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幹嘛?她這是正常的反應好吧。


    眼前清冷矜貴的銀發男人隻是淡淡睨了她一眼又收迴目光,隨後將床上的錦被拿起,走到了另一頭的美人榻前。


    半晌過後,簡毓才意識到不對勁。


    她撐著身子偷偷探了出去,卻見美人榻上男人早已安然入睡,一頭銀發散開,在清冷月光下如同冰川河水。


    這時一陣微風透過窗欞吹進,銀發隨著清風蕩漾,熟睡中的男人長睫微顫,肌膚白皙,宛若神祗。


    簡毓下意識屏住了唿吸。


    這究竟是人還是妖孽……


    就在她看呆的瞬間,榻上熟睡的男人陡然睜開雙眼,直直與她對視。


    !!


    簡毓唿吸一窒,“咻”的一聲就縮迴了床上。


    嚇死了…


    她微微喘著氣,心有餘悸地拍著胸脯。


    下次再也不敢這種偷看男人的事了,真丟人。


    美人榻上的男人凝視著雕花大床的方向,眸子沉靜如水,片刻後他輕輕搖了搖頭,翻了個身後闔上眼安然睡去。


    翌日,宓奚剛下早朝就聽到王玨迴話,說代國使者在禦書房等候多時。


    果然,剛踏進門檻,宓奚就看見麵帶微笑的上官戚躬身給他行禮。


    “起來吧,不知上官大人急著見朕,是有何要事?”


    看著龍椅上慢條斯理喝茶的宓奚,上官戚咬了咬牙,暗罵了一句老狐狸。


    他微微屈身,笑吟吟道:“哪裏,陛下政務繁忙,是臣下們叨擾您。”


    “不過今早下人來報,說想給公主送些糕點,卻發現閣樓房門緊閉,人去樓空,遍尋無果。”


    他話頭微微一頓,歎了口氣,潸然淚下:“公主可是跟著臣下過來的,要是出了什麽差錯,我這項上人頭,可真就不保了!”


    宓奚淺酌一口熱茶,笑了笑,“上官大人莫急,朕這就派人幫大人去尋公主。”


    “王玨。”


    “奴才在。”


    “多派些人手去尋公主,務必要仔仔細細搜尋每一個角落。”


    王玨應聲領命退下,走之前意味深長的看了上官戚一眼。


    上官戚眯了眯眼,轉頭又對著宓奚哭訴:“陛下!公主怕不是被歹人抓走了!臣還怎麽跟代王交代啊!”


    宓奚裝模作樣地安慰他:“上官大人言重了,皇城禁內,天子腳下,怎麽可能有如此神出鬼沒的歹人,能在數名禁衛軍的眼下將公主擄走?大人還是稍安勿躁,靜候佳音吧。”


    上官戚咬了咬牙,終究隻能行禮謝恩。


    迴了驛站,手底下的人迴話,說翻遍了整個皇宮,連公主愛去的西街也找過了,拿著畫像挨家挨戶的也問了,都說沒見到過。


    上官戚怒火中燒,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掀蓋而起,“他宓奚簡直是欺人太甚!”


    手下的小廝抖了抖身子,壯著膽上前安撫:“大人息怒,興許公主隻是一時貪玩,跑到什麽人煙稀少的地方了,相信過不久就會迴來的。”


    “貪玩?”上官戚偏頭看他,抬手一巴掌甩在他臉上,恨鐵不成鋼道:“你個蠢貨,你看不出來公主就是被宓奚抓走了嗎?!還過不久就會迴來,他氣定神閑的坐在那,就是等著我們服軟去跟他談條件!”


    小廝捂著臉,戰戰兢兢,“那…大人…我們該怎麽辦啊……要不要把這事稟告給代王啊……”


    上官戚扶著把手,胸口上下起伏,咬著牙道:“去,快馬加鞭,把這事稟報給代王!”


    ——


    代菀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在一個十分逼仄的黑屋子裏。


    她想動彈,卻發現自己手腳都被麻繩捆了起來,連嘴也被麻布條塞住了。


    “唔…唔!!!”


    她劇烈掙紮起來,捆綁的雙腳砸到落灰的大紅柱上,發出“砰、砰”的悶響。


    聽到這動靜,門外戍守的侍衛拉開門,看到眼中憤然的代菀,冷笑一聲,“公主還是省省吧,免得一會沒有力氣向陛下求饒了!”


    侍衛冷著臉又“啪嗒”一聲把門關上,震起一片灰塵,代菀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


    她努力睜大雙眼,腦海中一片空白。


    向陛下求情?哪個陛下?宓奚嗎?


    他為什麽突然如此狠心要把她綁起來?難道就隻是因為她把那隻畜生甩出去了?


    怎麽可能?!宓奚明明前幾日還和顏悅色的和她說話,怎麽突然就把她關起來了啊……


    不,不…她可是代國最尊貴的公主,是父王最寵愛的公主,宓奚就算對她無情,也絕對不會不顧及她背後的代國!


    代菀絕望的閉上眼睛,心裏還尚存一絲希望。


    ——


    這日天氣晴好,雲笠趁著這個時候給小狐狸洗了澡。


    晾幹毛發,簡毓抖了抖身子,閉上眼嗅了嗅自己身上的茉莉花香,心滿意足。


    伸著脖子打了個哈欠,她懶懶地趴在美人榻上,等著宓奚帶著膳食過來。


    出人意料的是,她沒等到宓奚,卻等來了笑語盈盈的賢妃。


    雲笠和雲蔚立馬放下手中的活計,迎上來給賢妃行禮。


    “奴婢給賢妃娘娘請安,娘娘金安。”


    賢妃笑了笑,“都起來吧,不必多禮。”


    雲笠謝過恩,起身道:“不知賢妃娘娘駕到,是有什麽要事嗎?”


    賢妃提過金鎖手中的花鳥食盒,“無事,本宮就是想著小湫兒身子還未痊愈,就讓人做了這藥膳過來,還有一些小廚房新蒸的馬蹄乳酥,一會陛下來了可以墊墊肚子。”


    什麽?又是藥膳?!


    榻上的小狐狸乍然豎起耳朵,一副十分警覺的模樣。


    雲笠聞言一愣,趕忙笑著接過食盒,“賢妃娘娘有心,隻是陛下不知何時迴來,隻怕是糕點涼了。”


    賢妃溫柔笑了笑,“那也無妨,若是糕點涼了,你和雲蔚拿去吃了,正好嚐嚐我的手藝。”


    雲笠還未迴話,雲蔚立馬驚喜道:“多謝賢妃娘娘!”


    說罷,就雙眼發亮的看向雲笠手中的食盒。


    雲笠無奈瞥她一眼,還是把禮數做全了嗎,微微福身:“多謝賢妃娘娘賞賜,到時陛下來了奴婢們第一時間就會奉上的。”


    賢妃微微頷首,“那本宮就先走了,辛苦你們二位照顧小湫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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