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太歲高衙內,作為高球螟蛉之子,在京都仗勢欺人,人見人怕的浪蕩子。

    高衙內在東京生活多年,活得風生水起,自有察言觀色,生存之道,畢竟在這個皇帝都微服出巡逛青樓,一磚頭砸下去就能撞到四品管的地方。

    他若真的不長眼色,要色不要命,看見哪家小娘子容顏出眾,便上去欺負一番,早就被他幹爹親手挫骨揚灰了,大義滅親了。

    但是夜路走多了總能遇見鬼的,前些日子一不小心逼死了一個美嬌娘林娘子,幸好幹爹為他善後,將那林衝刺字發配,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因為這件事,他被禁足了好長時間,近些時日才被放出來。

    心頭仍然憤憤,他暗自咒罵,我就是喜愛打洞而已,又不殺人,你個小娘子在打洞前,多點自我保護意識,不會多帶些仆從嗎?多帶些丫鬟嗎?

    我不就換其他對象打洞了。

    真是的,也就臉蛋可以,那林衝也是個窩囊廢,害老子被關了這麽長時間。

    想到這一腳踹到狗腿子陸謙的身上,陸謙順著衙內的腳力,毫無節操向前一滾。

    “哎吆一聲~”

    “你這狗東西,和你那林衝還是好兄弟,就這麽害他?”

    “我在想,你當時是不是在利用老子!專門為了除掉林衝?”

    陸謙心頭暗罵一聲。

    “你妹,還不是你見色起意,我立刻就牽線搭橋,連救命恩人的兄弟情義都舍棄了,你竟然還不給老子升官發財?”

    “衙內英明神武在上,我陸謙對衙內可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啊!”

    陸謙話說之時,眼淚可謂涕泗橫流,一下子撲到了衙內的腳邊,抱緊了衙內的大腿。

    高衙內不是官身,自然不能把陸謙怎麽樣,不傻的他也隻是警告陸謙一番。

    “好了,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滾起來吧!”

    陸謙毫無廉恥的立刻爬了起來。

    “多謝衙內的信任!”

    兩人如同淨街虎出籠,走到哪裏,哪裏就清出一大片空地,並且看到的女眷也都是五大三粗,三維立體,秦俑長相。

    “最近一直在家中,不知道這東京有什麽新鮮事發生嗎?”

    高衙內穿著一身騷氣的紅綠相間的大衫,頭頂斜插著一柄紙扇,蒼白的臉上掛著一雙桃花眼,對著來往的女子掃過來,掃過去。

    陸謙自然明白,衙內所謂的新鮮事,自然不是什麽軍國大事,也不是坊間的奇聞軼事,他真正感興趣的隻有女人,而且是美女。

    陸謙有些頭痛,可以讓衙內霍霍的女子去哪裏找啊!貧民百姓家天天日吹太陽曬哪裏能出美女,王公貴族?

    那不是找死嗎?

    以往衙內也隻能調戲些商賈家女子,除此之外,隻有勾欄和青樓······

    咦~青樓!

    陸謙眼前一亮。

    “迴衙內的話!”

    “托月樓最近選出了新的花魁,據說貌比嫦娥,驚豔京都啊!”

    高衙內眼前一亮,雙眸露出了yin邪的目光。

    “衙內若有意,我這就吩咐人將她綁到衙內的房中。到時候衙內就可以······”

    高衙內麵色一變。

    “你這蠢材,你既然知道那是京都仕子選出的花魁,所有人都盯著,你還敢直接綁來,你是想害死我嗎?”

    他一腳踹到了陸謙腰眼,陸謙慘叫一聲,劇痛無比。

    “若是傳出去,那些腐儒書生隻要鬧上一鬧,老子馬上就會人頭落地,還可能牽連到幹爹!”

    “你這蠢材!”

    高衙內還不解氣,對著他的肚子又是踹了幾下。

    陸謙不敢還手,隻能躺在地上,連連求饒。

    高衙內踹了不一會兒,就氣喘籲籲,扶著腰站在那裏。

    “給我滾起來。”

    陸謙狼狽的站了起來,但還是帶著諂媚。

    “衙內說的是,是屬下愚蠢,差點做下蠢事。不過憑借衙內的身份和才華,定然也能贏得那花魁的青睞,那花魁定然會投懷送抱而來。”

    這話說得高衙內又有些蠢蠢欲動了。

    “那花魁叫什麽?年方幾何?”

    “李師師,年方二八,據說清冷絕世,宛如蟾宮仙子下凡。”

    陸謙說到這裏,突然想起了一事。

    “對了,衙內,據說那李師師最近突然與那西門慶交好,跟著那西門慶學習樂器!”

    “西門慶,聽起來有些熟悉啊!”

    高衙內摸著自己的下巴想著。

    “衙內,衙內,你忘了,就是那個從清河縣來的土財主西門慶啊,據說早年間給太尉送了不少好東西,前些日子還送了衙內一對玉獅子啊!”

    高衙內這才想起,前些日子好像確實有個來府的男子送了他一對玉獅子,潔白如牛乳,完美無瑕,雕琢的惟妙惟肖。

    他把玩了很長時間。

    “原來是他啊!”

    高衙內想了起來,一拍手,恍然大悟。

    “這他娘的不就是自己人嗎?”

    陸謙恭維笑道。

    “衙內明鑒!”

    拿下紙扇子,高衙內頓時興奮了起來,唿唿的扇風。

    “這可以讓他引見仙子啊!若是他不幹,老子就辦了他!”

    於是陸謙在前方帶路,高衙內緊隨其後。

    直接朝著陸小風宅院走了過去,陸小風買的宅院位於東京中軸線,很是好找。

    遠遠地,高衙內便聽到了一陣沉悶的鼓聲,像是沉悶的陰雲緩緩地密布天空,沉悶的壓了下來。

    不知為何,胸口悶悶的,感覺像是石頭壓在心頭,感覺很是不舒服。

    陸謙不知為何,心頭有些不祥的預感,哪怕烈日照在身上,心裏還是沉甸甸的感覺。

    但是前麵的衙內已經直接推門而入了,那裏並沒有奴仆守衛,甚至沒有上鎖,他們直接走了進去。

    兩側是無人打理的花圃,從曲折的廊道走了過去,可以看到鬱鬱蔥蔥樹蔭投了下拉,廊道理鋪了一層樹葉花瓣,雜亂無章。

    鼓聲的來源是自後院而來,他們跨過廊道,隻覺的聲音越來越沉重,低沉,雄厚,連綿不絕,隱隱的在耳畔竟然有幾分驚心動魄之感。

    當高衙內滿臉興奮的跨過走廊的最後一階石階。

    鼓聲驟然崛起,顯露出崢嶸,殺伐之氣大作,一聲爆裂響聲在耳畔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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