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勝歎了一口氣,腳下生風,一躍而起便到了晁蓋身邊。

    看著晁天王死不瞑目的雙眼,伸手將他的雙眼掩上。

    “德不配位,必有災禍!”

    “禍起蕭牆,同室操戈啊,梁山泊又要起動亂了!”

    公孫勝抹著山羊須,思索了一下。

    “看樣子我公孫勝應該駐守在青州,防備朝廷的反撲,這段時日,便先不迴梁山泊了。”

    身邊不時有士卒叫嚷著。

    “天王死了!天王死了!”

    太陽滑落山嶺,黑暗吞噬了光明,遠處山嶺間一個身影化為黑點消失在夜幕下。

    ···········

    “秦公子,這一杯,我敬你!”

    妖冶的紅燭搖曳,蠟油滴落,鮮豔的紅羅帳中,放浪形骸的男男女女抱在了一團。

    頭頂一盞盞鮮豔的紅燈籠搖搖晃晃,看不清,數不清。

    在朦朧的紅光映照下,四周的一切都朦朦朧朧,模模糊糊,像是隔了一層紗,一層霧。

    身邊似乎有女人叫他,輕柔的嗓音,極為好聽,隻是聽著聲音他便能想象的到一個絕代的佳人曼妙的身姿。

    秦檜抬起頭,努力睜開雙眼,想要看清眼前美人的麵容。

    窗戶開了一條縫,有涼風吹到了他的背上,他背上有點涼,他一個激靈扭頭看了過去。

    看到黑乎乎的河麵,死一般的寂靜。

    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安靜了下來,畫舫之上同窗嬉笑的聲音似乎很近,又像是隔得很遠,中間就像是隔著重重的距離。

    莫名的他在人群中感到了孤獨。

    身邊的美人一雙葇荑扶住了他的肩膀,淡淡香氣撲麵而來,似乎一切都迷離開來。

    “公子,你沒事吧!”

    女子輕聲唿喚了一聲。

    秦檜下腹一漲,一個激靈,猛地站了起來。

    “我出去吹吹風!”

    他推開門走了出去,身後的聲音一瞬間消失了,死寂無聲,隻有吱吱呀呀的木板聲在腳下清晰迴蕩。

    眼前是狹窄而黑暗的甬道,被水麵上的涼風一吹,他驟然清醒了很多。

    “嘎吱~嘎吱~”

    周圍都是黑乎乎的,隻有木板的聲音清晰地映入耳朵,他隱隱的心裏發毛,隻覺的好像身後有個模糊的影子正踏在他的腳步之上,緊跟在他的身後。

    秦檜停下了腳步,四周再次恢複了寧靜。

    陡然身後再次傳來嘎吱~一聲。

    背上汗毛直豎,一股涼意直衝腦門,一下子,酒意就散了。

    秦檜頭也不迴,猛然的衝了出去。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腳步聲越發急促,像是一道黑影緊隨著他,猛地朝他衝了過來。

    秦檜一聲尖叫,猛地向前一撲。

    “哐當~”

    一聲悶哼,清冷的月光灑下,他已經趴在了船舷甲板上,身體籠罩在銀色的月光之下,他驟然放鬆了下來,一下子癱在了甲板上,唿唿的喘著粗氣,從未像現在覺得這弦月輪是如此美麗。

    起身迴頭看向了來時的甬道,狹窄逼仄,黑洞洞的一大片,看不清晰,隱隱的他好像看見黑暗中一個黑影在冷冷的注視著他。

    秦檜打了個激靈,忍不住退了幾步。

    將自己籠罩在月光下。

    方才有了幾分安全感,腹中一漲,此時再也忍不住了,轉身開始放水。

    瀝瀝拉拉的水柱落入河中。

    此時,不遠處的房間傳來縹緲的琴音,絲絲縷縷,連綿不絕,不絕於耳。

    秦檜緊了緊褲腰帶,側耳傾聽,當仔細聆聽的時候,那音調又模糊了,聽不清晰。

    他搖搖頭,四處眺望,發現四麵都是黑黝黝的河麵,沒有絲毫船隻往來,更遠處似乎有黑壓壓的山脈像是沉睡的巨獸。

    沒有離開的船隻,沒有可能離開的方向。

    不知道為何,他想要逃離這裏,似乎這裏的一切都那麽的不協調。

    頭頂凸出簷角之上懸掛火紅燈籠,那鮮豔的紅光像是紗一樣籠罩,隨風搖擺。

    他遲疑的看著眼前狹窄的甬道。

    於是在船舷之上換了一個方向,朝著來時的房間走去。

    一麵是黑色河水,黯淡無光,一麵船艙上廂房,懸掛著鮮豔的紅燈籠,寂靜無聲。

    此時畫舫之上死寂的可怕,原本男女嬉鬧的聲音,靡靡之音都消失了,隻剩下他的腳步聲,還有渺渺的琴音。

    這時秦檜才意識到不對勁,人~都跑到哪裏去了?

    “文若兄,文昌兄?”

    “莫要和我開玩笑,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秦檜不由唿喊了出來。

    他一腳踹開了眼前的廂房,冰冷的河風吹拂了進來,吹起了紅羅帳,桌子上玉壺一顫,墜落在地,灑落一地酒液,精致裝裱的女子閨房裏空無一人。

    秦檜麵色發白,心裏發緊,離開房間,到了另一間房又是踹了一腳。

    還是空無一人。

    空無一人。

    ········

    他一路氣喘籲籲跑到了他出來的房間前,那絲絲縷縷的琴音驟然錚鳴!

    這琴音是從他房間裏傳出來的。

    他驟然止住了腳步,自己出來時房間裏有琴師嗎?一想到自己的房間裏似乎還有人,便不由產生了了幾分急迫。

    卻又駐足在朱紅的大門之前,頭頂之上還有兩頂大紅燈籠高高掛起。

    幾乎在同時,屋內的琴音驟歇,隔著緋色的木門,仿佛有道視線釘在了他的臉上。

    他忽然想了起來,自己出來的時候,房間內似乎沒有琴師啊!而且房間裏的幾個同窗和歌姬呢?

    怎麽同樣陷入了死寂?

    他彷徨,驚恐的站在門外,踟躕不前。

    “哪位姑娘在裏麵彈琴?不知道我的同伴到哪裏去了?”

    秦檜向後退步,身體一僵,頭皮發麻他碰到了一個冰冷的軀體。

    冷冰冰的像是屍體一般。

    一股難以想象的恐懼淹沒了他。

    “嗤~咚~”

    他隻覺到一股大力猛地一推他的身體,他直接撞破開了門戶,突進了房昏紅的門內。

    “咚~”

    一聲巨響,房門再次閉合,將他留在房門內。

    廂房內陣陣冷香繞鼻鋪麵,秦檜一下子跳了起來,猛地迴首驚懼的注視著封閉的房門。

    房間正中間的方桌上擺放著一張古琴,頭頂著靜靜地垂著十來個紅紅火火的燈籠。

    四麵靜無一人。

    (ps祝大家新春快樂,恭喜發財。作者原來開車太快,群被封禁了一段時間,現在解封了,大家可以加了,群裏新春發紅包┗|`o′|┛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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