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淩晨。


    原第一近衛師駐地,大明第二集團軍和原殘存的五軍營組建的第二近衛師,共十萬人,正整齊列隊等待著換裝。


    校場旁邊,各式刀劍長槍以及弓箭盾牌擺放整齊散發著寒光,這些為大明立下汗馬功勞的兵器,今日起將陸陸續續退出大明野戰軍的作戰序列。


    不過,換裝並不意味著這些冷兵器就失去了價值。根據兵部的安排,這些上好的兵器退出一線後,還將繼續進入大明守衛軍的部隊發揮餘熱,直到若幹年後,大明所有部隊全部換裝火器。


    十萬大軍分成了十個方陣,每個方陣都有一名軍需官負責發放,軍需官身後還有工部、兵部、戶部以及研造司派來的監察官,進行協助和監督。


    “秦將軍,吉時已到,可以開始了。”一名軍需官稟報。


    老將秦良玉在第二集團軍剛剛抵達京城之時,便已是走馬上任,並且對這支身經百戰的精銳之師,倍加讚許,在她看來,陛下所建的這支軍隊,當之無愧乃當世強軍。


    “嗯,開始吧。”秦良玉沒有過多的思索,直接下令。


    隨著主將的令下,換裝正式開始。十個方陣同時進行,各軍各士卒依次領取最新式的tl-1步槍,拿到火器的士卒歡欣雀躍、愛不釋手,還在等候的士卒心中是奇癢難耐、無比煎熬。


    "哈哈,這下好了,咱也使上這玩意兒了,再也不用羨慕斥候那幫小兔崽子了。"一名領取火器的老兵,輕輕撫摸著火器興奮道。


    大明數個集團軍,除了近衛師外,就數各軍的斥候們最先裝備火器,當初這幫崽子在兄弟部隊麵前,可是大肆擺弄著,一幅得意自得的模樣,著實把其他大多數沒有裝備火器的袍澤們給氣的不輕,不過話說迴來,心中的羨慕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如今倒好了,全軍換裝,看到斥候那幫小兔崽子們,再也不用垂涎欲滴了。


    “是啊,使上這玩意兒,以後怕是要多練練槍法了,哎到俺了......”另一老兵接話道,然還未說完,聽到點卯後便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


    這些新式火器的管理可以說是特別嚴格,大明對生產出來的武器製定了嚴格的標準,要求工部、兵部、都察院和“六科”等多個部門官員對各機構生產出來的武器進行層層檢測,隻有檢驗合格的才能入庫貯藏。


    同時對於武器質量的檢驗,早期階段是由朝廷臨時委派官員進行驗收的。至嘉靖朝設立試驗廳之後,試驗廳加入到了武器的檢查隊伍中來,朱由檢對此設立了更加嚴格的規定,研造司也加入進來。


    在火器裝備的關領和發放上,大明也製定了相當嚴格的製度,甚至出現了早期的“實名製”,發放給軍士的武器上會刻上此人的姓名,新式火器上就延用了此等製度,每支火器上都刻上了使用者的姓名,戰時由軍士個人保管,閑時存放於兵器庫統一存放。


    對故意損毀及丟失火器者,還製定了特別嚴苛的刑罰,其中一條就規定:凡故意損毀或丟失火器者,抄家、入獄、取消一切俸祿。當然,戰時的合理損失不在此列。


    十萬大軍的換裝一直持續了整日,領取到新式火器的軍士們,個個煥然一新,隻是站在那裏便有一種肅殺之氣。


    對比,秦良玉心中暗驚:還是小看了陛下。


    兩軍完成換裝之後,緊接著就是後麵幾個集團軍的換裝,不過這幾個集團軍目前有的仍然駐守在喜峰口一帶,朱有檢已然下旨,讓這幾個集團軍以最快的速度撤迴京城。


    ......


    十數日後,廣州府錦衣衛所,指揮同知李若璉緩緩合上密折,長籲了一口氣。


    "大人,陛下有何旨意?"汪百戶問道。


    "陛下要我等秘密東渡,前往日本國。"李若璉閉上眼睛,緩緩道出。


    汪百戶聞言,心中大驚,不明白陛下此舉是何用意:"日本國?這日本國遠在海外,去那裏做什麽?陛下這是何意?"


    "很簡單,本官猜測,陛下應該是要對日本動手了。"李若璉看著密折,目光深邃道。


    "對日本動手?這是為何?大人,現在南邊的紅毛番還未徹底解決,對日本動手,朝廷將會兩線作戰,下官擔心......"


    "擔心什麽?接連的幾場勝利,紅毛番離敗亡不遠了,根本無需擔心。而且你沒有在朝堂,訊息多有不便,陛下對日本國可以說是恨之入骨,多次表露出要出兵的意思。


    本官估計陛下已然做了很大的決心,不然不會派我等前往日本探查情況。"李若璉淡然道。


    "那咱們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李若璉怒喝:"傳令下去,精挑一百名長於隱匿打探的好手,五日後隨本官前往日本國。


    記住,一定要找一個合適的身份。"


    "是,大人。"


    李若璉是個急切性子,得到旨意,一刻也不耽誤,當即安排下去。


    五日後,海風吹拂,碼頭上熙熙攘攘,各種力士、小販、水手來迴穿梭,一片熱鬧景象。


    而一百名錦衣衛士齊聚碼頭這一百人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精於隱匿探查的好手,任務性質也已經明確。


    聽說要去日本國執行任務,錦衣衛磨拳擦掌,早已是急不可耐。


    此時的他們個個扮成了商隊模樣,有的是水手,有的是護衛,有的是下人,更有的扮成了老爺的小廝。


    此次前往日本國,李若璉深思熟慮,打算利用船隊作為掩護。


    雖然自爭貢之役後,明日勘合貿易規模逐漸萎縮,並爭貢之役後,明日勘合貿易規模逐漸萎縮,並於嘉靖二十七年正式結束。


    但官方貿易渠道的關閉給明朝、特別是日本造成了極大的不便,日本隻能通過走私渠道或中間貿易商獲得明朝商品,這就為此前已經暗中發展的私人海外貿易勢力提供了良好的發展契機。


    李若璉此去便是以私人身份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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