地度過一生。他們隻希望自己的女兒、兒子能維持照顧好自己的家庭就好,不會想要他們拿出他們本就不多的收入來貼補半隻腳已經踏進另一生的父母。


    ……


    ——


    “雪兒,我到你公司樓下了。


    下來吧。”森久四點多就從自己公司出發,開車過來,停在慕雪辦公室樓下。


    為了讓她的身體


    “好。我馬上就下去,稍等我一分鍾。”慕雪說著,掛了電話。關了電腦,從從胡桃木色的落地衣帽架上取下水藍色圓領廓形雙麵呢羊毛大衣,套在淡藍色點子紗插肩袖羊絨連衣裙外麵。


    腳上穿著一雙白色寬頭粗中跟的靴子,坐電梯下了樓。


    出了公司的自動門,慕雪就看到森森的車。他正坐在駕駛席上,轉著頭盯著大門這邊。


    看到雪兒從電梯門那邊,逐漸向大門走近的時候,森森已然露出了笑容。


    “走吧。”慕雪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席,係上安全帶,跟森久說道。


    “今天怎麽樣?頭有沒有痛?”森久踩油門,出發。車子駛離公司,滑入晚高峰之前平靜少車的車道。他問道。


    這是他這段時間慣常要問的問題。他很擔心,解藥吃了之後,會不會出現什麽別的副作用。


    “今天頭倒是沒痛。


    但,心痛了。”慕雪長歎一口氣,說道。


    “啊?


    你說什麽。”森久一瞬間音調一下子變高了。


    “你放心,不是生理上的痛。


    是心情太差,感覺心痛。”慕雪說道。


    “這樣啊,嚇我一跳。”森久剛才的心,就像本來好好地開在夜路上突然從馬路旁邊竄出一個人時的心情一樣,驚嚇,驚嚇,還是驚嚇。


    “那怎麽了?


    什麽事讓你心情這麽不好?”森久問道。


    和雪兒認識這麽久了,他已經很了解她了。她情緒控製能力很強,一般的事情已經很難讓她的情緒有所起伏了,遇到工作上的問題,她總能著眼於問題的解決,而不是任由擔心、焦慮和不知所措的情緒控製自己、淹沒自己。


    聽她這麽說,那一般是遇到什麽以她的力量無法解決的事情,才會引起她這麽大的感慨和情緒。


    “今天看了個新聞。


    一個很喜歡的演技很棒的h國演員去世了。”慕雪說道。提到這個事情的時候,她的聲音明顯變了,變得低沉又哀傷。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人總有生老病死的一天。”森久說道。他試圖安慰、開解一下雪兒,不想讓她過於傷神,尤其她現在的身體正處於恢複期。


    “問題是,他不是正常死亡。


    我甚至覺得,按照h國的情況、政治經濟文化背景,他被人逼得選擇這一步,也是極有可能的。


    所以覺得很無奈。”慕雪說道,說著又歎了一口氣。


    “不是正常死亡?


    那是怎麽迴事?”森久問道。


    “新聞報道說是,他自殺的,而且還公開了一段監控錄像。


    畫麵的確顯示,在他一個人開車進入那個停車場之後,再也沒有人進入過了。”慕雪說道。


    “那既然監控如此,你為什麽會有那樣的猜測呢?”森久問道。


    他知道,慕雪從小跟著爸媽,熟讀史書,又對推理小說和偵探劇十分熱衷,那些數得上的各國的推理小說家的作品,每一本少說她都讀過了幾次,而且,她又熟練掌握了那麽多種語言,每一種都可以當作工作語言使用的熟練嫻熟程度,因此,自然而然地,對這些語言背後的文化也相當熟稔。這種了解,不僅僅限於對這個國家的曆史和文學的了解,而且對它們當前的政治形態、文化風俗、以及曆史根源都相當了解,自己在平常的時候,就已經從她那兒不知不覺地,了解、學習了很多了。不得不說,從學習外語入手,了解一個國家的前世今生,再與自己國家的文化進行對比和對照,得到的洞察那是截然不同的,尤其雪兒是對好幾個國家的語言都相當精通,對這個國家之間在文化氛圍上的差異也是見之頗深。


    就比如,h國吧。


    這是一個自詡民主與自由的國家,相當瞧不起與蔑視我國的政治製度與意識形態,這種想法,貫徹整個社會的各個階層。


    但實質上呢,他不過是跟在某些霸權主義國家的屁股後麵,亦步亦趨,學來一些皮毛和形式上的東西,就敢自稱民主。


    真的了解一下這個國家呢?不討論政治,就單單淺淺地討論語言上的一些方麵。它極力地想要強調自己文化的獨特性和自主源頭性,在八九十年代之後,不再在街頭和課本上使用在h國上層社會使用了幾千年幾百年的我國文字,在所有有民族固有詞的場所,都使用民族固有詞的表達,而不是漢字詞的表達。但實質上呢,這種語言含量最大的就是漢字詞;其次呢,在政治經濟領域,又直接直譯使用了眾多的日語漢字詞;到了今天,更是在科學技術和生活的各個領域,大量使用英語的音譯詞。


    這說明了什麽呢?反映了什麽呢?語言文字真實地記錄下了這個國家的曆史,曾經是一個附屬國的曆史,一段從政治體製到文化方方麵麵都照搬套用鄰國的幾千年曆史;一段近代跟鄰近島國學習照搬各種近現代的知識和文化的曆史;一段在口口聲聲聲稱獨立自主以後,又跟在某霸權大國後麵,繼續照搬套用別國的那一套政治科學技術等等的曆史。


    其結果就是,這個國家的語言,在宣稱自己國家是民主自由獨立的國家的同時,原封不動地殘留了這個國家最深刻的封建時代的等級製度的印記。世界上,大概再沒有哪個國家的語言,如此在形式上強調尊卑、上下級、前後輩、長輩晚輩了,連它臨近的島國語言在這方麵都不得不甘拜下風,把這最為強調尊卑上下的語言的寶座讓給它。一種在日常生活中時時刻刻使用表現尊卑上下的語言的文化,有什麽自信和臉麵,膽敢宣稱自己是一個民主的國家。


    在這種語言創製的時候,是封建時代,整個社會等級森嚴,這種語言一絲不苟地、原封不動地反映了當時的社會情況,並毫不更改地把一種適用於古代封建時代的語言形式沿用至今,並且對此還沾沾自喜、頗感自豪。


    這個國家那麽多數量的校園霸淩、職場性騷擾、職場pua、愈演愈烈的財閥文化,不是沒有根源的。與其他國家不同的是,它最獨特的根源,恰恰就是每天每個人所說地每一句話。


    每一個低年級的學生,在麵對高年級的學生的時候,從自己說的每一句上,就要承認對方的優勢地位、前輩地位、居上地位,要自覺地放低自己,用自己所說地每一個字捧起來這個僅僅生理年紀比自己大的高年級學生,就在這種心裏弱勢的情況下,校園霸淩發生的概率和數量較高,就是自然而然的結果了。


    每一個職場裏的後輩,在跟自己的前輩、上司說的每一句話裏,都要用自己說的每一個詞、每一句話區分開自己和對方的尊卑身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森久和慕雪的美食地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池田環樹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池田環樹並收藏森久和慕雪的美食地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