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之母那個不是多斯拉克人的首席騎士建議她向東,他總是希望能跟著龍之母打迴維斯特洛去;多斯拉克人不信任海洋和一切與海有關的事物,在他們眼中,隻要馬不能喝的水就是不潔的東西,因此他們希望迴到多斯拉克大草原上去,哪怕要再度穿越紅土荒原也在所不惜;而龍之母本人似乎想迴到她和她的部落曾經住過的的那座白色的城市去,她可以在那裏等龍長大。

    不過納威認真地提醒了她,紅土荒原或許對馬匹來說是絕地,但是對駱駝來說,那可是比沙漠舒服得多的地方。去那還不如把錢交給王族尋求庇護呢,反正都是把自己的命交到魁爾斯人的手上,起碼後者還省點力氣。

    因此,龍之母隻能去為一百個多斯拉克人、還有他們的馬群、以及他們自己,外加三條龍找上一條船。在海上,他們起碼比在陸地上要安全得多。

    魁爾斯果然是這個世界最大的港口之一。在巨大的港口區,酒館,倉庫和賭場沿街林立,與廉價妓院和敬拜各種奇異神祗的殿廟緊緊相連。小偷、流氓、符咒商人和錢幣販子無所不在。

    整個碼頭區就是個大市場,不分晝夜都在買賣,隻要你不過問貨源,相同的物品在這裏隻需市價的零頭就能搞到,就象空氣中那詭異的一樣,從熏香和油料的香味,到滾燙瀝青的味道,以及血腥味和排泄物的臭味,混在一起,無從區分。

    在這裏甚至有人在叫賣龍蛋。隻可惜做工實在差勁,就是在石頭外麵塗上了顏料,納威隨手撿了一塊天知道哪掉下的破木板,用了一個變形術,就變出了華麗得多的寶石龍蛋來。

    在他邊上的多斯拉克人簡直看得目瞪口呆,唯一不幸的是,這支隊伍中根本就沒有一個商業天才,更別說把這枚龍蛋賣個好價錢了。

    整個碼頭長達數裏的位置,都屬於十三巨子、碧璽兄弟會和香料公會,龍之母的這支隊伍無疑不可能有在這裏找到肯載他們的船。他們必須走到這個馬蹄形港口的盡頭,那裏才供盛夏群島、維斯特洛以及自由貿易城邦的船隻停靠。

    等這支小隊伍到達那裏的時候,一個看上去已經等了一陣的魁爾斯人擋在隊伍的前麵。

    他單膝跪下,呈上一個珠寶盒:“龍之母,這是獻給您的禮物。”

    血盟衛很有經驗地直接接了過來。這是一個精心雕刻的木盒,頂蓋上還嵌著碧玉作為裝飾,裏麵的絲綢襯墊上,有一隻閃閃發光的綠甲蟲,由瑪瑙和翡翠雕刻而成。

    “你太客氣了。”已經收過無數份禮物的丹妮莉絲讚揚了一句,然後接過了已經打開了的木盒,她剛把手伸進盒子,準備拿起來欣賞一下,至少,也得裝成喜愛的樣子欣賞一下。

    那人輕聲說:“我很遺憾。”

    話音剛落,雕塑而成的甲蟲嘶叫著展開身軀,變成了一隻尾巴上帶著毒鉤的綠蠍。就在這一瞬間,一隻拐杖突然之間從人群的縫隙之中突刺出來,盒子從她手中翻飛而出,在空中化為碎片。

    龍之母痛得叫了一聲,捏住自己的手。就在頃刻之間,所有的魁爾斯人都在一邊尖叫一邊互相推攘相逃這裏。不過最想逃跑的那個魁爾斯人並沒有成功,他已經被變成了一座黑色的石雕。

    “見鬼。”看電視本來就不仔細的納威更加弄不清這場刺殺是原本就有的,還有因為他燒了不朽之殿才帶來的加戲。

    就這一下子的功夫,那個老人把手中駐著的拐杖在地上杵了杵,然後他對著丹妮莉絲,單膝跪下:“陛下,萬分抱歉。我沒傷到您的手吧?”

    龍之母合攏手指,動了動,“我想沒有。”

    “剛才事情緊急……”他話還沒說完,龍之母的三名血盟衛已經撲上來。一名血盟衛踢開拐杖,另一名則抱住老人肩膀,不讓他起身,第三名血盟衛抽出了彎刀,架上他的咽喉。“卡麗熙,我們看見他攻擊您,要不要看看他血的顏色?”

    “放開他。”丹妮站起身,“看看他拐杖底下,吾血之血。”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首席騎士被之前一直和那名老者站在一起的那個壯漢摔了出去,兩人接著就抽出了武器,她趕緊叫了一聲:“放下武器!住手!”

    “他們在保護我。”龍之母手指上的刺痛感終於弱了許多,剛才拐杖也好,毒蠍的蠍鉤也好,都沒有打中她的手,隻不過木盒從她手中飛出去得太快,這才有點扭到她的手指,“我欠你一條命.”

    “您什麽也不欠我,女王陛下。這是一個遺憾客,在用毒蠍偽裝成的珠寶行刺。”雖然血盟衛已經放手,但老人仍保持跪姿,“我本名阿斯坦,來此的航海途中,貝沃斯為我起了個綽號叫白胡子。”

    “誰是貝沃斯?”

    那個壯漢把彎刀重新收迴了刀鞘,昂首闊步地走上前。“我就是。在彌林的鬥技場,大家叫我‘壯漢’貝沃斯,因為我從沒輸過。潘托斯那個頭發有香味的胖子買下了我,派我保護你。”

    是的,潘托斯的伊利裏歐總督,頭發有香味的胖子,開始投注在丹妮莉絲女王身上。他不但派來了兩個隨從:一個白胡子老人,一個粗壯的角鬥士,還為龍之母雇了三條船。

    商船貝勒裏恩號、槳劃船夏日之陽號和戲謔約索號。

    而龍之母則命令他們用金漆,將商船重新命名為瓦格哈爾。這個詞肯定有什麽額外的意義,但是納威不知道。

    當這支小小的船隊在海麵上航行的時候,三條雛龍已經從貓的尺寸長大到了狗的尺寸,除了幾乎把商船上所有的老鼠都捕獲一空外,他們還喜歡從高處折起翅膀,尖嘯著俯衝而下。然後互相扭打成一團鱗甲般的球。一邊從天空翻滾下落,一邊舞爪甩尾。等降到海麵,三條龍即刻分離,噝噝尖叫著再度升起,舞動翅膀揮開蒸騰的海水。這種程度打鬥對他們身上的龍鱗來說,簡直連點痕跡都留不下來。

    龍之母所不明白的是,瓦雷利亞雙足飛龍的本性決定了一條龍隻能有一個騎者,一個騎者也隻能騎一條龍,它們從不分享。而龍之母最需要的,就是成為一名騎者,並且指定她的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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