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十年前那位蘇仙的逝去,千古名曲明月幾時有,早已隨之傳遍大江南北。

    廳內學子推測應該是這位知州聽到歌姬歌唱此曲,便生出悵然之感,思及那位蘇仙了,便出了此題。

    不過此題極為尋常,不是什麽偏題,難題。

    大家平常都有積累,拿來就能用。

    就在所有人想要站出來的時候,下意識的都向著四周掃視,畢竟書生都比較矜持,都不想作為拋磚引玉的那塊墊腳石。

    所以都想著讓別人率先出口。

    就在此時,陸小風甩著寬廣的桃紅色大袖,直接大步走了出來。

    “區區不才,願意為諸生拋磚引玉。”

    眾人一瞧,一個高大魁梧,相貌堂堂,身著粉色衣袍的男子走了出來,乍看之下,隻覺得此人浮浪,不可深交。

    隻見顧盼之間,眼含笑意,旁若無人,竟然效仿那三國曹植,一步一吟。

    “月掛中天夜色寒,清光皎皎影團團。”

    “詩人助興常思玩,野客添愁不忍觀。”

    “翡翠樓邊懸玉鏡,珍珠簾外掛冰盤。”

    “良宵何用燒銀燭,晴彩輝煌映畫欄。”

    眾人眼中,隻見此人大跨步向前邁了八步,走到了廳中的正中央,剛好吟了八句詩。

    本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大家看這人如此果斷的走了出來,想著他有何驚世詩才,哪裏料到竟然隻詠了這麽一首詠月詩。

    這首詩詞,隻能算是對仗工整,押題的當,但是措辭不雅,內容空洞,像是女子刻意所做,字裏行間沒有絲毫抒情,也未有言誌。

    知州麵前,這種詩詞卻是大為的失分,科舉將近,這樣的表現真的是有些丟人啊。

    這是減分詩詞。

    眾人立刻就放心了,這果然是一個棒槌,是個墊腳板磚。

    笑嘻嘻的看著他的表演。

    果然,知州放下了手中的酒水,看著對麵的陸小風微皺眉頭。

    好像非常不滿意的樣子。

    陸小風不慌不忙,又是八步踏出。

    “精華欲掩料應難,影自娟娟魄自寒。”

    “一片砧敲千裏白,半輪雞唱五更殘。”

    “綠蓑江上秋聞笛,紅袖樓頭夜倚欄。”

    “博得嫦娥應借問,緣何不使永團圓。”

    這又是八句被詠了出來。

    咦~這八句不錯啊!從詩歌本身來說,這是一首不錯的詠月詩。

    但是~

    眾多仕子抬頭看向了台上的知州,看到知州的眉頭都皺成了川子,有些仕子忍不住擼起袖子捂住嘴,嗤笑出聲。

    這首詩唯一的缺點就是不像是男子所做,而像是女子所做。

    詩中的女子的愁緒侵染在字裏行間中,哈哈~他們心頭忍不住偷笑,這~家夥不會買了一個女子寫的詩吧!

    想要在知州麵前表現一番?

    膽子真大!

    陸小風此時的位置已經遠離了大門,接近了大廳側後方的位置,這個位置不少達官貴人,女眷,護衛坐在此處飲酒。

    隨著這首詩的落下,陸小風腳步忍不住一僵。

    他清晰的看到一股股文氣從上空湧下,縈繞在他(西門慶)的命格外圍,竟然與氣運水乳交融。

    他這是獲得了文運?

    隻覺得視線似乎清晰了些,大腦的才思變得敏捷了些,無數詩歌詞賦湧上了心頭,化為種種念頭。

    咦~咦~

    還有這等好事?

    儒道至聖?

    不像啊!

    陸小風的腦海中一個個念頭不停地生滅。

    儒道真的如此強,北宋怎麽會被金國滅亡呢?

    不過,不管了,送我文運,我就收著,不要白不要。

    “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

    “稻花香裏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

    “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

    “舊時茅店社林邊。路轉溪橋忽見。”

    陸小風感覺抄詩好爽,於是立刻又是一首後世辛棄疾的田園詩被吟了出來。

    一下子,乳白色的文氣從天空中垂直而降,瞬間就將他的命格包裹,像是浸潤在溫泉中,全身都是舒暢的。

    他明顯感覺到他的位格的提升,就好像是西門慶原本隻能做一個混混頭頭,收收高利貸,最多買個武將軍銜嚇嚇人,還不能帶兵的那種。

    但是現在他似乎也能當當什麽翰林編修之類的官職了,進入文官體係,被文曲所承認了,命運可以向著這個方向偏移了。

    不會引起天羅地網的警覺。

    還有這種操作。

    陸小風忍不住一喜。

    怎麽把文曲忘記了呢?

    自己白衣勝雪,衣帶飄飄,揮揮羽扇,整綸巾,唇槍舌劍,談笑殺人?口誅筆伐,逆伐無道?

    有點儒家聖人的模樣了。

    廳內的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陸小風表演,這首詩極其的不錯,甚至可以說可以傳世的佳作。

    但是詩中田園風光,隱逸風雅是眼前的男子能表現出來的嗎?

    這不會又是買來的吧?

    他們看著主位之上的知州,眉頭已經皺成了王子。

    就在此時,陸小風已經極其的接近了達官貴人的圈子。

    在人群中,有一男子名叫花子虛,本事皇帝近侍花太監的幹兒子,本就住在西門慶的隔壁。

    他娶了一房老婆名叫李瓶兒。長得白皙美麗,小巧玲瓏,正坐在他的旁邊。

    此時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場中的“西門慶”,戳戳旁邊的花子虛。

    “嘿~這不是你那結拜的兄弟嗎?他怎麽也上船了?而且還會吟詩了?”

    花子虛此時仔細瞧過去,隻覺得五官越來越熟悉,直到陸小風湊近了,經李瓶兒提醒,立刻醒悟過來,果然是自己在清河縣結拜的兄弟。

    立刻歡喜的招手。

    “西門大兄,這裏坐!這裏坐!”

    陸小風一瞧,這才想起了,這不是自家隔壁那太監的兒子嗎?

    旁邊的貌美的女子還是書中的女豬腳之一。

    李邦彥此時看到眼前的“西門慶”,也是厭煩不已,他也是認出了此人,西門慶雖然無官無職,但是此人膽大妄為,放官債,與蔡太師,高太尉都有勾結,李邦彥曾經在高太尉府中遇過此人。

    此人就是癩子,沾染上了他隨意攀咬,不能助你成事,卻能壞你成事。

    此時聽到旁邊的花子虛的話語,更是頭大了,這西門慶路子這麽野嗎?都與宮中牽扯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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