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山說著,他一向來為人正派,後來那些話簡直說不出口。


    他看著自己的兒子,倘若不是阿衡跟阿燕,他一輩子都不會想到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兒子,他竟然會做出如此荒唐的事。


    司辰山的聲音一頓,深吸一口氣後,他又再度開口:“他這麽做,對得起的一一的父親嗎?你讓我百年之後,如何去見……咳咳。”


    興許是說的太急,興許是真的被氣到。司辰山說著說著就咳嗽了起來。


    高希希對於林初一的事,她是知道的。


    她不是一個不明事理,隻知道寵兒子的人。


    “老公,一一的事情,阿時做的的確不對。可是,你這樣的懲罰未免太不近人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一一離開以後,阿時的身體一直很差,每一年他從每出一次國,每去一個不同的地方,他都會……”


    “初初,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高希希的話還沒說話,耳邊傳來一聲虛弱的男聲。


    他的聲音沙啞沉重,有著抑製不住的痛苦。


    高希希以為司辰時醒了,趕忙停止了交談,跑到他的病床前,抓住司辰時的手,開口道:“阿時,你醒了嗎?”


    夢裏的司辰時,好似被夢魘纏住了一般,喃喃地一直再重複一句話,“初初,對不起……”


    他的手被抓住時,清俊的眉蹙得更緊,他似乎抵觸高希希的觸碰,吃力的縮迴了手,“你別碰我,你不是她。”


    高希希跟司辰山被司辰時的話驚到,全是一頭霧水,下一秒,又聽見男聲,“你不是初初。”


    “初初,對不起……”


    司辰時的聲音一遍一遍在病房迴蕩,原來,歉意跟愛意,我隻能在夢中跟你訴說。


    原來,等到我想愛你,你卻已經消失在人海裏。


    -


    林初一覺得自己可能是全天下最閑的新娘,任何的事情都不用處理,她一天一天有大把的時間。


    車子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據說,喬林是處理的。


    林初一的婚禮,因為她沒有長輩,她的母親跟父親早就逝世。父母的親戚這些年全部沒有聯係,換句話而言,他們壓根不知道林初一是生是死。


    母親的葬禮上,隻有司辰山跟高希希兩個人,還有一個就是自己。


    沈景封的父母雖然對林初一沒要求,不過,沈安泰大概是因為上一次的事情,他說,哪有人結婚一個親戚都沒有的,傳出去多難聽。我們沈家怎麽說也算是名門大戶,景封那麽優秀,怎麽可以女方那邊一個家人都沒有。


    沈景封當時為了維護林初一,他開口道:“我要娶的是一一,又不是娶別人,我為什麽要在乎別人的看法。”


    沈景封雖然這麽說,林初一到底覺得這一方麵,或許自己應該上一些心思。


    “一一,你發什麽呆呢?從剛才開始你就心不在焉的,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池月坐在沙發上,她正在吃橘子,看林初一微微失神,忍不住開口問道。


    她極少這樣,難道是因為司辰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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