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眉頭微皺,建奴犯邊,在朱由檢預想中應該在四月中下旬。


    如今,剛剛四月初,建奴十萬大軍匆匆南下。


    京城一戰,虎賁營力挽狂瀾,打出了大明多年來前所未有的大勝,讓建奴產生了不小的壓力。


    看來,多爾袞是急了。


    朱由檢很清楚,眼下能與建奴一戰的可戰之兵,唯有虎賁營四千人和五軍營的兩萬人,兩者皆為精銳之師。


    虎賁營雖裝備漢陽造這等超時代兵器,奈何兵力太少。


    而且目前唯一可以出動的也就是虎賁營,還不能全部派出去,五軍營所部及虎賁營大部皆要防守京城,畢竟京城的安全更為重要。


    大明目前所處的危局,北有建奴,西有李自成,皆不是易與之輩,大明所缺的還是時間。


    皇極殿。


    接到兵部急報後,朱由檢緊急召集文武大臣進殿議事。


    朱由檢雙目掃視一幹臣子,如李自成攻城一般,下方文武皆耷拉著腦袋,一言不發,甚至有人驚懼不已。


    這大明的鐵骨,常年來,已被建奴和李自成給打沒了。


    “範卿,你將建奴的情況給眾位卿家說說。”朱由檢眼見無人說話,穩了穩神開口說道。


    “臣遵旨。根據吳三桂發來的急報,建奴於四月七日,集結滿八旗、漢八旗和蒙八旗共二十多萬大軍,突然出現在山海關,這一次與以往不同,建奴沒有選擇繞開山海關,而是選擇正麵進攻,大有一舉拿下山海關的態勢。”範景文沉吟少許,拱手說道。


    “諸卿,有何退敵良策?”聽完範景文所講,朱由檢朗聲問道。


    聽到皇帝詢問,新晉兵部尚書王家彥,出班拱手說道:“陛下,我大明剛剛經闖賊一戰,京營已不堪使用,如今防守京城,能戰的唯有陛下的虎賁營,但據臣所知,虎賁營人數太少,怕擋不住建奴兵峰,臣以為可以做兩手準備,一是速派太子南下金陵以防萬策;二是速召寧南伯左良玉率軍進京勤王。”


    “不可!!!”王家彥剛剛說完,蔣德璟出班反對道:“陛下,派太子南下,臣無異議,然左良玉現駐守武昌,與京師相距甚遠,遠水解不了近渴,等左良玉趕到京,京師怕是早已淪陷,左良玉就算率軍前來,不僅無用,還有可能導致全軍覆沒的危險。”


    “臣以為,陛下應放棄死守京師,與太子一起南下金陵,以圖後續。”


    “陛下,臣不同意蔣閣老所言,我大明朝開國以來,就沒有皇帝放棄京師的先例,如開此例,恐陷大明於萬劫不複。臣願意與陛下死守京師,與大明共存亡。”範景文聽完,急切出班秉奏道。


    “臣附議!!!”


    “臣附議!!!”


    “臣也附議!!!”


    不得不說,經上次殺了一批朝臣後,如今整個朝堂煥然一新,大部分朝臣倒是同意範閣老的意見,這讓朱由檢無比欣慰。


    朱由檢聽完,認真思索二人所言,可以說二人皆有一定的道理,與以前東林黨所爭性質截然不同,二人都是從大明實際利益出發。


    但朱由檢卻認為既不用讓太子南下,也無需放棄京師,隻要給山海關派出一定數量的援軍,固守山海關,在以五軍營守衛京師,在建奴疲軟的時候,給予一擊,相信建奴此次南下將會損兵折將。


    朱由檢麵帶笑意,抬手止住幾人爭辯,對朝臣說道:“走,諸位卿家,隨朕到虎賁營檢閱一番。”


    “臣等遵旨。”


    眾人皆聽過虎賁營之威名,卻沒有真正見過,今日皇帝檢閱,倒可以見識一番。


    在一眾應喝下,朱由檢一行,朝著虎賁營及五軍營營地行去。


    此時的京城,百姓尚不知建奴南下的消息,與之前闖賊圍城相比,倒是安寧和諧的多。


    “蔣卿,即刻起,將京城附近村民遷移到城內,勿讓建奴傷我百姓一人。”朱由檢端坐龍輦,看著百姓對著蔣德璟說道。


    聽到皇帝吩咐,蔣德璟拱手答道:“臣遵旨。”


    “萬歲!!!萬歲!!!萬歲!!!”


    剛到虎賁營,一道響徹雲霄的聲音響起。


    “哈哈諸位卿家,來看看朕的虎賁營和新的五軍營。”朱由檢聽到唿喊聲,一股豪邁之氣油然而生。


    數萬人站滿校場,這就是朕的虎狼之師!這就是大明的鐵骨!!!


    與朱由檢一起到來的眾大臣,在驚懼的同時皆疑惑不已,皇帝什麽時候又招募了五軍營?而且看樣子還是百戰之兵。


    朱由檢看出大臣們的疑惑,但沒有過多的解釋。


    “臣張通,見過陛下。”剛到將台,張通單膝跪地,以軍禮迎駕。


    “張卿請起,辛苦了。”朱由檢見到張通,單手將起扶起,笑道:“走,帶朕去看看朕的將士們。”


    “陛下請。”


    這張通,朱由檢倒是歡喜的很,勇猛忠誠,毫無畏懼。


    麵對數萬將士,朱由檢走上將台,揮手說道:“將士們!!!”


    “唰...”一陣整齊劃一的立正聲傳來。


    “這......”看到此幕的眾大臣,滿臉震撼,數萬人動作如此統一,在整個大明甚至建奴都沒有這樣的軍隊。


    多人眼角微微看了看朱由檢暗道:“皇帝不簡單啊!!!”


    “不錯,身為朕的親軍衛士,你們都是大明的好兒郎,都是好樣的,因為你們,朕將無懼於四海。”作為自己寄予厚望的精銳之師,朱由檢自然極為看重,而將士們的表現亦不負所望。


    聽到皇上當著王公大臣如此褒獎,兩大營的將士個個抬首挺胸,無比激動和自豪。


    看著眼前數萬將士,朱由檢繼續朗聲說道:“我大明立國二百餘年,統領九州,萬邦來朝,今北方建奴以彈丸之地,犯我中原,殺戮百姓,劫掠財富,告訴朕,身為朕的好兒郎,你們應該怎麽做???”


    “殺!殺!殺!”


    數萬人將手中兵器擲地,配合著擲地聲齊聲喊道,一股殺氣騰躍而起。


    “哈哈哈好!!!朕今天當著你們的麵,向所有大明的敵人宣戰。記住,犯我大明,雖遠必誅!!!”


    “犯我大明,雖遠必誅!!!”


    “犯我大明,雖遠必誅!!!”


    所有將士激歇斯底裏地跟著皇帝喊道,聲音之大,叫在場所有人震驚。


    而身後一眾王公大臣個個驚懼,如此強軍是他們沒有見過的,在他們的印象中,沒有任何一支軍隊能與此等強軍匹敵。


    這就是皇帝打造的軍隊嗎?這就是以四千人擊潰十萬人的虎賁營嗎?


    還有那過萬的五軍營,他們能感覺到,所謂的八旗不滿萬,滿萬不可敵的傳說在這支軍隊麵前簡直是笑話。


    朱由檢突然轉身,對著一幹臣子沉聲問道:“諸卿認為朕和太子還需要南下金陵嗎?”


    如此強軍麵前,一眾大臣再也無懼,跪地高唿。


    “陛下萬歲,大明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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