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毓感覺自己的臉畔和耳朵直發熱,被這突如其來的想法弄得有些無措。


    一定是夢中湫的意識還殘留在她身上,所以她才會有這種想法。本想想捂臉大叫,卻發現伸出的手是隻毛茸茸的爪子。


    在榻邊守夜的雲蔚聽見了動靜,急忙掀開簾帳問道:“小湫兒?你怎麽了簡毓慶幸自己是隻狐狸,不然她的臉紅一定會被別人看到。它抖了抖耳朵示意自己沒事,打發了雲蔚。


    待一切重歸寂靜,簡毓又忍不住迴想起剛才的夢。


    這應該還是從前湫的記憶,是它與宓奚相識的過程。並且在與宓奚的相處中,湫對宓奚產生了愛戀。


    它與宓奚之間的羈絆,原來比自己所想的還要深刻。


    湫不僅陪伴宓奚度過了那一段不堪迴首的日子,甚至還救過宓奚的命。簡毓感到十分荒謬,但是一想到連自己一個現代人能夠莫名其妙穿越到一隻古代的狐狸身上這種事也能發生,便也隻能接受了。


    天可憐見,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牛馬打工人,前二十多年都在為生計而奔波勞碌,根本沒有考慮過情情愛愛的事,連男人的手都沒有摸過。誰知一朝穿越到一隻狐狸身上,不僅遇到了絕世美男,貌似走的還是紂王妲己的劇本隻不過相比於紂王,宓奚是一個更為捉摸不透的暴君,而他對湫也並沒有紂王對妲己那樣的情感。


    老天爺,真是要了狐命了!


    簡毓沒敢深想,那一份對於“喜歡”的悸動,到底是全部來自於湫,還是摻雜了自己的私心。


    其實也不怪她,畢竟宓奚那張臉真的太過驚為天人,但凡見過,這世上應該少有人不會動心,而她簡毓,也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罷了,肯定是不能免俗的。


    但是也正因為她曾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她才會知道宓奚與自己之間始終有距離,就像追逐著星辰的人,不敢去手捧那份日日凝望的光輝。


    再者,經曆過這來自湫幾場夢境,簡毓也清楚的知道,宓奚對她那獨一份的殊寵和溫柔,皆是因為這具身體本身,是屬於湫的。


    而她不是湫,她甚至覺得自己是一個竊了別人身體的小偷,即使這並非她的本意。


    她本來也隻是想做個胸無大誌的人,不再為了生存而日夜憂心,隻想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宓奚……宓奚,簡毓把這個名字輕輕念了兩遍,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她要守住關於湫的秘密,連帶著對宓奚的好感一同深藏心底。對於宓奚,她隻能將他看做一個飯票,不能再產生其他的想法了。


    想通了這一點以後,簡毓便沉沉睡去,一夜無夢。等她第二天醒來,已經日上三竿。


    剛伸了個懶腰,雲笠便端來玫瑰露水為她潔麵,順便叫人準備好膳食。


    -宓奚並沒有克扣她的飯食,一切還是照舊。一覺醒來什麽都拋諸腦後,簡毓開開心心地吃飯。唔……有人伺候還是很舒服的!宓奚就是燕赤第一好用的大飯票!


    用完膳,簡毓找了個窗角臥下,準備好好曬曬春日難能可貴的陽光,卻聽見外麵傳來一陣竊語。


    我聽說,胥黎將軍已經在明華殿外跪了好幾個時辰了?”“是啊是啊,皇上似乎還沒有叫他起來的意思呢。“哎,將軍怎麽就這麽想不開……


    簡毓心中一驚,想起了昨日宓奚說的那些話。胥黎要退婚,因為他喜歡上了雲國帝姬姬姒。而宓奚對他動了殺心!


    她想到這裏,太陽也不曬了,連忙從窗戶一躍而下,直直往明華殿奔去!胥黎不能死!他以後可是能輔佐宓奚統一六國的重要人物!雲蔚和花蕊看著它的背影,麵麵相覷。


    等簡毓氣喘籲籲地趕到殿外,果然如雲蔚她們所說,見到了跪得筆直的胥黎。


    他的身上風塵仆仆,還是一身的行軍打扮,他摘了頭盔,鬢發上沾著灰。


    應該才從雲國趕來,一迴來就直奔皇宮,按他的脾氣估計是不懂得迂迴,直接就要求宓奚收迴婚約。


    即使是跪在地上,胥黎的麵容雖然帶著倦意,依卻舊沉靜,因些許風霜而更顯得銳利,全然是一把出鞘的利劍。


    簡毓的心暫時安定下來。


    這樣一柄鋒利而好用的劍,宓奚肯定不會輕易地將他折斷,更別說胥黎剛剛從雲國打完了仗,若是宓奚要胥黎的命,肯定會背上鳥盡弓藏的罵名。


    簡毓想了想,還是來到了紅木殿門前,抬頭看了看握著拂塵的玉玨。


    她是想進去。\t可是昨夜,這隻小狐狸似乎才和皇上鬧了不愉快……


    玉玨正猶豫著要不要開門,紅木門便吱呀一聲,自己打開了。宓奚長身玉立,一襲明黃龍袍。


    簡毓順著銀龍靴向上看,發現宓奚靜靜地垂頭看著自己,藍眸中沒有一絲情緒。


    不由得瑟縮一下,想到昨天的不愉快,簡毓本能地想逃跑。奈何身子還沒有轉過去,脖子便一緊。她的四爪騰空,被宓奚拎入懷中。“你的消息倒是靈通。”


    宓奚冷哼出聲,簡毓就知道他現在並不是毫無情緒了。


    他還在置氣。\t簡毓耷拉著耳朵,認命地趴在宓奚懷中,一副十分乖覺的模樣。


    已老實,求放過。


    【行吧行吧,就當是我錯了,為了飯票,我忍!】


    心裏卻是極為不服氣的。


    宓奚皺眉,這家夥又開始想一些奇奇怪怪的詞了,而且聽她的語氣,很是


    不老實。\t他不懂聲色地掐了一下簡毓的屁股,把她疼得齜牙咧嘴。


    【疼疼疼!哎你手勁怎麽這麽大!故意的吧!】


    表麵上卻隻能裝作嬌弱的哼哼唧唧,仿佛自己受了委屈。


    宓奚看著這個家夥表麵一套心裏一套,不由得扯了扯嘴角,把她丟到了地上。


    簡毓十分自覺地蹭了蹭宓奚的銀龍靴。


    【忍!我忍!這可是天下第一飯票!】


    簡毓決定做天下第一忍者。


    宓奚的心情總算是稍微好了一些,他昨日徹夜未睡,想了一晚上的對策。“胥黎,你可知錯?


    簡毓臥在宓奚腳邊,心想果然不錯,宓奚不會殺胥黎。


    【畢竟你以後征服六國還得靠他呐!】


    簡毓的心聲說明了胥黎的忠心。


    宓奚眉毛一挑,按照小湫兒的說法,胥黎須得留。“迴皇上,微臣知錯。


    就當簡毓以為胥黎要服軟的時候,卻見他直直叩拜下去:“但是微臣之心絕不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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