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式天山六陽掌,一一逆轉施行,便是九種生死符的製取手法,段西一一試演,中間亦曾遇到頗礙難的地方,總算都是有驚無險度過。


    一旁觀演的便是無崖子和蘇星河師徒兩個,無崖子默不作聲,蘇星河卻是看得頗有些目眩神移。


    “師尊,這位段師弟,可真是武學上的奇才啊!”


    看著段西演完了九式逆轉的天山六陽掌,蘇星河不禁抹了一把額頭,出聲感歎道。


    無崖子不聲不響地看著,一言不發。


    段西演過了一遍,便也住了手,略略休息。


    看無崖子和蘇星河的反應,這般逆轉運使的法門他們倒是不曾見過,看來這生死符還真個是天山童姥獨家的創新。


    無崖子忽道:“天山六陽掌以掌勁禦敵,你這般逆轉運使,凝成的這些冰片,卻是該當做暗器來使?”


    段西點了點頭,說道:“師侄也是這般想法。掌勁中的變化,倘若運用到這其中,便是封進陰陽配比不進相同的內力,以此打入人身,便可借此禦敵。”


    無崖子略略思索了一番,點了點頭,眼中又多了幾分欣賞,說道:“賢侄不妨在老夫身上試著施展一番。”


    蘇星河下意識便是一陣緊張,話到了口邊卻又沒說下去。


    這般的暗器倒是傷不得無崖子,他這一身北冥神功善於吸化內力,最是不懼內力侵身。


    這個意思,便是想體驗一番段西的手段,幫他推演完善這門功夫。


    段西自然也是會意,低聲道了一句得罪,便又複衣袂飄飄,運使起這門武功來。


    他先略略運了三式,凝出了三枚生死符,嗤嗤連聲,分別打入了無崖子的肩井、中脘、雲門三處穴位。


    這三枚生死符的陰陽內力配比便是一枚純陰,一枚七分陰,一枚五分陰。純陽的玩法段西試過了一迴,卻是不成,冰片遇見了純陽的內力,不待出手便化為了一灘水,根本無法承載。


    無崖子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竟然對這三道生死符全然未曾抵抗。


    段西先是一怔,隨即明白過來,他這是在體驗生死符的效用。


    無崖子一連忍耐了數十息的時間,這才屏息運功,不過頃刻間,便將三道生死符盡數化解。


    這個豐神俊朗的逍遙派掌門人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段師侄當真大可造就。這天山六陽掌老夫習得數十年,可是從來沒想到能有這種用法。以這逆運天山六陽掌所成的冰片襲人,除非受術者習有我逍遙派北冥神功,或者少林派秘而不傳的幾項易筋鍛骨的法門之外,根本無從抵抗。”


    無崖子神采飛揚,想了一想,說道:“丁春秋那逆徒一身毒功固然令人為難,倘若以這一套武功對付他,倒是稱得上是一物降一物了。”


    段西隻是微笑不語。丁春秋何足道哉,但他不點破,無崖子師徒為了對付丁春秋,無形之中便和他站在了同一陣線,這套逆練的天山六陽掌,靠自己推測大致也能有點生死符的效果,但有了無崖子這個逍遙派掌門一同參研,自然會更加的盡善盡美。


    這一日的演武便隻是個開始,嗣後的十多天裏,便如這一日一般,三人仍舊聚在一塊研究這門“新武功”。


    無崖子身具北冥神功,雖然蘇星河頗心疼這老師,屢次出言要代師受招,終究在無崖子堅持下,仍是無崖子時時受了段西所發的冰片,再時時點撥。


    到了後來,段西的生死符技藝已練得頗為精熟,想要試演解法的話還沒說出口,無崖子便已提議出來,也讓段西不禁佩服這位武學宗師的思慮周全。


    生死符的解法自然便是正練的天山六陽掌,隻不過這路掌法用以解除生死符的話,所重便不在那種種的殺招,而是掌勁中的精微變化。


    在無崖子的時時提點下,段西於這路掌法的進境大有一日千裏之感,借由種符解符,這路掌法上的精微變化的掌握,便也漸漸達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這日演武完畢,無崖子嗬嗬一聲長笑,說道:“賢侄,除了這門你逆練天山六陽掌而成的新武功,本門中你師父未曾傳你的功訣,老夫也都一並傳了給你。單論武藝的廣博,此時的你恐怕已是本門第一。這個本門的掌門,按說也便該傳了給你,隻是本門中尚有逆徒未除,卻是須得你助老夫清理了門戶,到那時這個七寶指環,老夫便傳了給你。”


    段西拱了拱手遜謝一番,他卻是清楚,倘若是原來故事線上的遭遇,直接拜入無崖子門下,得他傳功之後,無崖子壽終,這個掌門指環自然便傳了下來,卻哪裏有什麽需要清理門戶才能當掌門的規矩?主要還是自己成了師侄,親疏上自然差了一層,這無崖子老頭,隻怕還是琢磨著傳給自己的親傳弟子。


    但這個掌門之位和七寶指環,說到底也是虛的。這麽說吧,這個世界到底還是實力為尊,段西有這一身內功和武藝,走到哪裏去不是頂尖的人物?而倘若他還是原來的那個平凡的小賊,縱使有了無崖子的七寶指環,也不過是給天山童姥、李秋水乃至丁春秋這些人一個照麵削去了手指,便奪了七寶指環的下場。


    段西笑了一笑,說道:“師侄並不貪念師伯的掌門之位,這清理門戶的大事,自然也是每一位逍遙派弟子肩上的擔子,不容推脫。如今臨別了,師伯這些日子的傳功之德,師侄終究是需要報答一二。”


    段西言罷,縱身上前數步,便握住了無崖子的手腕。


    蘇星河見狀臉色大變,忙道:“師弟,你要作甚?莫不成要當第二個丁春秋不成?”


    無崖子歎了口氣,說道:“也罷,這身功力便與了你無妨,隻是你務必誅除了丁春秋!”


    在這師徒眼中,倒是段西已經從他們身上榨幹了一切,這最後是來搶奪無崖子一身功力來著。


    段西隻是微笑著搖搖頭,一身功力遊走之下,又複按著玉蟾訣的秘法,侵入了無崖子的身軀,開始改造這位逍遙派一代傳奇掌門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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