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的功夫,風無塵與秦長鏡便鬥了幾十個迴合,各種厲害的手段層出不窮,直鬥得天昏地暗,一時間卻也難分勝負。


    又鬥了一迴,秦長鏡依然不能占得上風,心中驚疑又增,也漸漸沒了耐心,便招唿秦長羽道:“一起上!先殺了這小子再說!”


    秦長羽心生忌憚,也想趕緊滅了風無塵,免生後患,早想出手,隻怕得罪秦長鏡,這才一直按兵不動,如今秦長鏡主動招唿,他自然願意,趕忙收起青蓮,換上一杆丈許來長的方天畫戟。正欲出手,卻見候濤幾個,還有徐瘋子一夥兒,各取兵刃,全都虎視眈眈地望向了自己。


    “誰要是敢擋爺爺的路,爺爺就讓他立時化作厲鬼!”秦長羽倒拖方天畫戟,眼光兇狠,麵目嗜血。


    “他姥姥的,那就看你這撮鳥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候濤甩手扔出十幾麵陣旗。徐瘋子將青花槍在地上一磕,一眾執法弟子立時擺了個槍陣。


    “不知死活!”秦長羽大怒,一轉方天畫戟,使了一招“虎入羊群”。


    大戰一觸即發,秦長羽雖然兇猛,可候濤一眾人卻也不是吃素的。有道是“亂拳打死老師父”,相鬥幾個迴合,秦長羽愣是沒撈到一點好處,好幾次還險些中了招。


    秦長鏡眼看指望不上秦長羽,隻得奮力獨自對付風無塵,心想:“我的修為比這個小子高,靈力自然要比他雄渾,時候一長,他靈力定然不支,到那時,他還不是任我拿捏!”一念及此,他倒也不著急了,想方設法地逼著風無塵正麵跟他拚靈力,企圖早點耗死風無塵。


    又鬥了一頓飯的功夫,秦長羽早狼狽地退了迴去,哪裏還敢囂張。秦長鏡則是越來越心驚,本打算耗死風無塵,耗了半天,風無塵沒被耗死,他倒是反而隱隱落了下風,仿佛風無塵的靈力要比他還有雄渾。


    秦長鏡感覺口舌發苦,昨晚風無塵在他心目中還是個任他拿捏的軟柿子呢,昨晚他還想著怎麽殺死風無塵呢,卻沒想到隻一夜的功夫,這風無塵卻從軟柿子變成了個渾身帶刺的刺蝟,拿捏不成,他卻被紮著了。正在他胡思亂想之際,頭頂一縷陽光似乎扭動了一下,寒冰白陽輪再次從天而降。


    秦長鏡已經見識過這輪刃的威力,不由大驚,匆忙翻手甩出一麵護心鏡,一邊雙腳一措,跳出戰圈,招唿秦長羽一聲“走!”


    “嘭……”


    輪刃劈在了護心鏡上,護心鏡擋了一擋,便被劈得斜飛向了一邊。秦長鏡收迴護心鏡,與秦長羽一起頭也不迴地走了。


    “好!”


    徐瘋子一夥兒人先愣了一愣,繼而山唿海叫地喝彩。眾人七嘴八舌,紛紛稱讚風無塵的威武,風無塵被眾人誇得害羞,臉直紅到了頭頂。


    徐瘋子抱拳向風無塵稱謝道:“真沒想到你們如此講義氣,幫我們趕走那兩個混賬東西,我徐建業感激不盡!”頓了一頓,“聽王集南說,你們能取青蓮上銀牌,我們便將這一塘的銀牌也讓給你們了!”


    江烈臉上的痦子立時通紅,就要張口阻止,徐瘋子擺了擺手,製止了江烈。


    風無塵笑了笑道:“既是同盟,自不必如此客氣!”望了望候濤幾人,接著道:“這青蓮上的銀牌我可以幫你們取出來!”話未落,直接縱身躍到了塘子中央,在團團驚雷中,在一眾驚駭無比的目光中,將塘子裏的銀牌分三次全給取了出來,依言全交給了徐瘋子,一個沒留。


    徐瘋子起初怎麽也不肯收,風無塵卻給的堅決,最後還是江烈代徐瘋子將銀牌全給收下了。


    徐瘋子又是再三道謝,又抬頭望了望天,道:“現在未時已經過了大半,也沒多少時間了,這水下的銀牌我等實在是不敢奢望了,便想著現在下山去,不知諸位老兄怎麽打算?”


    “這水下確實要比水上兇險太多,不過,我們還是想試上一試!”風無塵的雙目炯炯有神。


    “果然是人中龍鳳,修為高,膽識更高,令我等汗顏!隻是,那秦長鏡和秦長羽兩人很有可能找來秦長遠再殺一個迴馬槍,久留此地恐有不妥!還望小哥三思!”徐瘋子一臉敬佩的模樣。


    “多謝提醒!”風無塵笑了笑,並沒有當即表態。


    徐瘋子又邀風無塵與他們同行,風無塵婉拒,徐瘋子倒也識趣,帶著一眾人從東麵下了山。


    風無塵趕忙招唿候濤幾個禦劍向西北而去。候濤白了風無塵一眼,抱怨道:“他姥姥的,色狼你也忒大方了,好歹也留下一半,怎麽全給了徐瘋子!”頓了一頓,又補充道:“我看那徐瘋子有些假惺惺的,也不知道如果我們求助,他們會不會真心幫忙?你可千萬別被徐瘋子的外表給蒙蔽了!”


    風無塵搖了搖頭道:“我自然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也不會被他們輕易蒙蔽,要不然也不能背著他們來這邊了!”緩了一緩,“咱們都見識到了秦長鏡他們的本事,即便那些銀牌不給徐瘋子他們一個,我們的銀牌比之秦長鏡他們還是差的很遠,根本就沒勝算!”


    “無塵,我們這是要去北象山吧!”白書麵現擔憂之色。


    “還是小白哥厲害!”風無塵點了點頭。


    “他姥姥的,你這是要走投落網,主動送死啊?”候濤一驚。


    風無塵故作高深道:“有道是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秦長鏡他們恐怕也不會想到我們會到北象山去!”


    “他姥姥的,可以啊!”候濤大加稱讚,“沒想到色狼你現在都這麽狡猾了!先是說要試一試水下的銀牌騙過徐瘋子一夥兒,又到北象山來躲秦長鏡他們,果然厲害!”


    “你隻說對了一半!”風無塵更是得意,“我說要試取水下的銀牌並不是假的,我還真是想試上一試,隻不過不在東象山而已!”


    候濤撇了撇嘴道:“色狼,你也忒不禁誇了,剛誇你聰明,怎麽突然又蠢了!這北象山怎麽可能還會有銀牌在?”


    “是你太蠢了!”白書替風無塵打抱不平,“以秦長鏡兩人取銀牌的樣子來看,他們三人如今能取完南、北、西三座山水上的銀牌已屬不易,那水下的,恐怕他們也沒時間理會,或者根本就沒辦法理會!”頓了一頓,“不過,秦長遠,還有鐵臂猿一夥兒人,沒跟著秦長鏡一起出現,倒是有些可疑!”


    說話間,四人來到了北象山附近,唯恐撞見秦長鏡一夥兒,全都跳到地上,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地上了山。不一時,幾個人來到了半山,透過一處密密的灌木叢,竟然見到董家兩兄弟正立在青蓮塘的邊上,緊張兮兮地望著塘子,不知道在搞什麽鬼。


    風無塵幾人麵麵相覷,白書傳音道:“我們不妨等一等,看看這兩人到底在幹什麽!”


    等了好一會兒,青蓮塘中突然跳出一個綠油油的物什,正是一條綠色的雷魚,與其他的雷魚一般無二,隻是魚尾上係著一根漂亮的紅繩。越過青蓮,身軀一擺,輕盈地落到了一片荷葉之上,隻見這雷魚的口裏有一塊明晃晃的東西,正是一塊銀牌。


    雷魚張口將銀盤放到荷葉之上,盤起身子——像條蛇一般,望向了董雲超二人。董雲超趕忙將手裏的玉瓶打開,小心翼翼地向著雷蛇拋了去。雷蛇張口吐出一道亮光,擊碎了玉瓶,頭一探,將玉瓶裏的丹藥全都吞到了口中。這才一甩魚尾,將荷葉上的銀牌掃向了董雲超,後者趕忙接住,一臉的炙熱。


    雷魚再次躍到水中,立時招來一群同類的注意,趕忙遊向了一邊。


    風無塵幾人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均想:“這三個姓秦的不愧是關係戶,對漁陽試煉場的了解還真透徹,準備也真充分!”


    風無塵嘴角上揚,勾出一抹奸笑,傳音道:“正好,這次我們也來當一會黃雀,我們上去製住這兩人,逼他們交出銀牌來!”


    “好!”候濤馬上痛快答應,白書也點了點頭,靈兒不等招唿,便已經放出了蠱蟲。


    四個人不費吹灰之力便將董雲超兩個綁成了兩個大號的粽子,把這兩人打劫一空。這兩人身上的銀牌和丹藥竟都不少,銀牌足有二十幾塊,竟將水下的銀牌取出了大半,丹藥足有三十幾瓶,想來都是為那雷魚準備的。


    候濤取出一把寶劍,一臉獰笑地蹲在了兩個粽子的麵前,取出粽子口中的纏腳布,一邊輕彈劍身,讓寶劍發出清脆的顫聲,一邊陰惻惻地道:“你們是想被斬成八段還是十六段呢?”


    兩個粽子麵色慘白,體若篩糠,哪裏能說得出話來。


    “他姥姥的,你們不說話,看來是想被斬成十六段了!”候濤立起身來,上下揮動寶劍,在兩個粽子的身上比劃了起來,“是從腰開始斬好,還是從腳開始好?”


    “饒……命……爺爺饒命!我……我們也是被秦長鏡所迫,身不由己,幾位爺爺就饒了我們倆吧!”董雲超兩人鼻涕一把淚一把,甚是悲痛。


    “先老實迴我幾個問題!”風無塵也做出兇狠樣。


    “爺爺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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