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城中心,這裏早已經翻修了一番,斑駁的城牆上也都進行了修複,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座新城一樣。


    各家店鋪門口都站著一個二八少女,穿著淡綠色的水袖,手裏還拿著一個木牌子,上麵寫著這家店鋪“悠久”的曆史和店鋪裏的特色商品。


    原本空空蕩蕩的廣場則架起來一個將近有兩米高的擂台,四角用巨大的木柱支撐,上麵則是專用的硬墊。


    酒莊的攤位就在擂台側麵,緊挨著簡易觀眾席,前麵是這方桌可以擺放商品,後麵則搭著一個小帳篷可以存放庫存。


    蘇晨把酒搬進帳篷裏,看了一圈熙熙攘攘的人群,心裏暗暗歎道,自己穿越到寧州三年,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寧州城這麽繁華的時候,這天剛破曉就有這麽多人在街上走動了。


    這時阿牛才姍姍來遲,一邊走一邊喘,箱子靠在肩膀上不停地隨著他的身形上下起伏,好像隨時都有摔落下來的風險。


    “唿,可累死我了,小夥子你真行啊~!”


    把箱子放下,阿牛扶著箱子用力地喘氣,本來這些箱子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麽,可看到蘇晨那架勢,心裏的好勝心瞬間湧了上來,不自覺地就加快了腳步想要超過蘇晨,可到頭來,不僅沒趕上,還把自己累個半死。


    “阿牛哥,你在這裏看一下,我去把那些也都搬過來,差不多也到開場的時候了。”


    阿牛連連點頭,心裏暗暗讚歎,真不愧是年輕人啊,這一趟下來一點事都沒有,看來自己真是年紀大了,估計也快跟真個工作說再見了。


    分了兩趟,蘇晨把那些摞在酒莊門口的酒全都搬了過來,這個時候正好問劍大會也開場了。


    蘇晨站在攤位前,看了看兩側,觀眾席上坐滿了人,全都交頭接耳的說著話,而靠近擂台則坐著各色衣著的武林人士,他們一個個全都半眯著眼,好像對於眼前的盛況不屑一顧,坐在那裏就散發出了強大的氣場。


    蘇晨掏出畫像,想看看景成道人究竟是哪個,可無奈這張畫像實在是太過於抽象了,一個眼睛大,一個眼睛小,怎麽看也看不出到底是誰。


    景成道人沒找到,蘇晨卻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紅衣少女,跟隨者少女靈動的腳步從遠至近,正是孫玲玉,此時的她也拿著畫像皺著眉頭朝著那些武林人士看去。


    蘇晨剛想招唿孫玲玉,可後者已經發現了他,微笑著揮手走了過來。


    “你找到了嗎?”


    孫玲玉搖搖頭,拉著蘇晨前前後後看了看。


    “你怎麽樣了,好像沒什麽事了,看來我孫家的蠱蟲就是厲害。”


    蘇晨連連點頭,雖然他認為自己能夠死而複生應該是天隕劍的功勞,可看到少女這麽關係自己,也不想掃了她的興。


    雖然穿越之前自己隻是個社畜,沒人疼沒愛。


    可在穿越之後,掌櫃和店鋪裏的其他夥計對自己都非常好,讓自己感受到了親情的溫暖。


    “喲,這小姑娘長得怪漂亮的,來找阿晨的吧,嘿嘿...”


    兩人正說話的功夫,掌櫃的那胖乎乎的圓臉從帳篷裏麵探出來,簡單地看了一下,臉上瞬間露出了我懂了的表情。


    “阿晨,你今天也挺累的了,放一天假,好好玩玩去吧。”


    掌櫃的一邊說,還一邊朝著蘇晨擠眉弄眼。


    很明顯是誤會了。


    蘇晨剛想解釋,可以像好不容易能得一天的假,也就不解釋了,謝過掌櫃跟著孫玲玉走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阿晨...注意安全啊!”


    看著蘇晨的背影,掌櫃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


    台上,一個一襲藕荷色長裙的女子翩翩走來,觀眾席上瞬間把發出熱烈的掌聲和呐喊聲。


    女子對此見怪不怪,微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台下瞬間靜靜無聲。


    “想來,寧州城以經走過了風風雨雨的六十年,在這建城六十周年的大喜日子裏,一件盛會就要在寧州城開幕...”


    蘇晨站在人群中,聽著女人那軟糯動人的聲音,竟然感覺好像聽到了催眠曲一樣,眼皮沉重地往下掉。


    就在他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弱,即將陷入到睡眠當中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人再拍自己的肩膀,剛開始的時候隻是輕輕地拍,到後來明顯加重了力氣,每一下都疼得他齜牙咧嘴。


    “誰啊,別鬧了。”


    轉過頭去,身後哪裏有人,隻有那把烏黑的長劍對著自己。


    看著天隕劍,蘇晨能感覺到一陣肅殺的冷冽之氣,這一刻他又迴想起自己與劍的第一次親密接觸,胸口一陣揪痛,冷汗順著脖頸滑落下來。


    要不是四周圍的人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台上,他們就會看到奇怪的一幕。


    一人一劍彼此對視著,人的腳步是虛軟的,劍是漂浮在半空的,彼此之間誰也沒發出聲音,但又感覺說了好多話一樣。


    終於天隕劍翻了個身,把劍柄朝向了蘇晨,蘇晨輕輕握住劍柄,學著那些修行者那樣把劍插到背後劍袋裏,可他的身後可沒有劍袋,隻有空氣,但卻並不耽誤什麽,天隕劍竟然真的就貼在他後背上,無論他是走是跳都沒有脫落的痕跡。


    孫玲玉從那邊小跑著炮會了人群裏,手裏拿著兩串冰糖葫蘆,一看見蘇晨就一個勁兒地點頭,邊把糖葫蘆遞過去邊說:“那臭老道騙咱們,畫成這副模樣,誰能看出這是誰啊,我找了一圈也沒見長成這樣的人。”


    原以為是天生異象,沒成想是畫工不濟。


    蘇晨瞬間感覺手裏這團畫像再也不香了。


    “會畫再畫啊,不會畫說一下麵貌特征也行啊!”


    蘇晨這一刻隻感覺欲哭無淚。


    擂台上已經開始比賽了,兩個裝著勁裝的人拿著長劍分列兩旁,也不見上前廝殺,就這麽你看我我看你,繞著擂台場來迴畫圈。


    “這啥啊,這麽怎打文明禮貌仗啊!”


    “土老帽,你懂個啥,這兩個都是氣修,比拚的就是內氣。”


    話正說著,擂台左側的人突然瞳孔放大,悶哼一聲連連後退,嘴角滲出了鮮血,右側的人趕忙把劍放迴去,鞠躬說了句,承讓,很明顯就是他獲勝了。


    看到台上這一幕,蘇晨心底的熱血再次沸騰起來,突然他腦海中閃過一絲不安,眼前的景色扭曲成了一團,之後重新交織成了另外一副模樣。


    一個漆黑的影子從觀眾席爬出來,那影子根本不像是個人,而像是一直巨大的蚰蜒。


    它快速地爬過擂台,整個身影把擂台上的人和坐在附近的人全都遮蓋上了,緊接著它又爬過一家家商鋪,掌櫃正在低頭整理酒箱,那巨大的身影就從他頭頂爬了過去。


    最後那影子爬到自己身後,身處一隻巨大的觸手用力一揮,直接穿胸而過。


    看到這裏,蘇晨一個激靈轉身看去,果然一個黑色衣服的男子手裏拿著短刃正要襲擊自己。


    黑衣人也沒想到蘇晨在這個時候會突然迴頭,一下子愣在那裏,但馬上一掌打在蘇晨腹部,借著這股力道竄進身後的巷子裏。


    “想什麽呢,趕緊追!”


    被孫玲玉一拉,蘇晨這才反應過來,也不顧身邊的人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了,閃身也直接追了上去。


    問劍大會,基本上城裏麵的閑人此時全都聚攏在會場上,平日裏擁擠堵塞的巷子空無一人,那人的速度很快,孫玲玉不一會兒就已經感覺氣喘籲籲,完全跟不上了。


    那人一邊跑還一邊迴頭,隻是沒想到,蘇晨依舊牢牢地跟在他後麵。


    “這小子的速度跟我比不遑多讓啊!”


    三拐兩拐,那人竟然自己跑進了死胡同。


    “嘿嘿,跑啊,你再跑啊。”


    蘇晨的臉上笑開了花,本來還以為是個高手,這一看也不過如此,雖然速度快,但是對於寧州的地形並不了解。


    那人緊緊地貼著牆麵,蘇晨笑著走上前,他偏要去看看這人到底是個什麽長相。


    “不對,這人雖然刻意表現得很害怕的樣子,但他的眼睛卻很堅毅,難不成...有埋伏!”


    果然,兩個穿著同樣黑色衣著的人從兩側的矮牆上跳下來,手裏都拿著長刀。


    “哼,小子,遇上我們血刀門,今天你就算到頭了。”


    黑衣人手裏舞動著長刀,發出獰笑。


    即便是不懂江湖事的人對於血刀門也是非常清楚的,這個門派專練血修,平日裏接一些s人越貨的勾當,江湖中的十大殺手就有六個出自於血刀門。


    要擱在別人身上,聽到來者是血刀門早就嚇得尿褲子了,可可是蘇晨卻並不驚慌,反倒是一臉的訕笑。


    “小子,死到臨頭,你還能笑什麽?”


    “我笑你們無能,明明是五毒教的人,還要充血刀門,不知羞。”


    三個黑衣人一下子全愣住了,身上身下看了看怎麽也看不出是五毒教的人啊。


    “小...小子,你怎麽知道我們是五毒教,一個小小不然雜毛能看懂什麽?”


    “你們以為換身衣服就可以了?你們常年淬毒,那氣味早已經深入骨髓,剛才你貼著我那麽近,我還能聞不到嗎?更何況,你一直插著左手,不是因為左手被我的劍斬掉了嗎?”


    蘇晨用力一指,站在左側的那人徹底帶出了,空空的袖口也露出來,飄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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