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天殺的夏藍,真的走了?!


    公司要開一個重要的會議,馮旭傑不得不將夏藍留在家裏,他還請王嫂盯著夏藍,沒想到……她竟然還是走了?


    算了!走了也好、走了也好。


    他一反原本的暴躁,反倒在客廳裏坐了下來。


    走了也好,是吧?


    這兩天,他到哪都帶著夏藍,馮母氣得發飆,逼著他將一年內娶妻生子的期限縮短為半年,他仍舊答應得無所謂。


    他如果真的想娶老婆,半年已經足夠,根本用不到一年的時間。


    她走了也好,他正可以開始進行他的下一個計畫,這次同樣隻要挑一個對象就能開始。


    但是這一次的目的是結婚,所以應該挑誰好呢?


    馮旭傑將雙手枕在耳後,想不出任何一個人選,情緒不知為何平靜無波,娶老婆這等大事,竟然不如當初要訓練夏藍成為淑女那樣讓他感到興奮。


    想起第一,次見到夏藍的時候——她誇張的肢體動作,讓他笑到不行;她閃閃發亮的雙眼,讓他幾乎轉不開眼;而她開車時的狠勁,更是讓他印象深刻。


    想起他與柏彥斌的賭注幾天後就到期,他卻連夏藍的人都沒能留住,這個賭注他是輸定了。


    他點了一根煙夾在指間,看著它慢慢燃燒,直到煙蒂就要燒到指間才丟棄。


    她早就想走了吧?才會問他,賭注重不重要?


    他的直覺沒錯,所以他才說賭注很重要,但……她卻還是走了。


    這代表什麽?她連一個禮拜的時間都不肯多留?她有那麽討厭他嗎?


    她既不優雅,還有些暴躁;她既不莊重,還非常粗魯;她做事草率、講話又大聲,然而這些笨拙且粗糙的態度,反而突顯出她的真誠可愛。


    當他成功地改造了夏藍時,她已經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夏藍,現在她走了,他感覺就像有人忽然剜走他的心。


    馮旭傑起身往樓上走去,王嫂見狀趕忙叫住他。“晚餐準備好了。”


    馮旭傑的腳步一停,想起他今晚特別吩咐過王嫂,準備夏藍最喜歡的紅燒獅子頭,因為他喜歡看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


    現在,夏藍卻走了……這一頓晚餐缺少享用它的主人,他沒有用餐的胃口。


    “王嫂你吃吧!我不餓。”馮旭傑揮揮手走迴他的房裏。


    王嫂看著不同以往的少爺,一個字也不敢多說。


    原以為攔不住夏藍,會讓少爺大發脾氣,誰知道他隻是讓怒氣到了喉嚨,突地就消失了。他沒有多說一句,隻是消沉地坐在沙發上愣愣的發呆,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連生氣的欲望也沒了。


    她在馮家工作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看到少爺如此失神喪誌的樣子,少爺總是精神抖擻,再難的事也不輕易放棄的個性讓她印象深刻。


    但,這次是怎麽了?他像是……再也提下起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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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旭傑滿臉通紅地瞪著一個舉止粗魯的女孩,她狼吞虎咽、披頭散發的埋頭猛吃、還窸窸窣窣地喝湯,惹得所有人都轉過頭來看他們……


    他吼她,她不理,繼續她對食物的暴行,他無法製止她,隻能把她從椅子上抓起來,一把抱住她,不讓她繼續進食。


    她被抱得理所當然,仰頭扯唇,笑意嫣然,紅唇上沾著幾顆飯粒,是她粗魯進食的證據,他想喝斥她的不受管教,但是看著她對他笑得一臉無辜的模樣,他卻怎麽也喊不出口。


    “你別這麽粗魯。”


    馮旭傑聽見自己說話了,語氣格外溫柔,一點也不像他所認識的自己。


    然後,那女孩搖頭對他說:“我偏要,你想拿我怎麽樣?”


    他黑眸怒瞪著她,她卻還是笑,像是笑他的無能為力,讓他好生氣。


    於是,他低下頭對她說:“那我就封了你的嘴。”


    他低頭吻住了她……


    馮旭傑驀地從夢中驚醒,眼前一片黑暗。


    他不在餐廳裏,而是在自己黑暗的房間,他直覺望向枕邊,那裏曾經有過另一個人的溫度,他的懷裏也曾像夢裏一樣,擁著一個人兒,一個讓他氣怒,卻拿她沒有辦法的女孩。


    但此時……雙臂卻空無一物。


    空的!他的懷抱是空的,他的心也是空的。他瞪著空蕩蕩的雙手,隻覺得冷。


    沒有那個讓他氣得頭頂冒煙的女孩,沒有那個讓他牽腸掛肚的女孩——夏藍。


    他握緊拳頭,似乎這樣就能握住曾經在掌中的溫度,但,什麽也沒有。瞪著緊握卻什麽也沒抓到的雙拳,麵對一室的黑暗孤寂,他才體認到,他其實好寂寞。那種寂寞似曾相識,是在他察覺夏藍想要離開的念頭時,他就嚐過了。


    為什麽?在沒有遇到夏藍之前,他不也這麽過,但是為什麽現在卻覺得心裏好空,難道是被誰深深填滿之後,就貪心起來了?


    她走了,他大概從今以後再也見不到她,再也無法將她擁在懷裏,再也無法看到她的笑臉,她以後就算再粗魯,也不關他的事了……都不關他的事了。


    一想到這兒,馮旭傑不知怎麽地悶得難受,那喘不過氣的感覺愈來愈明顯,胸口鬱悶得幾乎要無法忍受。


    夜很深,他卻再也睡不著了。


    他霍地起身,猜想是否因為室內空氣太悶,才讓他有那種錯覺,於是他走到窗邊,一把推開窗戶,想唿吸新鮮的空氣。


    寒風冷冽吹上臉,他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夏藍睡得好嗎?她在這樣涼的夜裏會不會感冒……


    他僵住身子,像是驚覺了什麽。


    為什麽……他總是惦記著她?


    為什麽……他總是想著她?


    為什麽會對她沒有辦法忘懷?隻要她一笑,他就沒轍了?


    為什麽她一離開,他就像是失了魂一樣?


    他的內心慢慢地浮現某種情緒,那些情緒雖然細微,但還是滲進了他的四肢百骸,隻要多想她一次,那種情緒就會增加……


    那一刹那,他突地驚覺,原來他愛上她了。


    他驚駭得全身緊繃:心髒撞擊在胸膛上帶來強烈的疼痛,令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是下一刻,他的思緒卻整個清明起來。


    原來,這就是所有答案的原因。


    天啊,他愛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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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力上了一天的班,夏藍迴到隻有幾坪大的租屋處,將自己往沙發上一丟,她輕輕地閉上眼睛,美麗的瞼龐上愁眉不展。


    累!好累!


    她在一家小公司裏找到助理的工作,公司小到連勞健保也沒有,簡直是壓榨勞工,按照以前的脾氣,她大概會拍桌子跟老板“嗆聲”。


    但是現在,她沒有那種霸氣,她隻想平平靜靜的過日子,和馮旭傑相處的那一個月,耗費她大半的力氣,而分開的這段日子,更將她剩餘的力氣消耗殆盡。


    愛上一個人很簡單,忘掉一個人卻不容易,更何況她一點也不努力。不努力,是因為她壓根不想忘了他,所以,她吃飯時想他、工作時想他、走路時想他,連夢裏都讓他來報到。


    她很傻,她知道,但她卻無所謂。


    失去愛情的日子,時間流動得很慢,慢得讓她幾乎要窒息,她需要有個東西來支持她,這個唯一能治愈心傷的特效藥隻有他,就算她擁有的隻是不到三十日的短暫迴憶,這已經讓她很滿足了。


    她的心裏很酸,但是卻不曾埋怨過、不曾後悔過,縱使胸口總是空虛,有一處空白始終沒有填滿……


    離開他之後,她變得有些沉默,讓初相識的人,都以為她是個有氣質的淑女,她不主動提及那段迴憶,因為那是屬於她一個人的。


    而他呢?曾經想起她嗎?


    她承認她的確想念他,但她卻不敢承認心裏對他仍有一絲冀盼,她希望他來尋她,希望在他心裏,她有某種份量。


    但,她的冀望落空,她感覺得出自己的失望,當她想到這一輩子或許再也見不到他時,她難過得想要立刻死去。


    當然,她不會這麽做,生命很可貴,她會找尋更佳的方式化解那種痛楚,雖然很難,但是她會繼續尋找。


    深吸了一口氣,她睜開眼睛,清澈的眸裏蒙上一層憂傷,是他留下的痕跡,讓她再也無法完全開心起來。


    她嚐到了愛情的痛苦,也沒有辦法收迴已經付出的真心,但是她心甘情願。


    夏藍起身走向頂樓的天台,這裏是她除了公司之外,最常造訪的地方,她喜歡這裏的安靜、這裏的與世隔絕,這裏讓她能沉澱所有的思緒。


    清風拂來,涼意襲來,夏藍想起他懷裏的溫度,她不禁埋怨,連風都要吹散她的愛情嗎?


    曾經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現在竟也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夏藍無奈輕笑,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然後,在暗夜裏聽到了另一聲歎息,隱約有著熟悉感。


    她一驚,急切地轉過身來,果然看見馮旭傑那張俊美的男性臉龐。


    夏藍的心裏一陣混亂,卻因為不知道該作何反應而沉默,她隻是怔愣地望著馮旭傑,半天沒說一句話。


    他看來有些不一樣了,狂肆霸道的神情依舊,不同的是那雙黑眸裏充斥著激烈的情緒,貪婪地看著她。


    “原來,當你要躲我的時候,還真的不好找。”馮旭傑壓低聲音,不想讓他的渴望太過彰顯,卻還是露了餡。


    看著她那張在月光下略顯蒼白的小臉,他頓時明白,他已經想念她到接近瘋狂的地步了。


    他找了她好久,卻始終音訊杳然,這段時間讓他備受煎熬,尤其是在他終於肯真正麵對自己的心意時,那幾天更是難熬。


    對於她的了解,在尋找她的時候才發現竟然是那麽少。除了她的名字,他對她簡直一無所知,他好氣自己的疏忽,才會在她離開的時候,讓找她成為一件難事。


    沒有勞健保的爛公司,讓他找不到她人在哪裏;隻用現金的她,沒有信用卡資料,要找到她更是難上加難。


    他請了三家征信社,終於在剛才得到她的消息。


    他連多等一夜也不肯,就直接衝到她承租的地方,在敲門沒人應的情況下,他踹門、試圖要破門而入……對夏藍的離開一向很冷靜的馮旭傑,竟然如此不理智。


    還好對門的住戶知道他的來意之後,告訴他,夏藍可能在天台。


    現在他見到她了,看見她消瘦的身影,他是那麽地不舍,可是她瞼上的平靜卻惹惱了他。


    “誰讓你走的?”馮旭傑握緊拳頭瞪著她,高大的身軀繃得死緊,忍住衝過去抱她的衝動。


    夏藍搖搖頭不發一語,隻是看著他。她不敢說話,怕梗在喉嚨的想念會……傾泄而出,她隻能用一雙眼滿足自己的想念。


    她的沉默惹惱了他,背光的她,讓他無法看清她的表情,他無法得知她是喜是怒,不知道她究竟高不高興見到他。


    “說話啊!你為什麽不說話?!”咆哮的聲音很大,他被她弄得心煩意亂,隻能用力地抓耙黑發。


    “要說什麽?”夏藍怔怔地望著他,努力用最短的時間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她猜測不出他出現在這裏的目的。


    “你來這兒的目的,是因為我臨時脫逃,害你輸了那場賭注,所以要來找我算帳?”她覺得好悲哀,因為不管原因為何,他肯來找她,就已經讓她很高興了。


    矛盾的情緒在心中交戰,夏藍因為他的出現而狂喜,卻也因為他出現的原因不純粹而難過。


    為什麽他不能像她一樣,隻是因為愛他而愛他。


    夏藍心中有著深沉的悲哀,因為她知道,馮旭傑對她的心意並不像她一樣。


    “是!我是來找你算帳的!”他危險的低語,克製住想抓著她的肩膀猛力搖晃的行動。


    他的確想跟她算一筆帳,但這筆帳的名目是:為何讓他對她魂牽夢縈,卻又無故失蹤,對他置之不理!


    夏藍不知道他的轉變,隻覺得心好痛,隻好用憤怒來抵禦心痛。


    “我一沒拿走你半毛錢,二沒收你什麽貴重禮物,跟你耗了快一個月的時間,我不想玩了,不行嗎?”夏藍氣得頭昏眼花。


    “到這個時候,你還跟我計較這些?”他大步往前一步,衝著她大吼,像頭暴怒的熊,隻差沒有仰頭咆哮。


    馮旭傑黑眸一凜,進射狂怒。


    他為了她丟下公事,茶不思、飯不想,十萬火急地找她,她竟然跟他計較那一個月沒拿到半毛錢?


    她是突然覺得不劃算,所以決定要離開他嗎?!


    他的驕傲再一次被狠狠地戳傷了,她的話像一把斧頭將他的驕傲攔腰砍斷,令他痛不欲生。


    “為什麽不用計較?!”她倔強地抬高下巴瞪著他,眼裏有淚水在打轉。“我跟奈奈通過電話,她說那個姓柏的給了她一大筆錢,我什麽都沒有!這跟當初我們說好的都不一樣,四十件衣服跟我的鍾點費呢?”


    她握緊拳頭,不讓淚水流出眼眶,卻也壓不下驕傲得比天高的脾氣,她無法對他說出心中的想念,隻能用言語捍衛她的自尊。


    這個殺千刀的男人,他難道就看不出來,她隻是語氣衝,她隻是做不來溫柔賢淑的模樣,她其實很想撲到他的懷裏,就算他隻是來算帳的她都不在乎。


    他們倆怒火蒸騰,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讓誰,真正的想念被壓在情緒底下,誰也沒說出口。


    “要錢?你竟敢跟我說你要錢?”馮旭傑額上的青筋已經浮起來了,他直接走到夏藍的麵前,用力握住她的肩膀,讓她皺起眉來。


    “我供你吃、供你住、供你所有的衣食住行,還訓練你儀態,所花費的錢是你在這個爛公司三個月也賺不到的薪水……”


    夏藍氣炸了。他不想給錢就算了,還嫌她的“工作爛”?!


    “是,我家世不好,學曆也不好,所以找不到什麽好工作,不過,那關你什麽事?總比待在你身邊,讓你頤指氣使的好!”她對他張牙舞爪地尖叫。


    可是她不敢對他吼出心底真正的心意,更不敢告訴他,其實她喜歡留在他的身邊,但絕不是為了那些昂貴的食衣住行,不是為了她口中斤斤計較的錢……


    “你不喜歡待在我的身邊?!”馮旭傑的理智被自己噴出的怒火灼燒殆盡。


    “隻要你留下來,你要多少錢我都願意付,這樣可以吧?!”馮旭傑低咒幾聲,雙手刺癢,真想掐死這個讓他氣得半死的夏藍,也想低頭吻得她喘不過氣、昏倒在他懷裏,讓他順順利利地把她扛迴家,將她鎖在房間裏,再也不讓她離開。


    他的話又傷了她!


    夏藍鼻頭一酸,委屈的淚水終於湧了上來,她毫不留情地捶打馮旭傑的胸口,釋出她心口那股怨氣。


    “我不要錢,也不要跟你迴去!”


    胸口傳來重擊,她的每一拳都捶得紮紮實實,他敢確定他一定會得內傷,隻是不知道是被她打的,還是被自己氣的。


    “你不要錢,那你要什麽?”他的咆哮聲響徹雲霄。


    他可以給她任何他能力所及的東西,隻要……隻要她肯重迴他的身邊。


    “我要你!”


    馮旭傑火爆的氣氛突地沉靜了下來,他像是沒聽明白她說的話。


    “你不要錢?”他濃眉緊皺,黑眸陰騖,瞪著她問。


    “你混蛋!”她直接賞他一個巴掌,在安靜的夜裏聽來格外響亮。“我不要你的錢,你給我再多的錢我也不要,我隻要你!”


    夏藍脾氣雖倔,但絕不允許他一再誣蔑她的人格,尤其是她的愛情。


    “我愛你!我愛你!”她豁出去了。


    不管他是為了什麽來找她,她都不會再迴到他的身邊,她愛他,但是不要他用歧視的眼光看她。夏藍索性直接讓他知道她的愛,讓他嚇到不敢再接近她。


    馮旭傑唿吸一窒,臉色慘白,高大的身軀有些搖晃。


    前一分鍾氣得像是想捶死他,後一分鍾又突然說——她愛他?


    跟這個火爆女相處,心髒不夠力的話,還真活不過多少年,但是,他馮旭傑最愛這種挑戰,也愛死這種挑戰了。


    “你愛我?”馮旭傑筆直地看進她的眼睛裏。


    “是,我愛你!”夏藍迎著他的眼神,沒有半點退縮。縱使麵對他的嘲笑,她也無妨,但是她不能忍受他以為她會因為錢而繼續留在他身邊。


    馮旭傑用黑眸逼視著她,眼神比刀刀還要鋒利可怕,他氣得七竅生煙。


    “你愛我?你既然愛我,為什麽還要離開我?!”他陰狠地說,臉色好猙獰。


    夏藍呆愣住,馮旭傑竟然沒有嘲笑她自作多情?!倒是他追根究柢的表情,好像是真的想知道答案。


    她半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但是一向沒耐心的馮旭傑,也不讓她有時間多想,再丟下另一顆比原子彈更大的震撼。


    “你說不出理由,沒關係,換我告訴你。我要你迴來,是因為我愛你,很愛很愛你,懂不懂?!”馮旭傑大吼。


    夏藍的心愈跳愈快、愈跳愈快,幾乎要跳出喉嚨口。小手冒出冷汗,被馮旭傑的表白嚇到,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隻是,手被他緊握到發疼,那……這不是夢羅!她真的聽到他的告白了。


    可是……看他黝黑的額上有青筋抽動,眼神發狠,不知道想掐死哪個側楣鬼?夏藍覺得他的表情不像是在說愛她,倒比較像是想殺了她。


    “你聽懂了嗎?”他吼迴她的神智。


    夏藍猛地點頭,聽得清清楚楚,單相思不再,她的心頭跳躍著愉快。


    “可是……你看起來很生氣?”她好奇地問,沒人告白用這號表情的,要不是早知他的臭脾氣,她鐵定會被嚇跑。


    “我當然生氣!”他抿緊嘴角,低頭望著她,黑眸仍盈滿怒氣。


    “你愛我,卻跑得不見人影,教我怎麽不生氣?”也沒人會用這種方式表達愛意,教他氣死、急死。


    “你真的愛我?”她微笑問道,雙眼閃爍著欣喜的光芒,小手被握得好緊。


    他瞅著她,黑眸裏再也沒有掙紮,全充斥著火燙的情緒,以及對她的寵愛。


    “是,我真的愛你。”經過這幾天的掙紮轉折,對於她的感情,他已經厘得清清楚楚;甚至於對未來的另一半,馮旭傑也從來沒有這麽確定過。


    夏藍揚手輕撫他的下巴,上麵有許多冒出頭的小胡渣,她忍不住笑了。


    “你難道不知道,不刮胡子是一件很沒禮貌的事嗎?”不曾見過對外表一絲不苟的他,也會有這樣的一麵。


    馮旭傑笑了笑,故意用粗糙的下巴磨蹭夏藍細致的肌膚。


    “還管什麽禮貌,我差一點被你氣死了……”這幾天為了找她,他根本顧不得自己的形象,這時候才發現他真的好在乎她。


    “為什麽找我?紀小姐呢?”夏藍閃躲馮旭傑的胡渣“蹂躪”,突然想起這號人物。“還有,你難道不怕伯母發飆,說你又跟我混在一起?”


    馮旭傑哈哈大笑幾聲。


    “她哪能管得了我?”


    馮旭傑當初不知道自己其實愛著夏藍,才會承諾母親會在約定期限內找一個女人結婚。


    如今,他已經找到他所要的,自然不會輕易放手。


    “跟我迴去吧!”他望進她的眸裏,霸道地要求。


    夏藍雖然沒有聽到他說半句的甜言蜜語,連那句告白,也像是要殺人一樣的火爆,但……她還是看得出他很認真。


    馮旭傑固執得讓人生氣,脾氣大得能跟她相比,也因為如此,她知道他此次前來,若不是他真的想這麽做,絕沒有人能逼他的。


    那一絲感動愈來愈明顯,洶湧得幾乎要將夏藍淹沒,那雙黑色的眼睛毫下保留地盈滿對她的溫柔,這樣的他,她還遲疑什麽呢?


    “好,我跟你迴去。”她握住他又寬又厚的大手,準備將自己的一生交給他。


    隻是,他掙開她的手,在她不解的目光中,抱住她的纖腰,將嬌軀抵在牆上,他以最狂熱的激情、最放肆的狂吻,來表達對她的想念。


    激情加溫,她的耳中嗡嗡作響,不知道聽見的是他的低吼,還是自己的心跳。


    不過,最清楚的還是他那一句——我愛你。


    原以為招惹到煞星,她後知後覺的發現這真是個誤會,原來他們遇到的是能相守一生、攜手走到最後的伴侶。


    他們緊緊地抱住彼此,分享著對方的體溫,知道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放開手!


    【全書完】


    ◎編注:


    1.欲知柏彥斌與粱奈熙的愛情故事,請看花裙子349——《三十日的愛戀》!


    2.敬請期待洛彤最新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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