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們唿喝之間,已經殺機畢露,鋒銳的矛尖刺破風雪,徑直衝向了瘋僧。

    瘋僧見到殺機襲來,體內易筋經已然運轉開來,周身衣衫轟的撐起開來,麵對這些長矛,竟陡然間揮舞雙拳,朝著那邊崩出真氣!

    轟!轟!轟!轟!

    真氣轟出瞬間,將兵士們手中的長矛崩的矛杆斷裂,這些兵士身子同時不穩,一瞬間便被炸飛了出去。

    那些正在與兵士們互相攻伐的福遠幫幫眾避之不及,當即便被飛來的兵士撞飛到了一旁。

    瘋僧醉醺醺的眼睛裏,開始流露出了一絲癲狂與瘋魔之色。

    嘴巴在一瞬間咧開,口中發出了怪異的笑聲:“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笑聲傳出的刹那之間,便已經令剛剛從地上爬起的袁三爺和張瓊震驚十分。

    黃山海呆坐在那裏,看著兵士與福遠幫眾雙方人馬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盡皆看向了又瘋又嘴的瘋僧。

    陡然間!

    瘋僧口中的笑聲戛然而止。

    而後,一股怒意,在他的某種醞釀開來,下一刻,但見他鼓脹的衣衫當中,真氣在飛快的迴縮!

    吼!!!!!

    獅吼功咆哮而出的瞬間,令周圍氣勁震蕩,恐怖的聲音令人雙耳鳴叫,在場眾人盡皆忍不住捂住了雙耳。

    隻是,這吼聲劇烈恐怖,臨近瘋僧之人,盡皆耳膜爆裂,鮮血從耳中流淌而出,雙眼更是一下子便被這音浪衝的外凸而出,血絲,開始密密麻麻的浮現!

    轟!轟!轟!轟!

    真氣猶如暴雷般炸開,眾人一瞬間便猶如一顆顆岩石般朝著四周被震飛出去!

    瘋僧收聲,跟著便哈哈狂笑之間邁開了腳步,直接朝著前方瘋狂地衝了出去!

    這一幕發生的太過迅猛,令黃山海額頭上的冷汗終究流淌了下來:“這是少林寺的……金剛……獅子吼……”

    袁三爺和張瓊蹣跚著起身,忍不住甩了甩頭,他們還好先被瘋僧撞飛出去,否則那結果……

    地上三四十名兵士與福遠幫眾,此刻有的已經昏死過去,有的人卻捂著雙耳正在慘叫。

    ……

    “吼!!!!!!!”

    猛烈的爆吼聲壓製住了喊殺聲與兵刃相撞的聲音,猶如一頭狂暴的猛獸,聽上去便令人頭皮發麻!

    好似一頭狂虎,被放入到了整個禦史府當中。

    張寒城背對著院子門口處,正不知該跟王禦史說些什麽,恰好聽見了這吼聲,雙眼陡然間一凝。

    這吼聲張寒城自然不會陌生,他平日裏與瘋僧練功,這獅吼功他也是在練的,隻不過,這獅吼功到了他這裏沒有真正的口訣,所以模擬出來的,不如瘋僧這麽威勢滔天。

    他豁然間轉頭,有種聽錯了的感覺。

    因為,他出來之前,特地將瘋僧安撫過後,又在黃山海的建議之下,給瘋僧喝了一壇酒,叫他睡得死死的,這樣一來,瘋僧就不會出現什麽問題。

    隻是,張寒城有些想不通,瘋僧怎麽會跑到這禦史府當中。

    張寒城當即就要邁開腳步,去禦史府中尋找瘋僧。

    “什麽聲音?”王禦史有些疑惑的開口。

    張寒城這才意識到,他這一次的目標是抓王禦史,暗自咬牙的同時,他直接轉頭,看向了王禦史,心中猶疑之際,想要哄騙王禦史跟他走,隻是嘴巴有些笨,不大會說謊。

    還未將謊話說出。

    高處的房簷上,卻已經多出了一道身影,正是那個如同孩童一般,臉上戴著頭生雙角異獸鐵麵的黑衣人:“你是什麽人。”

    王禦史微微一呆,愣然的看向了窮奇衛:“聖使……這位難道不也是聖使麽?”

    窮奇衛盯著張寒城的背影,道:“你,是什麽人!”

    張寒城眸光一閃,也不說話,直接竄向了前方的王禦史。

    窮奇衛喝道:“小心!”

    王禦史大吃了一驚,當即向後快步退去。

    張寒城右手已經捏出了龍爪手,直接取向了王禦史的肩膀。

    王禦史麵失血色,一側的四夫人登時發出了驚叫聲。

    張寒城的武功自是遠強於王禦史,對方雖是刺史,亂世中也會馬上領兵,但大腹便便早就不知被酒色耗成了何等模樣,此刻張寒城龍爪手到來,根本無力抵擋!

    當即!

    王禦史目光驚恐之間,一把扯過來了一旁的四夫人,阻擋在了他跟張寒城跟前。

    四夫人聲音變調,張寒城目光一凝,右手龍爪手趕緊鬆開,直接托住了即將倒地的四夫人。

    隻是,後方王禦史卻已然間從一側撿起了刀子!

    哐啷一聲,刀子出鞘!

    電光火石之間,王禦史目中生出狠色,直接以刀子朝著四夫人的後背捅了過去!

    張寒城雙目一閃,隻聽噗的一聲,鮮血便濺在了王禦史的臉上,而那刀子衝四夫人的腰腹之間衝出,捅向了張寒城這裏。

    張寒城腰部一轉,直接躲開了這刀子。

    卻見到四夫人止住了叫喊聲,嘴裏已經有血沫泛出,竟雙眼空洞,再也無法站穩。

    她雖痛苦萬分,可顯然並未死透。

    王禦史拔出刀子,已經在一次朝著張寒城劈砍了過來。

    張寒城牙關緊咬,不得不鬆手,任由那位四夫人倒在地上,一隻手已經舉起,化作了拍擊之狀,朝著王禦史的刀子拍了過去!

    嘭!

    王禦史虎口瞬間崩裂,刀子脫手飛出,噗的一聲竄入到了一側的床榻上,入木而停。

    後方窮奇衛已經到了門口之處,他身子矮小,一步跳起的同時,右手手背上,已經彈出了一道暗金色的虎爪,直接劃向了張寒城的後背。

    張寒城耳朵一動,隻覺脖頸汗毛立起,當即淩霜幽步踏開,躲過了這一擊!

    窮奇衛落在地上,目中驚愕,但一招不中,他必然不會放棄,當即左手也抬起,又有虎爪彈出,竟直接提著兩道虎爪,朝著張寒城緊緊的逼迫而去!

    張寒城腳下步伐踏開,方才發生的事情太快,叫他心神有些不穩,好在臉上的麵具叫他能夠暫且冷靜下來。

    不斷退步之間,恰好退入火光當中。

    原本黝黑的黑鐵麵具,其上花紋陡然間變得清晰了許多。

    窮奇衛已然跳到半空中,準備攻擊張寒城,卻一眼便看見了張寒城臉上的麵具!

    幾乎刹那之間!

    一切好似變得緩慢了起來,仿佛有一個黝黑的洞口,自張寒城的麵具之中兀自跑了出來,朝著窮奇衛一口吞來!

    窮奇衛嚇了一跳。

    張寒城並未意識到這一點,一手已經握著重劍,崩斷身上布帶,朝著飛來的窮奇衛橫掃而出!

    窮奇衛雖然攻擊淩厲,可半空中失了淩厲,又因雙眼蒙蔽,無法看見張寒城重劍襲來,整個人被重劍掃了個正著,嘭的一聲便被定在了牆上。

    後腦的劇痛,這才令窮奇衛反應過來。

    他滑落向地麵的同時,眼角抽動,盯著張寒城,卻隻感覺張寒城臉上的麵具叫他眼前眩暈,好似房子都要顛倒過來:“攝魂……大法……”

    王禦史驚叫道:“聖使救我!”

    張寒城迴過神來,踏開淩霜幽步,直接竄到了正在拔刀子的王禦史一側,一手直接搭在王禦史肩膀上,猛地一扣。

    也不知為何,許是方才王禦史的做法令張寒城從心底反感,他猛地甩手,直接令王禦史後腰撞在了床榻一側的木柱上,發出嘭的一聲爆響。

    王禦史哢出了一口血,這才被張寒城抓穩。

    窮奇衛已經再次起身,但這一次,窮奇衛一隻眼睛閉著,一隻眼睛張著,看著張寒城道:“你究竟是什麽人!竟然懂得攝魂大法!”

    張寒城不想跟窮奇衛說話,這個人他印象很深,當初他和另一個人到了道觀,促使了風九夭離開。

    跟著,張寒城便拖著王禦史,朝著門外奔走。

    窮奇衛眼睛一閉一張,以這種方式抵擋張寒城臉上的麵具威能,見到張寒城要走,他飛快竄去,當即雙手虎爪朝著張寒城繼續強攻。

    張寒城腳下淩霜幽步飛速踏開,帶著王禦史閃躲之間退出了房間當中,而後足下一跺,整個人便飛上了後方的牆壁。

    窮奇衛陡然間爆喝道:“風家的淩霜幽步!你究竟是誰!”

    張寒城一言不發,此刻王禦史已經盡在他的掌中,隻是,他站在牆上的同時,身影也已經被那些廝殺交戰之中的兵士看在了眼中。

    “刺史大人!刺史大人在那人手中!”

    正廝殺之中的金風堂堂主呆了一下,看向了那邊,一眼便見認出了張寒城的背影:“他得手了!”

    玄風堂堂主一刀崩開了身前長矛,道:“想不到他竟然真能成功!”

    隻是,這一幕還未停留多久,窮奇衛卻已經從下方飛掠而出,爆衝向了張寒城。

    張寒城提著王禦史不斷後退,王禦史驚恐大喊道:“速速救我!誰能救我便賞百金!”

    兵士們吃驚萬分,卻見到張寒城順著牆上不住後退奔行,躲過窮奇衛攻擊。

    福遠幫副幫主定睛同時,竄向了張寒城下方的牆壁,他在平地奔跑,自然不弱於張寒城退步之速:“小兄弟將王禦史扔下來!”

    張寒城餘光看見了副幫主,當即手中一送,將王禦史隨意扔了下去。

    窮奇衛的攻勢再來,張寒城已經執起右手重劍,朝著到來的兩道虎爪崩去!

    呯!呯!

    兩道火花爆濺開來,張寒城竟穩若泰山一般,窮奇衛在半空中翻了個跟頭,這才停在了牆上。

    隻是,下方異變卻陡然間升起!

    但聽見副幫主喝道:“王禦史!你想不到會有今日吧!你敢勾結蓮花神教,又私通契丹,置絳州千萬百姓安危性命不顧,大肆斂財,苛捐雜稅,這些罪行,直接殺你是便宜你了!但,現下算你撿了便宜!”

    下一刻!

    副幫主手中的刀子已經朝著王禦史的脖頸揮去!

    王禦史大驚失色:“不!!!!!”

    聲音戛然而止,人頭拋飛而出,王禦史竟被一刀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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