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和戈登的通話,霍斯銘了解了戈登的急事。


    起初是戈登的上司那個黑人警監詹姆斯.道格提出了辭呈。這當然引起了戈登極大的好奇心,他想不通警察工作幹得好好的,詹姆斯.道格為什麽就突然提出辭呈。


    於是,戈登暗中跟蹤監視詹姆斯.道格的日常活動。然而沒發現什麽異常,但戈登並沒有放棄。


    他又趁詹姆斯.道格外出時,偷偷潛入他家裏裝了幾個精密竊聽器。原本戈登想在他家裏安裝針孔控攝像頭的,可考慮到比起攝像頭,竊聽器的隱蔽性更好,而且對安裝的位置要求不高。詹姆斯.道格以前是一名經驗豐富的退役老兵,安裝攝像頭反而會容易被他發現。


    功夫不負有心人。幾天下來,戈登通過竊聽器終於發現了詹姆斯.道格的秘密。


    通話結束後,戈登把幾個音頻發到了霍斯銘的手機裏。


    霍斯銘點開音頻播放,將手機放在床頭櫃上。霍斯銘,披啦和阿莫斯神父三人圍著手機仔細聆聽……


    音頻剛開始幾秒鍾時間裏,三人聽到一連串“嗒嗒嗒嗒……“的皮鞋踏在地板上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然後是喝水的聲音。


    接著就是詹姆斯.道格的聲音響起。


    “你不是承諾過我,提供懷恩斯酒莊殺人案的線索嗎?那麽請你現在告訴我。“


    另一個沙啞而平靜的聲音迴答:“當然。我就是殺人兇手。“


    短暫的沉默過後。詹姆斯.道格警告的聲音響起。


    “你不會是在耍我吧!我警告你。你要為自己的言行承擔法律責任的!“


    “我現在要你和我去警局一趟,配合做筆錄!“


    緊接著,是嘈雜的腳步聲,打鬥聲,以及詹姆斯.道格的慘叫。


    然後音頻裏傳出一連串“滋滋滋“刺耳難聽的電磁幹擾聲。


    到此為止,第一個音頻播放完畢。


    霍斯銘和披啦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另一個……是……桑荒翏斯的聲音!“


    在第一個音頻中,霍斯銘和披啦都辨認出了除開詹姆斯.道格的聲音外的另一個沙啞的聲音是屬於桑荒翏斯的。


    霍斯銘又點開第二個音頻。


    首先響起的依舊是詹姆斯.道格的聲音。


    “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麽?“


    桑荒翏斯的聲音迴應:“帶一個活人給我。“


    音頻沉默數秒……


    詹姆斯.道格的聲音:“你要幹嗎?“


    桑荒翏斯的聲音:“我需要養分。“


    詹姆斯.道格憤怒的聲音:“什麽?!你讓我幫你幹這種事?!我是一名警察!不是人販子!更不是你的幫兇!“


    桑荒翏斯的聲音:“你是警察那又如何?“


    詹姆斯.道格的聲音:“你不如直接殺了我!“


    桑荒翏斯的聲音:“你們人類真可笑。相信我,在真正的知識和認知麵前你們嘴裏的所謂理想什麽都不是。“


    被別人如此詆毀自己,詹姆斯.道格的聲音又一次激動且憤怒:“你又不是人,你怎麽會懂!“


    桑荒翏斯的聲音:“嗬嗬,別激動。我讓你看看我和你的不同。“


    緊接著霍斯銘三人聽見又是一波波刺耳的滋滋幹擾聲,占據了音頻接下來的播放進程。


    正當霍斯銘伸手準備要停止音頻播放時,滋滋的幹擾聲消失了。


    又響起了詹姆斯.道格憤怒的聲音。


    “這是……竊聽器!草捏馬是誰?!“


    “你早就發現了是不是?!為什麽不告訴我?!“


    桑荒翏斯的聲音依舊平靜地迴應:“和我合作,你就會知道一切,知道超乎你所能想象的真相。成為超越凡人的存在。“


    音頻播放完畢。


    “我能百分之百確定,那是桑荒翏斯的聲音,看來這事我還真不能坐視不理了。“霍斯銘語氣十分肯定。


    披啦頓時覺得腦瓜子都疼了,他抱怨道:“又是那個‘蜘蛛俠''?!我佛了,這家夥到底有完沒完!“。


    對此霍斯銘還是抱著比較積極的態度。


    “嗯~也不一定是壞事。畢竟他不現身,我們還真很難找到他。這一次也許是我們徹底解決他的一次機會。“


    說完,霍斯銘從床上蹦起。三兩下把自己身上的繃帶和醫用夾板全部拆下。伸展腰背,四處尋找自己的衣服。


    “我們該啟程迴家了!“


    一旁的阿莫斯神父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剛才說的是什麽事,但我祝你們好運。“


    霍斯銘轉頭不解地看著阿莫斯。


    “神父,你不和我們一起迴西澳嗎?“


    “我會迴西澳找你們,但現在我還有事要去做。所以這次不能奉陪了。“


    “那好吧,也祝你好運。神父。“


    “霍斯銘,我需要向你借一樣東西。“


    “哦什麽?“霍斯銘感到疑惑。


    “巴多羅買的神源晶核。我需要它調查一些事情。我保證會把它完好無損的還給你。“


    “好。“


    霍斯銘沒有猶豫地答應了阿莫斯,因為他覺得阿莫斯沒必要騙自己,而且直覺告訴他阿莫斯要調查的事可能對自己也有用。


    “記得別讓巴多羅買再次複活哦,不然我就得跑路了。“霍斯銘打趣了一句。


    阿莫斯神父微笑迴應,“她是不可能靠自己再次複活,除非其他使徒找到她的神源晶核。因為他們有獨特的方法讓使徒複活。而我是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哦,對了,這條項鏈還給你。“離開之前阿莫斯突然想到被巴多羅買搶走的十字架項鏈。


    阿莫斯把項鏈遞還給霍斯銘,然後又補充了一句。


    “這條項鏈就是一條普通項鏈,問題出在它上麵的那顆紅色石頭上。它應該是後來被人嵌在項鏈上的,如果我推測沒錯這顆紅色石頭才是巴多羅買此行的目標。“


    ……


    聖邁克爾精神病院。


    在這裏住著的病人毋庸置疑全都是精神疾病患者,而且是非常嚴重的,甚至無可救藥的精神疾病患者。


    其中也包括一些變態殺人狂。他們無一不是曾經犯下過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案件。被繩之以法後,經醫學鑒定患有嚴重的精神分裂,多重人格,人格障礙,偏執性精神病,創傷後應激障礙,或狂躁抑鬱性精神病等等。這些犯人都會被永久收容在聖邁克爾精神病院。


    羅伯特.楊切夫斯基就是被收容在這裏的眾多精神病患者之一。


    此時羅伯特.楊切夫斯基在自己的封閉式病房內,麵對著一麵牆上,跪在地上,虔誠地做著禱告。


    他是一名虔誠的基督教徒。不過,羅伯特還有一個身份變態連環殺人犯。他重口味的殺人手法可以稱之為現實版的沉默的羔羊。


    被他屠殺的人都會被活體剝皮,而且他會將整張人皮做防腐處理後收藏起來。而被他剝皮的第一位受害者是他的親生父親。當時他不過二十歲出頭。


    再以後,五年時間裏陸陸續續死在他剝皮刀下的被害人又增加了五人。男性女性都有。


    此時的羅伯特跪在地上,雙手握著十字架項鏈,雙眼緊閉,嘴裏念念有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沒人知道他是在懺悔還是祈禱。


    正在這時,兩名男護工來到羅伯特的病房門口。


    其中一名護工,看了一眼病房門口的視頻監控屏幕。看到羅伯特正在做禱告,他沒有在意,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門卡準備開門。


    另一名護工伸手阻止了他刷卡開門的舉動。


    “等等,等他做完禱告。再開門。“


    “為什麽?“準備開門的護工停住動作,臉上露出不解。


    “這個病人患有嚴重的狂躁抑鬱性精神病,精神分裂譜係障礙,創傷後應激障礙。“


    “所以?“


    “你突然進入他的世界,給他帶來驚喜,驚嚇或者讓他不習慣的狀況的話,他大概率會把你撕了。“


    這名男護工聽話,連連道謝,感覺自己滿頭大漢。


    “謝了,兄弟!我來這裏工作才一個星期。“


    兩名護工在病房外等待了十來分鍾,羅伯特的禱告才結束了。


    兩人這才刷卡進入病房,給羅伯特帶上手銬和腳鐐。將他帶了出去。


    羅伯特並不在乎護工要帶他去哪。不過護工還是把來意告訴了他。


    “羅伯特,你有訪客。“


    “訪客?“羅伯特心中疑惑加好奇,會有誰來看望自己呢。


    跟隨著兩名帶路護工,來到另一個房間。護工打開門,羅伯特徑自走入。兩名護工隨後跟入後,就站在了羅伯特身後。


    而羅伯特終於看到了來聖邁克爾精神病院探訪自己的人。


    他拉開長方形桌子前的椅子,一屁股坐下。桌子對麵坐著的正是探訪自己的人。一個羅伯特很熟悉的人。


    這人是一名警察,也正是將羅伯特捉拿歸案的人。羅伯特平靜地看著他一言不發,他並不恨這名警察,被抓住也隻能說在自己和警察之間的博弈中,自己輸了罷了。當然不恨不代表不厭惡他。


    兩人大眼瞪小眼,沉默了一會兒。桌子對麵的警察率先開口。


    “羅伯特,你還好嗎?“


    羅伯特沒有迴應對方,依舊用沒有一點情緒,死水一般的目光盯著來人。


    對方並沒有生氣,嘴角翹起,微微一笑。


    “看來你已經習慣了不再剝皮的日子。“


    羅伯特聽到這句話,頓時感到對方話裏的挑釁和嘲諷。他突然情緒激動,暴怒地大吼:“詹姆斯.道格!我會殺了你!還有所有和你有關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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