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女子的身體抖動得十分厲害,她開始撕心裂肺地求饒,身上輕薄的一層粉紗若隱若現地透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


    宓奚輕輕轉動著手上的玉龍扳指,冷峻的臉上毫無波瀾:“處置了。”


    “是。”


    “奴婢隻是一時被豬油蒙了心,還請陛下留奴婢一條賤命,否則家中孤母無人照拂,就要被病痛折磨致死了啊!陛下…”


    女子雙手被剪綁在身後,紗衣淩亂不堪,淒厲的求饒聲繞著橫梁響徹了空曠的屋子,在黑寂的深夜格外刺耳駭人。


    可這淒婉的場麵並沒有激起眼前男人心中的一絲漣漪,他微微蹙眉看向胥黎,眉宇間透著幾分不耐。


    胥黎正欲將女子帶走,那哭哭啼啼的女子卻突然變了臉色,掙脫束縛,從袖中拿出一柄短劍,徑直向宓奚刺去。


    “去死吧!你這草菅人命的暴君!!”


    糟了,這女子是死士!


    電光火石之間,他咬牙甩了一個迴旋鏢過去,正好打在那女子執劍的手腕上。


    女子乍然吃痛,手一鬆,短劍便如同斷線風箏般飛了出去,宓奚抓住這個機會鉗製住了女子,眨眼之間便扭掉了她的雙臂。


    女子知道事情敗露,牙關一動正欲咬破毒包自盡,卻被宓奚幹脆利落地一個抬手,卸掉了下巴。


    女子痛苦地閉上眼,兩行清淚順靨而下,心中無限灰寂。


    胥黎拿來金剛繩重新將女子牢牢綁起來,再三檢查沒有問題後單膝跪地,向宓奚請罪:


    “是臣下疏忽,請陛下責罰。”


    宓奚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在他的雙靨投下陰影。此刻他正拿著繡了雲龍的帕子反複擦拭指腹,似乎很是嫌棄剛剛觸碰到女子的地方。


    “去刑司領罰,下不為例。”


    胥黎毫無怨言地抱拳應聲,又問道:“那陛下…這女子要如何處置?”


    宓奚霎時睜眼,他突然想起什麽,深如湖水的眸中閃過一絲陰寒:“去把昭陽殿的侍衛和太監都帶過來。”


    胥黎應聲,不到半刻就把所有人都帶了過來。


    宓奚一雙湛藍眼眸淡掃過地上跪倒在地、顫顫巍巍的太監和侍衛們,淩厲的視線驀然停在了一個小太監身上。


    那小太監身上的藏青色長袍有蓮花花紋點綴,說明他是昭陽殿裏的一等太監,平時是近身伺候主子的。


    “手伸出來。”


    帝王低沉冷漠的聲音在小太監頭頂響起,他顫抖地將自己雙手覆上,頭顱依然緊貼在冰涼的青石板之上。


    宓奚雙眼微眯,眼底驀然迸發出一道別樣的光彩,但麵上仍不動聲色,淡淡撇過頭給胥黎遞了一個眼神。


    胥黎立馬會意,大手一揮,立馬有兩個身著銀鎧的死士衝上前一把將小太監按倒在地。


    小太監滿臉驚恐,抬起頭哆嗦著尖叫喊道:“陛下?!”


    宓奚從胥黎手中接過打磨光亮的匕首,穿著螭龍銀靴的一隻腿緩緩勾起小太監的下巴,妖異貴氣的臉上盡是淡漠:“你的嘴能騙人,手上的繭子可騙不了人。”


    “年紀輕輕的就能當這昭陽殿裏的一等太監,手上又有這麽多刀劍利器磨出來的老繭。”宓奚手上的匕首輕輕劃過小太監光潔的臉,卻在頃刻之間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疤痕,可見其鋒利。


    他輕輕說著,突然發現了小太監口中藏匿的藥包,眨眼之間又利落地抬手卸掉了小太監的下巴,小太監乍然之間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另一邊早已伏誅的粉衣女子眼睜睜看著這一幕,驚惶和絕望深深籠罩著她,可同樣下巴被卸掉的她隻能發出些破碎的嗚咽,哀怨淒厲得如同泣血黃鶯。


    宓奚微微偏頭,眸光在這二人之間流連後玩味地笑了笑:“又來一個死士?到底是誰這麽大手筆?”


    月光之下,銀發高高束起的男人如同妖孽一般,鬼斧神工的臉上噙著淡笑,俊美無儔中透著幾分令人肝顫的居高臨下。


    小太監的身子劇烈地抖動起來,他沒想到眼前這個男人竟然能有如此驚人的察覺力。


    “你是自己坦白,還是要見識見識朕的手段?”


    小太監聽到男人的問話,一邊瘋狂搖著頭,一邊嘴裏“啊啊啊”的叫著。


    宓奚是個極沒有耐心的人,他沒有聽到小太監識趣的迴答,劍眉微顰,手起刀落,直接將小太監的耳垂割了下來。


    “啊啊啊啊——”


    小太監刺耳淒厲的尖叫聲霎時間充斥了整個屋子,那叫聲裏的劇烈痛楚叫人聽著隻覺頭皮發麻。


    血光四濺,滴落在青石板上,也順帶沾到了宓奚的衣袂上,他低頭輕瞥一眼,眉頭蹙得更加厲害。


    “還不肯說是嗎?”泛著銀光的刀尖抵在小太監的下巴,宓奚湛藍的雙眸仿佛醞釀著劇烈的狂風驟雨,“耳垂割完了,還有十個手指頭可以剁,雙腳可以削。”


    他眼瞼微斂,匕首緩緩移到小太監的胸口,低沉磁性的聲音仿佛撒旦低語,“這裏的肉最厚,可以割上三天三夜,流出來的血可以喂飽整個西郊的野狼…”


    “是……艾!……艾昂,艾昂!!”


    小太監終於被擊潰了最後一道心理防線,無助地嗚咽叫喊起來。


    他口齒不清,宓奚沒有聽清,胥黎適時上前為他解答:“他說是代王。”


    “嗬。”男人勾唇冷笑,隨手將染血的匕首丟擲一旁,接過胥黎遞上的素帕開始慢條斯理地擦拭雙手。


    “一群賤骨頭,經不起一點試探,就和代承那個蠢鈍如豬的草包一樣。”他冷冷說著,眼裏盡是輕蔑的嘲弄之色。


    “把這兩個賤骨頭都帶下去用刑,看看是不是能對上代國死士的細節。”


    “還有,”他將擦拭完的錦帕隨手一擲,正好甩在床幔中女子的臉上,女子乍然受到了外物的刺激,身子扭動得更加厲害,發出的聲音也愈發不堪入耳。


    宓奚雙眼微眯,眸中的陰狠之色如同冰魄刀刃,“把昭妃帶下去,分開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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