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目前的形勢對我大清確實極為不利,如一步走錯,恐怕會有..."豪格說到這裏,用眼神小心的偷看了孝莊太後一眼,繼續道:"恐怕會有亡國的危險。"


    孝莊聞言,心裏一顫,偌大的皇宮隻覺一股寒氣逼來。


    將順治抱在懷中,孝莊看了看豪格二人欲言又止的道:"肅親王、鼇愛卿,如真到那一步,哀家和皇上的身家性命...就全指望你們了......“


    親耳聽到大清的攝政王說出這樣的話,可想而知局勢已危急到了何種地步。作為大清實際上的最高統治者,孝莊不得不考慮退路了。


    豪格和鼇拜二人聽到太後所言,皆是沉默半響。


    指望我們?如若大清亡了,明朝會放過自己這些人嗎?答案肯定是不會的。就像大清如果滅了明朝,會放過崇禎和他的皇後皇子嗎?這是一個道理。


    然不管事實如何,麵對太後二人還是跪倒在地,同時道:“請太後放心,臣等就算粉身碎骨也要保護好太後和皇上。”


    “這樣哀家就放心了,關鍵時刻還是自家人用著放心。從現在起,密切監視洪承疇等這些明朝降將,以免他們包藏二心。”


    “謹遵太後懿旨。”二人道。


    "另外,為抵擋明朝兵鋒的威脅,哀家會下懿旨在全國募兵,二位愛卿主責此事。"孝莊繼續道。


    "太後,現在募兵似乎太晚了,訓練時間嚴重不足,而且大清哪裏還有兵可募?"豪格搖頭道。


    孝莊聞言"唰"的站起身,怒道:"大清都要沒了,還無男丁可募?哀家準你們隨募之權,上至老者下至束發之年皆在可募範圍。"


    豪格聞言,明白了太後的意思,跪倒在地道:"奴才遵懿旨。"


    "哀家隻有一個要求,這遼陽無論如何不能落入明軍手中。"


    "遵懿旨。"


    太後召見結束,二人緩緩走出皇宮。


    剛出宮門鼇拜便向豪格拱手一禮,試探道:"攝政王,臣覺得太後過於樂觀了。"


    在鼇拜看來,就目前所剩兵力和明軍的戰力相比較,這遼陽是鐵定守不住的。就算把全族男丁全部招募成兵,想守住也是不太可能。


    "你的意思是?"豪格停住腳步,盯著鼇拜問道。


    "請攝政王恕臣直言,這遼陽肯定是守不住的,待明軍破城之時就是我大清末路之日。攝政王,咱們不能困死在這遼東一地,還是應該早做打算呐。”鼇拜此時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豪格心中一動,不確定道:“你是說朝鮮?”


    “正是。明軍兵威太甚,我大清不得不避其鋒芒,臣建議立刻攜太後和皇上先退往朝鮮,以朝鮮為跳板,爭取時間,爾後再反攻明朝。”鼇拜點頭道。


    1626年至今,這大清迫使朝鮮多次盟誓,將朝鮮正式變為大清的屬國,此時退入朝鮮對大清來說,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不知道太後的懿旨如何。”豪格對此建議其實是比較讚同的,隻是有些擔憂太後不願意前往朝鮮。


    “攝政王,不是臣漲他人士氣,現在的明軍確非大清所能抵擋,如若還是瞻前顧後舍不得這祖地,我大清危矣、太後和皇上亦是危險啊。”鼇拜一急,就連說話的嗓門都高了八度。


    豪格站立原地認真思索著鼇拜所言,約摸半刻鍾的功夫,豪格猛地說道:"本王立刻去覲見太後,你先迴府等待消息。懿旨一到即刻棄城。"


    "是,攝政王。"


    ......


    另一邊,太後及皇帝和文武百官遷都遼陽後,盛京唯有豫親王多鐸一人留守。


    自多爾袞被圈禁以後,這多鐸的日子也不好過,在朝中基本喪失了話語權,如果不是還有幾個幫忙說話的人,恐怕他也是難逃圈禁的命運。


    正因如此,他被豪格留下美其名曰:鎮守大清龍興之地,實則也就是被留下來送死而已。


    目前,城下的明軍也就不到兩萬人,而盛京的兵力卻有三萬,雖然有一半是剛剛抓來的百姓,但兵力優勢擺在這裏。


    多鐸也嚐試過派大軍出城迎戰,不料,出城的八旗鐵騎被明軍的火器給打的潰不成軍,要不是反應快,差點讓其突破了城門。


    自此以後,多鐸乖乖的據守城內,被迫與明軍打起了消耗戰。


    "王爺,城內糧草僅夠維持半個月,半月後盛京將不攻自破。王爺怎麽辦?請王爺示下。"


    豫親王府內,正白旗下屬正向多鐸稟報。


    而多鐸聽到此等消息,滿臉的愁容,這糧草物資不足,早在月前就已然上報到他這裏。


    奈何盛京被圍的水泄不通,外又沒有援軍,消耗的物資得不到補充,時間一長自然是告急。對此,多鐸隻能下令每人隻吃一頓,全城節約口糧,全力保障軍糧供應。


    可就算是這樣,這糧草亦將在半個月後消耗殆盡。


    "傳令下去,大軍每日縮減一半供應。"多鐸此時沉默少許,無奈道。


    而其下屬聞言,心中一凜,驚道:"王爺,奴才以為萬萬不可啊!!!如此一來,恐怕軍心生變。"


    多鐸放下筆,歎息一聲道:"哎,本王何嚐不知?可是我大清已到山窮水盡之時,咱們被重重包圍,本王這也是無奈之舉啊。"


    "王爺,奴才有句話不知該講不該講..."下屬看著多鐸小心道。


    多鐸站起身,道:"說。"


    "是。王爺,您貴為大清的豫親王,本應是享盡榮華、尊崇異常。可因攝政王之事牽扯到王爺,如今困在這盛京,奴才實在替王爺不值。"


    "王爺,現在明軍就在城外,奴才可以替王爺聯係吳將軍..."


    "什麽???!!!"多鐸聞言,臉色猛地大變:"你是明軍的奸細?"


    "請王爺明鑒,奴才隻是為王爺著想。”下屬跪地說道。


    多鐸此時臉色青一塊紫一塊,看著自己這最信任的下屬,半晌說道:“博洛,你可是旗人...”


    “迴王爺,正因為奴才是旗人,才不忍王爺平白送死。”博洛迴道。


    “什麽時候的事情?”多鐸眼神犀利,盯著博洛問道。


    “迴王爺,喜峰口一戰後,奴才便棄暗投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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