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無奈的選擇


    當梁二虎看到遠處的微弱燈光時,就判斷已經接近了日軍的宿營地,於是就翻身下馬,徒步朝著前方走了過去。


    梁二虎一邊走一邊觀察,不久以後就看到公路上以及兩側的山上都有人影在晃動,這些人肯定是日軍的警戒哨。


    梁二虎讓跟著他來的特戰隊員們找地方隱蔽起來,看管好戰馬,準備接應自己。他背著一個背包,手裏還提著兩個背包,沿著公路繼續向前走去。


    天實在太黑了,日軍的哨兵根本就看不到梁二虎,他一直走到了距離哨兵20米左右的地方,才停下來。


    他將背包放在地上,從腿上拔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朝著日軍哨兵走了過去。越靠近敵人,他的腳步就越慢,動作幅度也越來越小,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就來到了日軍哨兵的跟前。


    梁二虎看準了哨兵脖子的位置,用匕首劃了一下。日軍哨兵雙手捂著喉嚨,踉蹌了兩步就倒在了地上。


    日軍哨兵是雙崗,在附近還有一個潛伏哨。他聽到哨兵倒地的聲音,由於天太黑他看不清楚情況,就努力地伸長脖子側耳傾聽。他是潛伏哨,按規定是不能隨便發出聲音的。因此他也沒有詢問,隻是希望從聲音來判斷前麵發生的情況。


    梁二虎一聲不響地又朝他走了過去,很快就走到了潛伏哨的麵前。天盡管很黑,但是梁二虎走到他的麵前,他還是能夠感覺到。他嚇了一跳,本能地就把槍端了起來。


    梁二虎伸手就是一刀,刺進了他的胸膛。潛伏哨發出了低沉短促的叫聲,就倒了下去。哨兵的位置距離日軍的大隊人馬有一定距離,他發出的聲音並沒有驚動其他日軍。


    解決掉了日軍的哨兵之後,梁二虎就走迴去背上了一個背包,又提著另外兩個背包沿著公路繼續往前走。


    不久以後就來到了日軍宿營的地方,可以看到公路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日軍官兵。此時是秋天,氣溫還比較高,因此日軍也沒有在公路上點起篝火,他們把雨衣鋪在地上,上麵蓋著軍毯,正在那裏唿唿大睡。


    梁二虎本來想繼續用匕首去解決日軍,可是他覺得這樣速度太慢了,就朝著路邊的山坡爬了上去,在半山腰找了一塊碩大的岩石,躲在後麵,放下了背包。


    他從背包裏麵取出很多手雷,拔掉了保險銷,居高臨下就朝著公路上的鬼子扔了過去。


    “砰”的一聲,手雷發生了猛烈地爆炸。手雷是淩空爆炸的,可以清楚地看到在空中爆炸的閃光。在手雷爆炸的範圍之內,那些正在熟睡的鬼子很多人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爆炸聲在寂靜的夜間傳得很遠,所有的鬼子都聽到了,公路上頓時亂做一團。


    趁著鬼子還沒有反應過來,梁二虎一口氣投出了五六枚手雷。為了避免鬼子發現他所在的大致範圍,他拎起背包,繼續往山頂上爬,移動了數十米之後,再次向山下的鬼子們投擲出了手雷。


    鬼子們根本就不知道手雷是從哪裏飛來的,一個個驚慌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們判斷不清楚敵人在哪裏,隻是本能地開槍射擊,企圖阻止敵人靠近。


    梁二虎不停地投擲手雷,然後就轉移位置再繼續投擲手雷,大批鬼子被炸死炸傷。


    鬼子們都被這恐怖的打擊嚇得魂飛魄散,他們不顧一切地沿著公路朝來的方向逃竄。軍官們大聲喝止,根本就不起作用。


    梁二虎也不客氣,追逐著鬼子,不停地投擲手雷。


    鬼子們也包括鬼子軍官被徹底打懵了,他們不顧一切地沿著來路拚命逃竄。


    梁二虎人在山坡上,地勢崎嶇,又要留神腳下,行動相對遲緩。不久以後鬼子們全都逃遠了。


    他知道追不上了,再加上帶來的手雷又消耗得差不多了,就下了山來到公路上,朝著特戰隊員們走過去,然後和特戰隊員們一起返迴遊擊隊的宿營地。


    井上大佐、河野、山本等人聽到爆炸聲的時候,派人到前麵去打聽情況。他們正在等待迴複的時候,就發現有大批的鬼子沿著公路往南麵跑。


    他們喝斥了幾聲之後,沒有人理睬他們,險些被那些士兵們撞倒在地。最終也不得不被裹挾著一起往南跑。


    鬼子們徹底被嚇壞了,他們一口氣跑出了好幾公裏,實在累得筋疲力竭,這才不得不停下來休息。鬼子們在逃跑的過程中,由於人數眾多,互相衝撞,夜間又看不清楚,有不少鬼子被擠下了公路,掉到了路邊的山崖下,被摔得骨斷筋折。


    井上大佐一直不明白發生了什麽情況,看到部隊都停了下來,他才叫住了幾個從身邊經過的鬼子,問前方發生的爆炸是怎麽迴事。


    鬼子們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一個個驚魂未定。有個鬼子已經被嚇得精神失常了,井上詢問他的時候,他嘴裏不停地嘟囔著:“有鬼,有鬼。”


    井上、河野、山本都覺得事情太過詭異了,他們想改變眼前被動的局麵,可是天太黑了,他們幾乎什麽也做不了,隻能提醒鬼子們加強戒備,隻盼著天趕緊亮。


    鬼子們都被剛才的襲擊嚇壞了,沒有人敢打瞌睡,就那樣睜大了眼睛,豎起耳朵,一直等到天亮,一個個被弄得疲憊不堪。


    天終於亮了,井上大佐鬆了口氣,下命令要求清點人數,檢查昨晚的損失情況。


    不久以後,結果就報上來了。日軍在昨晚的襲擊當中,竟然損失了370多人。日軍連襲擊者的影子也沒有看到。


    井上、河野和山本心情都很差。自從他們向大虎山遊擊隊發起攻擊之後,還不到24小時的時間,日軍傷亡的人數就已經超過了1200人,相當於一個步兵大隊的兵力就這麽被打沒了。


    最鬱悶的是山本聯隊長,他的聯隊是一個標準的步兵野戰聯隊,從山陽縣城出發的時候有3600多人,在路上就丟掉了一個步兵大隊。在昨天的戰鬥中,又損失了700餘人。他手下的兵力現在已經不足兩千人了。


    戰役這才剛剛開始,接下來還要麵對新二團和大虎山遊擊隊的主力,他現在基本上已經失去了取得勝利的信心了。


    在昨天晚上,井上大佐還信心滿滿地要帶著部隊,跟獨立混成第二旅團匯合。現在他的激情也減弱了許多。再看看那些士氣低落的日軍官兵們,他對接下來的戰鬥,信心也消減了許多。


    河野聯隊長看了看垂頭喪氣的日軍官兵們,說道:“大佐閣下,如今部隊士氣低落,後勤保障困難,是不是先讓部隊休整一番?補充以後再做打算。”


    他的意思很明顯,是在打退堂鼓了,不想再繼續北上,去跟敵軍主力作戰了。


    井上大佐搖了搖頭,說道:“現在損失這麽大,咱們如何向上級交代?我的意見還是按照原定的計劃繼續北上,去跟獨立混成第二旅團匯合。”


    河野和山本現在也沒有主意,既然井上大佐做出了決定,他們也隻好打起精神,帶著隊伍沿著公路繼續北上。


    日軍這一次小心多了,在大隊人馬的前麵派出了一個步兵小隊,在遠離行軍大隊五六百米的地方搜索前進,並且派了很多士兵爬上了兩側的山梁,沿著山梁進行搜索,以防備再次遭遇敵人的伏擊。


    此時梁二虎和遊擊隊員們仍然埋伏在公路兩旁的山梁上,他們看到日軍從山梁上上來搜索,知道很快就會暴露目標,想打日軍主力的伏擊是做不到了,於是就朝著日軍的尖兵部隊展開了攻擊。在猛烈的火力打擊下,很快就吃掉了日軍的尖兵小隊。


    日軍的官兵們這一路上仗打得十分被動,心裏都十分窩火,想尋找遊擊隊的主力進行報複。當他們看到尖兵小隊被消滅,一個個發瘋一般,朝著遊擊隊就衝了過來。


    梁二虎手下的騎兵都很寶貴,他可不想跟鬼子們打陣地戰。看到鬼子們衝了過來,就架起機槍朝著鬼子猛烈地掃射,掩護主力下到公路上,騎上戰馬迅速撤離。


    鬼子們都氣瘋了,乘坐汽車拚命追趕。梁二虎依舊負責斷後,朝著衝過來的汽車駕駛室連開數槍。


    第一輛卡車的司機被擊斃,卡車失去了控製,車頭撞在路邊的岩石上。後麵一輛卡車的駕駛員也被打死,卡車繼續向前,撞在前麵的那輛卡車上。兩輛卡車擋在公路上,擋住了後麵鬼子車隊的去路。鬼子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遊擊隊的騎兵揚長而去。


    這一場戰鬥的規模不大,消滅的鬼子不足100人,卻對鬼子的士氣打擊極大。他們好不容易恢複起來的士氣一下子又低落了許多,很多人重新又變得垂頭喪氣。


    井上大佐是一個意誌力十分頑強的指揮官,他既然下定了決心,就堅定不地執行原定的計劃。


    他命令士兵們推開一輛被徹底打壞的卡車,另外一輛卡車換上了司機,指揮著車隊繼續前進。


    梁二虎可不想讓他們順順當當地離開山區,他繼續斷後,一個人一杆槍,在400米的距離不斷打擊鬼子卡車的駕駛室。


    這時鬼子車隊經過一處懸崖,一輛卡車中彈之後失去了控製,連同卡車上的幾十個鬼子一起栽下了山崖。


    特戰隊員們也沒閑著,他們在公路上設置了簡易的爆炸裝置,結果又炸毀了一輛軍車,又造成了十幾個鬼子兵的傷亡。


    就這樣,鬼子們極其艱難地在公路上行進,足足又用了三個小時,才走出了大虎山區,在此期間,又損失了六七十個鬼子。


    井上看到日軍的大隊人馬終於開出了大虎山區,心情好了許多。當他準備組織部隊去打擊襲擊他們的敵軍騎兵的時候,卻發現敵軍早已經失去了蹤跡。


    他望著廣闊的田野,知道自己不可能追上敵軍的騎兵,就沿著公路繼續向西北方向攻擊前進,準備去跟日軍獨立混成第二旅團的主力會合。


    劉鐵山、孫德勝率領騎兵部隊的主力,沿途對日軍進行襲擾。


    梁二虎帶著部隊離開了大虎山區,帶著一個特戰分隊前往趙家莊,來見孔捷等人。


    這一帶都是新二團的抗日根據地,一路上十分順利,時不時會看到有小股的八路軍和民兵在活動,有的在構築防禦工事,有的在組織群眾轉移,看上去井然有序。他們見到梁二虎等人,揮手跟他們打招唿。


    梁二虎很佩服地下黨方麵的組織能力,這才沒多長時間,敵占區就已經被八路軍改造成了抗日根據地。


    梁二虎等人快馬奔馳,快到趙家莊的時候,就看到了熟人張晉,正帶著他的連隊在路邊的一處小山坡上構築防禦陣地,看起來孔捷等人已經做了依托趙家莊直接抗擊日軍的準備。


    梁二虎在馬上並沒有停下,隻是稍微放緩了馬速,跟張晉等人打了個招唿,然後就進入了趙家莊。一名參謀人員已經守在村口,見到梁二虎等人,就把他領到了新二團團部,直接把他們迎進了會議室裏。


    進入了會議室就看到了孔捷、李文良,李長河已經到前線去指揮戰鬥了。屋裏還有兩個參謀人員。


    見到梁二虎,孔捷等人,上前跟他打招唿,二人看起來十分輕鬆,李文良還特地為梁二虎沏上了他珍藏下來的茶葉。


    寒暄了幾句之後,眾人來到了沙盤跟前。


    孔捷先向梁二虎介紹了一下敵我態勢,說道:“二虎兄弟,這一次我們新二團的處境可比上一次好多了。上一次我們剛剛迴來,就受到了小鬼子的圍攻,就連防禦陣地都是臨時構建的。


    這迴我們已經提前構築了防禦工事,大大地延緩了日軍的攻擊速度。”


    梁二虎點了點頭說道:“陽城縣方向開來的日偽軍已經越過了大虎山,進入了你們的根據地。大虎山的騎兵正沿途對他們進行襲擾,預計他們到達這裏,大約還需要十個小時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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