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那亞艦隊逼近的一片名為尤日內的,嗯姑且稱為牧場吧,雖說這一時節也根本沒人牧民在此放牧就是了。而由於之前狄奧多羅趁夜色伏擊的大勝,公國提高了對夜間襲擊的警惕性,在夜間派出的斥候為尋常時的兩倍不止。這些斥候們換班的時間則多設為淩晨與清晨,卡洛·梅洛也正是揪準這點,才選擇在此時展開攻擊。


    得到斥候快馬加鞭匯報的曼努埃爾絲毫不敢怠慢,他直接下令他麾下的軍團出動,以守住這段海岸線,因為他知道那裏的堡壘都是近幾個月新築成的,其防禦力遠不如那些已經建好數年甚至一年的,如果熱那亞軍隊用火炮轟擊估計有不少會直接塌掉。


    就在曼努埃爾的軍團出動之時,熱那亞的一支部隊也開始對刻赤展開了試探性進攻,來測試這座城市的虛實。至於逼近尤日內地區的這批船隊,他們的主將是阿爾貝托·梅洛,他決定戴罪立功,要把這場登陸作為他洗刷舊恥的第一步。在稍加查探後,他便下令了直接登陸。


    他們的登陸並沒有一帆風順,由於狄奧多羅事先做好的準備,在得知熱那亞軍隊試圖登陸後,周遭的民兵軍團很快按照既定的計劃趕來阻攔他們。就這樣,熱那亞軍隊與狄奧多羅軍隊的第一場戰役爆發了。


    民兵兵團都是當地召集的,武器裝備都很一般,甚至有拿草叉鋤頭的農民和手持鏽刀的牧民,其身上也基本上沒穿鎧甲,少數有穿的也是穿皮甲、輕甲之類的;而熱那亞軍隊與之相反,作為久經沙場的雇傭軍,還有熱那亞本土的鼎力支持,他們的先頭部隊裝備精良,身上的鎧甲都是米蘭工匠用精鐵鍛造的,手持長矛,腰戴佩劍,後方還有熱那亞弩手在提供遠程支援,在武器裝備上占據了優勢。


    但凡事都不是絕對的,由於這次熱那亞載送他們的這近20艘船大小有限,所以這些傭兵老爺們隻能暫時在前頭擠成一派,無法形成穩定而強力的陣型;反之,狄奧多羅的民兵團裏有不少之前在卡法殖民時期就是軍隊的一部分,也經受過像模像樣的軍事訓練,麵對這些由於登陸損耗而暫時無法發揮優勢的傭兵老爺們,民兵們很快調整了陣型,讓兩翼提供掩護,中軍進行抵抗,努力地等待儲君殿下手下的那幾支野戰軍團的到來。


    但綜合還是熱那亞方占優,在艦船的火炮掩護和弩手的遠程支援下,到了太陽呈金色之時,傭兵的先頭部隊逐漸在海岸上站穩了腳跟,而民兵團由於裝備上的明顯劣勢,不但抵抗得越發吃力,而且士氣也逐步低落下來,貌似崩潰已經是遲早的事了。


    就在此時,一支大軍,嗯,對快崩掉的民兵軍團來說就是大軍,趕了過來。這批軍隊裏有身披鐵甲的重步兵,有騎著戰馬的騎兵,還有一隊手持火銃的火槍兵。這正是曼努埃爾麾下包括菲拉卡軍團在內的野戰軍團們。


    這支兩千人的援軍趕到後,雙方的天平逐漸變得平衡起來:雖然狄奧多羅由於貧窮的緣故,總體素質仍比不上熱那亞軍隊,但這次來的可是有具體分工和經受過正式訓練的軍團。麵對這些仍有部分處於登陸困難狀態的傭兵,騎兵先是匯聚到兩翼,然後中軍的重步兵跟在輕步兵後麵阻擊敵軍,兩側的火槍手在其他人的掩護下開始紛紛點燃火繩,開槍。雙方的慘叫和嘶吼聲響徹了整片海岸,到處都可以看見因戰鬥產生的斷肢、大腸和亂飛的黃白之物。


    為了鼓舞士氣,在巴達爾斯、艾迪安和弗拉基米爾等副將們的拱衛下,曼努埃爾也披上重鎧,親自下場。發現儲君殿下身先士卒,率領騎兵掃擊熱那亞人後,全狄奧多羅軍的士氣也漲至最高,他們高唿著“殿下萬歲”,把武器對準了熱那亞傭兵們衝鋒過去。有的熱那亞士兵在發覺後試圖把矛頭對準曼努埃爾這邊,卻被他們靈活的走位持續幹擾後,便被對方精心準備好的騎槍長矛或弩箭火槍打得丟了性命。


    就這樣,經過了近1小時的廝殺後,察覺到熱那亞軍隊並沒有取得優勢,還有可能潰敗的阿爾貝托不得不鬱悶地選擇暫時撤退。即使是撤退,這些傭兵仍保持了還算良好的紀律和陣型,使得有些想乘勝追擊的狄奧多羅士兵在莽撞追擊時直接被反殺。


    到了正午,熱那亞的船隊灰溜溜地離開了,麵對著這場他們血戰而來的勝利,在場的士兵們都衷心開始向聖父聖母祈禱,有些人甚至還在高喊“聖母瑪麗亞”時激動得昏了過去。


    但曼努埃爾知道,這場攻防戰才剛剛拉開序幕,而且他們贏得也根本不輕鬆,像他那剛剛一直舉著騎槍的雙手到現在還在酸痛著。


    正當他要清點傷亡人數時,一位渾身是傷的斥候打斷了他,並將一件重要的軍情稟告與他。


    “你說什麽,熱那亞軍隊在圍攻刻赤?!”曼努埃爾的眼睛瞬間睜得老大,“難怪他們撤得這麽幹淨利落,是因為他們的重點在那裏嗎?調動兩千人預備,準備救援刻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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