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秤山被滅\/門的事情傳遍了整個寧州城,整個寧州城的人瞬間人心惶惶。


    身為寧州附近最大的門派,天秤山從來都是所有寧州人的驕傲,隻是沒想到,這樣一個門派竟然也能有仇家。


    “景逸道長也失蹤了,這一下,整個天秤山算是徹底廢了!”


    “可說不是,前幾天我在山下路過,看到官府的人把整個山都圍住了,聽說山上現在一個人都沒有了,隻剩下墳塋。”


    酒莊裏,兩個客人你來我往正在聊著天。


    蘇晨路過他們身邊的時候聽了一耳朵,想起那天發生的事情,心裏也是無限的唏噓。


    好在這幾天因為要準備問劍大會,掌櫃的和其他的夥計全都忙著進行布置會場,根本沒有時間來關係自己那天到底看到了什麽,所以兩三句話也就搪塞過去了。


    “小二,再給我打一壺酒。”


    一個穿著勁裝的獨眼男子說道。


    這幾天,寧州城裏的江湖中人越來越多,滿大街都是腰間配著長劍的人,這些人走到哪裏都是一附趾高氣昂的樣子,肅殺之氣在他們周身蔓延。


    蘇晨把酒遞過去,便無所事事地靠在了櫃台上,看著外麵熙熙攘攘的人流,不由得長歎了口氣。


    本來那天景逸道人跟自己說的話聽讓自己開心的,並且他總感覺自己跟那把天隕劍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每次握持那把劍的時候,都能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氣息正在丹田的位置醞釀,與天隕劍產生共鳴。


    可是這兩天,事情卻有些不對頭了。


    連著幾天,隻要自己熄了燈躺在床上,就能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在自己耳邊迴響,剛開始還不在意,但是那個聲音越來越大,並且越發清晰,就像是有一個人貼在自己耳朵邊跟自己說話一樣。


    不僅如此,就算是睡下了,也會陷入到夢境當中,在夢裏麵自己重複地走在那天甬道上麵,兩側一麵是冰霜,一麵是火焰,可是這次紅點距離自己的距離越來越遠,不論自己是走還是跑,就是感覺不到彼此之間距離的拉近。


    這些直接導致他根本不敢睡覺,可卻無濟於事,本來白天在酒莊裏的工作就已經夠辛苦的了,放在之前,他都是沾枕頭就能睡過去,現在可好了,拖著一天疲憊的身子,剛剛躺在床上就得忍受這樣的折磨,實在太痛苦了。


    現在唯一能盼著的,就是馬上開始的問劍大會,到時候找到景成道人,睡眠問題才能夠得到解決。


    一晃神的功夫,就已經是下午了。


    三月的寧州已經很溫暖了,初春的風吹過來,裏麵夾雜著草香,溫潤得讓人想要昏昏欲睡。


    有道是春困冬眠夏打盹,就是這樣的道理。


    蘇晨為了讓自己不至於睡著,直接用一隻胳膊杵在櫃台上,自己的臉靠在拳頭上麵,隻要稍微有些困意,頭一低,正好砸在櫃台上,人就會清醒起來。


    可即便是如此,困意還是無孔不入,就在他即將困得睜不開眼的時候,從門外走進來三個人,他們一邊吆喝著,一邊獰笑著走了進來。


    剛才還聽熱鬧的大堂裏,眾人一看見他們三個進來了,全都一臉嚴肅,臉上都透著膽怯,就算是要說話,也是把頭挨在一起說起了悄悄話。


    “小二,趕緊把你們店裏最好的桂花釀拿出來,給爺幾個倒上啊!”


    說話的那人一臉兇光,看著就不像是正經的修煉之人,蘇晨趕忙陪著笑把酒送了過去。


    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蘇晨聞到了一腐爛的臭氣,並且好像還夾雜這一些血腥氣,隻不過血腥氣淡一些,被臭氣掩蓋了。


    迴到座位上,那味道就好像纏住了他的鼻子一樣,經久不散,他隻能一個勁兒的喝水,把嘔吐的欲望壓下去。


    酒莊也好,客棧也罷,都是四條長椅,一個椅子上差不多能坐兩個人,坐兩個人的時候,兩人分坐在長椅兩側這才不至於因為受力不均勻而側翻,一個人的時候,那就最好坐到椅子靠正中間的位置上,做到邊緣就會翻倒。


    可這三個人坐得奇特,一人占著一條凳子,全都坐在凳子邊緣,並且還是把兩條腿都盤在了一起,這樣是別人早就摔了個狗啃稀泥,可這三個人卻什麽事都沒有,好在大唿小叫地聊天。


    “嘖嘖嘖,真不愧是修煉之人啊!”


    雖然對這三個人心裏不大喜歡,但蘇晨還是頗為羨慕他們的功夫的。


    這三人酒量奇大,一壺桂花釀在這三個人手裏轉了一圈,就已經空空如也,再倒不出一滴了。


    “靠,小二,你家酒分量不夠啊,再來一壺!”那人一遍說著,一邊仰起頭,把酒壺裏僅剩的幾滴酒液倒進自己嘴裏。


    蘇晨把酒壺剛放下,就看見這酒壺在他們手裏又傳了一圈,再倒又是隻剩底子了。


    三人中間最高的那個一把抓過蘇晨,嘴裏吐出惡臭的濁氣,醉醺醺地說:“你小子戲耍老子,這酒壺缺斤少兩,還敢要我們的錢。”


    蘇晨這一下子算是徹底明白了,這三個人就是來和霸王酒的,本來就不打算給錢,看著三個人兇神惡煞的樣子,八成也不是什麽名門正派的弟子,搞不好還要挨頓打。


    “你們三個...”


    剛才坐在那裏喝酒的獨眼男人說道,可話剛說一半,身子還沒站起來就被一旁坐著的另一個人按住了。


    “這位兄台,你知道那三個人是誰嗎?你就敢上去逞英雄!”


    “誰?”


    “五毒教,他們身上的臭氣就是常年淬毒導致的,聽說五毒教從來都是殺人不眨眼,可說是武林中最大的邪修了。”


    蘇晨聽了這話,側眼一看,果然看見抓著自己的那男人要上纏著一根翠綠的帶子,上麵懸掛著各式各樣的暗器,看來那人說的沒錯了。


    “三位大俠...大爺,我就是個店小二,店裏定價不歸我說了算,要不這樣,您三位吃好喝好,錢都算我的,我請您三位的。”


    認清了現實,蘇晨趕忙換了一副諂媚的神色,甭管怎麽說,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緊,這三個人等著自己學成歸來再收拾也趕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現在蘇晨迫切的想成為一個君子。


    “哈哈,你小子到時挺識時務,可晚了,哥三個心情不好,正好拿你試試我新練的五毒掌。”


    說著,那男人把蘇晨舉起來,另一隻手蓄力,整個手臂一點點從根部變成綠色,並且還在不停地散發出腥臭的氣味,有幾個離得近的,聞到這氣味登時頭暈目眩,扶著桌子哇哇直吐。


    你們這些做壞人的都怎麽迴事,怎麽都樂意把人舉起來。


    我穿越三年,一無是處,好不容易就要走入修煉之途,竟然就要命喪於此了!


    蘇晨不停地扭動著身子,但沒有任何作用,隻能閉上眼睛祈禱不要太過痛苦。


    就在那雙散發著臭氣的手距離蘇晨越來越近的時候,突然蘇晨聽到那男人一聲淒厲的慘叫,緊接著自己竟然直接摔在了地上。


    睜開眼睛,隻見那男人捂著胳膊在痛苦的哀嚎著,再一看,原來是她的手掌與胳膊被硬生生斬斷了。


    天隕劍直接飛到蘇晨手裏,這一瞬間蘇晨感覺四周圍的一切都變慢了,並且原本的那些氣味與安全都煙消雲散。


    “好啊,什麽怪劍,三弟,看我二人為你報仇。”


    那兩個五毒教的人抽出短刀,惡狠狠地盯著蘇晨,睚眥欲裂,恨不得立刻就把蘇晨給撕碎了。


    可蘇晨毫不在意,原本的恐懼感在拿起這把劍的時候也沒有了,反倒是從心底裏迸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氣。


    兩個人一擁而上,一個左,一個右,主打的就是一手前後夾擊,他們料想這一個小二,就算是有些奇書也定不是自己的對手。


    可在蘇晨眼裏,他們的動作完全就是慢動作,每一個動作都是一幀一幀的行動,看著他們走過來,蘇晨都要困得睡著了。


    “小子,還挺托大,找死!”


    兩把刀一同朝著蘇晨劈下來,蘇晨輕輕挪動一下身子,從兩把刀那微弱的縫隙中直接鑽了過去。


    這兩個人完全蒙了,就連身後站著的那些看客也全懵了。


    這麽一招前後夾擊,就算是成名已久的結丹期修煉者也不敢打包票能夠全身而退。


    可就是這麽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娃娃,閃躲得這麽完美,好像不費吹灰之力。


    蘇晨感覺到自己的丹田好像破了一個口子,氣息從裏麵源源不斷地流出來,他操縱這這股氣息凝聚在劍上,朝著兩個人用力地劈過去,劍鋒一瞬間掛起了巨大的氣浪。


    這兩個人本來看一計不成,打算一會兒偷偷地直接放暗器,反正五毒教就是以毒功名滿江湖的,卑鄙不卑鄙什麽的根本不在乎了,這要是讓這個孩子把自己打倒了,那傳出可就丟人了。


    可他們剛一迴頭,就看見一個漆黑的影子把整個酒莊都給籠罩了。


    還沒等他們詫異,影子的中間閃爍出點點紅光,緊接著無數條赤紅色的觸手從影子當中伸了出來,速度很快,根本不給他們任何逃跑的機會,纏住他們的腳腕直接拉進了影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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