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書堂淡淡一笑,道:“此事因某而起,某又豈能袖手旁觀!”

    “少特麽的假惺惺了!”王司正大怒道:“既然汝尋死,我也不再攔著!兄弟們給我上!”

    黑衣人彼此對視一眼,卻是畏畏縮縮的不敢上前。

    這可是一省大員啊!

    若是朝廷追究起來,他們都討不了好!

    王司正怒喝道:“都傻了,還不快上!”

    黑衣人猶猶豫豫的,有一人開口道:“大人,若是官府追查下來,我等可都活不了啊!”

    “是啊!”

    ……

    黑衣人陷入了內訌。

    張書堂嗤笑一聲,並不開口,他們人數不占優,自己又渾身傷勢未愈,動手不得。

    陳奇瑜更是諸人的重點保護對象,若是與王府侍衛們交手,有所顧忌的侍衛必然不是對手。

    阿財在一邊勸道:“你等都走吧!否則官府追究起來,必然難逃一死!”

    陳奇瑜眯著眼,卻是沉默不語。

    王司正怒極,反倒笑道:“都他麽傻了,若是今日走脫了一個人,他們告到了官府,縱然你我不曾動手,也難逃一死!

    既然都是死,為何我們今天不放手一搏呢!

    隻要殺死了他們,然後毀屍滅跡,誰能給知道是我們做的!”

    黑衣人彼此對視著,竊竊私語起來。

    張書堂大急,若是讓王司正勸的他們狠了心,他和陳奇瑜可就是難逃一死了。

    張書堂朝後麵看了看,漆黑的道路上,卻是絲毫不見動靜。

    這群該死的,用不到的時候,終日裏馬屁不斷,這正需要他們的時候,一個人影都不見了!

    不行!

    必須拖住那些護衛們,若是能成功策反他們反戈一擊……

    “諸位兄弟!”

    張書堂開口道:“兄弟們蒙著臉,張某人我猜不出來大家都是哪位兄弟。

    張某人的信譽,想必大家都是知曉的,若是諸位信得過我,還請放下兵器,我會親自勸說陳大人不深究此事!”

    張書堂看向了陳奇瑜,衝著他眨巴了幾下眼睛。

    陳奇瑜頓時會意,道:“本官乃是河南道的分守道,堂堂從三品大員!

    老夫以自身名譽擔保,隻要諸位就此退去,老夫便不在追究此事!”

    張書堂插嘴道:“不,他要留下來!除了他,你們都可以走!”

    張書堂指著王司正,挑撥離間起來。

    隻要讓這些黑衣人,看到自己對王司徒的追究,然後卻是放過他們離開。

    那麽必然能夠離間了黑衣人的心。

    打一派拉一派哄一派,這等分化強敵的手段,是萬古不變以弱勝強的道理。

    隻要說服這些小兵離開,那麽區區一個王司正,難以掀起水花來!

    “休要聽他胡攪蠻纏!”王司正大喝道:“兄弟們,自古官員兩張嘴,切莫和他們耍心眼,今日我們早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若是一時手軟,放跑了他們,大家難道還以為官府真的不會追究嗎!”

    他見眾人有些意動,眼神裏終於有了一絲兇光。

    王司正也不再做言語,當即持劍朝陳奇瑜的護衛衝來。

    這廝身為司正,雖然時常花天酒地,武藝倒是也沒有丟下,不過是一個照麵,當麵的那一個護衛,就捂著脖子倒地。

    王司正瞬間幹掉了一個護衛,在護衛們反應過來之前,又退了迴去。

    張書堂卻注意到王司正的胸膛正微微起伏著。

    看來能夠瞬斬一人,王司正的消耗也很大。

    “殺啊!此地已經死了人,難道諸位還以為能夠與其安全相處下去?”

    眾人終於不再糾結,許是被文官壓抑的久了,見到文官一屬的鮮血,頓時發了狂,黑衣人紛紛圍攻過來。

    連一盞茶的時間都沒有,陳奇瑜的護衛已經倒下了一半!

    張書堂暗暗叫苦,真的是要命,見了人命,此仇已經結下,他再想忽悠黑衣人住手,已經成了一件不可及的事情。

    “嗆啷!”

    張書堂抽出腰刀,也衝了上去。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吐出。

    強忍著傷口的不適,張書堂右手高高舉起,一刀朝前砍去,當麵一個護衛,已經被三個黑衣人牢牢地壓製住,眼見是就要喪生刀下了。

    張書堂的一刀,卻是角度刁鑽的很。

    他是直麵最右側那個黑衣人的脖子去的。

    可惜,就在腰刀即將砍在黑衣人脖子上的時候,那人忽然一個撤退,生生避開了這一刀。

    鋒利的刀鋒,在那人的胳膊上留下了一條尺許長的傷口!

    “陳大人,你先走!”

    張書堂低喝一聲,趁著中刀的黑衣人退下包紮傷口,趕緊讓陳奇瑜從打開的縫隙裏先行離開。

    陳奇瑜搖了搖頭,抽出了身上用來裝潢的劍,大有若是事情不對,他也親自砍殺的趨勢。

    張書堂苦笑,陳奇瑜在這裏,反倒是影響了護衛們的發揮。

    陳奇瑜這個動作,嚇得眾多護衛心裏一跳,頓時縮小了包圍圈,將陳奇瑜死死的圍在了中間。

    就是這麽一耽誤,黑衣人徹底的包圍了他們。

    不過是一盞茶時間,陳奇瑜的護衛就已經倒下了十多人,僅剩下五六個渾身帶傷的護衛,將陳奇瑜圍在了小圈子裏。

    而黑衣人們,隻是倒地了三五個人罷了!

    張書堂歎息一聲,緊了緊手中的腰刀。

    他盯死了王司正,哪怕是自己死了,也要留下這貨。

    “哈哈哈哈!”

    王司正大笑道:“你們文官不是很拽麽,不是很狂麽!

    老子今天要你們跪下求饒的!“

    “啐!”

    張書堂冷笑道:“你倒是不拽,隻是可敢單挑?”

    一個被酒色掏空了的男人,縱然是刀法淋漓,也隻是與自己半斤八兩的。

    這還是因為張書堂大病初愈,受不得風寒的緣故。

    張書堂再次用餘光瞄了一眼來時的道路,隻是漆黑的夜晚下,哪裏有得半個人影!

    “看什麽看!”

    王司正嗤笑道:“就算是來人了又如何?難道還有人敢救你們麽!”

    張書堂沉默不語,看來自己今天真的要完了啊!

    他盯緊了王司正,微微活動了一下右肩膀,剛才那高強度的揮動腰刀,反倒是讓他的傷口迸裂了。

    此時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衣衫。

    “哪來的賊人!竟然敢傷害我書堂哥!”

    就在此時,後方忽然傳來一聲宛若暴雷的怒喝。

    但見一個騎著高頭大騾的瘦瘦高高青年衝了過來。

    手中鐵棒揮舞,身體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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