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這兩天我在附近總見到一個穿著錦衣華服的俊俏後生,你可知是什麽來曆?”


    “夫人你說他呀,聽婆子們講,這後生是個外地來的富商,做布料生意的,聽說是看咱信陽山水好,所以打定主意在這裏安家,前幾天托了牙行挨個看,買下了康員外家的一處小宅。”


    “他也姓康?”


    “這個不曉得,他是買了康員外的小宅,不是姓康。夫人想去看看他的布麽?正好做幾件新衣裳。”


    ……


    段西來到這信陽西郊馬大元家附近十多天了。


    如今的他錦衣華服,相貌又有了些變化,隻怕是往日打過照麵的群丐也認不出這是曾經那個病懨懨的乞丐阿來,就更不用說別的人了。


    為了顯得更自然些,段西甚至還雇了些人當隨從,裝成個買賣布料的生意人,這才尋了牙行,在馬大元家附近就近安下家來。


    他這樣做,其實還是謹慎。丐幫雖然做事粗糙,卻是耳目眾多,說是個民間自發的“中央情報局”也不為過。段西若是不加掩飾,一個沒有來曆之人天天窺視丐幫副幫主的家,想不引起人注意都難。


    反正他的錢財來得容易,做什麽生意倒不重要了,畢竟本來就不靠生意賺錢。在信陽的這些日子裏,段西也隻是偶爾裝模作樣去采購,在布店中監工,其餘的大部分時間反倒是宅在這新買下的宅子裏練功,此外便是裝作四處散步,實則窺視馬大元家。


    段家小老爺在自己家附近散步,欣賞著吸引他在此安家的好山好水,這很合理吧?


    段西自然是沒想到,這一來,他的“男色”竟讓康敏意動了。


    這一日他給自己放了個假,正在家中打磨那冰肌雪膚功,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忽然響起。段西心下奇怪,還是停下了修煉,披了件罩袍往外走去,把門一推,便見到店裏的夥計麻二。那麻二叫一句東家倒是喘了兩口氣,不知這一路是多著急跑過來的。


    段西心內好奇,臉上倒是不以為意:“麻二,這是天塌下來了麽?有人來砸咱們布莊的場子?”


    麻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稍稍順了口氣,這才說道:“東家,店裏來了個美人兒!聽說是附近馬老爺家的女眷,說看咱們的布,還點明了要您親自接待她!”


    段西聽了眼睛轉了一轉,伸手向馬大元家一指,“可是那個馬家?”


    麻二連連點頭,說道:“東家,那馬老爺可不是一般人,聽說是丐幫的大人物!”


    段西有些啞然失笑,他倒是知道這馬大元平日行事低調,在丐幫的身份並不在這鄉裏張揚,是以這鄉間的人隻知道他是馬老爺,是丐幫的大人物,此外便說不出太多。


    “是得罪不起,麻二你迴去通報一聲,上茶好生伺候,就說東家我等等就到!”段西吩咐了一聲,又複轉身迴房換衣。


    康敏這個蛇蠍毒婦居然主動接近起了自己,不知道是何緣由,段西一邊走著一邊心裏默默琢磨,往有人指使的方向想去,又默默搖了搖頭,就算丐幫懷疑自己是莫名失蹤的乞丐阿來,那自己也是不夠格的。這康敏極有主見,當初翻書,她對喬峰動了色心,沒有誘惑到,進而定計害他,從色誘白世鏡和全冠清,到設計忽悠阿朱導致她慘死,這一切都出於她自己的主見,這人什麽時候做過別人的工具?


    既然康敏受別人指使的可能性極小,那麽出於她自己的原因,似乎就隻剩下了驗證自己性魅力和對男人的占有欲……想到這個方向,段西再度啞然失笑,並且越想越覺得,也就這個方向的可能性最大。


    段西一邊想著,一邊挑了套淡青色的衣服換上。這段時間客串著布商,布料方麵的知識他也是收獲良多,這套衣服的用料配色都比較考究,最是能襯托得著裝之人有如仙人般出塵飄逸。


    段西前生也是個沒少跟人約會的,對於康敏這個蛇蠍美人,他本來想著保持距離,但如今被對方找上門來,段西又有了個大膽的想法:“康阿姨,雖說我這段時間的謀劃就是扮成你兒子……但既然你來了,如果我能用美男計,豈不是可以套出更多你和段正淳的烈火往事?”


    段西臉上那輕佻的笑容更盛,他一直以來還在頭痛的,還有見了段正淳後年齡要怎麽編。比方說,鍾靈她媽就把信物連同鍾靈的生辰給了段正淳,倘若不知道康阿姨的往事起始終結於何時,段正淳認便宜兒子時時間對不上,可不就是尷尬了?


    這可正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段西一身淡青衣衫換好,便還真個緊趕幾步往自己那布莊而去。他遠遠便窺見在店中觀布的嬌俏身影,和往日所雇的幾個夥計大是不同,心中念頭不停轉著,腳步卻緩了些,待得進了門,麻二還不及開口,段西便是輕輕一揖:“這位可是馬夫人?”


    觀布的女子聽見聲響,便轉過身來,並未迴話,隻是上下打量了段西一番,一雙美目眼波流轉,便有幾分媚態流露。


    一旁的老婢忙出聲道:“公子不必多禮,這位正是我家夫人。”


    康敏的鵝蛋臉上淡施粉黛,略略襝衽,說道:“近來總聽鄉鄰姐妹說東家的布料不錯,想來挑幾匹做些衫裙,隻是奴家不懂布,不知東家可能為奴解說一二?”


    這康敏身著一身淡紅衣裙,除了顏色略鮮豔些,倒也並不算多麽豪放,隻是袖子卷起幾節,露出羊脂軟玉一般的肌膚,每每說話,便有幽香如蘭蕩漾,仿佛出門前才剛盥洗過一般。


    段西此前便曾尋機窺視過康敏,對此女的妖媚入骨早有體會,但這樣近距離的接觸依然是忍不住地心神蕩漾。他強自按捺下蕩漾的情緒,拱手道:“敢不從命?”這便走到康敏近前,就談論起她眼前的布料來。段西已推斷這女子或者就是來色誘自己的,便想著先坦然應對,看她如何施為。


    康敏倒也就像如她自己所言,隨手挑著布料,問著段西,隻是一雙美目在段西身上流轉時的笑意越來越濃,甚或有幾次失手掉了布匹,段西撿起時,她也彎下身來,露出大片雪白肌膚,雙眼猶自勾勾地看著段西。


    段西卻是沒有多少局促,甚或還有幾次似有意似無意地與她對視。


    康敏在色誘他,段西已確定了,段西還讓康敏知道,他知道康敏在色誘他,他不拒絕,卻也不奉承,隻是依舊像個偽君子一般守著禮儀,等著康敏下一步的攻勢。


    這是個得不到什麽就會毀滅什麽的女人,段西並不想被她毀滅,那就讓她征服得更有快感些。


    康敏本以為這要不就是個會正色說“夫人請自重”的偽君子,要不就是個趁機揩油的色中餓鬼,這都是她往常色誘男人時經常遇到的,像段西這樣被她挨蹭了隻是微笑以對,更不做什麽動作的簡直從所未見,她的媚態更盛,笑意盈盈地挑了幾匹布,付過了錢,卻又複轉頭媚眼如絲地看了段西一眼,說道:“東家,奴家這幾匹布過於沉重,可能勞煩東家送到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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