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反應挺快的!”

    一片泥爆喝一聲,隻得丟下了方方抬起來的宣花大斧,身體卻是朝一邊閃避開。

    曾阿牛等的就是這個時刻,隻見他硬生生的止住了前衝的腳步,右手拿著腰刀掄圓了朝著一片泥拋去。

    官兵們跟在曾阿牛的身後,衝入了大廳內,見到兩手空空的一片泥,正在躲避曾阿牛投擲的飛刀,其等頓時大喜,紛紛擎刀朝一片泥撲去。

    “滾開!”

    一片泥大怒,一群小兵蛋子,也想占了他的便宜!

    曾阿牛丟棄了手中的腰刀,卻是被二當家發現了便宜,當即手持熟銅長棍,照著曾阿牛劈頭蓋臉砸來。

    “賊子敢爾!”

    張書堂剛剛進屋,眼睛方才從光盲之中適應過來,就見到了眼前的一幕,他怒吼一聲,高舉著腰刀衝了上來。

    曾阿牛丟了兵器,見到眼前一個瘦老頭正拿著一根銅棍,對著他砸來了。

    他肩膀一縮,腳步一錯,在熟銅長棍近身的刹那之間,恰恰偏移了身體。

    “嘭!”

    銅棍砸在地上,砸碎的碎石子濺起,紮在曾阿牛褲腿上,當即就割碎了他的褲腳。

    鮮血淋漓……

    曾阿牛眼神冰冷,卻是連眉頭都成皺一下,他欺身一步,一腳踏在銅棍上,讓二當家抽不出來。

    他雙手捏成寸拳,中指高高的頂起,對著二當家的兩側太陽穴錘了下去!

    “碰碰!”

    雙拳同時到肉,那二當家眼珠瞬間突起,身體晃悠了幾下,張嘴“呃呃”兩聲,七竅都流出血來。

    曾阿牛一腳踢在二當家的肚子上,將他踹飛了出去。

    “呃!”

    “嘔,嘔!”

    二當家隻覺得頭暈惡心的厲害,方方吃進去的飯食,忍不住全部吐了出來,大腦也越來越昏沉,他的身體止不住的抽搐起來……

    張書堂鬆了一口氣,大踏步走進了廳堂裏麵,卻見到一個白白淨淨的老頭,正渾身發抖的縮在太師椅下麵。

    這廝正是三當家陳群。

    張書堂一腳將那廝踢了出來。

    “啊!”

    三當家的驚恐的道:“別殺我,別殺我,我是被擄上來的啊!”

    一片泥已經陷入了苦戰,被幾十個士卒圍毆的他,縱然是放倒了一名士卒,奪得了腰刀,然後又砍傷了三四個軍士,但是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

    不一會,那大名鼎鼎縱橫方城鄉間二十年的巨匪一片泥,就渾身是血,僅剩下苦苦支撐了。

    “老三!”

    一片泥啐罵道:“這些年來,你都給老子出謀劃策,今日被狗官捉住了,終究是難逃一死,你婆娘一般的做啥咧!難道人家還會饒了你嗎?”

    一片泥一說話,就稍微分了心,當即被一個士卒,狠狠的一刀劈在了後背上,砍出一個尺許長的傷口來。

    “狗子,賊膽!”

    一片泥大怒,反手一刀將那士卒砍到在地。

    有士卒快速上前,拖著受傷的軍士退下了。

    “別,別,別殺我……”

    三當家陳群被踢了個狗啃食,卻是當即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起來。

    看著血流不止,猶在大唿酣戰的一片泥,張書堂輕笑道:“你們真蠢,圍著他,不要急攻了,沒看他血流不止嗎?就算是耗也耗死他了!”

    士卒們聞言,紛紛後退,將一片泥死死的圍在了中間,卻是不肯上前強攻了!

    一片泥持刀橫在胸前,戒備的看著身邊的軍卒,桀驁不馴梟雄一般的眼神瞥了張書堂一眼:

    “小子,你真狠,今天你是頭腦吧!”

    張書堂反身坐在太師椅上,將腰刀橫在腿上,手指敲擊著黝黑的刀身,嘴裏笑道:“區區不才,南陽張書堂。”

    “哈哈!”

    一片泥狂笑:“老子就知道,老子就知道,就憑方城那一杆蠢貨,豈能破了我的虞山大寨!”

    “你!”

    周圍的軍士大怒,就要上前砍殺。

    “理他作甚?”

    張書堂饒有興趣的看著依舊磕頭不止的三當家,卻是笑道:“不過是一個臨死之人的離間計罷了,這都看不明白嗎?人家就等著你們發怒呢!”

    周圍的軍士,看到這短短的時間,一片泥流出的血液都在地上匯聚了簸箕大的一片,頓時醒悟過來。

    看著軍士再次戒備的圍成了一個圈,一片泥卻是覺得頭越來越暈,他知道自己這是失血過多了,若是再不尋機脫身,必然會被這一群小卒子生生耗死。

    “小子,我們做一個交易如何?”一片泥試探道。

    青豚頭也不抬,隻是看著三當家的在那裏結結實實的磕頭。

    “砰砰砰!”

    “求求您,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見到張書堂不理會自己,一片泥卻是覺得越來越難以支撐,他索性坐在了地上,一手捂著後背的傷口,道:

    “小子,我縱橫方城這麽多年,早就攢下了金山銀海,隻要你放了我,這一切我都給你!”

    “休得廢話!”

    曾阿牛已經給撕裂的虎口止住了血,他撿起自己的腰刀,冷笑道:“也不打探打探,我等豈是缺了銀錢的人!”

    “阿牛!”

    張書堂吆喝一聲,止住了曾阿牛的話頭,衝著一片泥笑道:“本官何須問你!”

    他用刀背挑起磕頭不止的陳群,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迴,迴大人!”

    陳群已經磕頭磕的頭昏腦漲了,他暈乎乎的迴道:“小的名喚陳群。”

    一片泥眼見形勢不對,急道:“某才是虞山的當家的,某藏下的金銀除了某,小大人以為還有別人知道嗎?”

    “哼哼!”

    張書堂嘴角撇了撇,對著陳群道:“說說看你在山寨是什麽職務?”

    陳群畏縮的看了張書堂一眼,連連擺手道:“小的這般沒骨頭,哪裏能夠擔任什麽頭目啊!”

    “哦,是嗎?”

    張書堂對著曾阿牛使了個眼色,那廝拖過早已被擊斃的二當家的屍體,放在陳群麵前。

    雪白的刀光一閃。

    “嘭!”的一聲,二當家的腦袋就與身體分了家。

    “啊!不要殺我!”

    溫熱的鮮血濺了陳群一頭一臉,他當即就嚇得失了禁,腥臭的黃褐色尿液順著襦裙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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