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從宇智波止水的那本青春日記說起。

    如果說銀時是一個做事毫無計劃性,事到臨頭才會想辦法的人的話,那麽止水就正好相反,他是一個什麽事都有嚴密計劃,甚至連自己的死都可以毫不動搖地冷靜安排的人。

    既然如此,那麽他留下的那本日記自然不是簡單的感想和迴憶。

    那上麵更多的,是一些具體的建議和針對今後銀時可能遇到的問題而提出的解決方案,當然都是僅供參考,銀時采不采用還在於他。

    大概止水是真的很了解銀時,包括他可能不擅長的陰謀機變算計人心的事,在日記裏都有很詳細地被提到。

    比如說如何對付宇智波鼬。

    止水對鼬的性格可以算得上是相當了解,喜歡一切都按自己的計劃走且不撞南牆不迴頭,這一點他們兩個還有點相似,隻是鼬比起把事情托付給別人向別人尋求幫忙,更喜歡獨自承擔一切,掌控一切。

    但是鼬畢竟是□□凡軀,他對外界的洞察力極強,但最不了解最不在乎的反而其自身。鼬覺得這不重要,止水卻認為恰恰相反。一個人,正是要更好地認識到自己的極限,才能在這極限內最大地發揮自己。

    並不是說人的潛力不可以被開發,但有的客觀存在卻不是可以被無視的。比如說鼬的內心存在著深刻的感情,這感情並不是無視和壓抑就可以不存在,相反,它們的存在會在壓抑中越來越鮮明,從而反傷自身。

    所謂慧極必傷、情深不壽,說的大抵就是如此了。

    而且年少慧極的人,往往因為缺乏生活的積累容易鑽牛角尖,自信地以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卻不知人心難測,萬事萬物都是出於變化之中的。

    即使最聰慧的人也不能識盡這世間一切的道理,不能了解這世上所有的人心。最難得的,反倒是難得糊塗四個字。

    要讓鼬認識到他並非全人,也會有累到極限和需要尋求幫助的時候,什麽都想獨自逞強說不定反而會帶來更大的麻煩,如果說以為僅憑自己就可以承擔一切反倒是一種自負。

    止水是知道銀時想要維護鼬的想法的,且他也期望鼬能成為銀時的助力,所以在日記裏談到這個問題時,他提出——可以置之死地而後生。

    整個策略的大概中心思想就是,要打破一次鼬的計劃,讓他知道事情不會完全按照自己的劇本走,世事人心都無常。鼬是一個很固執的人,必須從根本上動搖他的信念,才有可能使他反思自身,不至於在鑽牛角尖中讓自己走上絕路。

    止水知道,鼬對弟弟的保護欲和執著要比父母強得多,大概在於他的觀念裏父母是可以為自己行為和選擇負責的成年人,而弟弟卻隻是需要保護的孩子。

    這一點雖然由於銀時的成熟在他身上並沒有明顯體現出來,但止水知道鼬對這個弟弟其實是相當維護的。

    那是對親情的渴求,也是出於對等的認可。他們一起歡笑、一起鍛煉、一起討論對事物的看法,一起見證彼此的成長。可以說,比起年幼的佐助,銀時更好地向鼬詮釋了兄弟這個詞的含義。

    所以說鼬雖然看上去對佐助更疼愛一點,但隻是因為他對待兩個弟弟的方式不同,其保護的心都是一樣的。

    一個充滿了保護欲和掌控欲的家夥,如果讓他下定決心不惜傾盡一切也要保護的對象死在自己的麵前甚至自己的手上,估計對他而言將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從而他也會動搖之前一直以來的決心和想法,在混亂中重新思考自己的信念和做法。

    止水在日記裏談到,如果滅族真的不可避免地到來,那麽木葉多半會選擇讓鼬動手,而銀時如果逃亡,自然也是鼬追擊。

    這時,如果銀時想辦法讓自己假死在鼬手上,就可以起到一箭三雕的作用。

    一、讓鼬開萬花筒增強實力。

    二、動搖鼬的決心讓以後攻略他更順利。

    三、讓銀時假死從世人眼中消失,金蟬脫殼,這樣更有利於銀時的安全和發展。當然這也是止水提出這條策略的最重要的目的。

    止水知道,有銀時在,鼬多半沒有殺死其父母的機會,故而在銀時“死”前不會開萬花筒,而在其“死”後開了萬花筒,更是為銀時的“死”提供了佐證,團藏等人都會信服。

    於是銀時就可以不用應付沒完沒了的追殺,有時間暗中發展自己的勢力。

    當時銀時看完這條計劃,一直不停感慨“鬼畜真可怕~”,然後又有些忍不住想摔桌,“尼瑪你有這麽多策略想法就自己去幹啊全部丟給銀桑是什麽意思?!”

    可以說止水在心機胸懷上都非常可怕,他甚至冷血地安排了自己的死亡,隻是為了給銀時鋪平道路。

    本來他自己活下來也許也可以做到一些事,但他年少時加入了‘根’,與團藏等人有了千絲萬縷的聯係,很多事情不能放手去做,於是他判斷銀時活下來更有完成這份事業的幾率,於是毫不猶豫地用生命為銀時蓄積實力和勢力。

    可以說,他的死隻是他的計劃的前提,他以死給了銀時原始資本,同時也給了銀時壓力和動力,如果不是他的死,銀時在族滅後除了記得護住他要護住的那幾個人,不知道會去哪裏混吃等死,而止水卻用死亡給他上了枷鎖。

    這才是他所說的給猛獸上的枷鎖。

    銀時明明知道他的動機,卻心甘情願地背上了包袱,大概他本來就是一個習慣背負的人,何況這生命的托付分量這樣重這樣誠懇。

    其實一開始銀時並沒有實行這條策略的意思,這樣的猛藥雖然有效但對人的打擊和摧殘也是相當大的。

    隻是後來鼬一直固執地追蹤二人並要將佐助帶迴木葉時,銀時意識到,對於鼬這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性格,大概真的隻有生死之隔才會令他徹底反思。

    在原著漫畫中,他也是在死後被穢土轉生出來,才反思了自己的行為,和佐助解開了心結。

    這個時候的鼬還是不成熟的,而且相當固執的,在一步步走向絕路的過程中,他的想法才漸漸成熟起來,但那個時候,已經難再迴頭。

    銀時覺得,必須要讓鼬更早地學會反省自己,認識自己,才能在今後,更好地將他從絕路上拉迴來。

    一個人,總是性格決定命運,如果鼬不從根本上變得成熟豁達起來,那麽一切外界的努力不過是徒勞而已。

    所以他決定實施止水的計劃。

    他故意用疾風驟雨般的攻勢讓鼬隻能集中精力應對,而體術不如他的鼬自然沒有放水的餘地隻能全力反擊。

    而假裝近身被鼬捅死這種方案是很難實現的,因為以鼬的經驗,重傷和致命傷很容易判斷出來。要真玩兒死了就樂子大發了。

    於是銀時選擇在被鼬砍中一刀後順勢從高塔上跌落,鼬在措手不及之下很難拉住他,而他隻需要在下落到一定速度時,運用萬花筒將時間停滯。

    銀時的萬花筒能力是,除自己“賦權”的物體外,森羅萬象的時間都要停滯兩秒,平時他戰鬥時會賦予自身在停滯的時間內行動的能力,但這次他將自身的時間也停止,這樣隻需一瞬間,他的速度便會減為零。

    重新開始時間後,速度又會重新計算,這樣落到地上的衝量便會大大減少,並不足以致命。

    但這樣從旁人看來,這一切是連貫的,他是重傷後從那麽高的地方以極快的速度自由落體落地的,從常識來看就沒有什麽生還的可能,這是人思維的盲點,很少有人能想到時間忍術。於是由於事情失控而震驚的鼬即使是眼力驚人,也很難在心神動搖下發現銀時最後施展的假死的小小幻術,甚至於他可能連下來檢查那個血肉模糊的身體的勇氣都不一定有。

    而且銀時還做好了準備,如果鼬真來檢查,他還可以用時間停滯的方法在短時間內隻停掉自己身上的時間,也就是說自己的生命體征也會停止。

    總而言之,為了順利裝死,銀時基本上謀殺了他所有的腦細胞,但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卻意外的順利。

    因為佐助迴來了……

    當銀時看到佐助騎著忍鷹迴來時,他就知道,玩兒!脫!了!

    佐助與鼬可以說是完全相反的兩種類型。如果說鼬是需要刺激一下的性格的話,佐助就是完全經不起刺激的性格。

    如果佐助在這麽小的時候看到這麽殘忍的畫麵,絕對會生出十分偏激的想法。

    銀時可不想他把一個兄弟從極端上拉迴來又把另一個兄弟推向了極端。所以一開始他才支開了佐助,隻等騙過了鼬再去找佐助,到時候隨便忽悠一下便可以騙過佐助,然後兩個人幹脆神隱起來,等時機成熟了再去找鼬。

    一切計劃看上去都很完美……

    卻沒想到那隻該死的忍鷹就因為毛被揪禿了這等操/蛋的理由就迴來了!

    於是事情完全脫軌了!

    僅憑佐助的閱曆和眼力,即使是開了寫輪眼,也不足以看穿銀時精心施展的幻術,而有了佐助的牽製和刺激,鼬就更沒有機會下來檢查銀時的死活。

    而事實上也是,在確認佐助昏迷後鼬就直接帶著他趕迴了木葉,別說給銀時收屍了,他根本是動搖到連多看一眼那血肉模糊的身體的勇氣都沒有。耗費了僅餘的一絲精力刺激佐助,他怕他一迴頭剩餘的理智就會崩潰,但佐助卻還等著他保護,他沒有崩潰的權利。

    當然銀時為了逼真,幻術的效果是做得誇張了一點,麵目全非完全是寫實版的跳樓現場什麽的……這樣誇張的結果就是,以為自己親手造就這一切的鼬第一次不敢直麵這慘淡的人生……

    本來玩兒脫了的銀時還真有可能會原地蹦起來大笑笨蛋上當了之類的,結果那時因為太過震驚於佐助的到來,導致他發動萬花筒的時機過早,以至於跌下來的時候速度超過預期完全被摔暈了。

    後來鼬與佐助的互動他沒有看到但大致也可以想象是怎樣一種蛋/疼的情景。

    等銀時從昏迷中醒過來時,他已經被烈日曬得奄奄一息且身受重傷不能動彈。待他覺得這次真的玩兒大了可能要把自己交待在這兒的時候,一個異常耳熟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

    “喲,需要幫忙麽?”

    銀時看也不看,直接迴到,“你也來了啊,假發。”

    那聲音毫不猶豫地立馬迴答,“不是假發,是桂!”

    於是就這樣,銀時得救了。

    在養傷期間,銀時得知了桂的來曆。

    這貨一直覺得這裏是他的腦內妄想劇場!

    他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7歲左右被老爹追殺的苦逼孩兒,追查之下得知老媽的苦心後各種潸然淚下。看到額頭上的“愛”字後就自詡“愛的戰士!”,察覺到村中各種沒人性和不人道後,他革命家的靈魂就覺醒了,在村中搞起了他常在幕府統治下搞得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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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強大的力量+嫻熟的政治手腕+煽動性的演說天分+說也說不清的領導氣質=天生領袖,還真給他搞到不少狂熱的追隨者,可惜因為時間太短根基淺薄被四代風影及時掐熄了革命的小火苗,於是他又不得不開始被迫流亡,過起了他“逃跑小太郎”的生活。

    雖然一直以為這一切隻是他的腦內劇場,但他仍是很盡職盡責地扮演著自己的角色,甚至給這個劇場擅自加了一個設定,他對銀時說,“我覺得我額頭上這‘愛’字是有深意的,它鞭策我要努力地在這世界傳播愛,做一個愛的戰士!”

    銀時的迴答是直接把他的腦袋踩進了地板。

    為了讓額頭上的‘愛’字更顯眼,桂留起了短發。

    多年吐槽讓友人終於脫下了假發什麽的,讓銀時欣慰的同時又有點淡淡的撒鼻息。

    他曾試過給桂取個更貼切的綽號,比如“眉毛子”之類的,可惜對方糾正的句子實在沒有“假發”押韻,所以他最終還是跟從多年習慣喊對方“假發”。

    曾經的攘夷同伴又一起開始了流亡生涯。

    桂有一些追隨他叛逃的砂忍,銀時也有一些以他馬首是瞻的宇智波遺孤。對於政治活動和全局總攬銀時並不擅長,桂卻能很好地彌補這一點,同時銀時又有著強大的戰力和無與倫比的感染力,於是兩人又開始了在攘夷戰爭中的合作無間。

    因為桂體內一尾封印不好的問題,他也常常被不眠症困擾。由於害怕一尾暴走,常常需要在眼皮上撐著牙簽才能勉強不睡著,這對於一個天然呆來說簡直是莫大的折磨。

    銀時想起漫畫裏雷之國雲隱村貌似有完全收服尾獸的方法,於是決定去碰碰運氣。至於能不能被雲隱村接受的問題,他隻知道,桂跟八尾肯定十分合得來。

    果然,在桂嗨皮地拉著八尾合唱了一首“攘夷是joy”的經典rap名曲後,兩個人歡歡喜喜地對了拳成了革命同道。

    由於取得了八尾的好感,而雲隱村又需要一個牽製火之國的小國同盟,所以最後達成了協議會幫助二人在雷之國和火之國之間一個沒有忍村的小國建立了新的忍村。

    本來雷之國也不是沒對寫輪眼的血繼和一尾動過貪念,不過兩個人的實力過於強大,單對單實在沒有勝算,發動戰爭又得不償失,不如結成互惠同盟,將他們放在兩個大國之間也未嚐沒有把他們當初戰爭的緩衝地和前哨陣地的意思。

    作為結成同盟的交換條件之一,桂被允許進入雲隱村的密地以練習如何徹底掌握尾獸的力量。

    本來雷影並不看好他能夠掌控一尾,而即使他能掌控作為暫時的同盟國對雲隱村也利大於弊,所以談判時很痛快地就答應了這個條件。

    桂收服尾獸的過程中自然也經曆了漫畫中的“真實之泉”、“與尾獸對話”等過程。

    等他出來後,對銀時說的第一句話是,“我覺得這個世界才是真實的桂才是我的腦內妄想劇場也說不定呢。”

    第二句話是,“原來伊麗莎白是與我合體了它的本體居然是隻狸貓!”

    銀時覺得,他的友人已經被這無情的世界徹底玩兒壞了。

    雖然作為一個小國置身於兩個大國的戰略要地之間十分危險,但小國的發展之道本來就是在大國的夾縫中艱難求存,這一點桂看得很清楚,在雷忍利用他們的時候,他們也未嚐不是利用雷之國的震懾力擺脫以前忍村的一些麻煩,以便為己方謀求一個短暫的和平發展期。

    於是三年後,這個新生的糖之國甜忍村在眾人無力吐槽的目光中建立起來了。

    糖之國是銀時一眼看中的根據地,不僅地理位置合適,更重要的是,他生!產!糖!分!

    可以說從種植到加工的一係列糖產業就是這個國家的支柱產業。

    這個國家本來隻是一個以特產和商貿為主的小國家,近年來因為生意越做越大,到外村雇傭忍者成本太高,於是也有自己建立忍者村的意向。

    故而,雷之國想要戰略縱深,糖之國想要節省成本,銀時他們需要一個穩定的根據地發展,三方一拍即合,忍村的建設計劃很快就被確立了下來。

    建村的物資基本由雷之國和糖之國支援,而銀時之前從宇智波帶出來的財物也全部交給了桂打理,這些年來置辦出不少產業,成了他們早期的活動經費。

    期間銀時偷偷溜迴了一趟木葉,一是要拿走母親在他小時候藏起來洞爺湖和一些宇智波秘密資料,二是擔心佐助的情況偷偷迴去看了看,看到他還沒算黑化得太厲害就忍著沒有同他見麵,畢竟佐助在木葉被嚴密的監視著而當時又是建村的關鍵時期引起木葉的警覺就不好了。

    最後甜忍村的名字是銀時力排眾議確立下來的,他的理由是“糖之國的忍村不叫甜忍村難道還能叫鹹忍村麽?!”

    而桂在建村儀式上給出的官方解釋是,“甜音同天真,就是說我們是一個天真的忍者村,在忍者世界,或許天真是一個貶義詞,那意味著死得快。但我要說,如果我們拋棄了心中的天真,就是拋棄了心中的甜,那我們的人生將隻剩下苦澀。天真不是弱者的墓誌銘,而是強者的通行證。你可以有多強,就可以有多天真。不要為了謀殺天真,而是為了保留天真的權利去變強吧!這世界多保留一份天真,就是多保留一份甜,就是多保留一份愛與希望!”

    當然這番驚世駭俗的發言引來的也是極大的爭論。基本上其他忍者村都是嗤之以鼻,但甜忍村的家夥們卻是非常被觸動。即使是高傲又纖細的宇智波的幾個孩子,也在多年來銀時和桂的影響下變得樂觀積極。

    木葉六十年,也就是甜忍村剛剛建立一年後,木葉提出在火之國主辦聯合中忍考試,這相當於一次展示各國新生代忍者實力的小型軍演,各國大名都會參加,對提高忍村威懾力和知名度有著不容忽視的作用。

    於是在雲隱村的提議下,桂和銀時也分別帶領一支小隊參加,當然兩人不可能真無恥地同銀時在木葉門口宣稱的一樣親自參加中忍考試,這支由桂堅持要做leader的隊伍中,和木葉的各種外交問題自然是桂去處理,而銀時則作為武力威懾,同時還有可能會趁著可能到來的混亂做些什麽。

    當然,更重要的是,還有一點點私人問題需要處理。

    不知道佐助對這個在他麵前慘死又突然冒出來的哥哥怎麽看呐?

    不會被暴打一頓然後絕交吧?

    不會被罰一年不準吃甜食吧?

    不會一氣之下跟著某些變態跑了吧?

    這樣心虛著的銀時,拋掉了節操換上了卷子的裝扮,沒有想到被一眼認出後被毫無芥蒂地緊緊抱住,甚至連解釋都不要隻有一句“你迴來就好。”

    啊,怎麽忘了。這孩子本質上意外有點單純呢。

    銀時忍不住微笑了起來。

    ※※※※※※※※※※※※※※※※※※※※

    自責多年的鼬哥表示要找止水鞭屍,

    銀時(挖鼻):已經挫骨揚灰了。

    鼬(一臉殺氣):於是鞭你吧。。。。

    銀時(默默掏出日記本):其實這才是止水的本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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